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要杀我们？”
“程佩妮。”
顾小冉惊愕抬头，正好对上他看着她的漆黑眸子。
她不是不相信是程佩妮干的，而是惊讶墨卿会坦白告诉她。
“当年墨家遗失的那套血玉首饰，和韩金彪脱不了关系。而现在的程国梁，实际上就是当年的韩金彪。”
“为什么会这样？”顾小冉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很多事情都是推理，没有明确的证据，所以我也没办法向我父亲说明。我告诉你，是让你知道，这个非常危险。但他现在还不能死……因为他身上有太多，我们想知道的秘密。在解决掉这些问题之前，韩金彪和程佩妮都得活着。”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觉得你应该知道。”
墨卿唇轻贴着顾小冉的额头，顾小冉平时像没心肺的样子，实际上无比敏感，她很快会知道杀他们的是程佩妮。
如果不告诉她，她虽然会因为墨程两家的关系，而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但她心里却会无比的憋屈。
他已经让她够委屈了，不想她再受更多的委屈。
她知道韩金彪父女是他放在水里的鱼饵，就会少一些胡思乱想，就能过得舒坦一些。
“昨晚没睡好吧？”
“还好……”
“都成兔子眼睛了，还说谎！”
“……”
顾小冉昨晚从韩金彪那里回到小阁楼已经很晚，然后又入侵皇朝的监控系统，折腾到天快亮了才睡下。
没睡一会儿，就起身赶去了医院。
“顾小冉，你知道不知道，受那么多年的训练，最差的是哪一项？”
“哪一项？”
“撒谎。”
“我撒谎都不带脸红的……”顾小冉话说出口，差点闪了舌头，连忙把话打住。
墨卿似笑非笑，“对，就是因为你不脸红，才假，说谎的时候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像戴了个面具。”
“……”
“好了，困了就睡。”
“我还要给你看液体呢。”
“我自己会盯着。”
“你是伤员。”
“我伤在胸口，没伤着眼睛。睡吧。”墨卿收紧手臂，把她往自己怀里抱得更紧些。
顾小冉确实很困，只是一直强撑着，这时躺在床上，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味道，人放松下来，眼皮就重得撑都撑不开。
眼睛一闭，真的沉沉睡去。
顾小冉一觉醒来，发现墨卿已经吊完针了，正开着笔记本，处理事务。
他的一条手臂还枕在她脖子下面，歪着身子一只手操作电脑。
顾小冉连忙坐起来，却不见他动，以为他伤口痛，连忙伸手去扶他。
“别动。”
她睡着的时候，手一直紧紧抓着他腰侧的衣服，仿佛担心一松手，他就会离开，而她就会变成被遗弃的孩子。
他怕惊动她，动也不敢动，几个小时下来，手臂已经又痛又麻，稍一用力，就会像有千万根针在刺着皮肤肌肉。
“是不是弄到你伤口了？”
“没有，手麻了。”
顾小冉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枕着他的手臂，连忙伸了手去轻轻捏他的手臂，帮他尽快恢复血液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