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语气淡然温柔，像是夹着无尽的轻风细雨，可是偏偏又让人觉得有泰山压于顶的骇人感，特别是对于此时的初然来说，这种感觉更加让她觉得无法……承受，不过默默好像从小就是这样的，顺应着她的喜好，同时又支配着她的喜好。
他疼她，宠她，对她万般的好，明明她是该高兴的，但是有时候她却想逃离。
就像现在他站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想到这里，初然的小脑瓜子就颤抖了下，握着她的手？
……
顿时，初然觉得尴尬极了，她讪笑地想要抽出手来，却被对方再次紧紧握住，“初初，怎么了？很冷。”
“没，没有啊！”初然偷偷地瞧了眼另外一人，却见他眸光凝着，好像里面搅着什么。
瞬间，她就倒抽一口凉气，抽手的动作幅度亦是大了不少，“默默，你能先松开我吗？”
“怎么啦？”向言默却对她的排斥感觉得很莫名。
这时，温景煜亦是按捺不住那颗躁动的心，因为站得近的关系，他伸手便可将初然抢回到自己身边，原本他还想不动声色，只是……有时候情绪来了，真的是无法控制。
比如说自己的老婆现在被别的男人牵着小手，被温声软语呵护备至的样子。
“默少，初初不喜欢被人这么牵着。”温景煜直言道：“她喜欢轻点的牵手，而不是像你那样紧紧掌控住她。”
初然不想两个人因为她有什么误会，但是一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
起初她确实没觉得默默对她会有什么想法，因为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把他当成了大哥。
但是……
后来被凑在一起的多了，再加上这次的事情而多多少少从侧面体现出来他对她似乎并不是哥哥对妹妹那样简单，还有就是现在……她虽然不聪明，可是清晰的感觉到他对她的那种占有欲以及控制欲。
这不是一个哥哥对妹妹该有的情感反应。
此时初然都感觉到火药味越来越浓烈，她的小心脏咯噔了几下，“那个，那个……要不要进屋去说话，站这里说话感觉好怪”
神啊，救救她！
她到底该怎么把事情说清楚呢？
照实说出来会不会让默默难过？
温景煜扭头见她小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然后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这件事你说，还是我说？”
“……”
向言默将两人间的互动都看在眼里，黑曜石般的眸子越发的沉然。
初然忙回答说：“我说，当然是我来说。”
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渣女一样，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那岂不是还要继续渣下去？
唔！
她才不要！
“默默，我们进屋去说话吧，我爸爸妈妈也是很久没看见你了。”
初然不是很懂察言观色，但是此时她都清楚得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无法形容的压迫感，他应该是看出点了什么了……
这时的向言默已经收敛起了方才的温柔模样，他点了下头，简单道：“好。”
……
因为还要赶飞机，所以时间上其实并不是那么充裕，初然提议进屋说话也是因为她想在一个比较庄重点的环境下跟默默说清楚一些事情。
她觉得如果她不意识到他对她的感情，这种事其实可以不说。
但是意识到后，如果她还假装不知道的话，那真的是说不过去。
进了屋后，沈学霖跟傅昀以及温景煜都比较识相的借故离开，然后再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初然跟向言默坐在那里。
此时的初然很紧张，她坐在那儿显得有点不安，两只小手下意识地不断绞着。
向言默看出了这点，所以率先打破沉默，“怎么了，有话要对我说？”
“默默，你……你是不是暗恋我很久了？”初然知道自己这样问有点傻，不过却也是最直白的方式，总比瞎猜好。
“……”
“你不回答是什么意思，是没有，还是有？”初然疑惑的抓头发。
向言默薄唇抿着，“原本我想晚点再向你表白，但是现在你都发现了，我想也是时机了。初初，我们从小就认识，难道从认识开始到现在我对你的那种喜欢表现的不够明显吗？”
“……”
他们认识的时候她说话还不利索，走路都还不会，还在流口水，那时候他就喜欢她了吗？
他是不是太早熟了点？
初然抓头发的动作越来越厉害，“可是，你之前也从没有对我说过。我哪里会知道你喜欢我……”
“我想但凡聪明点的女孩子都该感觉得出来。”
“……”
得！她就是不聪明的女孩子，还无比迟钝，但是就算是再迟钝她今天也要把话说清楚，可不能耽误他的时间。
“默默，其实我真的是有话对你说。首先，我真的很感谢你对我的喜欢。其次，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告诉你。”初然觉得像他情商这么高的男人，应该还不至于钻死胡同，或许开始的时候会接受不了，但应该很快就会放下的。
向言默眸色暗了暗，“嗯！我听着，你说就好。”
“我和哥已经……”她该怎么说？
难道说她跟他不小心发生了关系，然后还有了个孩子，本来是没什么感情的，后来因为孩子的关系相处的次数多了，她对他就慢慢动了心，并且她也想要跟他组成一个家庭。现在虽然还没让双方父母完全同意，但是事态至少正在慢慢好转。
这样说吗？
可是她竟然说不出来。
“你和他怎么了？”说着，向言默就倾过身，薄唇再次掀动了下，“初初，你怎么不往下说了？”
“……”
尼玛！
他干嘛突然靠那么近？
初然吓得不断往后缩，声线有点发颤，“默默，你能别靠那么近吗？我有点不习惯……”
“不习惯？”向言漠突然间声线寡淡了不少，“但是你现在习惯了跟他靠这么近，对吗？我的小初初……”
初然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傻，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跟哥的关系呢，难道他早就看出来，只是故意想要听她怎么解释吗？
“默默，我没想要伤害你。”初然此时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就是这句话。
向言默神色微沉的退开，他单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那丹凤眼眸里浸染着似笑非笑，“不想伤害我就跟他分手，跟我在一起，不然不管你说什么都已经造成了伤害。初初，我对你不好吗？能做的我都对你做了，甚至于等你慢慢长大，让你成为我的小新娘。”
初然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她摇头，“不可能的，我不会跟哥分手。我们……”
如果她现在说出她有了他的孩子，他会怎么样？
不！
现在还不能说，先不要说这件事情。
等过段时间再告诉他吧！
如果她对他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那么他肯定接受不了她有了一个孩子……
这种在伤口上撒盐的事情她不能做。
至少现在不能。
“你们怎么了？”向言默淡淡问道。
“没，没什么。”初然垂头低声说道：“默默，我和哥要回江城，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必须要走了。过段时间等我们回嵘城后，我们一起请你吃顿饭，好不好？”
向言默眸光凝着，“初初从什么时候你对我说话也需要低着头，你知道的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真的生你气，不是吗？”
初然闻言小心脏便颤抖了下，她缓缓抬起头来，“默默，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大哥，从小就对我好。以后，你依然做我的大哥，好吗？”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你喜欢对你不好的，比如温景煜？”
初然顿时窘了窘，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再说了，哥也没有对她不好，他对她挺好的啊！
向言默又问道：“你刚才说要回江城？”
“是啊！”
“那就一起走吧，我也要去江城，也是今天的机票。”向言默如此说道：“因为一些事情我被领导降级，现在被调派到江城那边的第一分局工作。”
初然有点惊讶，“真巧啊！那可以经常见面了啊！”
“确实……挺巧。”
“对了默默……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什么事？”
“就是我去警局看你的时候，我跟芷芷在外面遇到了一个女人。她看上去跟我长得有点像，但是又不太像，她好像还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