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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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可知方向

这话一出,门外伏鬼便极是干脆的推门而入,瞬时,屋门吱呀而响,一道道凛冽的寒风自屋门缝隙大肆窜了进来,陡然便扰了满室的沉寂与幽密。

颜墨白墨发稍稍被拂起,大抵是有些冷,眉头也稍稍而皱,凤瑶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缓缓将他凉薄的手指裹入掌心,却是正这时,伏鬼已迅速合上了屋门,速步过来站定在了她二人面前。

“前方岸上情况如何?”颜墨白朝凤瑶微微一笑,清俊的面容溢出几许宽慰,则是片刻,他便转头朝伏鬼望来,幽远沉寂的出了声。

伏鬼垂头下来,也不耽搁,当即恭敬刚毅的出声道:“探子已全然归来,说是前行了十里,都不曾发现有何异动,且东临公子准备的烈马,也正于岸边半里之距处等候,我军登岸之后,便可直接将那些烈马用上。”

竟是前行十里,都不曾发现异动醢?

凤瑶眼角一挑,瞳孔深邃幽远,只道是大英越是平静,许是隐藏在平静下的暗潮汹涌便越是厉害。

毕竟,大英在这海上都已动过两次手脚了,又如何能真正让大周精卫安然登陆?

思绪蜿蜒,心底的复杂之感层层厚重缇。

则是片刻,颜墨白便漫不经心的出声道:“如此故弄玄虚,倒也本是大英作风。只不过,既是前方并无异样,我军,便顺应大英之意,登陆便是。”

他这话说得极为懒散平缓,那漫不经心的腔调也不曾掩饰的染着几许淡漠与戏谑。

伏鬼眉头大皱,犹豫片刻,再度道:“皇上,属下担心大英如此之为,不过是想虚晃一招罢了。许是大英之人也正隐藏在暗处,埋伏得极好,不易让我大周的探子察觉。但若我大周精卫全然登岸,许是,许是会被大英之人瓮中捉鳖。”

他嗓音极是发紧,心神也极是厚重。

大英本是狡黠,且在海上都已遣人几番偷袭,是以,此番若冒然上岸,说不准便会落入大英设好的圈套。

奈何,待得这话一出,便闻自家主子漫不经心的道:“大英既是有意放行,我大周又如何不顺势而上。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大周既是有拿下大英之熊心,又如何,能怕他大英刻意埋伏。”

说着,面色微变,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径直朝伏鬼望来,薄唇一启,再度道:“行军作战最是忌讳畏头畏尾,更忌瞻前顾后。你跟随朕这么多年,且也参与过不少战役,怎如今,竟会犯这等行军大忌,从而长他大英志气,别自己威风?”

他嗓音虽是懒散平缓,但脱口的话语内容则是极带威胁。

伏鬼面色大变,不及多想,当即干脆的跪身下来,低沉道:“的确乃属下言语不周,望皇上见谅。”

他无任何解释,仅是恭敬干脆的认罪。

颜墨白慢腾腾的道:“朕并未恼怒于你,不过是提醒你罢了。既是行军,在严于律己的同时,自当血气方刚,志气十足。”

伏鬼将头越发垂低了几许,“属下明白。”

“既是明白,便出去吩咐三军,弃船上岸。”

伏鬼急忙点头,再不敢耽搁,当即转身而离。

整个过程,凤瑶一言不发,神色复杂起伏,平静不得,直至伏鬼彻底离开屋子,她才稍稍回神过来,目光朝颜墨白一落,低沉道:“大英如此之为,究竟何意?难不成,我们上岸之际他不阻击,反倒是待我们上岸之后,再找机会阻击我们?”

颜墨白微微而笑,那深邃无底的瞳中稍稍漫过几缕微光,却是并未言话。

凤瑶也未多问,仅是静静而候,则是片刻之际,便见他薄唇一启,那温润平缓的嗓音再度扬来,“接二连三的偷袭皆是吃亏,如大英这种极是在意脸面威仪的国度,自不会再用少数人来偷袭之法。再者,我今日也在屋外观测过了,那前方的岸上,地形极是平坦,纵有树木群立,但却因寒冬腊月,树木凋敝,仅剩枯枝,大英若要在前方那片平底埋伏与隐藏,并非容易。更何况,偷袭之法连续两次都已不成,许是下一步,凭大英的志气与脾气,便该,来硬的了。”

来硬的了?

这话入耳,凤瑶面色越发起伏,“你是说,许是不久,大英便会全然举兵而来,硬抨硬的与大周恶战?”

颜墨白神色越发幽远半许,却并未立即言话,待得沉默片刻后,他才薄唇一启,慢腾腾的继续道:“许是如此呢。偷袭不成,自然来硬的,只不过也不排除其硬碰硬之际,仍会使出些令人防不胜防的计量与手段。”

凤瑶瞳孔一缩,思绪越发飘远,并未言话。

待得沉默片刻,她便回神过来,强行按捺心绪一番,正要继续言话,不料话还未脱口而出,萧瑾便已恰到好处的先她一步道:“时辰已是不早,凤瑶,我们且先登岸。”

这话一落,不待凤瑶反应,他便扣了凤瑶的手腕,拉着她缓缓起身。

凤瑶到嘴的话再度噎在了喉咙,深沉复杂的目光静静凝着他的后脑勺,欲言又止,却是挣扎半晌后,终是未再出声。

有些话多说无益,再加之局势如此,改变不得,是以,一切的担忧与焦虑都是多余,如今最好之法,也仅能如颜墨白方才对伏鬼所说的一样,心有志气,熊心烈烈,从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待出得屋门,便觉周遭凛冽的寒风莫名减却了不少,那迎面在身的凉寒之感,也越发减轻几许,只是即便如此,颜墨白指尖仍是凉寒,且整个人还极是细微的,打了个寒颤。

凤瑶将他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心头了然之至,只是待二人行至船头,她便反手而握,顺势将他的手裹在掌心,而后另一只手微微而抬,仔仔细细的为他拢了拢衣袍,待得确保将他裹严实了之后,才缓道:“走吧。”

他瞳孔柔和之至,唇瓣上勾着深浅得当的笑容,便是薄唇冻得略微发紫,但整个人仍是清风儒和,风雅之至。

他也未言话,仅是笑着朝她点头,随即不再耽搁,回头过去,牵着她继续上前两步,而后便兀自登船上岸。

待得站定在岸边,他便捉稳凤瑶的手,柔声缠绻的道:“慢些。”

凤瑶神色微动,也未回话,仅是抬脚而起,随即便趁着他的拉力站上了船旁的海岸。

此际,岸上已密集的站了大批精卫,众人皆整齐划一的站立,纷纷垂头,浑身上下俨然透着一幅幅精锐磅礴之气。

凤瑶顺势朝在场精卫们扫望一番,则待正要将视线从精卫们身上收回,却是正这时,瞳孔偶然扫到了那立在一旁的柳襄,只见他满身大紫,墨发披散,肩膀上还背着一只色泽明艳的花色包袱。

凤瑶眼角猝不及防一僵,心生愕然,便是行军在途,这人也衣着***包,连带面上的笑容也柔腻之至,风情万种。

冷风仍还是刺骨的,只是沐在这冷风之下,想来也只有这柳襄风月的笑容不曾被这冷风吹散半许了。

又或许是察觉到了凤瑶的打量,他径直抬头迎上了凤瑶的眼,面上的笑容竟又再度浓烈半许,而后便上前几步站定在凤瑶面前,柔声道:“长公主可是饿了,柳襄包袱内携带了些刚刚最好的干粮,长公主可要吃些果脯?”

他柔腻腻的朝凤瑶笑,脱口的嗓音也极是魅惑温柔。

待得这话一出,似是故意这才发觉颜墨白,目光便顺势朝颜墨白一落,继续笑道:“大盛皇上可也要吃些干粮?”

颜墨白轻笑一声,“倒是哪儿都有你柳襄。只不过,前路不平,你穿得如此招摇许是不妥,难道不知敌军的利箭,最是喜欢射你这等人群中最是明显之人。”

柳襄面色分毫不变,慢腾腾的道:“如此又有何不妥。柳襄衣着招摇,敌军一眼便可看中,从而利箭独独朝柳襄招呼,这般一来,柳襄自然也是引走敌军箭雨的功臣呢。”说着,神色微动,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倒是大周皇上你,对柳襄的语气略微轻挑戏谑,难不成,大周皇上是嫉妒柳襄穿得好看不成?”

瞬时,在场耳闻的精卫皆是眼角一抽,面色齐齐而变,目光也下意识抬头迅速朝柳襄一扫,只道是这满身大紫招摇之人,无疑是在找死。

奈何,众军皆是如此之思,但颜墨白却并未发怒。

他唇瓣上也懒散随意的勾着笑,目光在柳襄身上流转,继续道:“功臣可不是随意便当得上的呢。便是要引得大批箭雨在身,自然,也得看你有无那本事。”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滑腻之言,虽在风月之地极是奏效,但在某些人面前,自是无用。柳襄你乃聪明之人,朕也欣赏于你,但有些事以及有些礼数,你可莫要忘记与废却了。”

这话无疑是话中有话,凤瑶神色微变,落在颜墨白面上的目光也深了半许。

柳襄则道:“大周皇上之言,柳襄岂敢不听。只是也还是那话,柳襄如今虽感激大周皇上曾劝长公主留下柳襄,但感激也仅是感激,柳襄的初心,仍是未变。”

说完,不待颜墨白回话,他目光便再度朝凤瑶落来,柔声而问:“长公主可要吃些干粮?”

凤瑶眼角一挑,也未耽搁,淡声拒绝。

他也不劝,仅是柔然恭敬的点头,随即便缓缓后退两步,规规矩矩的站定在凤瑶身后,再不言话,只是偶尔扫见凤瑶转眸朝他打量,他每番都会咧嘴而笑,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轻松魅然之气,似如今日那般一战,且那般入水落水,他竟未受半分影响。

便是颜墨白激战之后,都是满身的疲倦脆弱,这柳襄倒好,明明也是几番落入海水,寒冷彻骨,但这厮竟浑身如常,并无半许不适与反常。

思绪至此,心底的疑惑之意也稍稍蔓延,心底的起伏之意,也越发上涌,只道是倘若柳襄当真身子无异,便也全然证明,柳襄的内力与武功,绝非小觑,甚至于,许是比她想象中还要来得强硬浓厚。

“皇上,大周精卫与大旭暗卫已悉数上岸。”

正这时,幽远沉然的气氛里,伏鬼突然上前而来,恭敬的出了声。

凤瑶应声回神,目光下意识朝伏鬼扫了一眼,随即便将目光落回颜墨白面上,而后便见他薄唇一启,那温润懒散的嗓音微微而起,“行军。”

短促的二字,并未夹杂什么情绪,也极是平缓幽远,却也因正是毫无情绪的交织,才让人觉得头皮发紧,心生一道道压抑厚重之感。

伏鬼当即领命,周遭副将们也顿时朝三军而令。

一时,在场密集的精卫便开始整齐有素的踏步前行,阵状极大极大,那冗长凌乱的铠甲声与脚步声肆意交织,萦绕在耳,无端让人心生压抑与森然。

凤瑶与颜墨白行在队伍中间,柳襄与伏鬼在后跟随。

两人携手而前,皆一言不发,只是比起颜墨白的云淡风轻,凤瑶则极是警惕的转眸四方而扫,戒备之至。

待得行至半里之地,果是见得了东临苍备着的马群。

那马群阵状也是极大极大,入目皆是一匹匹彪悍肥壮的烈马,且那些烈马毛色也是极佳,骨骼看似也极为健壮,想来那东临苍为颜墨白准备烈马,自然也是极有良心的挑了好马,不曾将劣马牵来充数。

一行人终是全数登马,动作极为干脆伶俐。

凤瑶也顺势上马,只是因担忧颜墨白怕冷,便也再度坚持与他同乘一骑。颜墨白并未拒绝,朝凤瑶勾唇笑笑,便登马而上,坐定在凤瑶后方。

凤瑶不再耽搁,仅是嘱咐他坐稳,随即便与在场精卫们一道策马而前。

风声凛冽,马蹄飞跃,一行人分毫不做停留,肆意朝前狂奔。

“你可知大英国都的方向?”

眼见队伍蜿蜒迅速的往前,密密麻麻。凤瑶神色极是幽远,待得沉默半晌,她便回神过来,扯声而问。

却是这话一出,身后之人并未言话。

她眉头微蹙,正要再问,不料后话还未道出,便闻身后之人懒散自若的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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