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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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再度放弃

殿内之中,短兵相接,那种森硬的撞击声,尤为的突兀刺耳,狰狞骇人。

放眼望去,皆是一片刀光阵阵,寒光隐隐,一时,满殿之中,皆充斥着浓烈的厮杀冷冽之气。

凤瑶静立在原地,瞳孔阴狠沉寂撄。

东临苍突然转眸朝她望来,“此番楚王也似是不曾有心放过长公主,如此境况,长公主

凤瑶眼角一挑,满目阴狠,“无论怕与不怕,皆无用处。楚王铁了心要要本宫性命,本宫无论如何,都得拼斗而活着。再者……”

话刚到这儿,她稍稍转眸朝东临苍望来,“再者,此番不是还有东临公子陪着么,本宫倒也要问问,东临公子此番,可后悔留在这里了?”

东临苍微微一笑,“在下行事,从不会后悔。”

凤瑶兴致缺缺,故作自然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如此便成。既是东临公子都不后悔留在这里,本宫,自然也不畏惧什么。”

这话落下后,东临苍瞳孔微微一深,俊然风华的面容兴味盎然,待再度朝凤瑶凝了片刻后,他便也将目光朝殿中的司徒夙落去,不再言话偿。

此番司徒夙团团被围,纵是武功高强,但双拳终归难敌四手,更何况,他双腿的伤势还不曾全然康复,待得两个回合下来,他眉头已然大蹙,整个人显然是有些吃不消了。

楚王双目发狂,狰狞大笑。

“杀,给朕杀!”他薄薄的唇瓣肆意将这几字全全吼出,狰狞磅礴。心底的狂喜之意,甚至浓烈厚重得几乎快要让他癫狂。

一旦杀了这司徒夙,大盛定人心惶惶,军心不稳,他大楚要攻克大盛,自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且也正是这司徒夙亡了,大旭那块肥肉,自然也能落在他的手心!

如此,天下群雄角逐,却终归还是比不过他的一场鸿门宴。待得将这司徒夙解决了,下一个,自然是大旭长公主,再然后,是楼兰安义侯,更也是那不可一世的大英东临苍。

在这场宴席开端之前,他已将诸事都算计妥当,除了大齐之外,他的确是不准备放过任何一个诸国之人!便是这主动要与他结盟的安义侯,他也不过是随意应付,肆意作戏,但这安义侯性命,他最后自然也是要收下的。

今夜这场厮杀俨然会进行得彻底,如此,他又如何会独独留下楼兰的安义侯来分得他精心努力得来的肥肉!更何况,这安义侯也不是什么好鸟,一旦放其归得楼兰,也无疑是放虎归山,难保他不会趁大楚与大盛彻底交战之际从中分得一杯羹。

是以,既是要恶斗,那自然要斗得彻底!这天下之大,万里山河,终归,是要落在他手里,从而,壮大大楚疆土,光宗耀祖。

越想,思绪越发癫狂摇曳,楚王已是坐不住了,整个人当即起身而立,狂喜癫然的大吼着杀。

司徒夙越发打斗吃力,连动作都略微不利索了,甚至打斗之间,频频都差点被红衣精卫们的利剑刺中,险象环生。

凤瑶仍是立在原地,满目冷冽。

身旁的东临苍再度悠然出声,“如此打法,大盛太子必输无疑。”

是吗?

这话入耳,凤瑶眼角一挑,却是并非认同。

她默了片刻,才低沉清冷而道:“司徒夙若能这般容易被杀,那他便不是司徒夙了。再者,东临公子莫要忘了,司徒夙此番来楚,可是携了重兵。而今,东临公子不怀疑他那些重兵去了哪里?”

东临苍微微一怔,随即温柔一笑,“长公主所言甚是。”说着,嗓音微微一挑,似是有意调侃般补了一句,“长公主对大盛太子,倒是极为了解。”

凤瑶眉头几不可察的一皱,虽明知东临苍有意调侃,但心底仍是并非好受。毕竟与司徒夙反目成仇,狰狞敌对,是以,而今无论如何,她都不愿与那司徒夙沾染上半分关系。

她与他之间,除了仇杀,别无其他。便是今日这司徒夙不被楚王杀了,倘若有适当机会,她姑苏凤瑶,自也得暗自杀他一番。

她虽未有楚王那等磅礴野心,但若能真正杀了司徒夙而又不惹起两国之战的话,她姑苏凤瑶,自是愿意出手一搏。

思绪至此,凤瑶面色也越发沉了半许,心底嘈杂四起,却也无心与东临苍多做言话。

殿中气氛,也仍旧是剑拔弩张,待得凤瑶视线迂回,稍稍偶然的扫到了对面的安义侯时,则见那粗犷之人,却不知何时正朝她望着。

瞬时,二人猝不及防的目光一触。

凤瑶瞳孔一缩,安义侯则咧嘴笑笑,瞳孔中的深沉与算计之色,浓烈至极。

凤瑶面色不变,冷扫他几眼,随即便转眸再度朝那司徒夙望去,奈何目光刚落在他身上,头顶不远,竟突然有琉璃瓦破碎声陡然而起。

她惊了一跳,顿时抬头一望,则见头顶的琉璃瓦破开了个极大的窟窿,窟窿外,漫天夜色,却也仅是片刻,竟连续有黑袍之人从屋顶窜了下来。

霎时,黑衣人全数加入打斗,然而却是帮司徒夙的。

待得黑衣人与殿中的红衣精卫全数打斗一起,司徒夙略微松了口气,却是蓦的转眸朝凤瑶望来,扯声而道“凤瑶,快走!”

短促的几字,无疑是扯声嘶哑而吼,连带气息都略微紧蹙。

凤瑶瞳孔一缩,满目冷冽,却终归未有动作。

“此地不宜久留,走!”眼见凤瑶浑然不动,司徒夙那张清俊的面容上,终归是布满了着急之色,却是未待尾音全数落下,不远处的楚王冷哼一声,当即狂烈阴沉的道:“走?今儿在场之人,谁都走不掉!”

这话一落,殿外竟也陡然有打斗声响起,那打斗声极是浓烈,仅是片刻后,便已有排山倒海之势,厮杀阵阵。

凤瑶转眸朝不远处的殿门方向扫去,只见那雕花镂空的屋门上,竟是火光阵阵,光影刺眼,甚至刹那间,竟有鲜血覆在了那镂空的雕花木门上,那些血在灯火的映衬下,狰狞赤红,突兀骇人。

凤瑶眉头终归是皱了起来,不及回神,头顶那处大的窟窿处,竟还有红衣精卫层层跃下。

那楚王,无疑是还有后手,待得司徒夙的黑衣人全数跃下,他还准备有红衣精卫入得殿来,从而将司徒夙之人两面夹击,势必要取其性命。

凤瑶心头了然,瞳色清冷,却也仅是片刻,那些新一批红衣精卫刚在地上站稳,却是不曾即刻加入打斗,反倒是举起短竹筒,蓦的一吹。

霎时,青色的浓烟自那短筒内被吹出,刹那,殿中除了血腥味之外,竟还蔓出了几许诡异苦涩的味道。

不好!

凤瑶心底一沉,暗叫糟糕,正待反应,奈何身旁的东临苍竟比她反应还快,当即伸手而来,湿润的帕子竟突然掩住了她的口鼻。

“此地的确已不可久留,长公主,走!”

东临苍的嗓音,蓦的在耳畔响起,只是比起常日里柔腻与平缓,增了几许极为难得的紧烈。

凤瑶并未拒绝,瞬时与他朝旁行去,只是东临苍也未走那殿门,反倒是强行用掌风震开了前方的雕窗,随即便瞬时扣住了凤瑶的手腕,二人双双从窗跃出。

待出得礼殿,才见殿外早已是火光一片,厮杀剧烈。几批各异衣着之人混斗在一起,狰狞磅礴,血腥蔓延。

那一道道皮肉裂开,鲜血飞溅之声,突兀而又尖锐,无端的令人头皮发麻。

凤瑶眉头一皱,神色一沉,却待视线迂回,则见东临苍手中那方才捂住她口鼻的东西,竟是她那只被他刻意用茶水润湿过的手帕。

她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思绪也蓦的起伏摇曳,却是不曾多想,楚王竟已拨出了数十名红衣精卫这从礼殿内追击而出,举着长剑便劈头朝她与东临苍砍来。

凤瑶满面阴沉,被迫开打,却待几个回合后,满目混乱之中,竟早已不见东临苍与王能深眼。

她脸色微微一变,神情冷冽阴沉,本也不愿在此多加恋战,仅想全身而退,从而在礼殿不远的暗处静观其变,甚至亲眼想在暗处目睹那司徒夙身首异处,惨然而亡,奈何思绪虽是如此,但现实逼人,无论她怎么打斗,那些红衣精卫竟不可小觑,肆意纠缠,甚至周遭之处,不知为何涌来的楚兵越来越多,如同一发不可收拾一般,俨然是摆足了姿态要将她这些异国之人全数斩杀当场。

楚王无疑是孤注一掷,做足了准备。

凤瑶眉头也皱了起来,脱身不得。

周遭之处,一片腥风血雨,那一股股浓烈的血腥味厚重得令人作呕,甚至拿一道道短兵相接,皮肉裂开之声也是狰狞磅礴。

凤瑶发鬓早已乱却,头上那金灿灿的凤冠也早已不知何处,满头的青丝,全然飘垂而下,散漫飞舞,精致华丽的衣裙上,也沾满了赤红的鲜血,甚至她的脸上,手中,也是赤红一片,血色弥漫,悚人不堪。

待得许久,全身上下逐渐乏力之际,那司徒夙,也已然与几名黑衣人冲出了礼殿,拼杀着朝她这边过来。

她下意识的转眸朝他扫了一眼,则见他满身血色,便是那张俊脸上,竟也带了道长长的刀伤。

“凤瑶,随我来!快些!”

正这时,司徒夙扯声而道,又因大楚红衣精卫的厮杀与阻拦,他朝这边闯来的动作,再度受制。

凤瑶满身冷冽,并不言话。

司徒夙再度扯声而呼,且因动作略微迟缓,胳膊之上,再度被划了一刀。

“殿下!”

霎时,几名护在司徒夙身边的黑衣人惊吼出声,“殿下,刘巍已在殿外杀出了血路迎接,殿下不可耽搁,望殿下以大局为重,以大盛为重,走,殿下,快走。”

撕心裂肺的嗓音,厚重忠臣,那些话,无疑是焦急难耐,无端给人一种全身发麻发紧之感。

“凤瑶,快过来!”司徒夙眉头越发皱得厉害,满面是血,但那双瞳孔却极是明亮,也极是焦急狰狞。

他不住的与周遭红衣精卫们交手,目光不住的朝凤瑶望着,似如许诺一般,又似如执意要等待凤瑶一般。

他那满身的期盼之意掩饰不住,浑身的似是许诺与焦急之意也不曾掩饰,然而即便如此,凤瑶却瞳孔一缩,心底一沉,终归是无心过去。

只是待得再过了半晌,司徒夙也有些撑不住了,那些黑衣之人也扯声焦虑的再度朝司徒夙劝说,这会儿,凤瑶心底,终归还是极为难得的动了。

她满身也越发乏力,久留在此并无任何好处,虽极为抵触与仇视司徒夙,但她姑苏凤瑶,却终归是不可就这么葬身在这楚王宫里。

这司徒夙的手下大将刘巍不是开出一条路来了么,既是如此,那她便暂且随司徒夙出去,待得脱离危险之后,再单独与司徒夙好生算账或是分道扬镳也不迟,奈何,待得她极为难得的下定决心与他先行离去,却待她从打斗中回神,转眸一望,竟见司徒夙已与那几名黑衣之人迅速逃离。

许是拼尽了最后一口气力,使出了轻功。

夜色浮荡,月色明媚之下,那司徒夙腾空而跃的身影,竟是飞快如箭,眨眼便消失在夜色尽头。

有层层的大楚红衣精卫,纷纷飞身而去,那大红的色泽,俨然如赤红的血色一般,压抑狰狞得令人头皮发麻。

凤瑶心底骤然大沉,瞳孔,霎时间冷冽如霜。

说好的让她过去呢,说好的带她一道离开呢?那司徒夙啊,终归再度放弃了她,就如上次他兵临她大旭京都城门之际,他终归还是不曾为了她妥协,在他那满身的利益面前,她姑苏凤瑶,终归是成了被抛弃的那个,以前是,而今,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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