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冉重新回到桌边，见墨卿嘴角微扬，正微微地笑。
他板着脸，冷过寒雪天，这一笑，却如春风拂柳，直暖入人心。
顾小冉自认早已经对这妖孽免疫，看着他微笑的样子却失了神。
他就是这样一个可恶到极点的混蛋。
他欺负了她十七年，却又死死地守护了她十七年。
顾小冉看着男人极其清隽的眉眼，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
接过他递来的粥碗，闻到桌子上残留着百合花的花香，奇怪地‘咦’了一声。
身体没有反应了。
是药性过了，所以才不怕闻百合花的味道了？
墨卿道：“邵辉说，药性会在你体内保持三天。”
“可是我没反应了呀。”顾小冉把鼻子凑到桌上，用力闻了闻，“确实没反应。”
“你熬过昨晚，多少能有些免疫，不必闻到点什么就要死要活，瞎找人帮忙。”他加重了‘帮忙’二字。
顾小冉试着问道：“你弄这捧花来，是看我闻了以后还会不会有反应？”
他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默认。
“如果还有反应呢？”
“那你今晚就再受着呗。”
“你真是混蛋。”
他一句话，又把顾小冉气炸了，明明知道他是在帮她，但他说话的口气，让她实在承不了他的情。
“我混蛋，总强过你在大街上，胡乱找人帮忙解决的好。”
顾小冉想到昨天让苗止宁帮她去买水的情景，脸上一红，强辩道：“我只是让他帮我买瓶水，哪有你想的那样啊？”
“我想的哪样了？”他瞥了她一眼，继续给自己装了粥，她让苗止宁买冰水的话，他是听见了的。
“你……”顾小冉被呛得说不出话，“反正你满脑子尽是龌龊东西。”
墨卿不屑地翘了一下嘴角，不加理睬。
顾小冉凑到桌子上，用力闻了几下百合花残留的花香，仍然没有更多的反应，心情好了起来，挪到他身边位置，笑嘻嘻道：“你昨天那样，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他冷清清地睨了她一眼，话都懒得回。
“你头上的伤，要不要紧？”顾小冉碰了个钉子，囧了一下。
“死不了。”
“你不生气？”
他这张脸看不出喜怒，顾小冉实在看不出他是怎么想的。
“你一向心狠手辣，我计较不了这么多。”他把香芋糕推到她面前，“哪来这么多废话，粥都凉了，赶紧吃完走人，一身的味，也好意思到处乱跑。”
“我洗了澡了。”
“上到里面的药，你洗干净了？隔几条街都能闻到。”
顾小冉瞬间石化，整张脸涨得通红，以最快的速度坐回以前的位置，尽量远离他。
她闻了一晚上那药的味道，已经闻得有些麻木。
冼完澡后，身上带着沐浴露的味道，加上她又在气头上，没注意到身上的药味。
坐下后，慢慢地就闻到了，顿时也觉得别扭，不过她没打算靠近谁，也不会有人闻到她身上的药味。
刚才，知道自己对那药有免疫力了，高兴起来就忘了身上有味药的事，把自己送到他面前让他闻，这脸丢到佬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