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心如初,总裁的完美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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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最后一次

等一切结束后,时初躺在大床上像是一条频临死亡的鱼一般,被风干成了标本,整整一夜,厉晟尧换着花样折磨她。

而她从始至终尝到了只有羞辱,极致的羞辱。

自尊仿佛被人践踏在地上,她被人踩碎,鲜血淋淋,眼睛放空的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七年,她等了他七年,却换来一场淋漓尽致的伤害。

房间里还混合着挥散不去的爱雨味道,还有鲜血,她记得,昨天晚上,痛到极致的时候,她咬住了他的肩头,她说,厉晟尧,你让我疼,我也会让你疼。

彼此折磨。

无论是心理,还是柔体,没有一个是轻松的,骄傲如同时初,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被一个男人用这种办法践踏自尊,她昨夜一直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心如死灰,大概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

她不是第一次跟厉晟尧做这种事情,可是这一次却让人分外无法忍受,怕自己会动手,忍不住拿刀杀了他。

等男人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看着还在发呆的女人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床上的女人。

海藻一般的发丝铺了满床,像是轻柔浅荡的烟雾一般,缭绕在雪白凌乱的大床上,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注视,她终于微微动了动眼珠子。

盯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她微微动了动嘴唇,吐露出来一句话:“厉晟尧,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我原谅你对我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

谁让我当初做错了事,欠了你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时初的心疼得又开始拉扯,有些错,真的是一辈子都难以弥补当初,真是悔不当初,如果没有那件事情,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愣了一下,心里并没有充实的感觉,反而空荡荡的,女人的一张脸陷在深色的床单里,煞白煞白的,惨白如纸,他的心紧了紧,那种空洞的感觉快把自己绞碎了。

他站在她床边,突然俯下身来,装作听不懂她的意思。

或许是听懂了,但他不愿意深想,怕一深想,有些念头就控制不住,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脸,她却微微一偏头,他的手落在了她耳边。

看着女人下意识的的抗拒和排斥,厉晟尧尽量控制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动怒,语气平静却暗藏着警告:“时初,下次最好别让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有什么牵扯,不然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莫名的笑开:“厉晟尧,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么管我,我想跟谁睡是我自己的事情。”

说不出是什么具体的感觉,但是那绝对不好受,厉晟尧望着时初,抬手按了按眉心,压住了心底那种让人恐惧害怕的感觉:“时初,你还要继续惹我不高兴吗?”

褪却了昨晚的狂怒暴躁,这会儿男人平静如斯,让人忌讳莫深的眼底藏着一抹让人胆寒的冷意,时初没再说话,她知道男人说的是真的,可是她也不是吃素的主儿。

沉默在两人之间无限的蔓开,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仿佛远若天涯,好一会儿,男人突然俯下身子,一个吻欲落在她的鬓角,她却厌恶的别开了头。

他一怔,动作停在半空,随即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赶紧把金苑关了,别再惹我不高兴了。”

她眼中浮出冷嘲的笑意:“厉晟尧,你当真把自己当成一颗蒜了。”

“时初。”他提醒,声音不高不低:“你那天答应过我的。”

还记得在海城的时候,那一夜,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见他问,回了安城就把金苑关了,好不好?

她不忍拒绝他的温柔,迷迷糊糊的说了一个好。

可是床第之间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她凉凉笑开,仿佛昨夜那一场灾难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场错觉而已:“赶紧滚吧,我真是连一秒都不想再看到你。”

男人顿了一顿,在床边站了很久,晨光迷迷糊糊从窗外掠了进来,他再不走,等会儿秦邺城醒过来,他怕时初会杀了他。

那是她的骄傲和自尊,却被他亲手给捏碎了。

他曾经想过,这个女人哪怕骄傲一辈子,他都愿意豪不保留的宠着,可是什么时候,他把自己的誓言打碎了。

犹豫了一会儿,他目光温和的落在她脸上:“今天好好睡一觉,我晚点来看你。”

时初无波无动,像是行将死去的人一样。

等厉晟尧离开之后,时初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起来,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一看就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而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厉晟尧会这么对自己。

她对他太过自信,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可是却总是他把自己伤得最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初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全身酸痛的感觉差点没有让她跌落在床下面,很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是秦邺城还在外面。

她怎么能忘了奏邺城呢,一想到秦邺城,她的眼睛忍不住又红了起来。

秦邺城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宿醉的滋味让他非常难受,几秒钟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好象霸占了时初的大床,这是时初睡过的床,目光里有一丝微怔。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时初平静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仿佛方才那个悲恸欲绝,情绪失控的人不是自己一样:“邺城,你醒了吗?”

“醒了。”他出声,声音懒洋洋的,却有一种让人觉得干净温暖的感觉,时初推门而入,看着他乱七八糟的睡颜,忍不住牵了牵唇角:“赶紧起床吧,大明星。”

奏邺城看着她苍白如玉的小脸,明明上了一层薄薄的妆,依旧是掩饰不住的憔悴,想着自己昨晚似乎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声音,长眉深蹙,随口问了一句:“小初,我昨晚喝多了,没做什么吧?”

“你都知道自己喝多了,还想做什么啊。”时初漫不经心的回答,努力装作神色自然的样子,可是心脏却疼得微微一抽,但愿秦邺城什么都不知道。

不然,她真的没脸再见他了。

其实,厉晟尧的法子真狠,当着秦邺城的面要了她,让她以后再也无颜见他,仿佛有一根绳子,紧紧的缠住了自己的呼吸,她感觉五脏六腑蔓过一丝巨大的痛苦,让人难以承受。

秦邺城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表情,可是仿佛又跟平时不一样了,时初的手指不动声色的掐入手心里,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她不能失态,不能。

开口说话的时候,跟没事人一样,可是心底的伤痛唯有自知:“赶紧起床,不然我真要拍了你的床照拿出去卖了。”

秦邺城是在五分钟之后来到餐厅,时初懒洋洋的在看报纸,等察觉到他进来的时候,又若无其事的把报纸往旁边一放。

可她的举动还是落在了秦邺城眼底,他往她身边一坐,拿着桌子上的牛奶喝了一口,然后目光落在了那张报纸上:“这是什么?”

“没什么。”时初想去拦的时候,秦邺城已经抽走了那张报纸,俊美如同谪仙一般的面容平静的看着那张报纸,直到一张报纸都看完了,时初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他薄唇微微一动,褐色的瞳仁里蔓过了一丝小小的懊恼,他昨天虽然回来的低调,甚至一早就让人放出了假新闻,证实自己已经回国。

可是昨天他回国的新闻还是泄露了。

秦邺城如今已经算得上娱乐圈呼风唤雨的人物了,他的新闻一向卖座,所以狗仔为了他的新闻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他一向保护时初,不想让她卷入这个圈子。

不过好在对方只拍了在机场的照片,而且只是时初模糊的背影,这让秦邺城松了一口气,简单明了的开口:“我让人处理。”

“算了,我的身份并没有暴露,不用处理了。”时初按住他要拿手机的动作,温温柔柔的动作却透着一股子让人气定神闲的力量:“刚好你的新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了,提前给你宣传一下。”

秦邺城清俊儒雅的眉眼锁在时初那张苍白憔悴的小脸上:“我不能让你受委屈。”

她却懒懒散散的笑开,漂亮的凤眼里似乎藏了一丝小小的聪慧:“一跃成为国内第一美男的绯闻女友,我有什么好委屈的,赶紧吃饭吧,都是宝儿一早辛辛苦苦准备的。”

“宝儿——”时初冲厨房里喊了一声。

陆宝端着煎好的鸡蛋从厨房里面走出来,时初看着桌子上面摆着的清粥小菜,还有西式糕点,赶紧卖力的表演:“宝儿,你的厨艺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以后你有女朋友了我都没法活了。”

“不会有女朋友的。”陆宝坚定的重复。

时初惊讶的瞪大眼睛,眸带同情的望着宝儿:“宝儿,你该不会是被金苑如狼似虎的女人吓的转向了性向吧?”

陆宝无语望天,告诉自己不能跟时总计较:“你想多了。”

“那就好。”时初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继续雷死人不偿命的开口道:“不然依你这脸蛋儿,还有身材,妥妥受的命啊!”

陆宝:“……”

秦邺城在一旁听了哭笑不得:“小初,你在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吃饭。”

上午九点,陆航国际。

周末的时候董事会接到通知,说是新来的总裁要出席公司一月一次的董事会议,可是时间过了九点,新上任的总裁还没有出现,董事会的一帮老家伙坐不住了。

望向了副主位的陆瑾安。

陆家不是像其他家族,兄弟之间有负责从商,又有负责从政的,亦有负责从军的,陆瑾安恰好是这届从商的主心骨。

他看着那帮老家伙递过来的寻视目光,想视而不见,不太可能。

轻抹淡写的喝了一口咖啡,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咖啡喝得有点儿苦,似乎秘书忘了给加糖,目光里流露出一丝不悦,看向了负责这次会议室的秘书:“咖啡怎么没加糖?”

“陆总,新来的总裁说了,会议开始之前,让大家试试这杯咖啡,提提神,说是从国外带回来的,总裁亲自研磨的。”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秘书还认真的想了想。

老爷子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竟然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出任陆氏南部的总裁,连他这个总公司的老总都不清楚对方的来历。

按压住眉心的不快,陆瑾安平静的问道:“总裁什么时候过来?”

秘书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坦然的回了一句:“还有五分钟。”

一听到这句话,那些董事们等不及了:“总裁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要那么久?”

“是啊,陆总,这是怎么回事,您都坐在这里了,总裁怎么还不出现?”

七嘴八舌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响了起来,陆瑾安的脸色难看的不行,这个新来的总裁绝对是故意的,不动声色的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可是男人脸上并没有一丝不悦表现出来:“新官上任三把火,放心吧,总裁既然说了五分钟,就再等五分钟,先试试这咖啡吧,味道还不错。”

心里却呸了一口,什么不错,简直难喝死了,他还是比较喜欢中国的红茶,有韵味,年轻人,搞什么崇洋媚外的东西,一点儿都不爱国。

一杯咖啡喝得他心塞塞的,想让秘书给他换一杯柠檬水,偏偏那些老家伙都没什么反应,反倒觉得那咖啡好喝的很,看到这一幕,陆瑾安又郁闷了。

好不容易门外传来了高跟鞋踩在地上轻脆的声音,陆瑾安下意识的挺直了背,想看看老爷子挑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出任陆家南部的总裁。

有人推门而入。

清脆的声音嘎然而止,有清晨的光勾勒在来人身上,将那一张小脸描绘的精致逼人,她的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容,皮肤却仿佛能掐出水来一样。

她眼藏自信从容,亭亭玉立的往那儿一站,顿时让所有人都说不出来话了。

因为没有人想到,新来的总裁会是时初。

整个安城谁不知道时初的名声,那可是远近驰名的交际花,手里资源多,手段好,喜欢她的人数不胜数,不喜欢她的,同样也数不胜数。

毕竟,再好的东西都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

她今天难得穿了一袭职业装,可是明明简单的职业装硬是被她穿出了几分妩媚风情的味道,那纤细的腰肢更是不盈一握,一双如玉的长腿笔直如松。

脚下的高跟鞋,在晨光的扫射之下,奕奕生辉。

她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缓缓走向了主位。

身子微微前倾,一双眼睛不怒自威,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明艳,她笑意软软的望了在场的董事高层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宁颂笙身上。

女人神情淡漠,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一样。

时初嘴角勾了勾,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最后落在陆瑾安脸上,开口的时候声音清脆如洗,仿佛一朵花打在风铃之上:“大家好,我是陆氏南部新来的时总,欢迎多多指教。”

旁人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感想,可是陆瑾安却是不痛快了,上次时初把陆朝衍劫走的事情,他因为找不到证据还没有跟他算账,她现在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南部的总裁了。

这个认知让陆瑾安的心情格外不好,抬手将手中的咖啡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面,嘴角噙了一抹看似无害的笑意:“指教不敢当,早就听说时小姐手腕高超,声名远扬,不过这里是商场,不是玩乐的场所,时小姐如果不能胜任,还是早点辞职的好。”

时初的肩轻轻展了展,直起身来,清澈的凤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语气却是特别和气的开口问道:“陆总觉得咖啡还好喝吗?”

“不错。”陆瑾安是爱面子的人,哪怕不喜欢,也不会直截了当的说不好喝。

时初眉眼笑开,竟然有一种得天独厚的天真,声音软绵绵的,让人觉得好象没什么威慑力:“陆总既然能喜欢我磨的咖啡,想必很快也能习惯我的工作习惯!”

“时初,你不要强词夺理!”陆瑾安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时初依旧是笑盈盈的,好脾气的噙着笑,嘴角挂着一抹懒懒散散的笑意:“陆总对我好没信心噢,还没有跟我共过事就说我不行,不过没关系,你现在还不了解我,等时间久了,你就会慢慢了解了,你也会知道,我到底能不能胜任这个职位了。”

这话说得自信十足,却气得陆瑾安差点跳脚。

瞧瞧她一副轻浮散漫的样子,老爷子竟然会让她管理公司,他怎么想的,还是说,老爷子不计较跟厉家的关系了,如果真是这样,陆家如今的处境是不是会变了?

重新分划,还是维持不变?

心里呯呯直跳,陆瑾安望着时初那双温温和和的眉眼,声音扬了起来:“时初,你不要狂妄,你以为你能做在这个位置上凭的是什么。”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窃窃私语开来,本来时总胜任陆航国际的一事本来就莫名其妙的,这份调任出自于董事长之手,甚至没有通过董事会表决。

更何况,时初的身份,说好点了就是金苑的时老板,说难听点就是交际花,女公关。

时初仔细的观察着在场所有董事的脸色,漫不经心的笑着,似乎对陆瑾安的问题没什么异议一样,最后在陆瑾安的逼问之下,她终于悠悠的开了口。

“当然是凭借我的实力,不然陆总以为是什么。”她又把问题抛给了陆瑾安,见他脸色铁青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时初知道自己赌对了,陆瑾安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毕竟她曾经是陆四小姐的身份如果暴露出来,对他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他素来聪明,又怎么会做吃亏的主儿,不过今天早上的事情,想必也够他受得了。

大言不惭说的大概也就是时初了,陆瑾安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嘴角噙着一抹大度的笑意,声音不高不低,却让人能感觉他的大度,示好:“那我倒要看看时总的表现了。”

董事会刚刚结束,时初成功的让董事会一在人等觉得她不容小觑,等所有人都退出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只剩下陆瑾安和她时。

陆瑾安终于按捺不住的自己的脾气了,摇身一变,仿佛成了时初的仇敌一般:“时初,你最好赶紧退出公司,不然到时候丢人就是你自己了。”

时初不咸不淡的望了他一眼,轻抹淡写的回了一句:“陆总,我才刚刚到公司,你就这么把私下里把我赶出去,是不是太公报私仇了?”

“你一个女人,懂的什么做生意!”他强词夺理。

时初依旧懒懒散散的笑着,一边动手收拾自己的桌面,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最后将资料收拾好,这才抬起头望着陆瑾安。

眉目清透,却透着一股子从容不迫的坚定认真:“陆总这思想就有点儿古板了,现在生意场上女人照样能扛起半边江山,我还没有开始,陆总就一个劲儿的暗示我不行,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没有把董事长放在眼里呢?”

时初把陆瑾安气了个半死,自己却轻抹淡写的直接走人。出了会议室时初才觉得后背早已经爬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她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已。

前方凶险万千,等着她一一走过,进了洗手间,时初靠在门壁上,感觉天眩地转,她难受的抚了抚眉心,觉得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样。

宝儿说过,让她等两天再来。

可是,她等不及了。

如果这是唯一的路,再缓几天,跟现在又有什么不同。

好一会儿,她才推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蹲了太久的缘故,她出来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人朝着前方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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