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病王娶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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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96】身世之谜大揭晓中

“怎么,你们这些人又被赶出来了?”明明是肯定的话音,偏却带着痞气调笑又疑惑的语气,真有一种让听他说话的人想要抽他的冲动。

可事实上这人真正想说出口的话,其实是这样的:啧啧啧,看来本少城主的表弟脾气果真不太好啊,瞧瞧这一拨又一拨的,连着你们清算在内,几天下来已经不下换了数十拨内侍婢女过来伺候了吧!

咳咳,那什么他怎么就瞧着这样的画面,特么的搞笑是要闹哪样?

“奴婢等参见少城主,给少城主请安,少城主金安万福。”

一众被陌殇拿着长剑赶出内殿的内侍婢女们看到迎面而来,俊脸之上带着不怀好意局促笑意的少城主,明明心里已经在叫嚣着抽他,抽他,再抽他,可脸上的微笑那叫一个大方得体,进退有度,让人一见心里就特别的舒服。

那种他们就是恭敬的看着你,整个世界里都是你的感觉,让人有种‘我就是这天下的主宰’的超级享受,再怎么不爽利的心情也将瞬间变得美好。

“都免礼吧!”

只见迎面悠闲漫步而来,身材颀长挺拔,气质清雅的男子,他有着一张白晳光洁的鹅蛋型脸庞,本该属于女子的美人尖下巴长在他的脸上,竟是出奇的相宜合适,令人见之而难忘。

那精致的美人尖下巴就犹如他脸上的点睛之笔,使得他的整张脸都鲜活起来,浓密修长的双眉下是一双乌黑深邃的丹凤眼,笑时如春风拂面,儒雅之气有如仙人临世,总是泛着迷人的水润光泽,高挺的鼻梁,粉玫瑰色泽的唇瓣,整体的五官都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然,他举手投足间却无一不在高调的张扬着他的高贵与优雅,偏他骨子里却痞气散漫,有那么一点点,一丝丝坏坏的味道,就越发的让人对他记忆深刻。

绣着赫连氏一族嫡系血脉专属繁复图藤的银色锦袍,更衬得他长身如玉,行走间衣袂飘飘,不知世间女子又有多少个得看痴了,看醉了,丢了一颗芳心。

“谢少城主。”

知晓少城主这个人的内侍跟婢女们都知道,千万不要被少城主温柔又不失多情的笑容给骗了,事实证明,少城主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恶魔好伐!

比起看似非常容易接近的少城主,实则最是难以接近的少城主,他们竟然诡异的觉得,少主虽然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其实跟少主相处真心要比跟少城主相处容易很多。

陌殇直到很多年以后,方才听闻竟然有人觉得他很好相处?

这简直让他都惊呆了。

他好相处吗?

是的,他其实是很好相处的,但那也要看是谁跟他相处,他又是跟谁在相处好吗?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到他的认可,也不是什么人都够资格让他温柔以待。

他若是知晓下人们心中的想法,只会冷冷淡淡的对他们说一句话:别想太多,也别太天真,谁若觉得他真好相处,那简直是大错特错,错加上错。

“说说看怎么回事,他不要你们伺候还是你们伺候不周惹他生气了?”

内侍跟婢女们齐刷刷的拉耸下脑袋,更是同一举动的用自己的眼睛看自己的脚尖,心里流着泪的狂吼道:不是他们伺候不周好不,而是少主他誓死都不要他们靠近他,伺候他好不?

他们也很委屈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少主又因何而不待见他们。

“咳咳…本少城主没别的意思,你们可别掉眼泪,那不要太吓人。”看到面前这一群人齐齐拉耸着脑袋,张了张欲言又止的模样,某少城主突然觉得自己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从陌殇醒来,再到他们这些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有关他的母亲,他的姑母韩锦芸,也就是赫连梓薇的事情,再到他们跟他血亲的关系,以及有关他体内阴魂与阳魂同具一体需要怎么解决的一系列问题之后,他的情绪其实一直都很平静,好像他早就猜到了十之六七,只等一个结果罢了。

聪明如他,要是在结合了那么线索的情况下,都仍然对自己的身世没有半点怀疑,他才会怀疑陌殇究竟是不是他们赫连氏一族的人好不。

在这之前,陌殇虽说情绪平静而淡然,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但也绝对没有面露什么愤怒之色,甚至谈话进行到最后,他没有在陌殇的眼中看到与亲人重逢后的兴奋与喜悦,唯有那满满的,不加以掩饰的深恶到痛觉的厌恶。

从出生之日起,他顶着赫连这个姓氏,他就是天之骄子,任何人见到他都是奉承着,巴结着,讨好着,他甚至从未被人用厌恶的眼神打量过。

他人生中第一次有那种被人厌恶,憎恨的感觉,竟然是从他的嫡亲表弟身上品尝到的。

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滋味,就如同一种逆反心理似的,陌殇越是不待见他这个表哥,他就越发喜欢往陌殇跟前凑,要说他看似温和其实也是个性情冷漠高傲,不易与人亲近的人。

然,许是血脉天性使然,他对陌殇就是有一种自然而然想要亲近他的感觉。

哪怕陌殇讨厌他,他还是乐意亲自上门来找他,即便这又是一次他用热脸去贴陌殇的冷屁股,他就不相信他搞不定自家这个傲娇的小表弟。

“少城主,少主他将午膳都给砸了,到现在都还什么都没有吃,您能不能劝劝少主,让少主多少吃些东西,不然身体可怎么承受得住。”

婢女的话让赫连子珩剑眉紧拧,黑眸里划过一道无奈的冷光,半晌后只幽幽的轻叹了一口气。

他能理解他的父母,他的祖父母,甚至是他的姑母跟姑父,毕竟他们那么强迫陌殇,硬要做那件让陌殇坚决反对的事情,全都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

因为他们只想他能活着,而要他活着的唯一出路,就是强塞给他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但同时,他也理解陌殇,虽然他不知情为何物,不懂爱情亦没品尝过爱情,但他却跟陌殇一样,厌恶自己的人生被左右,更是厌恶没有得到自己承认的人,硬要以一种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的左右。

那种感觉糟糕透了,是以,他理解陌殇,可他仍不能因为理解他,就帮他出逃。

身为他的表兄,赫连子珩无法看到他因为拒绝一个女人而枉送掉自己的性命。

“行啦,你们都退下,退远一点,本少城主跟他好好谈一谈。”

“是,少城主。”

“留一个人就近伺候着,一会儿听到本少城主的命令就赶紧送热乎的吃食过来。”

“是。”

赫连子珩也不理会陌殇之前的警告,对着那群内侍婢女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自己就像进自己房间一样直接推门而入了。

“滚出去。”

迎面一个缺了口的茶杯直冲他的脑门而来,赫连子珩庆幸自己早有防备,要不他非被砸个正着,非得破相了不可。

这小子,内力被封印着,身体也正虚着,就连饭都没有好好吃,竟然还能有那么好的准头?

“你到底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就算你要生气,你要恨我们所有人,但你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不是,你不是小孩子了,绝食那一套不管用。”

窗边的软榻上,只着单薄紫色睡袍的陌殇面朝窗外,目光似要掠过那重重宫墙,远眺那不知身在何处的,那个他心心念念之人。

他背对着赫连子珩,从听到他的声音之后,他就没有再开口叫他滚出去,免得浪费他的口水。

他母亲唯一的兄长,他的嫡亲舅舅涅槃城城主赫连嘉澍唯一的儿子,他的嫡亲表兄赫连子珩就是一个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家伙,你越是跟他来劲,他就越是觉得有意思,还非得跟你套近乎不可。

陌殇知道自己的身体很虚弱,所以他宁可省着些许力气,至少那样他就不用整日躺在床上,而是可以像现在这样有一点点力气从床上起来,然后提起精神坐在这里看着窗外的世界。

外面那个世界是属于宓妃的,他的小女人是那片蓝天下自由自在翱翔的飞鹰。

“……”

得,合着自己在这儿说了老半天,陌殇压根一句都没有搭理他,赫连子珩觉得很是挫败,他黑着脸沉着声道:“你就打算一直这么无视着我?”

“你真打算把自己给饿死?”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赫连子珩发现陌殇还是不理他,甚至就连他坐在那里的姿势都没有变,这不免让他更觉下不来台了。

丫丫个呸的,小爷就不相信你不开口说话。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样真要把祖父跟祖母逼急了,你该知道他们有无数种办法找到你的心上人,然后将她给杀了来彻底斩断你跟她之间的情缘。”

陌殇挺直的背脊猛然一僵,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圆润的手指甲深深的掐进手心里而不自知。

他知道,身为紫晶宫宫主跟紫晶宫宫主夫人的他的外祖父跟外祖母,的的确确为了了断他的念头,不惜一切代价也会对宓妃下手的。

“你那些情情爱爱的,表哥我肯定是不懂的,所以我也没打算以这个为立场跟你说教,但有一点我还是想说,你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地位尊贵到别人望尘莫及的男人,你可以同时拥有很多个女人。”

话落,眼见陌殇仍没反应,赫连子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公冶语诗是个女人,她是一个对你恢复而言有益的女人,你不喜欢她,你完全可以当她不存在,就当她是一件可以助你脱胎换骨的工具好了,等你好了以后扔掉她也并非不可,你说你又何必这么作践自己?”

“还有你那个心上人,虽说女人都有些小心眼,但她如果真的爱你的话,那她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冒险,既有最有保障的捷径可选,又为何还去选择那条死路?”说着说着,赫连子珩只觉自己说得太有道理了,他都忍不住想为自己点个赞,“她要宁可让你死都不让你短暂的跟某个女人在一起一段时间,那她该得是何其的自私,那样的女人不要也罢,你也不用再对她念念不忘。”

第一次,一张口就说了这么多的话,赫连子珩发现自己嗓子干得厉害,特么想给自己倒杯水喝吧,结果发现这内殿里是遍地狼藉,可见之前陌殇砸东西的战绩是有多么的辉煌。

哎,算了,他还是忍着。

“我……”

“你说完了吗?”

“我…呃,说完了。”后知后觉的,自己话被打断赫连子珩都有些没回过神来,“咦,你终于舍得回我一句话了,真是太让表哥我感动了。”

陌殇:“……”

“那个表弟啊,看在表哥说得那么辛苦又有道理的份上,你是不是应该想通了,不生气了。”

“不生气。”他都已经被他们的霸王理论都气乐了,陌殇觉得自己真不生气。

彻底的冷静下来,内心宁静后认真思考过后,陌殇很清楚自己现在需要做什么。

他不能再这样放任自己下去,否则直至他老死,怕是都无法寻回宓妃。

他不要那样,所以,他需要改变。

“咳咳…那什么你真不生气。”

“我该生气吗?”

面对陌殇的反问,赫连子珩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饿了。”

你饿了?

所以…这是要吃饭的意思?

赫连子珩看着陌殇,那眼神儿真心让人想抽他,特么他还能再白痴一点吗?

“吃吃饭好,吃饭好啊,表哥这就让人给你去准备。”转身往外走的时候,赫连子珩都还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他家表弟这是想通了,不再排斥公冶语诗的存在了?

不过,他是不是还遗漏了什么啊?

他怎么就觉得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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