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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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她竟已掏空了整个萧家

“若我是您,我不会。因为,他还不知道我真正恨他的原因,更何况,孙总管,您一家人过得很好。”她笃定地道。

孙一凡看着这张柔美又精明的脸,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泗。

还说不会像萧璟棠一样,那她现在对他做的是什么。

不过,也怪不得她,至少她确实将他的家人照顾得很好,只是不让他知晓在哪里罢了。

“你方才所问之事,我并不知晓,除了当初他让我派人去善后外,其他的,他并没让我参与。”他如实地说

风挽裳有些失望,但还是相信他,重新振作起来,看向他,将唯一的希望投注在他身上唐。

“我交代你的事都办得如何了?”

“已经办妥了。”

“好。”她扫了眼桌上的账册,上前对他贴耳吩咐。

孙一凡诧异地看着她,“你真的要这么做?”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你照我说的去做,一时半会他不会怀疑到你身上的,相反的,会更加信任你,你安全无虞。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认为是你说的,等我拿到东西,我会告诉你,你的家人在哪。”

“可是,你处心积虑这么久,甘心就这样放弃了?”要知道走到这一步,她得下多大的狠心,而今,说放弃就放弃了。

风挽裳点头,看向窗外的景色。

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

萧璟棠好不容易才掌握的东西,断是不会这么轻易给她的。

唯有用这个方法。

那个她不知道是什么的证据就像染了火油,一点即燃,她不能冒险。

“……好吧,我会照你说的去做。”孙一凡犹豫了下,点头答应。

离开时,风挽裳叫住他,“孙总管,我相信,您良心未泯。”

孙一凡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停顿了一会,道,“你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多谢。”她郑重地对他弯腰致谢。

是夜,一弯月牙高挂在夜空中,旁边繁星相伴。

朦胧的月光洒落大地,像是给这黑夜覆盖了神秘的面纱。

府里到处都是张灯结彩,风挽裳只身前往书房。

先前都是她管着萧家的生意,要进入萧璟棠的书房也不显突兀。

一路淡然若冰地穿廊过院,她来到主楼,正好遇上丫鬟要把一叠澄心纸送进书房。

她上前,“我来吧。”

她的声音吓了丫鬟一大跳,手里捧着的纸张也差点掉落,看到是她,忙退开,躬身行礼。

她从丫鬟手里接过纸,直接进去。

丫鬟一点儿也没有怀疑,因为在她没离开萧府,没嫁给九千岁的那些年,都是她打理少爷的生活起居,就连书房也都由她来打扫。

少爷的书房,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的。

风挽裳听到门外丫鬟离开的脚步,放下手上的那叠纸,转身去把门关上,然后,点燃烛火,举着微弱的烛火,目光扫过书房里的每一件物什。

卷案宽桌,桌后则是金雕椅,桌面上,廷珪墨,澄心纸、龙尾砚、诸葛笔。

对这里,她闭着眼睛都能走,闭着眼睛都知道哪一件东西摆在哪里。

目光落在那排书架上,走上前,抬手握上架子上的笔筒,轻轻一转,书架后的墙面出现一排暗格。

她快步上前翻找,可是,除了一些以往她送给过他的东西外,再也没有别的。

她知晓萧璟棠极有可能不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里,可她还是想来找找看。

她沮丧,视线一一扫过墙面,停在书案后方那面墙山的画像。

画上的人,她也很熟悉,是她自己。

看到自己的画像被人挂着睹物思念,她心里没有一点儿波动,只觉得厌恶。

目光落在桌上还有墨汁的墨砚,她冲动地伸手抓起就要泼上去,但是,被风吹开的画像一角,让她看出了端倪。

tang放下墨砚,她上前掀起那张画像——

没想到画像后有一个暗格,她欣喜,上前打开,里边确实有一个卷起的纸笺。

她伸手取出来,迅速打开来看,然而——

“挽挽,欢迎回家。”

低沉的嗓音在门口响起,悄声无息的。

她抬头看去,就见萧璟棠负手立于门口,正微笑看她,也念出了她手里拿的纸笺上的字。

外边的灯影折射在他脸上,忽明忽暗,阴险鬼魅。

他料准她会来书房找,守株待兔。

冷静的,她将那张纸笺丢开,这一次,不用再有一丝顾忌,拿起桌上的墨砚转身往墙上的画像泼去。

浓墨在画像上的脸晕开,一点点地往下滑,很快就没了轮廓。

萧璟棠走进来,看着她难得如此气愤的样子,淡扫了眼被毁的画像,勾唇,“本人都回来了,画像自然用不上了。”

风挽裳将墨砚随手扔回桌上。

“凤冠霞帔合适吗?”他上前点亮其余的烛火,让整间书房亮如白昼,吹熄火折子,温温地问。

“你以为,你强娶了我,我就会认命?”她嗤笑,“我而今早已什么名声都没了,你觉得我凭什么认命?”

“挽挽,嫁给我,让我疼你一辈子,不好吗?”萧璟棠看向她,忧伤地问。

“嫁给你?你知不知道,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年被你所救?”她宁愿冻死,宁愿被狗啃得尸骨无存,都不愿被他救!

“挽挽,你只是还未想通,等我们成亲了,你会慢慢想通的。”

风挽裳冷笑。

都何时了,他还以为她还在乎什么三从四德吗?

他以为她还是过去那个只遵从教条礼义而活的女人吗?

以为她嫁给他了,就会乖乖地跟他一块过日子?

不,她早已不是了,她早已变成一个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坏女人了。

她绕出书案,冷冷直视他,“我们来谈笔交易。”

萧璟棠一怔,随即失笑,“谈交易?挽挽,你是把生意上那套用到我身上了。”

“拜你所赐。”她眼神坚定。

萧璟棠逼近她,她没有退,僵硬着身子,冷冷地站得挺直。

“挽挽,你还在想什么?难不成你以为顾玦这一次还能化险为夷吗?他所谓的一次次化险为夷皆因为太后的偏袒和信任,可你知道,近来发生那么多事都是因为异族,异族啊!”他刻意提醒那两个字,“我手里的东西一交给太后,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了,更何况,他而今刚被革去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他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一旦太后知道他的真……身,一定是凌迟处死,五马分尸。”

真身!

萧璟棠掌握的是他没有净身的证据?

“虽然我很不高兴你这样为他,但是,无妨,只要能留得住你,我可以不计较。”他抬手去摸她的脸。

她冷冷避开,推开一步,“可是,你也不会放过他!”

声音笃定。

“怎会,只要你乖乖嫁给我,我便将东西给你,让你亲自毁掉。”她不让她碰,他便上前把那张画像取下来,以袖子沾去上边的墨汁,毫不在意弄脏华贵的衣袍,“怎样的交易都比不上你。”

风挽裳冷笑,“是吗?哪怕是整个萧家?”

闻言,萧璟棠抹墨的动作骤停,缓缓地,脸色冷肃地抬头,“你此话何意?”

心里瞬间闪过一个不大可能的猜测。

不!不可能的!

他的挽挽不可能这么做!

他那么相信她不是吗?

他的挽挽再如何,也做不来那么阴险狡诈的事。

“没错!就像你所猜测的那样,这个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当年,他可以为了权势地位而骗取她心头血,抛弃她。

今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她不信,他

可以轻易地割舍。

萧璟棠神色一凛,扔下方才还小心翼翼擦拭着的画像,凌厉地朝外大喊,“来人!去叫孙一凡来见我!”

话应刚落不久,门外就传来声音——

“回少爷,孙总管刚好匆匆过来了。”

很快,孙一凡神色慌张地进来,手里抱着一摞账册,“少爷,大事不好了!”

萧璟棠脸色更加阴沉,看了眼旁边的她,负手上前,“出了何事!”

“奴才查看了这一个多月来的账册,发现,全都是假的啊!”孙一凡急得跺脚,愤愤地看向一旁的风挽裳。

萧璟棠伸手取来一本翻看,这里边记的可谓是滴水不漏,这假账,真的做得很漂亮!

他又取来另一本迅速翻看,还是如此。

“还有呢?”他情绪失控地揪起孙一凡。

“还有,萧家的银两已经被亏空得差不多了。”

“不可能!”

“是真的,奴才方才就是去查过了,少爷您授权给小姐开拓茶叶铺后,每日好大笔钱支出,可那些钱却从未真正用在该用的地方。还有,小姐曾接触过一些长期往来的商家,以改卖茶叶为由与那些商家解除了商约,不再将药材卖给我们了。”孙一凡按风挽裳白日里交代地去说,绘声绘色。

萧璟棠不敢相信。

一个多月!也不过才一个多月!她竟已掏空了整个萧家!

心凉透彻,仿佛被什么东西穿心而过!

他不敢置信地回身看向她,看着眼前这个柔美无害的女子,看着这个他全心全意去相信的女子,这个他以为全天下人都会背叛他,唯独她不会的女子,满脸大受打击。

“挽挽,你是要以此来告诉我,你有多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他教会她做生意,管账册,那么的相信她,她却坑害他?

“东西给我,萧家还你!”风挽裳不愿多说废话。

从来,顾玦的安然都是她的祈愿,只要能保住他的所有秘密,这个仇,她可以放弃!

萧璟棠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捏起她的手腕,“我并不认为你会预知到有今日!除非,你从一开始答应回来都是假的!”

从一开始,她回到他身边,主动要跟他分担生意上的事,全都是早有预谋!

而他,居然毫不怀疑地以为她是因为愧疚,因为他的这双腿!

所有人都被她骗了,包括他!

“我知道萧家对你有多重要,明日,你将东西给我,我便……”

“为何!”萧璟棠打断,厉声大吼,握在她腕上的力度,她毫不怀疑他会捏断她的手。

那可怕的吼声没有吓到她,她冷冷看着他,很可笑地笑了,“为何?你问我为何?你何不问问自己都对我做了什么?!”

她凄厉地朝他吼,用力地推开他,手,捂上微微作痛的小腹,清眸里除了冷讽就是憎恨。

萧璟棠看到她眼中的憎恨,顺着她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更不安的猜测浮上心头,历来沉稳的脸色变得有些慌了。

“挽挽,你……”

她知道了?

知道他对她做的那些事了?

他最害怕她知道的事,她居然知道了!

这就是她在皇陵时所对他说的,总有一日他会知道她为何离开他的原因?

他的挽挽早就知道了,却伪装得这么好,伺机报仇!

“孙一凡,我早该杀了你!”他转身,掐住孙一凡的脖子,狰狞地将他提起。

这世上,唯一知晓这件事的人,除了他,就是孙一凡!

“不是奴……才……,少爷……饶命……”被掐得难受的孙一凡,脸色发白,吃力地求饶,目光求救风挽裳。

“你真的以为除了你和孙一凡,这世上再也没第三个人知道你所做的那些肮脏事了吗?”风挽裳缓缓站直身子,愤恨地咬牙怒道。

萧璟棠赫然松开手,震惊地回身,“还有谁?除了我和孙一凡,还有谁告诉你这件事!”

但凡知道这件事的,他都灭口了,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你千算万算,一定算不到,当年你收买的那个大夫暗自留了一手吧?”风挽裳看着孙一凡害怕地逃离。

“大夫?”

萧璟棠想起那日,那个大夫和那个妇人替她处理完后,走出来,那个妇人被杀死,那大夫领了剩余的银两离开,之后被钟子骞从后背一刀砍下。

所以,那个大夫没死绝!

那个大夫知晓自己定会被灭口,早做了防备!

是啊,千算万算,他居然算漏了这一点!

那个大夫除了顾玦,应该没人会找得到,但是,他最后还是误会了挽挽,也就是说,那个大夫到最后死也没有说真话,却说了让挽挽推断出真相的话!

他明白了,明白那个大夫为何没有说出真相了!

“萧璟棠,你收买大夫谋杀我的孩子也就算了,为何连皎月都不放过!”风挽裳凄厉地质问。

“怪只怪她回来的不是时候。”他愧疚地别开脸。

当日,皎月匆匆赶回来,从她看他的眼神,他就知晓她定是知道了,所以,在她开口阻止的时候,他只能抢先一步灭口。

“所以你就杀了她?”果然,皎月是为了救她而死,最后一刻,双眼还睁得大大的,不放心她。

“为何?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因为我杀了你奶奶吗?!”这句话,她一直想知道他会如何回答她,在对她做了那些可怕的事后。

“不!后来,我想了想,知道奶奶不是你杀的,我了解你,你再气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来。”他知道一切大约都是君滟栽赃陷害的。

“就因为了解我,所以你可以毫无愧疚地谋杀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以那样残忍的方式!死胎?让我亲自流掉自己的孩子?”风挽裳仿佛回到那日的画面,她凄楚地笑着,疯狂地笑着。

她亲自流掉自己的孩子啊!

陪着她经历那么多,那么顽强地在她的肚子里活得好好的孩子,却被她傻傻地流掉了。

“挽挽,一开始我以为我还有机会从他身边夺回你的,可是,你却一步步地爱上他,我更容忍不了你怀了他的孩子!”萧璟棠激动地说。

风挽裳一怔,头脑瞬间警醒过来,“就因为你认定那是他的孩子,所以你就那样做!你见过太监能有孩子吗?”

“挽挽,你我相守八年,虽然我确实对你疏忽了些,可我了解你的性子,你绝对做不出除了自己的夫君外,与别的男人苟-合之事!”

她讥笑,“所以,这就是你所说的可以毁灭他的事?你别忘了,我是女人,我也想要尝尝当一个母亲的滋味!”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何不干脆听从奶奶的安排!”

“你以为,除了你,我就没别的选择?你以为,在你欺骗了我整整八年后,我还会选择你!”

“他同样欺骗了你,可你为何就原谅了他!挽挽,我做的不比他少!”为何她的心里就只有那个男人,从此就一直怨怼他!

“你还有脸跟他比?你连他一根毛都比不上!”

“一根毛都比不上是吗?”萧璟棠彻底被激怒了,阴冷地狞笑,大步上前将她拉起,压向书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是太监吗?那就让我看看,我哪里比不上他!”

他眼里都是狂澜的怒火,撕扯她的衣裳。

风挽裳没有费力去挣扎,只是努力去取书案上的那个墨砚。

他的手探到她身下,隔着裤子,异样的触感令他一僵——

趁此机会,她拿到墨砚,毫不留情地砸向他,然后,又慌得胡乱一脚踹出去。

但是,这一次,轮到她怔住。

她很肯定自己方才踹出去的那一脚是他那个地方没错,可是,好像过于平坦?

萧璟棠捂着流血的额角,踉跄退开,对上她怀疑的目光,脸色更加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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