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攻略,王爷我本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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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171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东方陵顷唇角微扬,“就凭,她自愿怀上我的孩子。”

白陌泯身体重重一晃,似受到了什么重创,脸上顷刻苍白的毫无血色,温润和煦的眼恰似一件上好的瓷器经人小锤一敲,裂纹尽现。东方陵顷唇一弯,这才满意的转回身,抬步离去。

“王爷,那他……”身后有士兵小声地指着白陌泯犹豫性的开口。

东方陵顷脚步一滞,微微垂首,目光落在怀中闭目轻阖的宋楚身上,淡淡吐出一句,“抓起来,”一边说,一边细细睨着宋楚的反应,却见她双目轻阖,面色寡淡,似无关紧要,甚至连眼皮也未曾掀上一掀,但她的身体却仍有少许波动。

手中力道下意识的紧了紧,漆黑如墨的眸子依是深不见底的平静,脸上那一抹雍容的浅笑却加深了几分:“岂非显得本王是一个恩将仇报,乘人之危的人?”说完,迈步撄。

忽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起,无数的萧兵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惊云身形一动,已挡在东方陵顷与宋楚的面前偿。

东方陵顷眉眼未动,脸上淡得看不出一点情绪。

萧兵顷刻让出一条路,一道黑色盔甲的颀长身影款款走出,待看清眼前之人,纪欧诣双目一亮,笑道,“好啊,没想到小虾没抓到,大鱼却抓了两条,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若是没了你们,我倒要看看,这皇朝与楚国还拿什么与我们东萧抗争,来人,弓箭准备。”扬手,正欲下令。

“住手。”一道清冷略有些虚弱的声音骤地响起。

纪欧诣闻声抬眼,便见那片废墟之中,一袭蔚蓝长衫的温雅男人面色苍白,浑身是血的屹立在风中,显然受伤不轻。

他面上惊变,连忙放下手,忍不住大喊一声,“世子。”抬步急忙上前,却又碍于东方陵顷与宋楚在场,猛地刹住脚步。

“让他们走。”白陌泯又虚弱地说了一声。

如此大好的机会,却要白白错失,纪欧诣岂肯甘心?

“世子……这……”

白陌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充满警告意味。

纪欧诣顷刻禁了声,纵然千般不愿,军令在此却也不敢不违。当即,他狠狠瞪了一眼东方陵顷,挥手,那围的水泄不漏的萧兵顿时让开一条路。

东方陵顷却没有多大反映,抱着宋楚大步离去,其余士兵尾随在后。

待人越行越远,纪欧诣回首,立即搀扶起白陌泯,有些不甘道,“世子,属下不明白,刚才明明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

白陌泯蹙眉,捂住受伤的胸口缓缓道,“看看上面。”

幻欧诣抬首,便见不远处的悬崖之巅,无数的弓箭手正缓缓收回对着他们的箭矢,他心膛剧烈一震,竟不知那悬崖之上埋伏了这么多的兵,顿时失了声。

***

酉时时分,天气依然是闷热的,夕阳被树叶给遮盖,只从厚厚的树层后面透出一层含混的金黄色的光晕来。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吹得沙沙作响。

一路上,皇朝各个士兵一言不发,全都小心翼翼的跟在那一袭白衣胜雪的男人身后数米之远,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发出任何声响,唯恐自己便撞在了这个刀口上。

这气氛静谧的诡异,纵然那个一贯雍容优雅的男人什么也未说,什么也未做,但那莫名升起的骇人寒意却有增无减。

正当他们以为就要这样一直走下去之时,男人忽地飞身而起,凌空几步,转眼便消失在视线之中。

终于在一处密林环绕的空地处,男人顿住脚步,忽然一声轻语,“我想我是疯了。”

宋楚霍然睁眼,平淡的声音隐夹着一丝叹息与无奈,“狐狸,这不像你。”

东方陵顷低垂着眸望着她,“若我说,这便是我呢?”他紧紧的盯着她,似要将目中直射入她的心底,“我问你,在悬崖为了他以身犯险的那一刻可曾有想过我?”他抱着宋楚的手微微用力,“你又可曾有想过你腹中的孩子?”

正面相对,眸眼相视,宋楚垂眸,既莫名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她不曾遗露他眼底流露出的一闪既逝的痛楚。

见宋楚沉默不语,半晌后,东方陵顷自嘲的一笑,“既然连想也未曾想过对吗?”

那一刻,山上是一片寂静,只有寒风吹起树吹的簌簌之声。宋楚闭目,似被那深沉的痛苦刺伤了眼,“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做不到……”东方陵顷唇瓣勾起,绽出一抹飘忽的浅笑,“若是当初在上水村墓穴之中,他未曾刺你那么一剑,没有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那么,今日,要摔下悬崖的是我,你是不是会亲眼看着我摔下去,而无动于衷……”

宋楚睁眼,“狐狸,你明知道……”

“够了……不用在说了。”东方陵顷遽声打断,又恢复以往的平静温和,“天晚了,回去吧。”

***

时光飞逝,自从普陀山回来之时,转眼已过去三天有余。

在此期间,御迟与恒率领精兵抵达云国,皇朝与东萧两军争执数日,仍不分伯仲。

辰时时分,烈日照在宽敞的庭院之中,冒了新芽的翠柳一丛丛,一簇簇,看上去愈发的嫩绿清新。

柳树下,一名红衣绝色的女子,长发未挽,只发尾处一根丝帛锦带松松的束着,偶有几缕滑下,在微风中轻轻浮动,此刻,她正慵懒的坐在摇椅之上慢条斯理的翻看着书。

“你去……”不远处穿黄衫年约十八.九岁的女子推了推身侧一袭黑裳略有些冷艳的女子。

“还是你去……”那黑裳的女子又回推了推她。

“你去……”

“你去……”两人争执不下,声音越来越大。

宋楚眸也未抬,淡淡叹息了一声,“有什么话说吧……”

“你说……”惊云又推了推身旁的秋月。

“还是你说……”秋月猛地一推,便将惊云推了上去,惊云一个跄踉,直接扑到宋楚的跟前,显些摔倒,扬脸,呵呵一笑,“主子……”

瞬即,立忙站好,目光悄悄扫过宋楚那张平静的看不出情绪的脸,张口似要说什么,却几次咽下。

宋楚知她心中有事,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却是眸也未抬,淡声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惊云小心翼翼望了一眼宋楚的脸色,见其静无波澜,一咬牙,提醒道,“主子,驸马好像有三天未来我们这了!”

“嗯?”宋楚眉眼一动,悠悠道,“那又如何?”

惊云单膝跪地,“主子,属下自知您的私事我不该过问,但,此事一直压在我心里,不吐不快。在普陀山,当您被埋入那悬崖之下时,我看见一向从容优雅,遇事处变不惊的的驸马,整个人都颤抖着,为了在那片废墟中寻您,挖得整双手血肉模糊,一刻也不曾停,我从未看到他那么害怕失去一件东西,甚至,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疯了。”

宋楚眸光轻漾,目光有些迷离,淡淡道了句,“是吗?”

他的手受伤了?

这些她倒没注意呢!

惊云点头,“嗯,奴婢绝无半句虚言。“

半响无言。

院内剎时陷入一片静寂,清风吹过,柳絮在空中飘飘荡荡,像是起舞一般。

许久,宋楚才放下书,“他现在在哪?”

惊云一笑,连忙道,“在书房。”

宋楚霍然起身,往院外走去,刚踏出门槛,便见一道熟悉的绿衫身影出来在她面前。

***

屋内一室静谧,静的仿佛连一根针落地也能清晰可闻。

窗旁,男人一袭白衣负手而立,遥遥望着天空,似在想些什么,修长的手指就着无名指上的玉扳指,轻轻转动着,见许久不曾言语,霍玉林又小心翼翼唤了一声:“王爷……”

“嗯?”东方陵顷眉眼一动,面上这才有了丝丝反映,回头看他一眼,“你刚才说了什么?”

霍玉林微微一楞,倒是很少见他们王爷有心不在焉的时候,当即答道,“岳恒传来线报,云国那边,近日不知为何,东萧一直按兵不动,人事有也回调之象,有退兵之疑。”

“退兵?”东方陵顷凤眸轻凝,静默了许久,“此事绝不可掉以轻心,先叫他们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下去吧。”

“是。”霍玉林颔首,转身欲走。

“等等……”身后,东方陵顷唤住了他。

霍玉林回首,恭敬道,“王爷还有何要事?”

东方陵顷状似无意问了一句,“王妃,近日可好?”

“嗯……这个……”这倒难住他了。

顿了一顿,东方陵顷又道,“她可曾有问起过我?”

“王爷,这个属下也不知……您知道我一直待……”在军营那几个字还未出口,东方陵顷大手一挥,似也知道自己问他很是多余,声音有些倦意,“退下吧。”

霍玉林一楞,下意识的颔首,随之退了下去。

东方陵顷转回首,望着窗旁那一个精致的梅花盆栽,一枝红梅斜斜伸过,倚在窗栏杆上,抬手轻触梅枝,“你说,她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对不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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