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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孤岛相望

卫澄停在那群野人三丈外瞧着,她的视力极好,也相信自己的眼力,她没有看错,如果不是人有相似,那么,大石上那个人的确就是东方守,对方那棕绿色的眸子,辩论度十分的高。

卫澄不知道东方守为什么会在这个荒岛上,但两年前禹家出事,卫澄觉得,禹楠出事的消息对于东方来说,一定是个莫大的打击。

也许是卫澄的目光太过吃惊,很快的,那伙正在朝拜的野人们都注意到了她这边,齐唰唰,亮闪闪的眼珠子都朝她这边望了过来,包括那坐在大石接受朝拜的东方守的也看了过来。

卫澄也瞪着黑溜溜的眼珠子凝视着野人们。

“嘿嘿嘿,死岛上怎么出现了一个大姑娘,哦不,小娘子!”一个野人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说的话,是流利而纯正的中文,卫澄定睛一看,发现对方是一名血统极为纯正,高大体型的黑人,这个黑色野人的身上,竟然隐隐有种从容优雅的气度,只是搭配着他那种造型,实在有些违和。

一时间,卫澄莫明觉得有些滑稽搞笑。

东方守的表情在看到卫澄的一霎那就变得格外奇怪,他似乎有些激动,迈着大步迫不急待地朝着卫澄这方奔来,卫澄眼睛一瞪,警惕地就要后退,然后,很快地,卫澄发现她的这种警惕后退很多余,因为,东方守在逼近自己,只剩下一米的距离时,无形的空气中,突然弹出一道透明光幕,那光幕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七彩的光,宛如美丽的彩虹。

东方守被那力道弹的后退好几步。

卫澄顿时吃惊地瞪大双眼,也忘了后退和警惕,相反的,一股更加不妙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怎么回事?东方守?”虽然认出了人,但卫澄还是觉得应该确认一下,实在,眼前的这种情形着实太怪异了。

“卫澄,你怎么会在这里?”东方守被弹的后退的身体被几个野人接住,待站稳了,他大步上前,停在那光幕出现的前方不再迈近一步,沉声问道。

真是东方守。卫澄看着这荒岛,看着对方奇特造型,一时间心中越发觉得这情景怪异的很,她试探着朝前踏了几步,果然,没几下就触碰到了之前的七彩光幕,顿时,七彩的光折射而出,卫澄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股力量弹了回来。

“我是被灵魂和梵蒂岗合伙弄到这里来的,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吗?你为什么在这里?”卫澄问。隔着一道近在咫尺,但无法通过的光幕,卫澄觉得自己不用怕东方守了。

“美人美人,这里叫生死岛哦,是我们赋予它的名字,好不好听,传奇不传奇?”一个说着纯正的英文的家伙笑嘻嘻地说道,卫澄仔细一看,对方是一个长的挺英俊的绿眼小伙子,只是皮肤太黑了,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生死岛?”卫澄重复念道,疑问的眼神看向东方守。

“这是一座荒岛,地球仪上没有它的经纬度,也就是说,它是一座失落的岛屿,人类还没有人发现过它的存在。但是,我们呆的时间久了,渐渐发现,这座岛分为两个极端,比如我们这边,草木旺盛,常有野兽出没,只要有强大的实力,就足以在这片古老的岛上生存下来,而相反的,你那边……”

他说到这里,眼中露出一丝严肃,“你那边是死地,没有任生命,草木野兽都没有,每当黄昏和黎明,还会有一触即死的毒雾,先前也有几个倒霉蛋被暴风雨卷到你那边,但是你看看,他们现在连尸骨都不存在,都化作了你脚下的土壤。”

卫澄吃惊地瞪大了眼,“见鬼的……我不会这么倒霉吧!”

东方守继续道:“而我们中间的这道光幕,你刚才也看见了,我们叫它生死线,因为生死线的存在,这座岛被分成了两部分,而这道生死线,是我们想尽一切办法都不能打破的禁锢。”

“你们长久在这里,有没有见过爷爷和万泾然来过?”卫澄立即道。

“没有。”东方守看着她,棕绿色的眸子缓缓扫视,最后落在她的肚子上。

卫澄抱住肚子,有守护之翼在,她倒是不怕毒雾,但是,她要是饿了怎么办?她脸上不禁露出愁苦的表情。

“孩子……”禹楠已经死了,卫澄的孩子已经快生了,应该是一年前,她就……找了别人了吗?

若是放在从前,他一定会怀疑,是她害死了禹楠,然后再红杏出墙,可是现在,他只是觉得,禹楠死了,她再找别人,也是她的自由,只是,她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孩子是楠楠的啊。”卫澄瞪圆了眼睛为自己正名,“东方守,我可没有背叛楠楠,你这个疯子,现在心里一定在偷笑了吧?”

东方守一愣,想要说他没有偷笑,相反的,他还很担忧,很焦急,只是,他突然注意到什么,惊问:“孩子是禹楠的?他——”

“有我在,他怎么会死?”卫澄一扬下巴,高傲地看着她,眼中透露出一丝鄙视,“楠楠那么好,我怎么舍得他死,也就只有你这种变态的疯子会怀疑我接近楠楠别有目的,天知道,我当时有多么冤枉,不过,和你这个疯子说这些,你也不会懂的……”

东方守听到禹楠没死,先是一喜,又听卫澄说他以前的那种荒唐,不禁又是眸色一暗,“以前,是我太偏执了……”

咦?卫澄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铁树要开花了?东方守这是在和她道歉吗?还是说对方认定自己死定了,所以才好心说这些话的?不过,他有那么好心吗?所以,他的道歉,是出自真心?还是试探?

“孩子真是楠楠的。”卫澄再次道,眼睛格外的真诚纯洁。

东方守咧了咧嘴,苦笑一声,“我没说怀疑你……”

“哦。”卫澄应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问:“你们在这岛上呆了多久了,就没发现打破这道生死线的方法?”

原来是这么个原因,东方守心中恍然,卫澄定是以为自己知道一些生存之法,所以才强调孩子是禹楠的,这是在让他想办法救她吗?其实,即便孩子不是禹楠的,他也会想办法,只是,太难,不然,他也不会被困在这岛上两年之久。

“啊,对了,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围着大石跳舞吗?”卫澄好奇地眨眨眼,他看着东方守身后那伙眼睛亮闪闪的家伙们,一个个生机勃勃,一个个凶狠狡诈的,也不像是蒙昧的野人啊,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们都是落难之人。

“日子太无聊了,我们找点乐趣玩玩,刚才是凯瑞说让我们学学远古的先民们,所以,我们刚才是在跳祭祀舞呢!”一个黑乎乎的野人大声说着,同时朝卫澄飞来一枚飞吻。

“祭祀舞?那东方守是祭品吗?”卫澄好奇地眨眨眼睛,觉得这伙人真是傻透了。

东方守一僵,野人们一呆,说话的那个野人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是哦,好像有点别扭,咱们怎么能让老大当祭品呢?”

“祭品应该是兽类才对。”另一个野人说。

“没错,东方守就是一头野兽啊。你们做的很对。”卫澄笑眯眯地接口,说完,她得意地冲东方守笑,有本事过来咬我啊!

东方守面无表情,眸子微缩,沉声道:“的确是有接通两面的办法……”

卫澄一怔。野人们也纷纷点头,“是有方法,不过我们试过了,做不到,太难了,方法也简单,就在我们脚下的地方,下面埋着一个罗盘,根据我们长期的判断,我们认为只要把那个罗盘上的指针拔下来,这条生和死线就不存在了。”

“但是,生死线不存在了之后,那边的毒雾,会不会把我们这边也侵蚀成死地就不好说了。”东方守道。

卫澄默不作声,精神力渗透到地里,地下五十米处果然埋了一个磨盘大小的罗盘,一半红,一半为蓝,中央是一根黑色的指针。

“那么深的地方你们怎么知道有罗盘?你们挖过?”卫澄问。

“美女啊,哪能呢,我们就是再无聊的长毛,也不至于去挖地啊,只是每隔一个月,这个罗盘就会自己跳出来的……”野人们说着,生生地打了个寒战,似乎是想到很恐怖的事情。

“每次罗盘出来,我们这边的野兽都会发狂,弱肉强食,残酷非常,而且你们那边的毒雾也会整天弥漫,十死无生。”东方守道。

卫澄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你们是怎么来到这座岛上的?”

东方守沉默。他是因为禹楠的死,而自我放逐。

倒是别的野人们热闹了起来,他们大概是太寂寞了,乍一看到卫澄这个外来者,就忍不住开始了倾诉,“呜呜,都是我那心狠的,卑鄙无耻的哥哥,是他陷害我,让我被大海吞噬,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这座该死的岛上……”

“我更倒霉,本来是举行二十岁生日的宴会,美女如云,众星拱月,可哪知运气不好,遇到了暴风雨……”

“我也是,本来是和未婚妻出海旅游的,不小心迷路了,就来到这么个荒岛上了……可怜我那倒霉的未婚妻,运气不好就落在了你刚才出现的地方,没过一会儿,就被毒雾融化了。”

“我是离家出走,一个人去海里冒险的,呜呜……”

卫澄听着他们一个个哭诉,表情不禁露出一丝古怪,根据他们所说,这些野人们曾经都是天之骄子。

就在这时,一个瘦弱的野人突然说:“我更可怜,我是因为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成为了人家的盘龙卫,为了决别我最后的自由生活,所以才打算出海疯狂一次的,哪知道,突然有一天盘龙令没了,我自由了,可是我却被困在这座岛上再也出不去了,呜呜呜……要是让我见到我那位主人,我一定轻轻咬死她……可惜我那第五十六任女朋友,我还没把她骗上床……”

这位盘龙卫也却实可怜,盘龙令一苏醒,他就出海了,连卫澄是什么样的人都没来得及了解,就被困在了这座岛上。

卫澄娇躯一震,用十足警告的眼神瞪了东方守一眼,可千万别说破她的身份,不然,她还真怕这位怨念重重的野人盘龙卫大哥会穿透生死线,扑过来轻轻咬死她。

卫澄表情十足纠结,不得不说盘龙卫无处不在,来个荒岛也能遇上,卫澄仔细打量了那位苦大仇深,怨念无比的盘龙卫,发现对方大约二十七八,长相周正,端正的眉眼隐约可见仪表堂堂,但卫澄就是觉得对方十足猥琐。

“这个地方,就没有联络的信号吗?”卫澄不太甘心地问。

“美女,要是有信号,我们早就出去啦。”盘龙卫两眼锃亮地看着卫澄,觉得这怀孕的女子,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卫澄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对他表示同情,她默默地摸了摸自己耳上的海妖耳钉,楠楠说,这枚海妖耳钉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能联系上他。

卫澄只是动心了一瞬,就放弃了用这枚耳钉联系楠楠的想法,如无意外,楠楠现在正在修炼的关键时候,她若是这个时候打扰他,或许会坏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机缘。

算了,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那个罗盘,离下一次出现,还有多久?”想了想,卫澄问。

其他人不了解卫澄的实力,只是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如此严肃的样子,东方守却是目光一闪,道:“上次罗盘出现是在九天前,如无意外,还有二十一天那个罗盘会再此出现。”

“二十一天……”卫澄脸色隐隐开始发白,二十一天她一定饿死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对面,几只野兔突然奔跑而过,然后,卫澄就看见几个野人以比野兔更快的速度扑上去将野兔抓住,再然后,扒了皮,洗干净,架起了火,放在了一口用石头磨成的大锅里,放上水,又放上一些绿色的植物,不多时,就热气滚滚,丝毫不见腥味,反而异香扑鼻。

“咕噜噜!”卫澄肚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听得到他们说话,闻得到对面的香味,可就是过不去,过不去,过不去!

然后,一伙野人都围着锅去吃肉去了。那个盘龙卫拿着一颗兔头,走到卫澄面前,一边啃,一边跟她搭讪。

而卫澄,盯着他手中的兔子头,肚子里闹腾的更厉害,没一会儿,她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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