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绝宠之惑国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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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姐妹交心,叛徒与凤魅

楚容琴下意识的逃避,根本接受不了这个消息,这个玩笑。

鬼魂?

世上不可能有鬼魅的存在,珍儿不可能是鬼。

对于楚容琴的回避,楚容珍全部一一看在眼里,微微叹道:“这不是玩笑,是真的,你的妹妹不是我,现在她正生活在京城之中,过段时间她就要离开京城,你现在去还能见她一面……”

“什么时候?”楚容琴突然大吼,随即费力一字一句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占了珍儿的身?”

不知是相信了还是没有相信,不过从她那扭曲又矛盾的脸可以看出,她相信了。

是的,她相信了。

因为珍儿从来不会开这种没品的玩笑,从半年多前,珍儿的性格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疑惑在心。

或许,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

否则真的无法解释,一个眼瞎了十年的人竟然如此多才多艺,而且手段性格十分狠辣,伪装能力也一流。

因为,珍儿把她完全的蒙在了鼓里。

从以前就怀疑过,因为眼前的珍儿与以前的珍儿相比,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现在的这个珍儿太过完美,太过耀眼。

“半年多前吧!”楚容珍淡淡回答。

一边,言棋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隐形人,虽震惊,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无权过问这些事情,因为没有被楚容琴承认。

楚容琴双手捂脸,掩下脸上那挣扎扭曲的表情,过了很久很久,才抬起头。

起身,走到楚容珍的面前,猛得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楚容珍的脸上也浮现了复杂与震惊。

原主与她,楚容琴做出了选择么?

把楚容珍紧紧抱在怀里,楚容琴得红了双眼,哽咽道:“珍儿,知道么,我本可以一辈子生活在楚王府,哪怕会要时不时的承受来自各界的恶意与楚王府的舍弃,这些痛苦我都可以承受,我憎恨楚王府却也爱着父王,母后,爷爷……我很爱他们,所以明知会被舍弃我还是生活在楚王府。听从母亲的决定嫁给言大哥,平凡的生活一辈子,可是我没有,知道为什么吗?”

楚容珍没有挣扎,只是摇了摇头。

她不明白,也想不通,如果楚容琴真的憎恨着楚王府,那么从一开始就会离开不再回来,可是她却一直生活在楚王府。

这是她想不通的事情。

明明之前与她相处时,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发自内心爱着楚王府每一个人。

可是她却突然改变了,利用假死消失,让她心爱的人们为她哭泣。

性格也发了改变,手段也变得狠辣,就像上次引燃太子楚辰玉的火药,狠辣的在直接引燃,造成上百人的伤亡。

如果是以前的她所识的楚容琴的话,她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情。

可是结果就摆在眼前,那次爆炸确实是她所为。

“我一直被舍弃,一直一直的重复着,直到与你相遇我才感受到什么是被珍爱的感觉,或许你曾经是为了利用我在楚王府占稳脚跟,可是对于我来说是一辈子第一次感受到的温暖,一种名为保护与珍视的温暖。我知道哟,战王给我下毒那次,爷爷打算舍弃我的时候,母妃想要救我可是又愧到楚王府对她恩情,如果真要选择的话,母妃也会为了楚王府而舍弃我。那次事件中只有珍儿独自一人是不惜一切代价想要保护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

受够了被舍弃,所以唯一一次她不是被舍弃的存在,这抹温暖就值得她舍弃一切来回报。

无人能理解,也无人能理会她的感受。

从有记忆开始,她就是被舍弃的一个,因为她终将被舍弃,所以父王与母妃才会疼爱她,因为愧疚。

一直都是被舍弃,所以那次的事情对她冲击很大。

原来她的生命之中还有一人不会舍弃她,那时的珍儿本可以完全不理她,任由她被舍弃就可以。

可是珍儿没有。

不仅没有,她还与爷爷闹翻,是唯一一个不惜一切保护自己的人。

也是那件事情,她的心被温暖了。

常年来被虚假掺了水份的疼爱而伤透的心终于第一次感受到毫无杂质的温暖。

为了保护这一抹温暖,她可以舍弃一切。

哪怕楚王府,哪怕恩师……

慢慢松开楚容珍,楚容琴后退几步,温暖微笑:“对于我来说,重要的是你,不是以前的珍儿,也不是别人,只是现在的你而己。或许我这种说法很无情,以前的珍儿己经离开,如果就算她还活着,对于我来说也只是妹妹,曾经有恩于我的妹妹。”

一步步后退,走回了椅子,慢慢坐下接着说:“以前的珍儿如果活着,那依旧是我的妹妹,我会尽力对她好。可是珍儿,如果在你与她之间做出选择的话我的选择是你,我想守护的温暖也是你……”

发自肺腑之语,若说不感动是假的。

楚容珍微微抬眸,强压眼中的感动,问道:“如果我与她有朝一日你死我活,你又选择谁?她对我恨之入骨,这次我没有杀她,可是如果还有下次的话她必死无疑,这样,你又将如何选择?”

这是一个两难题。

对于楚容珍确实是两难题,一边是恩,一边是心中的温暖。

但是,楚容琴只是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我刚刚说了,你与她之间我选择的是你,如果有朝一日你死我活之时,那么就由我来动手吧?”

楚容琴的话让楚容珍十分不解。

更不如说,很震惊。

不解的同时,楚容琴却握着她的手苍白一笑:“如果你杀了她,或许我会对你产生隔阂也说不定,倒不如由我亲手杀了她,这样由我来背负一切,因为人性是自私的,永远不会恨自己!”

一句话,却让楚容珍紧抿红唇。

如果她与原主发生碰撞,她是被保护的一个么?

不想破坏她们的情谊,所以选择亲手杀了原主,正如她所说的,人性自私是不会憎恨自己的,所以杀了原主也不会憎恨自己,这样就不会破坏她们间的关系。

心中,莫名的微酸。

有一种被放在心间的错觉,沉重,却又令人心情愉悦。

楚容琴双手紧握着楚容珍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真诚的看着她,神情一片温软。

一直以来淡淡的疏离她终于明白了,一直以来的怀疑她也明白了。

不管珍儿是谁,这半年来给她无尽温暖的珍儿才是她想要保护的存在。

“珍儿,不管你以前是谁,也不管你以后会不会离开这身体成为别人,对于我来说,我决心要保护是你,只有你一人。人类是很可悲的存在,仅仅为了一点点心灵的慰藉就能付出一切,而我也是那可悲之人其中一个。”

楚容珍双唇微微蠕动,想要说什么之时,楚容琴伸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珍儿,别说话,你听我说就好。”

楚容琴示意她不说话,不管珍儿怎么选择,她的决定永远不会变。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但我知道珍儿你天生就是王者,不会平凡于后宅,以前我不明白你想要做什么,现在也不明白。可是有一件事我明白了,珍儿现在很危险,十分的危险,所以我要离开这里去我师父的身边。

我的师父并不是龙国旧部,可是他却复国计划的核心人物,人们叫他祭师,是专门扶佐圣王的人物。师父与龙国旧部的目标是毁灭楚国,毁灭龙煞军,想必珍儿是龙煞之主的消息己经传到了师父那边,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要毁掉你……

这次的干部成员召回,我也要去师父身边,成为奸细可以替你提供消息,因为师父很恐怖,关于他的消息我一点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的武功很高,会一种奇怪的妖术……”

楚容琴这才没有任何的隐瞒,将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因为龙煞军出世,楚容珍正式成为那这的目标,所以她知道的一切也必须说出来,多少会有些用处。

楚容琴说的消息有些杂乱,楚容珍想了一下,便引导着询问。

“圣王是谁?”

楚容琴想了一下,摇头:“不清楚,除了祭师之外,无法知道圣王是谁。”

“龙真旧部想要捧上皇位之人与圣王是同一人?我怎么觉得祭师在利用龙国旧部想要做什么的感觉?”

楚容珍皱眉,她的心里确实有这种感觉,总觉得龙真旧部有一种棋子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我并不清楚,我只在师父的身边待了几个月的时间,后来一直没有接受任何任务,所以那边不会告诉我任何消息,我现在的职位是特使,说得好听是干部,说白了没有任何的职务权限。所以我暂时无法得知任何相关的消息,不过珍儿放心,我去了那边之后会想办法爬上去,越接近核心知道的就会越多……”

楚容珍点头,思考了一下,“最后一个问题,罗尧也是你们那边的人吧?小心他,不好对付!”

海族海皇亲自成为探子,这种韧性就格外恐怖。

哪怕是她也无法对罗尧大意,罗尧表面看起来温和好对付,却是格外让人看不透。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是敌人也说不定。

希王封王,封地靠近南海,摆明了就是监视南海一族。

控制海族之后,他罗尧想做什么也会麻烦得多。

可是罗尧依旧是个麻烦,杀了荣亲王的事情依旧无解。

“罗尧的存在有些麻烦,好像在罗老家主之前就跟那边接触到了,到底是棋子还是交易者都不清楚,唯独知道的是他与战王有交易,是个两面三刀之人!”

对于罗尧,楚容琴的评论也可外的模糊,因为不太了解。

只知道跟她一样,是临时接到任务之人。

“嗯,那我知道了!”

楚容珍想了一下,挥手,暗处离开的莲走了出来,递了一卷明黄的布帛。

接了过去,慢慢放在楚容琴的面前。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不会阻扰你,不可否认的我急需那边的内部消息,战王即将反扑,龙真旧部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所以这东西你拿去,可以助你快速登上重要人物之位,到时也能帮我得到更多的消息……”

楚容琴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东西,慢慢打开,是一道空白圣旨。

“圣旨?先帝的空白圣旨?难不成……”

震惊的看向楚容珍,不敢置信。

“嗯,这是先帝遗诏,反正你的任务也是这东西吧,带走之后交出去,你可以瞬间得到高位,到时打探重要情报也容易得多。”

“可是它……”楚容琴犹豫了,虽说她的任务是遗诏,这并不代表她会乖乖的交上去。

她的人生因为遗诏痛苦不堪,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交给别人?

“放心,重要的东西我拿走了,这空白圣旨没有任何用处,难不成想用这先帝圣旨让楚国换天不成?”

遗诏的内容她差不多研究透了,最重的东西在她的手里,真真假假,最能迷惑敌人的视线。

楚容琴不明白,可是楚容珍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先帝遗诏本来就是空白圣旨,这一份是真的,不过重要的东西我放了一份假的在里面,你就这么交上去,敌人一定会相信这就是真的遗诏。外壳对我没有任何用处,你拿来用它换取高位也不错!”

楚容琴红了眼,不停点着头。

世间权利,除了爬上高位,又有哪里是安全的?

珍儿给她遗诏不过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在敌营之中,在别的势力之中,最底层的永远是受伤最多的。

珍儿在担心她吧?

真好!

没有拒绝,收下了遗诏,因为她现在正好需要。

看着楚容琴收下,楚容珍这才放心的点头,起身,“没事的话我就先走的,走的时候记得传个信。还有,去看看你母妃,无论是憎恨还是喜爱,最起码向他们报一下平安之后再走也不迟……”

最终,她还是心疼楚王妃了。

楚王妃的煎熬不比楚容琴少,在孩子与恩情之间徘徊,她所承受的煎熬也足够让人心疼。

“我明白了,临走之前我会见见母妃。”楚容琴微微哽咽的点头。

从此之后要天各两方,或许以后母妃从他人的口中会得知她还活着,可是那种痛苦确实让人不忍。

跟母妃好好道别之后再走。

听说母妃现在身体格外不好。

琉璃宫正在复建之中,那里是她与非墨的家,虽然很短暂,可却是他们曾经的家。

彼此温暖着彼此,唯一温暖的地方。

半个月的时间,楚容珍都在处理着事情,偶尔去皇宫看望楚辰宁为他解忧。

现在的烨儿完全不需要她的教导,为明君该有的知识他完全学会,而隐之道的话,烨儿根本无须去学。

因为烨儿无须做一个霸主,独守一方平安就能得到幸福,征战天下就要失去所有,那是一条孤独之路。

哪怕烨儿想要走霸主之路她也不会允许。

那是一条失去一切独留王位的残酷之路,烨儿根本无须舍弃一切。

做个贤明的君主便好。

所以这半月,她一直放手让他去处理事情,反正烨儿长大了,身边又有谢太师辅佐,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

楚老王爷,谢太师,一文一武,烨儿的王位稳固。

固执的希王一脉己被她教训,想必不再多生异心,兵权多数集结在纯臣手上,希王一党的兵权被收拢,想要闹事根本不可能。

为了选拔能臣开放了科考,让公正严明的纯臣监考,并且三位主审互相监视,杜绝收贿的可能性。

那些被杀的原太子一党的位置需要补上,选能臣是最优先的举动。

稳固皇宫,选能臣,这是目前最紧要的事情。

所以这半月来,楚容珍她都默默的看着,看着她的烨儿一点点学会处理政务,由陌生到熟悉……

肆月酒楼,楚容珍坐在酒楼的包厢,静静看着四方传来的消息。

“枫寂,之前让你查的百官底细,如何了?”

虎卫的统领枫寂,是姬落离开去公仪族时留下的来的人,是代理虎卫之职的统领。

枫寂严肃的弯腰,招了个信号,虎卫的暗卫抱着一卷卷的书卷走了过来,一一放在楚容珍的面前。

“百官全部调查完毕,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把柄,那到纯臣也不例外!”

枫寂的话没有什么意外,做官的哪会有真正的干净?

随意的翻了几下,楚容珍点头:“行,把这些送一份到宫里给陛下,这可是制衡臣子是好的把柄,不听话的下属就要好好的教训一下!”

“是,属于等会派人去处理!”枫寂点头,双眼平静。

看着放下手中书卷的楚容珍,枫寂主动发问:“夫人,战王入京的消息己经开始盛传了,只是这样故意传开会不会对您的行动有些不好?”

楚容珍挑眉,“比如?”

“比如夫人要行事,可是这个流言传出去之后战王的行动就会迟疑,这样对于夫人的行动来说不是很不好吗?”

有些讶异的看着枫寂,楚容珍眼中的玩味更加明显起来。

“枫寂,你说说,我想要做什么?”

“虽说战争是国家的事情,可是夫人想要替陛下征战,守卫楚国。那么目标第一敌人不是龙真旧部,而是战王!想要战王行动就必须将他的行动计算在内,引导战王成为叛军,可是现在战王并没有举反旗,所以夫人才会提前传出流言,让远在千里之外的战王不得不行动……”

越听,楚容珍觉得枫寂是个人才,或许……

双眼直勾勾盯着枫寂,让他莫名的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而他,就是猎物。

十分认真的迎上楚容珍的视线,枫寂特别严肃道:“夫人,属下是商人,没有时间也不愿为谋士!”

一瞬间就看透了楚容珍的心思,这种敏锐度当真让人惊叹。

难怪年纪轻轻就能成为虎卫的统领,这种敏锐度确实是打探消息最重要的能力。

“我什么都没说!”

“现在朝中刚刚经过洗礼,夫人对当今陛下如同孩子一样关心,自然有可能会替陛下寻找谋士纯臣一类的人物。让属下打探的凤隐公子就是夫人看中的人物吧?所以夫人看着属下的目光就如同看着凤隐公子的目光,夫人想让属下为官?”

不得不说,枫寂确实猜对了。

一瞬间她动过这个想法,可是却打消了。

枫寂是某个商会之主,那是他表面身份,而私下又是虎卫统领,包办了所有事务包括副统领枫颜的职责。

他是人,无法分出太多的精务再为官去辅佐烨儿。

所以她才打消了这个想法。

“一瞬间而己,你又没有三头六臂,到时两边都顾不好就得不偿失了。”楚容珍淡淡勾唇,有些可惜。

“多谢夫人体谅!”枫寂严肃的脸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说说风隐公子一事。”

“是,凤隐公子目前一直停留在京城,而且不少的权贵开始对他接触,试图招为幕僚。半月前凤隐公子加入了张烈老将军的旗下,不过刚刚得到消息,他辞去了张烈老将军的军师一职,目前居住肆月酒楼……”

“他的生平呢?”楚容珍听完之后,皱起了眉。

这凤隐公子当真在寻找着,好像在寻找着主人一般。估计张烈不是他适合的人选,所以才离开的吧?

肆意自在,仿佛就像一阵风一样。

还真令人嫉妒。

“凤隐公子出生天波族,天波族满族全灭,他是唯数不多存活的天波族人。幼年四处流浪,查起来格外麻烦,不过他有一个随从,那个随从也是天波族人,所以消息从他的口中得知而来。”

楚容珍一下子就沉默了,如果凤隐公子当真是天波族人,那么毁灭了天波族人的楚国是他的仇人才是。

要出仕,去华国不就好了?

华国是礼贤下仕之大邦,如果他当真如传说中那般有才智,相信在华国也能尽快出头。

可是他却没有去华国,却一直在楚国转悠,确实有些让人不解。

“夫人,陛下那边传信,如果您有时间请随便去一趟皇宫!”

枫寂听到动静,打开窗,从飞鸟的身上取下信件,直接禀告给楚容珍。

楚容珍还在沉思,只是随意点头,思考了一下,“凤隐公子住哪?”

“天字四号房!”

楚容珍猛得站了起来,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看来,不亲自会会那凤隐公子,她无法确定是不是一位奇才。

希望不要引狼入室才好。

肆月酒楼天字四号门前,楚容珍还没有走进去,一道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就这么直直的站在楚容珍面前,见到她的瞬间有些惊讶,可是随即又冷静了下来。

“小娃娃,你来这里做什么?”

声音哄亮,隐隐的还有些怒意,楚容珍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才慢慢抬头,“原来是张老将军啊,您在这里做什么,我自然也来做什么的。”

“打哑谜?老夫来喝酒的,怎么,你要陪老夫喝个几壶?”

对于楚容珍,张烈即是生气又佩服。

是人都会有一些奇怪的执着,而他的执着就是尽量减少士兵的死伤。

这是一个天真又奇怪的执着,他本身很明白。

所以这一辈子的征战从不接受任何的攻击战争,守城死得人少,攻击将会死伤无数,这是不可避免的现实。

或许是懦弱,但是他不喜欢看着跟着他的士兵在他眼前死去。

所以他一生征战,战术研究都是围绕着守城而来。

不胜将军之名也是这样传开。

虽说是讽刺,平时被别人看不起这种胆小的战斗方式,可是这不胜之名却是对他最好的夸奖。

偏偏这个女娃娃却让他主动攻击,而且学是以先锋骑兵状态的攻击方式,简直是对他执着理念的挑衅。

可是没有办法,这是恩师的命令,恩师让他全力相助这个女娃娃。

有些生气,便更多的佩服。

若说他是尽量减少伤亡的不胜之将的话,这个女娃娃拥有无败之将的潜能。

上一次的战争,那一出反间计,五十万与二十万军队的战争仅仅只在一个时辰就结束,伤亡人数不过几千。

纵观大陆,大型战争哪次不是死伤上万,几万,十几万的?

大型战争哪个不是打个几天几夜,甚至几个月的?

有谁如此迅速的结束一场大型战争?

只有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文人才会乱批评她一个女人为将,真正经历过战场的武将无人反对是为什么?

因为这个女娃娃是个奇才,难得一见的将才。

所以朝臣之中,唯有他们武将一派完全不会反对她为将,因为只要稍微培养,或许楚国会出一位名震大陆的女帅也说不定。

武将不比文臣,文臣好勾心斗角。

然而他们来说,只要保家卫国便好,无论将领是男是女,只要能打胜仗便好。

毕竟,他们是在玩命。

“喝酒可以,但是还不是时候,您这无胜将军要忙起来了。”楚容珍微微弯腰,行礼。

对于长辈她都格外的尊敬,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岁月的经验,让她不得不尊敬。

一听她这阴阳怪气的话,张烈立马蹦哒老高,直接向外面跑去:“没门,老夫早就隐退,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你折腾,有本事设计老夫的话就自己去守城,老夫不干!”

都说年纪大了的话性格就如同孩童一样,张烈也是这样。

如顽童般让人无奈。

轻轻推开房门,里面一道深紫色的身影正静静坐在桌面,一手执棋,一手拿酒,独自边饮边下。

丝毫没有感觉他的身后有人。

楚容珍走了进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看着,眼中一片深思。

“要下么?”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静静说了一句,楚容珍正要开口之时,她身后的凤魅猛得冲了出来,朝着男人直接刺了过去……

双眼睁开,赤红的双眼艳烈如血,空洞又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凤魅神情诡异,手下却丝毫不留情。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回来!”

凤魅低吼,神情一片扭曲,这是楚容珍第一次看到他这种表情。

平时双眼微眯不带任何冷冽,睁眼之时就会掀起一片血雨。

可是从未见过他这种模样,这样惊恐失措的模样。

手中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向男人,对面男人微微一笑,“魅,好久不见!”

侧身轻转,躲开凤魅攻击,视线看向一边的楚容珍,轻身微闪,直接出现了她的面前,轻勾着她的下巴:“嗯?原来你就是这任的凤主啊,真年轻……”

尾音轻勾,带着让人令人战栗的音符。

楚容珍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披了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

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这是一个妖魅入骨的男人。

一时之间,楚容珍觉得走错了房间,明明这里是凤隐公子的住所,为何会是这么一个妖魅男人会在这里?

在肆月酒楼来去自如,也未免太过神秘。

“你是谁?”

迎着男人那妖魅的面容,楚容珍双眼平静,眼中一片虚无。

她的态度让男人好奇了起来,眼前这个女人面对他的容貌没有半点的动容?

“凤主来这里找谁,我就是谁,呐,凤主大人找我是想让我为你效力么?真是荣幸……”

勾着她的下巴下为点靠近,他的双眼深不见底,好像能吸摄人的灵魂般让人情不自禁的沉迷其中。

明知这个男人很危险,可是对让他那深沉幽暗如深渊般的双眸,身体就会失去意识,不想有半分的动弹。

一瞬间,楚容珍觉得她身体失去了控制。

仅仅那一瞬间,她瞬间回过神来,双眼猛得闭上,迅速后退……

“凤隐,不准对凤主出手!”凤魅整个人如临大敌般,迅速将楚容珍护在身后,赤红的双眼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男人。

一句凤隐,楚容珍回过神来。

他就是凤隐公子?

跟前几天在肆月酒楼见过的不一样,当时的他更加的出尘清贵……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凤隐那美丽的凤眸轻勾,细长的睫毛轻扇,勾唇:“我就是凤隐,不知道凤主接二连三的派人打探是想做什么?”

挥了挥双手,凤隐后退,坐回了椅子,一手执黑棋放在唇边,妖魅浅笑。

凤魅将楚容珍护在身后,警戒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回答我,凤隐,背叛了凤卫的你为何还要回来?”

一声背叛,楚容珍愣了。

世上姓凤的人不少,本以为凤隐公子跟凤卫无关,看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凤隐公子是凤卫的人?

“别说得这么难听,凤魅,你成长得很快,快到都要赶上我了。”

肆意坐在椅盘上,凤隐迎着凤魅的怒火,笑得从容又魔魅。

冲着楚容珍挥了挥手,示意她走近,坐下交谈。

楚容珍的目光在凤魅与凤隐的身上来回扫了两眼,无视凤魅的警戒,走到了凤隐对面的位置坐下。

“来一局么?”

将白子递到了楚容珍的面前,凤隐笑得意味深长。

楚容珍垂眸,无声看着面前的白子,“我只下黑子!”

“世上事情不是件件称心如意,也不要以为与他人对弈是能一辈子拿到黑子,世上的事情变幻莫测,凤主要学会适应!”

深深的看了对面的凤隐一眼,楚容珍微微偏头,伸手,将对方手中的白子全数接了过来。

“初次见面,我是凤隐,上任凤影骑统领,曾经被抹杀的叛徒!”凤隐手中拿着黑子,想了一下,放到了棋盘一角。

随即,抬眸,细长的凤眸中一片玩味,轻轻扫向一边浑身紧绷的凤魅,笑意不达底,却依旧妖魅惑人。

“而且还是凤魅的师父,曾经被他亲手抹杀……”

凤魅身体一阵轻颤,好像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看向凤隐,眼中一片杀意。

楚容珍震惊的看着凤隐与凤魅,她从未听过这些事情,凤魅也从未说过。

凤影骑是独立小队,楚王妃那边根本不清楚凤影骑的事情,想要询问也问不出什么。

“闭嘴,凤隐,你给我闭嘴!”

凤魅气息不稳,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凤隐看在眼里,有些无奈又有些看不透的阴霾,微微摇头:“连声师父都不想叫么?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那么招人喜欢,果然长大之后就一点也不可爱……”

楚容珍拿着白子的手一顿,“凤隐公子多大?”

看起来与凤魅差不多的年纪,这关系,总觉得有些理不清。

凤隐好像全身无明一样靠在棋盘,衣襟滑落,露出了大片的肌肤,水润可口,看起来就好像十几二十岁年轻男人的肌肤。

“我的年纪比你夫君还要大哟!”细长如玉的手指轻浮的勾着楚容珍的下巴,一点点靠近,似乎亲吻般。

楚容珍双眼冷静平淡,明明眼前这个男人妖魔入骨,可是她却激不起平分的涟漪。

也是,看习惯了墨那清贵如同神子的模样,突然一个妖魅如魔的男人也不会有多少的惊艳。

初次惊艳之后她只剩下平静。

看着楚容珍那毫无动容的模样,凤隐眼中一片神奇,轻轻侧到她的耳边,声音魔魅勾人,“呐,甩开凤魅,我们一起去走走好不好?”

“去哪?”

凤隐闻言,双眼微闪,继续魅惑道:“随便去哪里都行,只有是没有人的地方,只有你我二人的世界……”

“那还真是……”突然,楚容珍回头,一巴掌直到挥了过去,本不在意的凤隐敏锐的发现她指尖一抹蓝光,双眼顿时一眯。

大手紧握着她的手腕,楚容珍抬脚踢向他的腰间,矫健的一个转身,闪到凤隐的身后,勒着他的脖子,双脚抵着他的后背,将他脸朝下压下棋盘之下……

突然发现的巨响,仅仅一瞬间,楚容珍将凤隐压在身下……

她内功不是很好,不过非墨与清姐姐都教了她近身格斗的招式,特别是清姐姐所教导的,让她能力有了大幅度提升。

清姐姐会一种奇怪的近身战斗能力,无需内力却能一招制敌。

哪怕舒儿那么蛮横的力量,面对清姐姐时却讨不到任何好处,依清姐姐的说法就是:借力打力。

仅仅一瞬间,她一手按住凤隐的背后脊椎,紧紧勒着他的脖子。

“我的摄魂术对你竟然无效?”

“嗯?原来那种感觉是摄魂术?果真如传说中那般可以拿走一个人的灵魂?”有些感兴趣,摄魂术是邪术,传说中可以拿走一个的灵魂。

不过是江湖传说,很难说得清到底是真是假。

被制伏,凤隐没有半点的紧张,十分放松的趴在棋盘上,玩味的笑了笑:“灵魂?世上有灵魂一说?摄魂术不过是控制人的异能而己,不过第一次遇到无效的对象,你做了什么?”

微微轻了轻身体,楚容珍瞳孔微缩,身体快速后退,直接离开他的身上……

抬起手,掌心一片青紫。

她……中毒了……

眯起眼,危险的看着凤隐。

凤隐动了动身体,揉了揉发痛的身体,看着楚容珍挑眉:“凤主该知道,凤影骑能毒善医,而且个别的存在……”

凤隐摸了摸他的眼睛,只见他的瞳色在看得见的速度变幻,黑色慢慢变淡,变红,变深红,直到血红……

跟凤魅一样,是赤眸。

扬起了一个艳烈的笑容,抹着他的眼角,幽幽道:“凤影骑中,唯一存活的毒人就我与凤魅,不想被毒死还是不要接近我比较好。”

楚容珍静静看着他的双眼,镇定的唤醒小小,小小游到她的掌心,对准她掌心嫩肉狠狠就是一口……

楚容珍深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走到凤隐的对面,坐下。

“背叛凤卫又为何出现?听说凤隐公子十年来不停的寻找着容身之处,凤隐,你想要什么?”

凤隐坐直了身体,“我要毁灭凤卫!”

一瞬间,凤魅闪了过来,手中的剑就横在凤隐的颈间。

凤隐一动不动,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生死。

楚容珍伸手,制止了凤魅的动作,双眼冰冷的看着凤隐:“为何要毁灭凤卫?”

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说得好像凤卫不是她的东西一般。

她的态度让凤隐诧异,这不像是一个凤主会说出的话。

“原因很简单,我憎恨着凤卫,但我与凤魅不一样,他在憎恨的同时又被同卫束缚着,就像一只可怜得不到救赎的亡灵,明明憎恨着你却又不得不忠于你,瞧,那种姿态的他多么的美丽又多么的可悲?”

指着身后的凤魅,凤隐笑得漫不经心。

抬眼,看着冷着脸的凤魅,凤隐眼中划过微不可察的悲伤。

与凤魅对视着,凤隐深深叹了一口气。

扯下衣襟,颈间那如红线一般的伤口就出现在脖子上,“魅,还记得么?这是你亲手留下的痕迹,这是你曾经杀过我一次的证明。明明说过一起去死,可是你却杀了我,只为了要活下去!”

想起往事,凤魅神情痛苦,握着剑的手也微微轻颤。

他不想的,可是他做不到。

这身体的掌握权不在他的手里,明明想要结束痛苦的一生,最后的关头他杀了自己最亲之人。

剑身颤抖,凤隐伸出食指轻轻挥开。

“魅,我不会原谅你,不会原谅凤卫,是他们造就了我们痛苦的一生,凤卫不毁,就会出现一个又一个的毒人,狂兵……会一次又一次重复这种灾难,凤卫黑暗一日不毁,我与你都得不到救赎……”

起身,轻身一闪,凤隐打开了窗,回头看向楚容珍微微一笑:“魅他现在很幸福,在远处观察的我能明白,你或许是一位好凤主,可惜了……”

最后一句可惜,意味深长让人不解。

凤魅没有去追,身体微微颤抖着站在原地,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从他的身上却能感受到一阵令人扭曲的窒息感与悲伤感。

------题外话------

凤隐跟凤魅相爱相杀?

吼吼吼……

一瞬间,脑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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