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风华,谋个骄婿做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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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麻雀(8000+)加更求订阅!求月票!

颜十七有些尴尬的笑笑,没话找话道:“冬天骑马挺冷的!”

“男人不怕冷!”赵翀说着,随手拿起一本书来,侧倚在抱枕上,翻了起来。

颜十七本来还在搓手瑟缩,闻听此言,立马挺直了小脊梁。

她现在可是男儿身份,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只是这种小姿势并没有维持多久,在意识到对面的人压根儿没注意她的时候,立马就垮了肩膀,弓了腰。

前胸(xiong)贴后背,她饿了逼。

后悔了!该让报晓去厨房里摸两个馒头给她带上的。

对面的人一页一页的翻着书,她一口一口的啃着馒头,将是多么和谐的画面啊!

吸了吸鼻子,她怎么觉得似乎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点心的香气?

这是饿极了眼的错觉吗?

马车颠簸,颜十七用拳头抵着肚腹,咬牙忍着。

幻想着对面那人转变成馒头,然后,她就一口一口的咬死他。

他的眼睑半垂,长长的睫毛像羽翼,微微颤动。

男人的睫毛怎么可以长这么长?

赵翀仿若有感应般,猛的坐直了身子,眼光扫过来。

颜十七连忙低头,怕被他看破她那如饿狼似的眼神。

赵翀手动,车上矮几的抽屉被拉开。

颜十七就不仅闻到了点心的香气,还看到了点心的纸包。用力咽了下口水,才错愕的抬头,眼巴巴的瞅过去。

“大人这点心要是吃不了的话,需要帮忙吗?”

“不许掉渣渣!”

“啊?”颜十七怔愣过后,眼中瞬间堆满笑意,“冬天又没有蚂蚁!”

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堂堂一个二品大员,将注意力落在人家吃点心掉不掉渣渣上,是不是有点儿仔细过了头?

“有老鼠!”

“噗——”颜十七真的不是故意的,可就是不受控制。

他的意思她明白,就是怕落了渣渣,招来老鼠。

她倒不是因为他害怕老鼠有多可笑,她只是突然想到了昨晚神出鬼没的金方。

虽然他没有承认自己十二属相卫中金鼠的身份,可她就是觉得他身上有某些老鼠的特性。

赵翀一脸嫌弃的看过来。

在他将要缩回去手前,颜十七眼明手快的把纸包抢了过去,“沾染了我的口水,你也是不能吃了。我保证不掉渣渣就是!”

赵翀垂了眼皮,继续拿起书翻看。

颜十七就像是偷到鸡的小狐狸,暗自得意着。

打开虚掩的纸包,里面的点心居然做成了梅花的形状。“梅花饼吗?”不小心发出声来,连忙捂了嘴吧。

对着梅花饼流口水,恨不得立刻大快朵颐。

想起那个不掉渣渣的限制,不得不从袖袋里掏出帕子,摊开在膝盖上。

一切准备就绪,才拿起一块梅花饼送到唇边。

先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砸吧两下嘴。

再舔一舔,再砸吧两下嘴。

然后才噶蹦咬了一口,唇齿间便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只是吃完一个,颜十七却没有再吃第二个的***了。

赵翀不知何时已经从书中抬头,本来就幽深的眸子又加深了几分颜色。“不好吃?”

颜十七就着帕子擦拭了下手,“外层的皮很好吃!只是里面的内容,葵花籽,核桃,花生,栗子,莲子,本来分开来,每一样都很好吃。杂糅在一起,吃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咳咳!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赵翀说着,动了动身子。

颜十七以为他要抢点心包,赶紧护到身前,“不挑!不拣!等留到寺里再吃。现在吃太干,到时候边喝粥边吃。”

她现在的身份是小厮,哪有什么资格挑挑拣拣的啊!

赵翀却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不喜欢吃点心!太甜!”

颜十七疑惑的看过去,不喜欢吃,还整了点心在马车里备用,又算怎么回事?

男人喜欢吃甜食,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何必藏着掖着?

“吃甜食的确对牙齿不好!”

赵翀掩在胡须中的唇角就抽了抽,“她也喜欢单一的点心!说东西越简单越好!”

“她是谁?”

问出的话,没有回应的答案。

颜十七感受着她周身散发的冷气,突然觉得莫名的心酸。

从昨晚开始,他就开始对着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厮,不设防的叙说着什么。

由此可见,狡猾如狐狸的赵大人,原来也是个寂寞的人啊!

而这份寂寞,来自于曾经感伤的故事吧!

“可是,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却说,想的简单了不好!如若当初不是把人心想的太简单了

tang,或许就不会走到现在的结局。”赵翀说着,眉间涌现了一个川字。

他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这是一个特别能忍的男人!

“想的太多,就好吗?”颜十七喃喃道,像是在问他,又像是自问。

她现在的生活原本并不复杂,但是每发生一件事,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去想深层次的东西,生怕错过了什么。

就拿这赵翀对颜如松的好来说,固然有赵翀爱才的成分。

可是这好到对其家人都很照顾,她总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就为了这个执念,她好好的小姐不当,居然做起了伺候人的小厮,吃个点心都不得自由。

想到这里,颜十七的叹气声便幽幽的吐了出来。

“她想的少了,我却偏偏想的太多了,以至于裹足不前。”赵翀的双拳紧握,闭了眼睛,倚在车厢上。

再睁开的时候,眼睛又恢复了清明。

颜十七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没有吐出那“过犹不及”四个字。

她与他的交谈,还是不要再深入的好。

他今日也不知哪根筋错落,对着她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等到他头脑清醒了,会不会恼羞成怒的剁了她呢?

所以,有时候知道的太多,是绝对会成为催命符的。

好在赵翀也没有了继续谈话的打算。

颜十七偷瞄了他一眼,那个她是烙印在他心里的女子吗?

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了这位少年探花的眼呢?

如果他的心中,真的住着一名女子,那么,是不是哥哥的危险就可以解除了呢?

不对!若是那名女子恰恰是他的母亲怎么办?

若是这一种可能,还是不能排除他跟国舅爷相同的癖好的。

前一瞬柳暗花明,后一瞬却又陷入了死胡同。

在马车的摇晃中,颜十七就这样陷入了胡思乱想中。

本来因为马车颠簸生出的恶心想吐的冲动,也被成功转移了。

直到马车停住,颜十七因措手不及,后脑勺跟厢体来了个亲密接触,闷哼了一声,才如梦初醒般回神。

赵翀的手落在车门上,却没有立即推开,而是突然说了一句,“你吃点心的样子跟她很像!”

“啊?”颜十七怔愣。

车门打开,冷风灌入,颜十七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作为小厮,开车门这种事是不是得有她来做?

颜十七飞快的扫了眼车厢内,抱起那件黑色的貂皮大氅,跌跌撞撞的下了车。

“大人,您的衣服!”无奈,她的身高有限。想要把衣服披在他的肩膀上,其实是很有难度的。

一旁的沈铨刚想上前帮忙,赵翀却自己将衣服接了过去。

“马车里有手炉!”声音又恢复了清冷,与刚才马车内的暗沉、嘶哑和饱经沧桑,似是判若两人。

“我马上去取!”颜十七忙不迭的转回马车内。

手炉很小巧,捧在她的手心里刚刚好。

温度也是很适宜,不至于烫手,暖气却又从掌心传到四肢百骸。

颜十七舒服的叹气,就有些爱不释手了,忍不住的腹诽,这么精巧的东西,被赵翀那么个大男人捧着,岂不是暴殄天物吗?

当然,也不得不承认,赵翀用的东西,还真是极好的。

顺手把那一包点心也揣了起来。

颜十七这一磨蹭,及至下了马车,赵翀已经走出二十米了。

不得不挪动她的小短腿,赶紧追了上去。

马车到不了的地方,就是台阶了。

往上攀爬的辛苦,对于一向养尊处优惯了的颜十七来说,就更甚,尤其还是在追赶人的时候。

所以,等她的小短腿追上赵翀的大长腿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了。

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炉往赵翀面前举了举,赵翀却仿若没看见般,只管盯着前方。

颜十七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披着大红袈裟的主持方丈,如同笑弥勒般等在寺门口了。

颜十七很识时务的把手缩了回来,并且将小身体退后,想着赵翀应该短时间内不会记起这个手炉了。

心里也是感叹,平民老百姓应该当不起主持亲自迎接吧!

一方巡抚果然不是白当的!

主持笑的慈眉善目,“赵大人!可是要先进香?”

赵翀双手合十还礼,“惠通大师现在何处?”

主持道:“正在做早课!”

赵翀道:“那就先进香吧!”

颜十七原以为,像赵翀这种在西南任上经历过杀人的人,应该是不信鬼神的。

没想到,他跪在大雄宝殿的蒲团上时,会是那样的虔诚。

颜十七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大殿门口,抬头看着那座高高的佛像,一时间只觉得心中空空如也。

扭头,整个寺内也是空空如也。

是人为的清空了?还是这寺里的香火本就淡薄?

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却因为云层的关系,红彤彤的如同深秋里挂在枝头的红柿子。

颜十七正呆呆的出神,怀里突然被塞进了一件貂皮大氅,“代我去各个偏殿里拜拜!不准乱跑!”

颜十七便眼睁睁的看着赵翀带着沈铨,跟在主持的后面往殿后而去,直到人影消失了,才反应过来,这是让她自由活动的意思吗?

可是,能不能先吃了早饭再说啊?

她饿啊!

拜佛不如先祭五脏庙。

反正现在没人看着她,她就厚脸皮的去让出家人发挥慈悲为怀吧!

逮了个小沙弥,带路去喝了两碗粥,才觉得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抱了件大氅,捂了个手炉,总觉得自己这副样子去偏殿里拜佛,不够虔诚。

所以,也就干脆不拜了。

有心减轻负担把大氅披在身上吧,又怕犯了某人的忌讳,何况她这小身板也顶不起来。

颜十七也往后走,过了正殿,还有后殿,绕出后殿就是一排排的厢房了。

真不知赵狐狸躲在哪一处。

再往后走,就闻到了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莫非是梅花开放了?

颜十七想到这一层,就有些雀跃,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

梅树,并不成林,一眼能望到头。

每棵梅树上也就有散落的几粒开放,大多是还没有抽开的骨朵。

但就算开放的寥寥无几,香气还是弥漫了开来。

耳边是风声和麻雀的叫声。

颜十七干脆找了块光滑的岩石坐了,掏出那包点心,掰一块儿,揉碎了,扔出去。

瞬间,麻雀便从四周聚拢了来。

“逮着它们,炸了吃,很香!”

身后突起的声音,有些耳熟。

颜十七却没有回头,“佛门之地啊!这样子口无遮拦,真的好吗?”

来人哈哈大笑,麻雀跟着纷飞,须臾却又重新落了回来。

“在下朱算子,多谢小哥昨日仗义执言。”说着,胖胖的身体在斜对面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颜十七又抛洒了一把点心,“谢错人了!想要帮你的人,不是我!叫我阿七就好!”

朱算子笑眯了眼睛,“阿七很有勇气!”

颜十七笑笑,“若非背靠大树,我也不会有勇气的!赵大人是个爱才之人!朱先生此来,是为了赵大人吗?”

朱算子摇摇头,“我为图清静而来!”

颜十七轻叹,“我是不是破坏了什么?”

朱算子道:“有时候太寂静了,反而心里烦躁。”

颜十七伸手一指,“你看!麻雀其实是一种很贱的鸟儿!它们总喜欢在离着人类最近的地方生活。它们惧怕人类,却又离不开人类。无论你怎么驱赶它们,还是会飞回来。就算是你油炸了,吃了它们。它们还是不愿意离去。你说,它们贱不贱?”

朱算子沉默。

颜十七微微一笑,“朱先生觉得,麻雀若是狠心离开了人类,能够飞上枝头吗?”

朱算子叹气,“就算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吧!”

颜十七又扔了一把碎屑,“即便变不成凤凰,做一个站在高处的自己也挺好啊!”

朱算子努力睁大眼睛,额头上全是抬头纹,“阿七是在用麻雀暗示什么吗?”

颜十七嘻嘻笑,“朱先生想多了!我只是在说麻雀的事!如果朱先生非要联想,其实也未尝不可。人心也难免有犯贱的时候,明知道对方是个渣,却还是沉溺于被虐待。只因为习惯的改变,有时候是有着切肤之痛的。唉!却不知,有什么真的舍弃了,却也就柳暗花明了。”

朱算子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能说出这样子一番感慨。可惜,你所说的这种情况,并不适合我。我的旧主,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颜十七道:“朱先生当然不能被比为麻雀的,能被比喻成麻雀的恰恰是你的旧主啊!”

“你怎么能这样子说?”朱算子几乎是从岩石上弹跳而起,“瑟主明明是人中之凤,怎能比喻成麻雀?”

颜十七看着眼前麻雀的起起落落,轻轻叹了口气,“朱先生为何不为太子府办事了?”

“因为------”朱算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又蹲了回去。

颜十七移动身体,抓起岩石下散落的沙石,抬手扔了出去。麻雀受惊的四散,眨眼间就又重新落了回来。

“看吧!我明明有伤害它们的意思,这些傻鸟为了贪一口吃的,却还是不舍得离去。朱先生既然是四大世家朱家唯一的后人,心里自然是有

一本很清明的帐的。

朱先生不肯为太子府办事,定然是因为太子府不值得吧!

可是,你的旧主却委身于太子府那么多年,为的什么?

让朱先生不惜赌上性命都要抗拒的前程,真有那么可怕吗?

所以,如果我猜测没错,你的旧主之于太子府,正如麻雀之于人类吧!明知道是伤,最终却还是没能离开。

或许是在最后一刻幡然醒悟,严令你们这些下属远离太子府。她以为这是在为你们好。却忘了,她都反抗不了的事情,你们又如何反抗?”

朱算子如同见了鬼般,目瞪口呆的看着颜十七,“你------你-----”

颜十七重新坐回到岩石上,赵翀的大氅,铺一半,盖一半。心里侥幸,那家伙应该是不会知道的。

“朱先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命在,才有可能去做其他的事。连命都不在了,还谈何别的图谋?”

朱算子总算合上了嘴巴,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你真的是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吗?”

颜十七莞尔,“有些事情,不是年长就能想的透彻的。置身事外,反而看得更清楚。朱先生比我年长,眼光深远,但有的时候就是因为看的太远了,反而忽略了近前的东西呢!”

朱算子一怔,旋即大笑,再次惊飞满地的麻雀。“很好!既然你看到了我看不到的东西,那我就来考考你。在什么情况下,二大于五?”

颜十七的左手微微一抖,捧着的手炉因为不稳差点儿脱落。手忙脚乱的拢住。

“怎么?答不出吗?”朱算子满脸的怅然,“我就知道,她当初出的题目,怎么可能有人答上来。”

颜十七撇嘴,“请朱先生伸出手掌来!”

朱算子依言出掌。

颜十七则用右手摆了个剪刀,“你是五个手指,我出两个,我大还是你大?”

“啊!”朱算子失声大叫。

颜十七笑弯了眉眼,“明白了吗?换一种角度,便是不一样的结果。单纯的表观,五根手指是多于两根手指。但是,在孩子们经常玩的石头剪刀布的时候,二是可以大于五的!”

颜十七收回剪刀手,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先是弹了弹大氅上的尘土,然后将那包剩余的点心递了过去。“先生可以继续喂麻雀!我得回去了!我家大人的衣服还在我这儿呢!”

她早点儿回去等着那赵狐狸,万事大吉。

若是赵狐狸早出来了,找不见她,没准会直接把她扔在这香火不盛的寺里出家呢!

只是没等颜十七转身,朱算子突然冲着颜十七深深的一揖。

颜十七唬了一跳,身子在岩石上摇晃了一下,差点儿没站稳摔下来。“你做什么?”

朱算子道:“多谢你!”

颜十七眨巴眼睛,“这么快就想通了?”

朱算子道:“有的路,明知道是死胡同还在坚持往下走,恐怕永远找不到出路。倒不如转个弯,换个方向,或许就绕对了呢!”

颜十七咧嘴,“朱先生不愧是难得的聪明人啊!这道理太深了,我都理解不了呢!”

朱算子也笑,眼睛就眯成了一道缝,“阿七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啊!”

“是啊!我聪明的知道背靠赵大人这棵大树好乘凉呢!”颜十七毫不做作的道。

“你也不怕冻着!”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颜十七扭头,就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狐皮大氅的人,踏着麻雀的纷飞而来。

面如冠玉,如同从画上飘下来。

颜十七麻利的跳下岩石,转身就往回走。

“喂!小阿七!你不认识爷了?咱们可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纵使你把自己的脸涂抹的乱七八糟的,爷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呢!”

颜十七的脚步紧急停住,不是震惊于这位六爷的话,更不是想巴结这位有可能是化身于六爷的六皇子,而是她的前面站着三个人。

赵翀,沈铨,以及一个老和尚。

老和尚的眉毛全白,长长的垂着,在冷风中微动,就有了仙风道骨的味道。

赵翀的脸,虽然被胡须遮着,颜十七还是清楚的感到了那脸上的肃杀。

这眼神,可是恨不得一口吞掉她?

不对,这份凌厉分明是冲着她身后去的。

“赵大人,几年不见,你这行事真是越来越乌龟了。你这小厮明明很养眼,你为了私人的目的,竟然将他打扮的如此之丑。还是这么小心眼!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长进一下吗?”

“这么多年了,六爷倒是长进了不少呢!”赵翀回敬回去,“居然跑到沂州寻宝来了。只是,六爷如此的知上进,皇上他知道吗?”

六爷哈哈大笑,笑的有些夸张,似是在掩饰着什么。

赵翀的视线这才落在颜十七身上,看着那刻意扮丑的小脸上掩不住的沮丧,不

觉翘了唇角。“阿七,走了!”

“哦!”颜十七的声音有气无力。

他并没有丢下她让她当和尚,她本该高兴才对,却也只是绽放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朱算子却冲着赵翀一抱拳,“大人若不嫌弃,算子愿意追随在大人身边,直到找到新主为止。”

没等赵翀说话,六爷直接冲了过来,“你个算盘珠怎么回事?爷礼贤下士的找了你三次,你都表示要归隐。现在是什么情况?姓赵的许诺你什么好处?他能给的,爷都能给!”

颜十七因为六爷的这个冲力,本能的抬脚往赵翀的身后躲。

慌乱中,抱着的大氅拖到了地上,并被她一脚踩了上去,整个人一踉跄,往前扑去。

颜**叫一声,心道完了,鼻子怕是保不住了。

却不想,斜里突然伸出一只胳膊,硬生生的挡住了她下落的势头。

如同铜墙铁壁,却又没有铜墙铁壁那么僵硬。

颜十七稳住心神,视线沿着那条胳膊上移,就看到那张布满胡须的侧脸。

她犹豫着要不要说谢谢,那只胳膊连着的手却猛的扯了她一下,她的眼前就只剩下一个高大的背影了。

“啧啧!赵翀,你对这个小阿七还真是上心啊!没想到,你还真的跟国舅爷是一类人啊!”六爷的话里满是戏谑。

赵翀目光清冷,“六爷似乎闲的很呢!听闻三爷和国舅爷是去了沂王镇的!六爷不去吗?”

“呵呵!稍后就去!惠通大师也在啊!”

“阿弥陀佛!老衲有礼了!”惠通双手合十。

六爷摆摆手,看向朱算子,“算盘珠?”

朱算子叹口气,弯腰抱拳,“六爷恕罪!赵大人没有许诺算子什么,算子愿意跟着赵大人走,是因为赵大人身边有吸引算子之处。”

六爷的唇角抽了抽,歪了歪身子往赵翀身后瞧,“别说是因为小阿七啊!”

朱算子硬着头皮道:“阿七身上,有故人的味道!”

颜十七躲在赵翀的身后,怔楞的看着眼前的背影,有些走神。

面前的脊背突然挺直,周围更是散发出戒备的气息。

有危险吗?

颜十七探头出去,正对上了六爷狼一般眯起的眼睛。便赶忙又把头缩了回去。

男人之间的口舌之战,她还是少掺和的好。

虽然他们现在谈论的东西,似乎跟她擦了点儿边儿。但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朱算子身上。

多方拉锯,这是抢财神的节奏啊!

这六爷抢不到人,都不依不饶成这样。

那太子府流失了这么个人才,还不杀人放火啊?

就是不知这赵狐狸抢了人来,又是为谁抢的。

“早知道小阿七有这等本事,当日就该让国舅爷将其带走的!”六爷懊恼的开口。

颜十七本欲发作,在感到赵翀整个人都冷下来后,决定还是按兵不动的好。---题外话---加更求订阅!求月票!求支持!给某位亲中秋小剧场的加更!感谢期待奇迹1021的荷包!感谢virginia613和duwululu(6)的月票!么么哒!明日万更!等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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