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欢微怔着，两侧的百官纷纷接头交耳，小声议论着。
便听夜君离手中的惊堂木猛的一拍，啪的一声，大殿内静了下来。
夜君离那有些凌冽的声音问道：“孟大人，难道为了逃避罪责，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了？”
孟德怀俯在地上，微颤的声音道：“皇上明察，王爷明察，罪臣所言句句属实啊！”
夜君离眯了眯眸子，冷声道：“究竟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孟德怀微微抬了抬头，声音依旧颤抖着，诚惶诚恐的模样说道：“此事罪臣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罪臣娶了七房小妾，只为能生下一子，传我孟氏香火，奈何几个夫人生下的都是女儿！”
“罪臣以为是我孟家注定无子，谁知竟是后宅女人争宠斗狠。当年臣娶的第七房妾室当年生下的乃是一子，却被夫人偷偷掉包换成了一个女婴！而这女婴，就是九儿！”
他这话，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而孟清欢此刻头脑一片空白，有些恍惚，她失神了片刻才打起精神，继续听着夜君离审案。
“孟德怀，此事你是如何知晓的？”夜君离敛着眉，余光不经意间扫过跪在殿上的孟清欢，随即落在了孟德怀那里。
孟德怀突然泣声道：“臣六女嫣然出事后，夫人便受了刺激，每日胡言乱语行为疯癫。后来夫人重病不起，弥留之际才回光返照，并道出了这些年她背着我做过的事情。臣才知，自己膝下有子！”
他说着忍不住悲恸大哭了起来。
夜君离轻咳一声，眉心微挑着，冷声道：“可孟夫人已经死了，你如何证明自己所言都是真的？”
孟德怀擦了擦眼泪，哽声道：“这些年，夫人做的事情都是由她的陪嫁林嬷嬷亲自处理的，王爷将她传来一问便知！”
“传林嬷嬷。”夜君离威严冷冽的声音在大殿内传开。
孟清欢静静的跪在地上，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微垂着挡住了她眼底的波光。她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当日，回到遇见巫拂云的那个雷雨夜里。
孟九儿和小叶儿，她们都不姓孟。原来，他们之间的命运竟是如此神奇的相似！
那她们，究竟是谁？
不多时，林嬷嬷便被侍卫带了进来，她浑身抖着跪在了孟清欢的身侧，结结巴巴的行礼：“罪…罪妇林氏拜见圣上、王爷。”
夜君离眸光微微一眯，盯着林嬷嬷问道：“林氏，孟大人说孟九儿并非他亲生女儿，此事可当真？”
林嬷嬷低着头，声音轻颤着回道：“是，十八年前，七姨娘临产生下一子，夫人害怕七姨娘威胁她的夫人地位，便让老奴寻一个方出生的女婴、或是死婴掉包。”
“罪妇的姐姐知道后，便送来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婴来，她说这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本来打算是去埋掉的谁料孩子竟然还有一口气，怕是活不下来。她知道罪妇的难处，便让罪妇将这个孩子抱回去交差了。”
夜君离蹙着眉，声音幽寒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那你可知这女婴是谁家的孩子？”
林嬷嬷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的回道：“玉…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