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良缘之残王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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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摄政辅国

却说东客院中的密谋天知地知,而关起门来的北客院厢房中的深谈却是玄机重重,直叫藉口把脉实则旁观的花宏熙膛目结舌。

“阿芸。”

“嗯?”

“孤狼的人马现下归你挟制了,对于眼下丰俊祺与姜凯峰挥师南下可有在计划要行动么?”在床榻边缓缓落座的丰俊苍深邃幽暗的星眸中漾满了浓烈的情愫。

丰俊苍的问题正中下怀,眸光陡然一亮的李瑾芸顿时来了精神,浅笑盈盈间眸光微闪,唇角却是忽而闪过一抹诡异之色,“阿苍不妨先说说您们的计划吧,想来此前该是同外公与诸位将军都有过商议了,不是么?”

“也好。”将她眸光流转间的灵动之色看在眼中的丰俊苍不置可否的轻轻点头。

“现下,城南行宫因着丞相的失心疯,不得不由外公全权主持大局,至于同丰俊祺与姜凯峰的搏杀对抗,本王义不容辞,且还有诸位副将的鼎力支持,而御西大将军王翦虽不能抛头露面,但暗中筹谋排兵布阵帮本王参谋一二还是力所能及的。

目前除却派去苗疆的十数人叫本王放心不下外,便是唯有担心南越与苗疆甚至是西凉同时来犯,一旦同丰俊祺与姜凯峰对我南疆形成包围之势,我们的处境就岌岌可危了。

更何况,蓝圣衣与欧阳豪那两个极为危险的人物突然不知所踪,本王极度怀疑,他们若非是冲咱们而来,便是冲整个天下而来。”

丰俊苍说的意有所指,眸光微闪间恍然了悟的李瑾芸微微颔首点头,而一旁怔怔的楞在那里的花宏熙不禁默默的瑟缩了一下身子。

“蓝圣衣与欧阳豪无论目的何在,我们都不得不防,只不过,这事还得请阿熙全力协助。”瞥一眼不复往昔那般吊儿郎当邪魅之色的花宏熙,此间唯有一脸漠然与纠结,顿了一下的李瑾芸方才接着道,“阿熙放心,本妃要你做的只是指导赶着做一批毒丸毒粉备用,绝不叫你轻易同他对上。”

“这好说!”听出了李瑾芸话中深意的花宏熙微微颔首点头,然而,唇角的那抹无力之色却是难以掩饰的直叫李瑾芸与丰俊苍双双凝眉。

而喟然叹息间收敛心神的李瑾芸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既然外公也属意阿苍,如此契机,阿苍何不考虑自立为王,这样不论是对上他丰俊祺抑或南越,阿苍你也才有立场可言啊。”

李瑾芸的话意味深长,早有此意但不知如何打破关卡的花宏熙更是频频点头,然深邃幽暗的星眸中满是凝重的丰俊苍却是不置可否的轻轻摇头。

“自立为王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一个国家,一个朝廷的政权有着太多的波折与纠葛,叫本王领兵打仗那是恣意纵横豪情万丈,但至于说对付那些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朝臣,还是……”说着忍不住一顿的丰俊苍唇角微僵。

“还是算了吧,王爷您不直接砍了那些个令人看着都厌烦的奸臣邪狞才怪,所以未免被世人骂到狗血淋头,王爷您还是带您的兵,打您的仗去吧!”丰俊苍的话意犹未尽,然深知他脾性的花宏熙却是抖着唇角忙不迭替他开解到。

丰俊苍与花宏熙的话令柳眉紧蹙的李瑾芸莫可奈何间唯有苦笑摇头,这可如何是好?

天后,您莫要忘了您身为天后的职责!

耳畔陡然飘来的花神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令李瑾芸略发混沌的思绪刹那间神色清明。

而相视凝眉间忽而双双看向周身都恍若镀了层金光的李瑾芸眸光陡然一亮,竟然异口同声道。

“阿芸!”

“王妃!”

“……呃?”却说被两人那极为怪异的语气所摄而猛然回神的李瑾芸眸光微闪。

对上李瑾芸那满是疑惑的眸光,同丰俊苍瞥去一眼的花宏熙讪笑扬眉,而正了正神色的丰俊苍眉宇飞扬间淡淡道。“我大周历史上不乏文治武功卓绝的国君,也更有不少摄政辅国的皇后,不知阿芸意向如何?”

却说花神那意味深长的话她尚还不及消化,丰俊苍这厢真实版的希冀便是呼啸而来,直叫脑子略发眩晕的李瑾芸险些晃神,要她摄政?

面对李瑾芸神色流转间的凝重与担忧之色,心下早有定论的丰俊苍不置可否的微微颔首点头,“既然阿芸默认了,本王得先同外公与王将军商议一二,一定要赶在丰俊祺与姜凯峰的兵马到来之前……”

边快步而行边咕哝的丰俊苍渐行渐远后面的话更是消失在了瑟瑟秋风中,而面面相觑的李瑾芸与花宏熙相视挑眉间不禁唇角微僵,竟然就这么给她决定了么?

“阿熙,叫本妃摄政辅国?你也认为此法可行么?”柳眉紧蹙成峰的李瑾芸极为认真的问。

“有何不可?”很是不以为然的花宏熙唇角微扬,“况且,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不是么?”

最好的办法?不置可否的李瑾芸美眸微眯,总觉哪里不妥的她心底无边的涌起阵阵涟漪。

“王妃放心好了,这种事在大周历史上屡见不鲜,况且若非是这种特殊时刻,王妃您想要摄国辅政还真是绝非易事,但眼下时局不同,王妃与王爷同心同德救国救民于水深火热,不论是朝臣抑或是百姓都只会感恩戴德……”

“你确定那些摄国辅政的皇后会有什么好下场?”对于花宏熙的侃侃而谈,眸光微闪的李瑾芸却是忍不住给他当头泼了盆冷水。

顿时神色一僵的花宏熙脸上的正色险些龟裂,而将他眸光流转间的那抹异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不觉莞尔间却是忽而唇角闪过一抹诡异之色。

“不过,既然阿苍执意如此,本妃也只好勉为其难了。”缓和了几多神色的李瑾芸美眸微眯,然若有所思的瞥一眼猛然抬眸看向他的花宏熙,不觉莞尔的李瑾芸眸光微闪间的正色道,“王爷将自立为王提上日程,本妃是喜忧参半啊。”

说着都忍不住垂眸凝视平坦的腹部许久的李瑾芸,再抬眸便见花宏熙脸色狉变的冲她直摇头,唇角一僵的李瑾芸顿时拧紧了眉头,“真的没有希望了么?”

却说被她那灼然热切到令人抓狂的目光所摄,唇角抖了半晌的花宏熙眸光闪烁的喃喃道,“只能看天意!”

天意?相对于花宏熙的闪烁其词,眸光愈发锐利的盯着他凝视良久的李瑾芸略发迟疑了一下,而不待她开口言明什么,将她神色流转间的那抹分外明显的坚毅之色看在眼中的花宏熙不禁猛然倒吸一口凉气。

“……王妃您、您别害本少主被王爷追杀好不?”眉头纠结成一团的花宏熙一蹦三尺高,惊喘连连间一副急欲遁地无形的模样。

却说花宏熙的憋屈无人可诉,而将难题丢给某人去头大的李瑾芸则转个眼便叫香玲与香巧帮她沐浴更衣,直叫被晾在一旁险些将眼珠子给她瞪出来的花宏熙抖了半天唇角却是唯有抽吸一声拂袖而去。

然而,自立为王一事虽迫在眉睫,但却也绝非能一蹴而就,而得信后便自行宫抽身而回的苏瑞德便拉着丰俊苍与王翦窝进前院正书房久久不出。

与此同时,在花宏熙勉为其难的应允下,一袭淡青色烟罗裙装的李瑾芸时隔数日终于踏出了厢房了移驾客房书房,而久候多时的孤狼与薛掌柜以及苏志远与苏志清甚至还有苏志祥与花宏熙皆是感概万千。

在香玲与香巧一左一右的搀扶下,脚步虚浮的李瑾芸缓缓在锦榻上靠坐,而喘息良久后脸色上的那抹令人揪心的煞白方才渐渐退去。

直叫担忧不已的苏家三兄弟心疼不舍间齐齐狠狠瞪向一旁凉凉品茶的花宏熙,却说原本只是来作陪看戏的花宏熙顿时如芒在背的浑身陡然一个激灵,头也不抬间唯有极为无辜的摸一把鼻子,若非某人捏死了他的小辫子,他才不会应允这等有损他神医威名的要挟的说。

而就在几人的相视怒目间,缓和了几多神色的李瑾芸淡淡瞥一眼犹如斗牛般置气的几人,不觉莞尔讪笑扬眉,“虽然得了阿熙的应允可以同大家相聚一谈,但怕也是时间有限,所以我们就的长话短说。”

“但凭王妃吩咐!”孤狼率先拱手行礼回应。

“东家有何吩咐且说,我等自当尽心竭力。”最为深沉睿智的薛掌柜若有所思间忙正色道。

同两人微微颔首点头的李瑾芸朱唇轻启,“好,那本妃就开门见山了,想必此前王爷已经召集过大家将意思传达给大家知晓了。”

淡淡瞥一眼轻轻点头的几人,眸光微闪间神色肃然了几分的李瑾芸方才接着道,“自立为王一事绝非一日之功,其中怕是还有很多波折,比如太后与皇后的安置,比如赵辉武手中的那五万精兵,甚至于丰俊天的下葬,以及即将兵临城下的丰俊祺与姜凯峰,我们都必须想好应对之策。”

“此事外公刚刚得消息后便拉着王爷与王将军窝进书房去了,直到现在都大半天了也不见出来,怕还真是困难重重,芸儿的考量不无道理。”神色肃然凝重的苏志远极为赞同的微微点头。

瞥一眼苏志远那分外凝重的神色,眸光微闪间脸色更加沉郁了几分的李瑾芸淡淡道,“所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我觉得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哦?芸儿是想?”将神色流转间的诡异之色看在眼中的苏志清眸光陡然一亮。

“太后与皇后的问题,芸儿绝不干涉!”美眸微眯的李瑾芸别有深意的强调到,一旁将她的话听在耳中不觉唇角微僵的花宏熙顿时满头黑线,心下凉凉暗腹,王爷大人您惨了!

而不若花宏熙心思流转间的诙谐一笑,面面相觑间的几人间却是神色凝重的相视摇头。

“至于南疆眼下的困局,为求长远计,我们大可避重就轻施以缓兵之计。”

“缓兵之计?”猛然抬眸间眸光大亮的孤狼目光灼然精亮。

“这个计划本妃考量了很久,今日说来是想叫你们帮着分析,如果你们也觉得可行,不妨试试,或许真的能事半功倍。”

“哦?芸儿想要如何?”被挑起了好奇心的苏志清忍不住追问。

“拖!”悠悠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后,眸光微闪的李瑾芸一一瞥过神色各异的几人。

顿时满头黑线的几人不禁纷纷拧紧了眉头。

而不待满头雾水的几人细问,顿了一下的李瑾芸便是款款道。

“你们莫要忽略了,现下是深秋时节,南疆或许四季如春,但不论是北疆,月氏抑或是西凉都将进入寒冬,所以每年此刻都是边疆最不稳定之时,北戎月氏与西凉皆会趁着这最后的时日大肆烧杀抢夺补给他们的不足,而眼下丰俊祺与姜凯峰竟然无视周边虎视眈眈的敌军,反而将生力军扑向我们,定会顾此失彼……”

“……而我们只要能先稳住他们,周边各国的兵马便会顺带帮我们解围?”最为精通算术的苏志清眸光一亮间不禁唇角微扬。

“就是这个意思!”同他微微颔首的李瑾芸眸光愈发深远,“但必须有能出面稳住丰俊祺与姜凯峰,这个人选可很是棘手啊。”

随着李瑾芸意犹未尽的话落,眸光纷纷流转的几人的目光不禁齐齐投注在了在旁无聊到打盹的花宏熙身上,而顺着几人的视线看去的李瑾芸眸光微闪间唇角忽而闪过一抹诡异之色。

淡淡回眸一一瞥过同她微微颔首的几人,人选便就这么定下了。

却说深夜时分待到后知后觉的花宏熙终于自丰俊苍口中得知了什么时,膛目结舌半晌后唯有悔不当初的捶胸顿足——为何悲催的总是他?

花宏熙那声划破夜空的哀嚎惊扰了飞鸟,亦是惊醒了昏睡多日被蛊毒折磨到只剩半口气息的苏伯卿,而在苏志远与苏志祥的悲喜交加间,仔细把过脉后的花宏熙却是若有所思的瞥一眼站定角落中负手而立的那个苗疆男人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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