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动,总裁先生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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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我现在的身体,再要孩子不容易

328.我现在的身体,再要孩子不容易

苏窈被陆东庭强制拉着走了之后,扭头看去,见那主持和小和尚还站在原地。

主持仿佛真的达到了不怒不嗔的境界,仍旧是笑眯眯的。

主持笑了说了句:“对别人宽容,也是给自己积善积德,施主可记住了。”

苏窈觉得莫名其妙,问陆东庭:“刚才他跟你说什么了?”

陆东庭拧拧眉心,“臭和尚说的话,无须在意。”

苏窈看了看他,也并不是不在意的样子,她便也没说话。

两人从寺庙里出去的时候也奖金天黑十分,从视野开阔的山峰下望向远处,虽不见镀着金边的霞光夕阳,但也别有一番景象。

苏窈上了车,看了看转眼就暗沉了几分的天际,如同宣纸上的淡墨,慢慢晕染开来。

“天气似乎不太好。”苏窈说。

陆东庭看了眼天气,方向盘一打,揽胜汇入下山的车流,在蜿蜒宽阔的山道上疾驰。

苏窈看了一眼h市的天气预报,晚上会下雪,特别指出了莫沂山雪量较大,提醒游客注意出行和保暖。

行至半路,天幕已经完全被浓墨重彩的深紫弥漫,看不见月亮星光,倒是有银白色的的东西,宛如冰凌融化的水珠般,簌簌从天际落下,轻飘飘攀附在车窗上,不时便融为一滴水渍,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下越大,来势汹汹。

“下雪了。”

等到达酒店之后,苏窈看向一旁拔车钥匙的陆东庭,突然有些欲言又止的抓住他的手臂,“你要不要……”

“怎么?”

“我看天气预报,这雪一时半会儿不会停,雪量大,明天,说不定后天都走不了。”

陆东庭定定的望着她,出声低沉,“所以呢?”

苏窈抬了抬头,从天窗上望出去,手还攀着他的臂膀,抿抿唇说:“要不你现在趁着雪还没下大,先离开。”

不然到时候山路不好开,高速封路了就更难办。

苏窈见陆东庭没动静,盯着她,下一秒拔了钥匙就下车,然后去后备箱拎着出发时准备的装备。

苏窈下车的时候,他正关上后备箱,单手拎着东西过来,冲锋衣在走动之间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酒店前的小广场在夜幕下亮如白昼,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轮廓也落下淡淡翦影,眉目清隽,目光冷锐,走到她身边时,自然而然的拉住她的手就往酒店里走。

苏窈体寒,到了冬天,无论怎么捂都手脚冰凉,更别说现在正立于严寒的风雪之中。

陆东庭穿得比她少,掌心却干燥温暖,大掌将她冻僵的手包裹着,源源不断的温暖从四周传递而来,就连挨他近一点,都能感觉到他似乎与寒冷绝缘的温暖体温。

苏窈将另外一只手缩在袖子里,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到底,包住下巴,再次问:“真不走?”

陆东庭站定,俯视了她一眼,不言不语眉心微拧,已经用行动告知了答案。

苏窈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陆东庭以为她是在想用什么方法赶他走,顿时将掌心一紧,苏窈被强迫回过神来,痛得嗷嗷叫了两声,不由没好气骂道:“你神经病啊!”

她想甩开他的手无奈没甩开,陆东庭仍旧将她握得紧紧的,大拇指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了两下,好似安抚。

但苏窈不领情,仍旧用手指拧了一把他的手心。

身后刚结束游玩下车的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往里走,两小孩儿欢呼:“下雪啦下雪啦!”

女孩子一口粤语,“daddy,香港要是也能下雪就好了。”

老爸回答:“下雪天太冷了,我们偶尔到下雪的地方玩玩就好好啦,”然后温柔问老婆:“太太你说对不对?”

太太正忙着把跑远的儿子拉回来,老爸也一把捞起小女儿,“爹地妈咪同你出来旅行开不开心啊?”

“当然开心啊!”

话音刚落,哥哥一把将从树叶上刮来的一小团碎雪扔向妹妹,那雪不多,但散开来,有一部分直接落进了苏窈的领口里,苏窈低呼一声,下意识看向身后的一家人。

妹妹被哥哥的扔来的雪打愣了一下,哭了。

爸爸立刻斥责儿子:“aaron,你做咩啊(干嘛呢)?”

说完立刻向苏窈道歉,用蹩脚的港普说:“不好意思啊这位太太,我儿子不是有心的。”

苏窈摆摆手笑了笑,“没关系,”怕别人会有负罪感,还夸了他一双儿女可爱。

进了酒店之后,陆东庭说:“儿子终究不比女儿乖巧。”

苏窈正在理衣领,闻言望了他一眼,警告:“这话你可别在希承面前说。”

“你对他的心情倒是照顾得面面俱到。”

苏窈没理他。

他过了会儿又说:“女儿很好。”

苏窈一愣,将手从他手里拿出来,看起来不经意似的,说:“我现在的身体,再要孩子不容易。”

这个问题她明白,他也明白。

某些身体机能受损,是内部的,要再调养至完全恢复,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

陆东庭心底仿佛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凝着她淡然的侧脸,线条柔和,眼睫微垂,情绪看不出任何起伏。

苏窈想故意忽视他便的沉重的眼,连周遭的气氛都变得凝固了起来。

陆东庭至始至终都没有再开口,进了门,却反手就将她压在了门上。

仿佛是在意料之中,苏窈对此一点也没有感到惊慌,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陆东庭眼底噙着隐怒,他的胸膛就像是铜墙铁壁将她紧紧箍着,压着,她困在他和门板之间,位置狭小,她呼吸困难,只能将头侧向另一边。

房卡都还未来得及放进卡槽里,房间里没有点,只有浴室那边隐隐投来几分幽暗的光线。

在黑暗中,人的视线受阻,其他感官便会变得敏感得多,当陆东庭的声音穿透黑暗到达她耳里的时候,出了感受到他沉重灼热的呼吸,她还意识到他现在正处于隐忍的边缘。

他声音微哑,“你一直都知道?”

“我的身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苏窈转头对上他漆黑的深眸,“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大难不死,已经是三生有幸了,是不是?”

况且,她那个时候不过才产后四个月。

苏窈的目光在黑夜中,平静得仿佛一汪波澜不惊的湖水,任何石子都惊不起涟漪,而陆东庭的,则是深潭,一望无底,只听得见他紧绷的嗓音低低沉沉,“那你还去拉斯维加斯,喝酒,抽烟,如此不听我话,任意妄为,苏窈……”

苏窈说得云淡风轻,“有时候没机会的事情,就不必再为之奋斗了,其实吧,我也不在乎……”

“我在乎!”

陆东庭回答都斩钉截铁,声音太过急,太过硬,沉沉地响彻在安静偌大的房间里。

苏窈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发这样大的火……

“如你所说,我真是有病才会放任你出去,才会相信你会善待自己的身体。”

而她从始至终都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这样做,目的不是更明显……

陆东庭抚着她的脸,手缓缓下移放在她的脖颈处,咬着牙,“你对自己倒是挺狠的,为了切断后路不惜一切。”

掌心已经贴着她的脖子了,苏窈目光熠熠的盯着他,一动不敢动,他一把将她紧紧抱住,直往自己胸口里摁。

苏窈怔住。

“但是难受的从来不是你。”

他的声音已经沉得不像话,细究可察觉出那丝藏在深处的沉痛,他才尽力压制。

“你以后听话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东庭一面死死箍住她,一面伸手安抚着她的背脊,让苏窈觉得现在的他有些不可思议。

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苏窈几乎要窒息,她叹息了一声,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陆东庭……”

陆东庭没松手。

“我在……努力了。”苏窈说。

“你怎么努力了?”

“我已经尽力在,”她动了动喉咙,又说:“尽力走出去了。”

她过了会儿,见他没有变化,又说:“其实,我这辈子只生陆希承一个孩子,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陆东庭始终以沉默应对,苏窈觉得,这时候,陆东庭反倒是成了需要被安慰的那一方。

她的确是故意忽视过他所遭受的精神折磨,那时她觉得自己很苦,所以陆东庭的苦在她眼里不值一提,也无须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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