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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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谢家寿宴

这王洵倒是极为伶牙俐齿,不但不肯让容太后的人搜,还这样子说话儿。

原本在容太后的心中,王洵却是个行事极为鲁莽的人。只要白薇薇面颊之上流露出那么几分苦涩味道,王洵就恨不得将自己的一颗心给挖出来。

却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王洵已然是变了一个样子,行事果决,并且还颇有些手腕。

容太后恼怒之意更盛,却也一阵子恨意。

王珠也还罢了,怎么王洵也变了。

难道陈后所出,一个个的,当真就是人中龙凤不成?

容太后心有不甘,一阵子的恼怒酸楚。

赵女官打发走了那侍从,却也是不觉压低了自己的嗓音:“太后,其实在我瞧来,此事不成,也未必不好。”

容太后想要说什么,却有些容色黯然。

她能让清王的余孽来攀咬太子,自然也是早就有所关系。

其实那个死去的木如居士,所言也未必是假。

而容太后之所以能设计出这样子的计策,究其原因,却也是因为容太后的移花接木。

她死死的捏住了自己的手指套,想到了当年的清王,那个对自己微笑的大夏王爷。

容太后这一刻,内心竟也是不觉涌动了几许甜蜜。

马车之上,王洵搜出来的证据送上来了。陈后略瞧了瞧,顿时也是气得身躯瑟瑟发抖。

“当年曦儿生出来的时候,分明也是已经足月,却也是绝非是什么用药催下的孩子。

这个事情,我原本也是比谁都要清楚一些的。

可是有的人,胡言乱语,如果这些证据都拿出来,那也是怎么都说不清楚了。”

她手指一颤,指尖的信纸缓缓的滑落,最后也是落在了王珠的膝盖头。

王珠不觉将这些信都收拾好了,却也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些信,她也是会彻彻底底销毁掉。

王珠目光之中,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冷凛之色:“母后,那死去的木如居士,女儿虽然并不知晓她的身份,可是女儿有一种感觉,她并非是冒充的清王余孽。可是一个大夏的太后,怎么能使唤一个逆贼呢?”

王珠这样子询问,却也是让陈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已经记得并不如何清楚。遥想当年,容太后待字闺中时候,那也是名声在外。而且京中谁人不知,其实,其实太后和清王是青梅竹马,原本也是一对儿的。”

“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原本已经是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可是那时候,先帝却突然将容太后纳入宫中。而这,却也是并非单单因为容太后貌美,还因为当年先帝对清王有一种莫名的忌惮厌恶之意。好好一对璧人,却也是这样子被拆了去。”

王珠听得入神:“那后来,后来又怎么样了?”

陈后笑了笑:“还能怎么样,当年的容家姑娘,可是并没有寻死觅活,否则也不会是如今的太后娘娘。入了宫,容家姑娘也是没怎么见清王爷了。年少时候的情分,自然也已经是没有了。不过,这也是我到京城之前的事情。我和那清王爷,并不如何的熟悉。就连后边那位清王妃,其实我也不太认得她。”

王珠却也是不觉若有所思,心中更隐隐觉得,这桩事情指不定会有什么内情在。

陈后则捏捏王珠的手掌,也不觉示意王珠不必多想了。

而王珠内心之中却也是不觉充满了剧毒。

容太后几次三番算计陈后和大哥,王珠是不会饶了她的。

容太后所做的事情,她必定是十倍奉还。

而王珠的内心之中,却也是顿时浮起了冷凛之意了。

回到了皇宫之中,紫枝眼见王珠已经是疲惫,不觉也是点了一枝梦香甜。

和容太后走了这么一遭,也可谓是步步惊心,也是难怪王珠居然是这般疲惫。

就着梦香甜的味儿,王珠不觉就这般睡过去。

朦胧之间,王珠却也是仿若做了个十分奇怪的梦。

她在桃花林里面行走,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

王珠就莫名的知晓,眼前的男子就是自己今日所见的清王。

她一步步的走了过去,眼中顿时也是充满了好奇之意了。

可那个男子,蓦然就转身了,容貌居然是王珠十分熟悉的一个人。

晏修!

王珠顿时惊醒,不觉升起了一身的冷汗。

她轻轻的喘了一口气,忽而手指轻轻抚摸那朵白琼花。

这琼花白玉的吊坠儿,是晏修所送,自己手指轻轻拂动间,似乎也能从这吊坠之上察觉到了一缕微微的暖意。

王珠没有惊动宫婢,却也是自己缓缓起身。

她找出了那幅画儿,画中的男子容貌也是可谓美得难描难叙。

王珠的手指轻轻拂过了,心中忽而有些怅然。

说到了这画中的男子,这世间是原本没这样子的一个人的。

晏修的眼睛,配上了夏侯夕的下半张脸,糅合成了一张近乎完美的俊俏面容。

王珠自从是回到了京城,她似乎都没想过晏修了,这京城之中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是要她去算计。

可是如今,晏修那张脸,终于也是在睡梦之中,这样子的悄悄跑出来了。

王珠伸出了手,不觉捂住了那画卷的下半截,只露出那男子一双眼睛。

王珠唇瓣,却也是流转一缕近乎模糊的笑容。

等到自己将这些大夏之事做完,说不定自己就会韶华已逝。

到时候,没有人会等自己了,没人会等自己这样子的女人。

晏修,也许会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娶妻生子。

又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就已经死了。

离开了兖州,王珠不去想晏修,是因为这桩事情是十分的渺茫。

她手指轻轻抚摸这枚白玉琼花,容色却也是不觉有些凄然。

王珠喃喃自语:“王珠,王珠,只允你现在可以伤心。到了明天,什么都不会让你软弱的。”

次日王珠醒来了,眼角底下却也是分明添了几许青紫。

含黛不觉说道:“九公主,昨个儿,你好似也是没曾睡好。”

她一边为王珠梳妆打扮,一边为了王珠面颊轻轻补了些轻粉。

这些脂粉涂抹上了,也是遮掩住了王珠昨夜的睡眠不佳。

好似王珠这样子的年纪,实则无需十分打扮,已经是姿容清爽。便是偶尔有那么一夜无甚好眠,也是丝毫无损。

早膳已经是备好了,王珠也是轻轻品尝了那么一口绿豆粥。

有宫婢前来,向着紫枝耳语几句,紫枝面上却也是不觉流转了惊讶之色。

画眉给王珠碟子里夹了一枚干丝包子,王珠筷子夹起来,轻轻的沾了点醋,却也是漫不经心的咬了一口。

“紫枝,这宫外头如今又闹出什么事情,却也是但说无妨。”

紫枝原本准备让王珠用完早膳再说,如今却也是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娓娓道来。

只不过紫枝这样子说着的时候,面颊之上,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几许古怪。

“今日一大清早,听闻居然是有人前去京兆尹自首。却是京中几个无赖混混,前来投案。而这几个无赖,却也是不觉招认,说他们曾经在京中暗巷欺辱了静怡公主,而且,是裴大小姐指使。”

王珠听了,也是不觉微微一怔,唇角更不觉轻轻的上扬起。那些无赖,不是早就已经死了。这些招供的,又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想来,也不过是那裴大小姐的一种手腕。

便是当众投案又如何?谢家难道还当真是要京兆尹秉公办理将这些事儿处置了不成?只恐怕谢家明明是知晓这些个事,心中再如何的恼怒,却也是强忍心中怒火,非得将这么些个事情生生的压下去不可。

一旦当真将这些无赖定罪,谢家这清贵的家族门阀,却也是再无丝毫体面存在了。

谢家心里苦,可是却也是偏生就说不出来。

王珠轻轻的翘起了唇瓣,心中却不觉涌起了几许舒坦。

裴凰的手腕,确实也是极为恶心。

可是当这些手腕用在了谢家的身上时候,却也是令人觉得十分舒坦。说到笼络男人的心,确实也是白薇薇的强一些,可是说道耍弄心计,算计别人,却也是裴凰比白薇薇厉害得多。

王珠胃口大开,不但吃了几般点心,还喝了一碗翡翠藕羹。

昨日睡眠不好所带来的那么几许抑郁之意,如今却也是已经荡然无存了。

王珠眼珠子轻轻一眯,忽而唇瓣绽放几许笑容:“紫枝,前些日子,你不是还提点于我,只说谢夫人的生辰将至了。”

紫枝想了想,确实也是有这样子的一回事儿。

只不过那个时候,王珠也是一派慵懒,漫不经心的模样。

瞧着王珠的样子,似乎也是没将此事当真放在心上。

在紫枝瞧来,王珠是不欲去凑这个热闹了。

怎么如今,王珠却又提了这么一桩事情?

紫枝不觉小心翼翼的询问:“公主不是说了,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是,不会去谢夫人的寿宴了。”

王珠漆黑的眸子里,却也是顿时流转了几许狡黠:“之前身子虽有不快,如今却也已经好了许多了,更何况从前每次谢夫人的寿辰,我都一定会去。若今年谢家招惹了些个不是,我就不去了,人家还觉得我踩高捧低,和白姐姐没有这个姐妹之情呢。”

王珠虽然是这样子说,可她身边宫婢却也是不觉神色各异。

九公主话儿说得好听,其实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情。

她们又不是傻子,又怎么会听不出九公主这言下之意了。

谢家如今有些热闹可以瞧,王珠正好前去,也是能凑个趣儿。

九公主这是趁火打劫,趁机在别人伤口之上撒盐。

王珠随即嘱咐紫枝备好了这贺礼,一块儿送了过去。

紫枝是宫中的老人了,自然也是知晓礼数的。

只是紫枝内心之中,却也是颇为感慨。

正如王珠所言,当初的王珠,可是对谢家之事上心之极了。

谢夫人的寿辰,王珠必定也是会被好寿礼,千挑万选,只盼望谢夫人能够满意。

哪里好似如今的王珠,容色却是淡淡的,一副瞧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

至于寿礼,紫枝也是知晓,应当置办得不好不坏,也是不必如往常那般出挑了。

只是紫枝内心之中,却也是还有一个疑惑,不觉去问王珠:“不过如今谢家传来若干不是,却也是不知晓谢夫人,今年可是还会做寿?”

便是往年,谢夫人也是凑了整才大做。

平时过生日,谢夫人不过设了小宴,所请的人也会不多。

王珠原本也是不必去的,只不过以前因为谢玄朗,眼巴巴的送礼去了。

王珠却十分肯定,今年谢家必定是会隆重做寿。

她了解谢家,更是了解谢夫人。

如今谢夫人便算是恨透了白薇薇,那也是绝不会此刻休了白薇薇了。

若休了白薇薇,岂不是证明外边传的那些脏事儿,尽数都是真的?

谢家如今行事,那是绝不会畏畏缩缩,免得证实外边那些猜测了。

这些前朝的世族,必定是要自己颜面上能好看了去,什么脏的烂的,都是应当隐藏在朱门的奢华之下。

就好似前世,谢玄朗明明是已经恨透了自己了,却也是仍然保存自己那皇后之位。不就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口。

十数日后,谢府之中,却也会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谢家府门前面一条街已经是封住了,当真是好不热闹。

一辆马车行驶过来,谢家之人瞧着跟随侍卫俱是宫中服饰,却也是越发殷切了些。

撩开了帘子,这三名贵女却也是纷纷下了马车。

王珠今日上半身对襟蝴蝶纹袄子,下撒一条素红色高腰云纹长裙,发间一枚珊瑚流苏。伴随王珠的走动,而这流苏也是不觉轻轻的响动。

一旁的王溪却也是素色衣衫,淡绿色竹子刺绣,发间别着一枚透亮的翠玉钗。唯独双手手腕上戴着一双金丝镶嵌浓透白玉的镯子,显得也不至于太肃静。

至于同行的姜翠影,却也是穿着湖绿色的衣衫,青鸾带束住腰身,上面却也是挂了一对双鱼佩。小家碧玉,越发秀丽逼人。

这宫中两位得势的公主,外加一位未来的大夏太子妃,谢家的人越发的殷切了。

正在此刻,一匹白马却也不觉匆匆赶过来。

马上的女子身姿婀娜,体态俊俏,竟然是一名女子。今日来的女眷也是不少,可以大都是做轿子前来的。如眼前的女子一般,策马狂奔,并且如此招摇,她却也是唯一的一位了。

毕竟京中武将之女虽是不少,如这般招摇的却也是绝无仅有。

那少女盈盈而来,风姿出挑。

她一伸手,不觉轻轻拢起一缕秀发,别在了耳后。

今日的裴凰,却也会一身大红的衣衫,宛如一团烈火,十分引人注目。

她匆匆而来,便是谢家的下人瞧见了,也是不觉有些说不出话来。

今日谢夫人做寿,客人们自然也是会挑颜色鲜艳,瞧着喜庆一些的衣衫。

可是纵然是如此,如裴凰一般,一身红衣的,那却也是绝无仅有的。

如此的招摇,竟好似要将谢家的脸皮狠狠的踩到底一般。

这种鲜艳的颜色,却也是容易喧宾夺主,抢了主人家的风头。

则但凡知晓些个礼数的客人,也是断断不会穿如此亮色的衣衫。

然则裴凰却也是顾不得这般多了。

她一身娇艳无比的衣衫,十分招摇。

裴凰马鞭也是轻轻擦着掌心,不觉含笑:“这裴家和谢家都是世交,我又怎么能不来。”

裴凰这样子言语,谢家也是无人敢阻拦。

姜翠影轻轻一抿唇瓣,却也是不觉轻轻的叹了口气:“这裴凰未免太招摇了。”

王珠摇头,姜翠影的性子,也是未免太低调了。

虽然如此隐忍,是不容易招惹什么是非。可姜翠影是如今的太子妃,以后的皇后,这样子的软绵绵的性子可以不行的。

要知晓陈后性子虽是十分的温婉,可以应当坚持的时候,却也是绝不会有丝毫的含糊的。

“翠影,你有太子哥哥撑腰,也是可以招摇的。”

王珠不觉若有若无的提点。

姜翠影轻轻的摇头,眼中却也有着若有若无的哀愁之色:“我纵然不能为太子分担一二,也决该为他招惹什么麻烦。更何况,更何况家里面也是提点,让我身为太子妃,却也是绝不能胡作非为。”

一边这样子说话儿,几个女子也却也是盈盈的踏入了谢家。

姜翠影缓缓的去了面纱,露出了自己的脸蛋,

她年纪轻轻的,面颊之上,却也是隐隐有了一缕说不出的哀愁之色。

王珠心中却不高兴,王曦已经是费劲心思对姜翠影好了,姜翠影有什么资格郁郁不乐的。

不过王珠并没有说出口。

其实她也是知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不能一概而论。姜翠影瞧着是处境不错,却也是未必就一定会欢欢喜喜。

无论如何,王珠都懂得一个原则和分寸。若非必要,自己亲人的夫妻相处之事,自己是不能插手。至于王溪,那也是陆家行事,实在也是太可恶,显得也是极没有分寸。

谢家也是安排了沙轿,这些贵客进门之后,就用轿子抬去了园子里。

姜家是武将,又是新贵,素来和谢家没有什么交集。

如今的姜翠影,还是第一次踏入了谢家的大门。

姜翠影眼珠子左顾右盼,难免是有些好奇。

谢家的院子,却也是十分精致,山水园林,很有些古风古韵。

下了轿子里面,这谢家的院子里新搭了一处绿皮翠竹亭子。

亭子的周围,却也是种了许多花儿。

人到亭子里面,就是一阵子的花香袭来,令人心旷神怡。

王珠等来到了亭子里面,这些京中贵女也是纷纷向前,和王珠说话儿。

姜翠影瞧着一人,不觉赶紧过去:“嫂嫂,你也是来了。”

这云氏是姜皓之妻,也是姜翠影的嫂嫂。

今日云氏一身素净的衣衫,虽无十分之色,却也是举止颇为精悍。

王珠和这些京中的贵女说话儿,眼角余光,却也是瞧着云氏和姜翠影一块儿走出去说话。

王珠轻轻的皱起了眉头,却也是应付了几句,也是一并跟了出去。

花丛之中,小径幽幽。

四周无人,云氏和姜翠影说话也是没什么顾忌了。

“翠影,你哥哥,还有母亲,又是如何嘱咐你的?让你身为未来的太子妃,也应当行事低调。可是你呢,却也是将这些话儿尽数的抛弃在脑后。今日你和九公主一块儿前来,得意洋洋,人人都是是十分奉承,哪里还记得低调两个字。”

姜翠影却也是说不出话儿来。

王珠听了,却也是不觉冷漠脸。

不错,姜家必定也是有所嘱咐,就是姜皓,必定也是对姜翠影有所提点。

可是云氏这样子的说,完全是对姜翠影心存嫉妒。

以云氏的身份,纵然不会受到轻视,必定也是不会有如姜翠影一般的待遇。

这云氏必定是心中不平,所以这样子闹起来。

王珠猜测的,果真是没有错,云氏果真是这般想的。

姜家重男轻女,素来也是不将女儿放在心上。姜家的男子,却也是无不觉得,这家中大事断断没有女子说话的余地。

云氏是嫡长子的媳妇儿,而且又生了个儿子,在姜家的地位,却也会绝非区区姜翠影能相比的。

如今姜翠影出尽风头,云氏内心也是泛酸。

姜翠影却也是不觉有些委屈,更是不明所以:“嫂嫂,我不过和九公主一并前来赴宴,又怎么算是故意出风头。”

云氏却自有理由的:“如今九公主风头正盛,你跟她一块儿前来,不就是招惹是非,不就是为姜家招事?这九公主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你若去理会,便是招惹仇恨。你若不理会,太子跟前又如何交待?最好的则就是跟我一块儿前来,自然也是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云氏原本是心中泛酸,所以可以为难。可是如今,云氏这么样子一说,又觉得自己果真是有些道理的。

她越说,就越发觉得自己是理直气壮的。

姜翠影原本也是拙于言辞,一时却也是说不出话。

云氏目光一扫,却也是落在了姜翠影的身上。

“况且你今天这身装扮,却也似乎有些不是。”

姜翠影一扫自己的衣衫,却也是不明所以。

自己这样子的衣衫,小家碧玉,又不失体面,哪里也是瞧不出错的。

在姜翠影瞧来,云氏衣衫素净了些,反而是有些不是。

不过姜翠影素来是惧怕云氏,也是不好说出口。

云氏冷冷一笑,目光却也是落在了姜翠影腰间玉佩之上:“这腰间玉佩,是古月斋的珍品,价值恐怕不少于千金,你如此佩戴,人家又如何看待姜家?任谁都知晓,姜家不屑于经营商事,哪里来的银子买这个。莫非,姜家还贪墨军饷不成?”

姜翠影却也是不觉吓了一跳,手指轻轻抚摸自己腰间的玉佩:“这枚玉佩,是太子所赠,我却也是不知道这样子的玉佩居然是这样子的珍贵。”

姜翠影不过是实话实说,可是云氏却觉得姜翠影这分明是在刻意的炫耀,趁机给自己没脸。

她内心酸酸的,却也顿时不觉说道:“太子所赠,你如今还没进太子府,虽有婚约,却并不曾嫁过去。既是如此,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岂不是私相授受?况且太子费了银钱,给你买这个,你又欢欢喜喜的戴在了身上了。别的人瞧见,还道姜家已经顺了太子。”

云氏手帕轻轻擦擦面颊:“亏得我发现得早,你也是不曾将着来历说出去。否则过一阵子拉拉扯扯的,人家问起来这档子事儿,你一招摇,岂不是什么都不是了。”

王珠原本内心对姜家存着一缕困惑,如今这缕困惑却也是不断加深。

姜家的举止,实在是有些反常,更显得有些不是。

要知晓,若自负清高,不乐意被人说姜家攀附太子,却也是绝不会做到如此地步。

王珠慢慢的揉揉的额头,心中却也一阵子的算计。

前世姜家没有帮衬王家复国,不过却也是并没有依附谢玄朗。

据说姜家在大夏边界,自开辟山寨,收容百姓,自成一国。

所以最初,王珠对姜家的印象,却也还是不错的。

不过如今,王珠的内心之中,自然也难免有那么一些另外的想法。

姜家,也许是有一些问题的。

至于究竟有什么问题,王珠却也是说不上来。

若是姜家有什么问题,那么姜翠影必定不能跟王曦相好了。

这世上,除了裴凰这样子丧心病狂的人,那也是绝没有别的女人能背弃整个家族的。

一想到了这儿,王珠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重生之后,在王珠的心中,姜翠影是个很懦弱的人。

这样子的女子,若放在寻常人家,这样子纯洁无暇的性子甚至是一种美德。可是若是生于皇家,这简直就是那么一桩罪恶了。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一想到王曦可能真不能和姜翠影好了,王珠居然有些不舒服。

她盘算自己的那些心思,云氏和姜翠影的只字片语却也是传入了王珠的耳中。

“这玉佩实在也是有些不好,不如,我先行替你收下来。”

云氏瞧来,倒是当真盯上了这块玉佩了。

王珠也是并没有细细去听,而是匆匆离去。

回到了竹子亭中,谢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含笑和亭中的女眷说话。

谢夫人姿态雍容,颇有风仪,举止之间颇有些优雅。

这样子的优雅,曾经是让王珠颇为着迷。

可是后来在谢家,王珠却也是隐隐明白了谢夫人的真面目。

谢夫人顶着一张锦绣的面容,却也是满腹心计,折磨起来时候,却也是杀人不见血。

如今谢夫人除了面色苍白了一些,似乎也是无损她的雍容华贵。

王珠前世觉得,谢夫人这样子的优雅,甚至是不会输给陈后。现在想来,自然是说不出的可笑。

而一旁的白薇薇,一身衣衫倒是鲜光,不过面颊之上倒是颇有些凄然楚楚之色。

谢夫人原本不是这样子打算的。

她原本盘算,让白薇薇落落大方现身,大气一些。

别人瞧着白薇薇这样子坦然,那些个传言,却也是都是消失无踪了。

可白薇薇就是烂泥不上墙,夫人的身子小妾的命。

说到举止大气,白薇薇哪里能有这个本事?

如今谢夫人也是不能捂着不让白薇薇现身。

若白薇薇不现身,也是不知道多少闲言碎语要给闹将起来了。

谢夫人的内心之中,却也会恼恨。

只能让白薇薇顶着那么一张楚楚面颊,让白薇薇露出了受了委屈的样儿。

王珠也含笑来到了谢夫人的身边,和谢夫人说了几句吉利的话儿。

无论王珠和谢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两个人面子上的功夫,却也是做得极为不错。

谢夫人心中不觉泄气,瞧来血缘果真是重要的。

白薇薇也是在皇宫之中长大,却也是不过凤凰窝里面的山鸡。

小时候还不如何瞧得出来,可是如今白薇薇却十足小妾样儿。

反而是王珠,举止却也是不觉大方得多。

虽然以谢夫人挑剔的目光瞧来,王珠是少了几许的优雅,可是举止却也是极为自信,落落大方。

就这一点,却也是不知道比白薇薇强了多少了。

谢夫人肠子都悔青了。

想当初,自己盘算的,自家儿子不是娶裴凰,就是娶王珠,结果却也是塞了个白薇薇过来,当真是没有半点好处。

谢夫人十分敏锐,从前王珠对她总是有那么一种讨好之意了。如今王珠说话,虽然仍然是客客气气的,却也是已经没有了那么大讨好之意了。

王珠和谢夫人说话儿,眼角余光扫了过去,却也是见姜翠影过来。

姜翠影眼珠子微微发红,王珠眼尖儿,瞧见姜翠影腰间的玉佩果真是没有了。

云氏的性子是十分剽悍,姜翠影果真是抵不过云氏。

一道嫣红的身影,却也是盈盈而来,宛如一团红云,竟然是裴凰。

谢夫人瞧着裴凰,饶是涵养再好,此刻也是面色变了变。

在谢夫人的心中,最要紧的则是谢家的清誉。

裴凰却也是将谢家的清誉狠狠的踩到了足底,不见有半点珍惜。

只要想到了这一点,谢夫人内心顿时也是好生不是滋味。

裴凰自然留意到周围的人眼神,却也不以为意,不觉含笑过去:“静怡公主,如今京中谣言纷纷,说你这身子不清不白,你可也是不要放在心上。”

白薇薇听了,自然是不觉面色白了白。

她心中恼怒,实在也是不悦之极。

今日是谢夫人的生辰,谁也不会没眼力劲,故意提及这样子的话,让谢家没脸。

这私底下的议论虽然是有,却也是绝没有人胆敢如此明着言语。

可裴凰却也是不会顾忌那么多,今日裴凰前来,那就是为了闹事的。

她要打白薇薇的脸,已经是顾不得得罪谢家了。

白薇薇勉强笑笑:“不错,这确实也是些传言。”

谢夫人却也是淡然得多:“我们谢家树大招风,若招惹了什么小人,那也是没什么奇怪的。”

裴凰却一脸恼怒之色:“不错,究竟是谁,居然是这样子无耻,居然是这般不知分寸。说谢家的少夫人,这清清白白的身子居然是是让京中无赖给占了,说谢小侯爷穿的是一双破鞋。还说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这岂不是可笑。这样子闲言碎语,岂不是挑拨我和谢家的关系。”

白薇薇气得浑身发抖,泪水都是不觉流出来了。

平时她只要做出这个样子,少不得也是会有人怜惜一二。不过如今,别人的眼中,却也是尽数都是嘲笑之色。

白薇薇目光轻轻的滑过,瞧过了眼前的那么一张张面容。

如今这样子的一张张面容之上,不觉流转了几许嘲讽之色,白薇薇几乎都是想要发疯。

白薇薇瞧着姜翠影垂头的样儿,心中嫉妒之意更浓了。

谢夫人也是恼恨,淡淡的说道:“裴大小姐若当真做寿,我自然是十分欢喜,可是若是前来闹事,我却也是不会客气。”

她面色冷冷,不怒而威。

在谢夫人心中,这样子发落的也是应该是白薇薇。不过白薇薇只会装可怜,让别人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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