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良缘之残王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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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讳莫如深

却说不若大将军府风云突变中的几人欢喜几人愁,此间正以逸待劳守株待兔的丰俊苍大手紧紧搂着靠在怀中合眼休憩的娇妻,眯一眼好奇心使然正抓耳挠腮的花宏熙,刚毅的剑眉微动。

“阿熙。”

“嗯?”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个叫本王找遍大周上下都难觅踪迹的神秘人竟然一直都待在这里,亏得本王当年还曾在这里随大将军一同驻守边疆数年,却是都不曾察觉原来本王曾同她近在咫尺。”

深深吸一口气缓和几多心绪的丰俊苍刚毅的剑眉微微触动,紧抿的薄唇间线条极为苍凉刚硬。

“……呃?那个她?”

眼底的迷茫刹那间烟消云散,猛然膛大了眸子的花宏熙满是不可置信的蹙紧了眉头。

“王爷确定?”

“确定无疑。”

同他微微颔首点头的丰俊苍神色肃然冰寒,略过他借着程林手中跳跃闪动的火把那昏黄的余光凝视远方的星眸中凭添几分深沉浓重的异色,而背着光的花宏熙眸光微闪间却是并未错过他神色流转间的每一丝变化,深知他此间所想所虑,然却是略微不赞同的同他轻轻摇头。

“当年之事尚无定论,王爷其实不必如此纠结,况且三位当事人都已驾鹤归西,再谈无意!”

“那不是问题,问题是本王担心欧阳豪若是将此事大肆宣扬,只怕不止会令先帝蒙羞,更是给了五国联合讨伐大周的藉口,说不定更是会将阿芸天后的身份暴露。”

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的丰俊苍垂眸看去,但见刚刚在他怀中轻轻蠕动了一下的娇妻当下正睁着略带一丝迷蒙的美眸定定的望着他,唇角陡然闪过一抹苦笑。

“吵到你了?”

“不,刚刚一阵倦意袭来,实在是需要眯一下,现在终于好多了。”

说着便自他怀中挣扎着起身的李瑾芸一把抹去眼底的迷蒙,睁着亮晶晶的眸子深深的瞥一眼正宠溺的眯着她的丰俊苍,再回眸撇一眼讪笑扬眉间满是古怪之色的花宏熙,眸光微闪间不禁柳眉微挑。

“刚刚本妃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到什么神秘商人、近在咫尺,确定无疑……”

无视花宏熙那调侃的眸光,定定的凝望着丰俊苍,清明透彻的水眸中满是狐疑之色的李瑾芸柳眉微扬,直叫被晾在一旁的花宏熙忍不住朝她撇嘴苦笑,王妃您确定睡着还能听得如此真切?他甚至都开始怀疑人生了说!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本王也就不再瞒你了,毕竟此事弄个不好,只怕还会牵扯到阿芸你的安危,所以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也好。”

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的丰俊苍神色肃然凝重,美眸陡然一眯的李瑾芸若有所思的蹙紧了眉头,而将两人神色流转间的那抹凝重之色看在眼中的花宏熙不禁随之眉头紧锁,心下了然,只怕这次绝没那么好混!

“其实当年之事本王也只是一知半解,不过如今细细想来,若非没有前任天后云水谣的帮助,或许就没有本王的出世,所以她是本王的贵人,然却是母妃心中永远的痛。”

“……呃?怎么会?”

以善良犹如慧妃娘娘那般的柔弱女人,又怎会与人结怨到刻骨铭心的地步?深深的瞥他一眼的李瑾芸不禁略发狐疑的同他挑挑眉。

“那年本王即将启程奔赴南疆追随镇南大将军戍边历练,母妃在激动之余更是心事重重,本王当时只以为母妃是太过担忧本王只身在外受苦作难,便在临行前常常陪伴左右,却是不想那日她醉酒拉着本王絮絮叨叨说出的一段往事令本王心绪难宁。

虽然她当时神思混沌,说的话更是前言不搭后语,但本王还是拼凑了些事实,那就是当年母妃进宫多年备受父皇恩宠,但肚子却始终毫无反应,那甚至成了她长久以来的心病,母妃的心病,父皇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却也是无济于事,因为就连宫中的御医都毫无定论,更遑论说调理医治了。

所以挥师南下御驾亲征的父皇实在放心不下母妃一人在宫中郁郁寡欢,便将母妃异装藏于驾前奔赴南疆,也正是那个时候母妃无意间救下了被欧阳豪下了药的云水谣,求得父皇应允藏于大营中,更是命随行的御医尽心救治。

许是在大营中,唯有她们两个女子的缘故,相处数日后,母妃的心结便被云水谣知晓,而略通医理更有神灵相助的她为报答母妃的救命之恩,便是暗中相助,虽然当时母妃并不知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但也是非常感念于她的大恩,甚至互道一声姐妹,然而,一切的美好都在当父皇对云水谣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后渐渐变了味……”

“……据花神所言云水谣为先皇诞下一子,那、那……”

纠结着眉头不知该如何细问的李瑾芸唇角微僵,而一旁默默垂眸唇角紧抿的花宏熙缄默无言间更是耷拉着脑袋兀自思量着什么。

“却有此事,但关于那孩子的下落,父皇甚少提及,母妃更是讳莫如深,本王虽然有心问个清楚明白,但却碍于父皇与母妃的心结不好强人所难,更何况当时宫中尚有皇后与贵妃娘娘的虎视眈眈,本王本就自身难保,所以更不会拖人下水,很多事也都在暗中打听,所以才蹉跎了岁月也错过了时机。”

“怎么会是这样?”柳眉紧蹙成峰的李瑾芸忍不住唇角狠狠一抽,“所以当年王爷纵然在此地戍守多年,都不曾发现这里的秘密?”

“……他若是早发现了,哪里还会有今日这一出?”漠然抬眸凉凉瞥一眼两人的花宏熙讪笑扬眉,“不过,你们别光顾着回望当年,我们眼下的困局在是最为紧要的啊。”

忍不住撇撇嘴的花宏熙眯一眼两人你侬我侬的甜蜜,猛然一个喷嚏曝出的花宏熙忍不住分外想念他那颗火辣辣的朝天椒。

而却说与此同时,正被花宏熙惦念到心痒手痒浑身发痒的欧阳淑婉亦是正呼唤着他的名字,只不过是咬牙切齿带着滔天怒火的扬声大吼。

“花宏熙,你个挨千刀的……”

“婉婉切莫伤心过度,你爹还需要你照顾啊。”忙着拍拍她柔弱的剑眉的大舅母王秋兰极为心疼不舍的宽慰道。

“香巧,欧阳前辈他情况怎样?”先是同守在床边岿然不动的欧阳淑婉递去一记宽慰的眼眸,顿了一下方才转而朝已然收回把脉的小手,但纠结着眉头静默无言的香巧问。

“禀夫人,情况不容乐观……”瞥一眼五官都皱到一团去了的欧阳淑婉,而后方才连忙福身行礼的香巧唇角微僵。

相视凝眉的大舅母与二舅母正欲宽慰些什么,却见猛然弹跳而起的欧阳淑婉拔腿便走,将被她过于突兀的动作所摄而僵楞在那里的几人撇在了那里。

而却说待到欧阳淑婉辗转前院大厅,后院书房,最后冲到了后院僻静到几乎不被人所察觉的墙角时,方才终于逮到了正隔着臭气熏天的狗洞同什么摆手道别。

“南宫、呃、南宫前辈,我爹他好好的,怎么会、会成那样了呢?你究竟都对他做什么?”虽然强忍心头的怒火,但却是依旧难掩责问语气的欧阳淑婉脸色极为难看。

“……我?”同她相对一笑的南宫玺越轻轻摇头,“令尊的事,在下深感遗憾,但并非在下所为。”

“你!”将他神色流转间的那抹深沉浓烈的肃然之色看在眼中的欧阳淑婉唇角微僵,瞪着大大的眸子中满是阴郁之色。

“此事事关重大,恕在下不能即刻帮你解惑,不过日后定会有人给你一个交代。”说着却是忽而神色一僵的南宫玺越狐疑的眯一眼欧阳淑婉裤腿边的淡蓝色印记,眸光陡然一凜,“府上可是有什么人试图逃离的?”

“咦?你怎么会知道?”先是被他极为唐突的转移而愕然一怔的欧阳淑婉忙不迭收敛心神,“是老夫人与江氏串通府上的细作设法逃脱,却是被逮了个正好,不好狼狈的说!”

“原来是他们。”虽如是说着,但依旧不太放心的南宫玺越却是连忙道,“在下还有事情要办,就先行走了一步了。”

“……呃?好,您忙!”先是被他那过于周全的礼数所摄而险些晃神,而后便是忙不迭连连点头的欧阳淑婉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的良久,却是久久不能回神,这人真奇怪,干嘛对她一个小辈如此周全礼数呢?

而诚然不若被他礼数周全的辞别与拱手拜别而整到蒙圈的欧阳淑婉傻傻的楞在那里兀自吹风,脚步匆忙的直奔客房的南宫玺越心中却是愈发的迫切与担忧。

然而,就在南宫玺越匆忙奔去查看某人是否还在时,乘着混乱自后门杀了进来的苏志远与苏志祥一人一边夹着脚步虚浮的苏瑞德踉踉跄跄的跌进了院子。

正警惕的侧耳倾听门外的打斗声的士兵,正欲阻止突破敌人的重重包围冲着他们固守的后门奔来的一行人,然待到看清了其中几人的面孔后,不禁猛然一窒的连忙大喊,“耶?快,快禀告、大将军回来了……”

“南宫前辈与香巧呢?快请到厢房中去!”边快步而行的苏志远边同身后紧紧跟随但却是慌里慌张的士兵命令到。

“是!”转身便飞奔而去的士兵急切到甚至险些被脚下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石子给滑到,亏得他险险稳住身形,方才避免了一场同大地的相拥相报。

片刻后,当追着香巧的脚步匆忙跨进了厢房的大舅母与二舅母终于见到了看着完好无损的苏志远与苏志祥时,神色一松间不禁担忧的蹙紧了眉头。

“阿远,怎么只有你们回来了?芸儿与王爷他们呢?他们不是去接应你们的吗?为何没同你们一道回来?”相视瞄一眼床榻上眼眸微闭的苏瑞德,略过正认真的把脉的香巧,方才最终将怀疑的眸光对上苏志远与苏志祥的大舅母眸子微眯间更添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之色。

“娘,王爷与芸儿自然有他们自己的事,我们也不好过多追问的,不是么?”深知自家娘亲所虑为何的苏志远忙搪塞道,“爹与叔叔呢?怎么不见他们的踪影?”

“呃?你们还不知道么?”略发奇怪的一一瞥过两人一眼,眸光闪烁不定间满是怀疑之色的二舅母米玲玉手中紧握的娟帕早已卷成了僵硬的棍子而不自知。

“知道什么?”面面相觑的苏志远与苏志祥满腹狐疑。

“芸儿派人回来将你爹与叔叔全都请走了,说是要他们在校场那边主持大局,而且走的还时分隐蔽,据南宫前辈所透露的消息,好像是芸儿的主意呢。”说着都不觉神色肃然凝重了几分的大舅母深深的瞥一眼深吸一口气的苏志远,再看一眼眸光闪烁不定的苏志祥,“不过,既然校场那边需要人手,你们两个要去帮忙吗?”

大舅母意有所指的一句问话,顿时令相视凝眉的苏志远与苏志祥神色一怔,他们当然想去,但他们更不能放任府上众人不管呐。

“去忙吧,这里有你娘我与你婶子在,不会有问题的,况且芸儿还特意将林寒留了下来。”深知两人所想的大舅母毫不迟疑的拍拍两人厚实的胸膛,神色肃然凝重的道。

“那府上就请娘与婶子多担待了,我们去探望一下南宫前辈便走。”

“好,切记凡事三思而行,且不可以鲁莽!”忍不住再次叮咛一句的大舅母加重了此间的语气。

“是,孩儿遵命!”双双拜别的苏志远与苏志祥狠心转身便走。

而虽然眼眸微闭任命几人对他剩下其手而不动分毫的苏瑞德,却是将大舅母与二舅母同苏志远与苏志祥的对话听在耳中,欣慰在心头,果真不愧是将门之后!

然而,不若苏瑞德这厢的劫后余生,忙着看一眼南宫玺越再走的苏志远与苏志祥方才踏足客院厢房,便是脸色一变,忙错一步奔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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