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了。
听完电话，整张脸都白了，抓起手提包，出门招了辆的士，飞奔向加工厂。
花子正陪着墨卿巡视汉城最顶级的高档服装商场，这里全是世界顶级的时装品牌。
花子接到俞菲的电话，“花子，我们的外贸单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加工厂来电话，说那批布料有问题。”俞菲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事，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
“顾小冉现在在哪儿？”
“她去了加工厂。”
“别担心，我去看看。”
花子挂掉电话，见墨卿正看着他，便把俞菲和顾小冉那边单子出事的事说了一遍。
*****
加工厂！
厂子里堆着铺开的布料，布料上到处油迹斑斑，还有抽纱和破损的地方。
顾小冉拉开所有的布料，都是这样，脑袋僵成了一块木头。
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渗出。
在美国的时候，俞菲的单子，涉及到加工厂的，也大多是顾小冉帮俞菲跟。
但国外的加工厂，每道工序都非常严格，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
顾小冉没有应付这种突发事件的经验，顿时懵了。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肩膀一沉，被人握住，回头对上墨卿淡定的眼睛。
“外贸那边什么时候交货？”墨卿目光在出了问题的面料上扫过。
“后天，可是面料出了问题，后天根本没办法交货。”顾小冉急得眼泪在眼框里打转。
“你现在就打电话给客户，把情况明说，请他们原谅。”
“可是那样的话，就要交违约金了。”
“交。”
“违约金需要三倍的赔偿，这批货量的违约金足以让我趴下。”顾小冉在他面前最不愿提到的就是钱。
顾小冉看向那些有问题的布料，绞着手指。
“顾小冉，你不能用这些有问题的布料出货。”
“可是……”
“即便是你用这些布料做出了货，也过不了外贸质量审核那关。”
“我知道过不了关，但是起码我出了货，就不用赔付三倍的违约金，只需按交易金额赔付。”
“那你打算怎么办？”
事后把这些有问题的货低价处理了，虽然也相当于血本无归，但好歹不会清家当产。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信用。就算这次趴下了，有一天你再站起来的时候，别人一样会相信你。如果你做了手脚，虽然你暂时保住了一部分利益，但你在这个圈子的信用就荡然无存了。”
顾小冉轻咬了唇，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明白。
“你在美国的时候，一直很重视质量，在质量上，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信用度，这批有问题的货一出，你以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可是……这些钱不是我的……”
“钱亏了，可以再挣，信用亏了，是挣不回来的。”墨卿扶着她的肩膀，平静地看着她，眼神虽然温柔，却不容她有一丝退缩的余地。
顾小冉望着那深黑的眸子，深得无法看到底，他遇到困难总能这么镇定，处理事情干脆利落，这样一个棘手的事，到他面前却变得如此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