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妻不备之夫贵难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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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借力打力

宋家现在已经失了皇商的名头。

纵然是还有淑妃和四皇子罩着,可是至少在二殿下的眼里,显然已经是不够瞧的了。

安潇潇笑得有些诡诈,“对付宋家,咱们没必要亲自出手。这个时候,可是不适合跟四殿下撕破脸呢。”

安子轩看了一眼坏坏的妹妹,总觉得她这笑实在是有些难看。

“你是想利用二殿下?”

“不然呢?”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你要明白,这可是两位殿下。若是一个弄不好。”

“放心,我既然想要借二殿下的手来收拾宋家,自然就会想好万全之策。”

其实,想要收拾宋家,自然是并不难。

尤其是现在,没有了皇商的名头,宋家在京城的地位,已是大不如前。

不过,四殿下偶尔还是会到宋府走一走,也算是在提醒着那些打宋家主意的人,千万别犯到他手上。

二月将宋家在京城的相关产业,一一报了上来。

“小姐,最容易做手段的,一个是茶楼,一个是酒楼。”

安潇潇看了一眼,摇摇头,想要栽脏陷害,这个手段就太过低级了。

她看不上。

“想不到宋家还经营着首饰铺子?”

“回小姐,宋家经营着两家,在京城还挺有名气的。不少的贵夫人和小姐们,都喜欢买他们家的首饰,做工精良,更重要的是,还很漂亮。”

安潇潇点了点头,想到了明显就要拉拢肃国公府的二殿下,诡魅一笑,有主意了。

几日之后,便听说肃国公府里曝出一桩大事。

说是肃国公府嫡小姐突染怪症,头发不停地掉,不过是短短两三日,头发已是掉了近半。

此事在京中自然是颇为引人注目。

毕竟,鲁玉欢在京中,也算是身分不低的贵女的。

安潇潇吃着葡萄,笑得一脸悠哉。

澈公子宠溺地看着她,与此同时,还不停地帮她剥着松子。

“总吃葡萄,嘴里会不会泛酸了?吃些坚果。”

安潇潇看了一眼碟子里满满的松子,微微一笑,“你这双手,用来剥松子,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重点是我喜欢。”

澈公子快速地回应了一句,倒是让安潇潇愣了一下。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在她的面前,嘴皮子也这么溜了?

“潇潇,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置?”

“先看看肃国公府的反应吧。若是他们反应不算太慢的话,鲁玉欢还不至于变成一个光头的。”

明明就是做了坏事,可是澈公子却怎么看,都觉得安潇潇实在是可爱。

就连欺负人这种事情,都做得这么高明。

哪像那个蠢笨的鲁玉欢和凤琪琪?

做的太明显了。

被人一眼就看穿。

他看中的女人,果然就是不一样。

安潇潇有些嘚瑟的踢了踢腿,然后很坏心眼儿道,“其实,我倒是盼着他们不会找上我,这样的话,鲁玉欢到时候掉的,可就不仅仅只是头发了。”

澈公子正在给她倒茶的手微微一顿。

随后便笑了一声,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家小姐呀。

这报复起人来的手段,简直是没有最黑,只有更黑呀。

“小姐,鲁世子和二殿下一起上门拜访了。如今世子正在前厅招待两位。可是他们的来意,是想请小姐过去诊治鲁小姐。世子不敢替您拿主意,所以特意过来让奴婢问问。”

澈公子的唇角一勾,这个二月管家作起戏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明明就是他们兄妹俩提前套好了的。

“嗯,知道了,告诉他们,就说我一会儿便过去。”

“是,小姐。”

澈公子看了一眼安潇潇,“你就这样过去?”

“不然呢?你是打算让我先摆摆架子?”

“也无不可。”澈公子想了想之后,一本正经道。

安潇潇扑哧一乐,“算了吧。再怎么说,也是二殿下亲自来了,总得给他这个面子。不然,万一以后他再给我哥哥使绊子怎么办?”

“不会。”澈公子垂眸,然后一脸淡定道,“他不敢。”

安潇潇微滞,好吧,她承认,澈公子说的是实话。

至少,现在还不敢。

“你什么时候走?”

“我不着急。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听你的好消息。”

安潇潇的眉梢微动,这个家伙,最近是越来越大胆了。

真将这碧园当成他自己家了?

“行,你愿意等就等着吧。我要喝鱼汤,还要吃鱼丸。”

澈公子的眉心拧了一下,看了一眼天色,“吃清蒸鱼不好吗?不是你说的,清蒸的营养最丰富?”

安潇潇凉凉地瞥他一眼,“本小姐今天就想吃鱼丸,怎么?不乐意?”

澈公子连忙摇头,“没有。怎么会?好吧,我先去膳房看看有没有鱼。”

看到澈公子就这么走了,安潇潇的心情大好。

留在原地的七月则是摇了摇头,一脸同情道,“小姐,这澈公子是不是瞎了眼了?不然怎么会甘愿为您洗手作羹汤呢?”

咚地一下子。

七月的脑门儿上挨了一记清脆的脑瓜嘣儿。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丫环?嗯?说,什么时候被他给收买了?”

七月捂着额头,连连求饶,“小姐饶命,我当然是您的人了。”

“哼!不说他瞎了眼了?”

七月的嘴角一抽,她说的都是实话呀。

抬眼注意到了小姐的神色,立马缩了缩脖子,“没有,奴婢是说澈公子找到您这样的主子,好福气。”

这年头,说实话,真的是随时都有被杀灭口的危险呀。

算了,还是违心吧。

安潇潇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走吧,我们去会会那两位贵客。”

安潇潇到了前厅的时候,第一个注意到她的,便是鲁宥策了。

鲁宥策的目光,第一眼很惊艳。

第二眼,就明显是有些其它的神色了。

这让安潇潇略有些不爽。

“哥哥,你找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明明知道,偏偏还要再问一遍。

鲁宥策的脸色有些尴尬,起身先揖了一礼,“安小姐,舍妹突染奇症,还请安小姐能出手相救。”

安潇潇有些惊诧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鲁世子是不是找错人了?这京城什么样儿的名医没有?你又何必来找我?”

“安小姐不愿意?”

鲁宥策说这话的同时,眼睛里,则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的。

安子轩看得真切,却是冷哼一声。

他有什么资格敢对自己的妹妹失望?

当初他们肃国公府做了什么事,现在都忘了?

竟然还敢找上门来让妹妹去救人?

虽然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妹妹的计划,可是安子轩仍然是一脸的不情愿。

就肃国公府上下,没有一个是他觉得顺眼的。

特别是眼前的这个鲁宥策,如果不是因为二殿下陪着一起来的,他非得将人给打出去不可。

安潇潇清了一下喉咙,“鲁世子,我与鲁小姐有过节,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

鲁宥策愣了一下,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还非要让我去治病呢?万一我治不好,你们岂不是又要说我不尽力?说我因为两人的嫌隙,所以才不肯大发慈悲?若是我治好了,谁知道你那宝贝妹妹还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这话说地直白。

不过,却将安潇潇的忧虑,都清楚地表达出来了。

李庭照大概也听明白了。

“安小姐放心,此事,有本宫为你做主,断然不会让你受人欺负的。”

安潇潇顿时一乐,“二殿下,话虽如此。可是有些人,却并非是言而有信的。对肃国公府,我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这话,无疑就是在将旧事重提了。

当初连婚姻都可以无视,更何况是其它的了?

李庭照略有些不满地瞪了鲁宥策一眼,“安小姐还信不过本宫?”

安潇潇煞有介事地看了李庭照一眼,“好吧,既然是二殿下作保,那我便走这一趟便是。”

“妹妹,既然要去肃国公府,那我便跟你一起去。免得再被人欺负了。”

安子轩说这话的时候,两只眼睛那是恶狠狠地在盯着鲁宥策看。

鲁宥策打了个激灵,也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不对,脸色难看,也不敢出声了。

安潇潇到了肃国公府,自然也就见到了鲁夫人。

鲁夫人看到了安潇潇那张脸的时候,真是别提有多别扭了。

以前是她瞧不上这个安潇潇,总觉得她是一个乡下丫头,上不得台面。

可是两家又有婚姻在身,所以才会想着让安美妍嫁过来。

结果呢?

丢人真是丢大了。

安潇潇没有理会鲁夫人那有些古怪又别扭的表情,径自进了屋内。

“鲁小姐人呢?”

“哦,玉欢在内室呢,里面请。”

安潇潇摇摇头,“既然是看病,还是让她出来的好。她只是伤在了头发上,又不是腿脚。内室的光线暗,并不方便看诊。”

闻言,鲁夫人的表情更为难看了些。

女儿现在的样子,怎么好让几位公子见到?

不过,看到安潇潇坚持,也只好差人将鲁玉欢叫了出来。

不过,她还是让人备了一道屏风,将二殿下等人阻隔在外了。

安潇潇先是看了看她的头皮,如今已是起了一块块儿的红斑,然后再伸手把了肪,片刻之后,才摇头道,“鲁小姐最近可用过什么头油之类的?”

鲁夫人一听,脸色一垮,“就是以往一直用着的,我之前也让大夫都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那鲁小姐最近可有特别喜欢的头饰?”

鲁夫人一愣,这个,她倒是真没有注意过。

鲁玉欢身边的丫头连忙就说道,“夫人,小姐前些日子一直戴着一支石榴花的金钗,奴婢这就去取来。”

“快去快去。”

很快,安潇潇便看到了那支金钗,做工很精致,而且一看便知造价不菲。

“这支金钗有问题,上面应该是被人浸了药。”

“什么?”

鲁夫人大惊,“来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对主子动手了。”

“鲁夫人且慢。”

鲁夫人一怔,“安小姐还有何事?”

“此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说完,安潇潇拿着那支金钗便绕过了屏风。

“二殿下,这支金钗上有毒,毒性不大,不会致人死命,可若是长时间佩戴,只会让人的头发掉落,然后头皮变色,时间再长一些,头皮便会溃烂。到时候,莫说是头发了,这头皮能不能治好,都是两说了。”

鲁宥策听了,面色大变,仔细地看了看那支金钗,却实在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咦,不对,支钗似乎是中空的,而且这发钗的尖端处,似乎是有一个针眼儿那么大的孔。”

安潇潇挑眉,对于如此眼尖的鲁世子,还真是有些意外。

也好,倒省了她的事儿。

毕竟,这种事情,是由鲁宥策发现的,总比她这个外人要好。

安潇潇转身,动作利落地写下了一张方子。

“按方子煎药,每日内服两剂。另外,这一张上面的,煎成水后,用来洗头,每日一次,连洗三日之后,改为两日洗一次。”

鲁夫人此时心中当真是五味陈杂。

怎么也没想到,当初她万般看不上眼的安潇潇,现在会出手救了她的女儿。

安子轩见事情差不多了,“妹妹,既然方子都开了,那我们先走吧。”

安潇潇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复又顿住。

“鲁夫人,为了以防万一,我建议你还是将她所有的首饰都检查一遍。从她的症状来看,这药物在她头皮上的作用,应该已经有五六日了。”

“多谢安小姐了。”

鲁夫人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到底是羞愧的,还是尴尬的。

总之,就是觉得自己实在是没脸见这位安潇潇了。

出了肃国公府,安潇潇再也忍不住,直接就笑了出来。

安子轩与她共乘一辆马车,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还笑!”

“哥哥,你不觉得,我这一招太高明了吗?”

“现在高兴,还有些太早了。总要看看,鲁家是不是真的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李庭照想要拉拢肃国公府,这件事情,可是他极好的一个契机。既可以打击四殿下,还能让肃国公府站在他这边,何乐而不为?”

“话虽如此。可是李庭照此人心机深沉,我怕他不会轻易地为肃国公府出头。”

安潇潇撇了撇嘴,那就拭目以待吧。

而此时,肃国公府内,俨然已经是将宋家给恨透了。

“母亲,您先冷静一下,宋家何必要出手对付妹妹呢?”

鲁宥策虽然有时候蠢,可是不代表了他就是没脑子。

特别是眼下,妹妹这毒,实在是中的有些莫名其妙。

李庭照也点头,表示赞同。

宋家,实在是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险。

鲁夫人冷笑一声,“还能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不就是因为我们玉欢当初出了岔子,让四殿下不高兴了?”

话落,目光在儿子的面上一扫,也不避讳什么了。

“还有,之前宋夫人便有意来试探我。可惜了,我跟她说了几次,朝堂之事,我一介妇人,自然是什么也帮不上的。她定然是因此而恼了我。”

鲁宥策一愣,“母亲的意思是说,他们曾经因为宋七的事情来寻过母亲?”

鲁夫人点点头,“就因为我没答应。这是算计到我的女儿身上来了!宋家人,还真是狠。”

李庭照听鲁夫人这么一说,倒是有些相信是宋家人动的手脚了。

“那家首饰铺子,因为价格昂贵,盈利颇丰,可一直都是在宋家长房的手上的。能悄无声息地在这上面动了手脚,而且,还能让她落进了鲁小姐的手上。显然,都是有过周密的计划的。”

鲁夫人一想,也的确如此。

恰在此时,一直服侍着鲁玉欢的小丫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不过,张了张嘴,又觉得有贵人在,她不方便开口。

“你想说什么?”鲁宥策一眼看出了她的犹豫,直接点名。

“回世子,有几件首饰,都是奴婢陪着小姐一起去选的。其实,当时小姐并没有看中这支首饰,是后来偶然遇到了宋家的小姐,说是小姐戴上去好看,又主动说要送给小姐,所以,小姐才会戴上的。”

鲁宥策的面色一寒,“你说宋小姐主动送的?”

“回世子爷,正是,奴婢不敢撒谎。当时小姐还推拖了几次,可是宋小姐说大家都是亲戚,也不必如此见外。”

事情,似乎是已然很明朗了。

“殿下,明日,卑职一定要上奏天听,无论如何,都要将这帮恶人给惩治了。”

国公府的小姐被人下毒暗害,这可绝对不能算是一件小事了。

李庭照想想,如今也算是证据确凿,而且,再加上了鲁夫人所言,十有八九,国公府是被人报复了。

这是一个拉拢肃国公府的好机会。

李庭照自然不会就此错过。

宋家早就是面和心不和。

仅仅是大家都知道的,便是分为了两派。

可是实际上,这里头的利益牵扯,只怕更多。

肃国公不肯站在了四殿下这一边儿,十有八九,也是顾虑到了李庭玉的外家势弱。

“也好,明日早朝,本宫定然是助鲁兄一臂之力。”

“多谢殿下。”

鲁夫人看到儿子愿意为了妹妹出头,自然是分外欣慰。

如今,只盼着安潇潇开出来的药有效果,如此,也不枉自己刚刚的那般窘迫了。

安潇潇没有再去细打听肃国公府的事情。

回到碧园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想着吃鱼丸了。

其实,潇潇也喜欢吃鱼。

只是,觉得吃鱼太麻烦了,还要总小心着鱼刺,这才觉得鱼丸比较好。

当然,澈公子做的鱼肉羹,也是极其美味的。

次日,将近午时,七月兴冲冲地进来了。

“小姐,奴婢刚刚看到有官差将那两家首饰铺子直接查封了。不仅如此,听闻宋家的其它产业,也受到了连累。几家茶坊和酒楼,也都被迫停业。虽然官府没有抓其它人,不过,短时间内,是别想着再开张了。”

安潇潇笑得有些得意,“宋家呀,呵呵,这才只是开始呢。钱财嘛,毕竟只是身外之物。”

七月怔了一下,“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她们伤害的可是我母亲的身体,我怎么可能就只是让他们损失些钱财就行了?”

顿了顿,安潇潇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快速地眨了两下。

“你说,现在宋家所有的产业,都暂时停了?”

“回小姐,正是。”

安潇潇伸手扶着下巴,笑得一脸奸诈,还有些贪婪。

“你说,我要是让人把他们铺子里的那些银票现银什么的,都给盗走了,怎么样?”

七月顿时脚底下一滑,差点儿没摔倒。

心中暗道,小姐,您就不能靠谱一点儿,别总是摆出这么贪财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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