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家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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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丧礼闹乌龙,儿媳想分家

“岳母,这种事情是要他们自己主动的,我去喊不太好吧!”石柱庚觉得她是在异想天开。

“让你去喊一下他们而已,你的话怎么那么多的!”费氏闻言不悦的白了石柱庚一眼。

“相公,你先去看看吧。我在堂屋那边等你,等一下一起给爹转圈儿!”丁清荷走到石柱庚身边,伸手帮他整理下他的领子袖子,方才走去了堂屋等他。

“嗯。”石柱庚点点头。

丁清荷皱了皱眉,用眼角的余光快速的睃了一眼石柱庚。

石柱庚因为有了丁清荷的嘱咐,所以才举步往丁家的亲戚朋友间呆的地方走。

很多亲戚不认识石柱庚,也难怪他们不认识,费氏吝啬,又不喜欢请客吃酒什么的,石柱庚去喊那些亲戚,偏偏一个也叫不动。

不是坐一起吃五香豆吹牛,就是在摸叶子牌,一个个搞的很忙似的。

“大哥,二哥,你们去喊吧,那些亲戚有可能不认识我。”石柱庚见喊了一遍没用,他就去跟丁双鹿,丁双喜说了。

丁双鹿一眼你很没用的表情,丁双喜则不悦的白了他一眼。

石柱庚可没把他们这些表情放在心上,他是觉得既然娘子基本不和丁家往来,他也不用去特地讨好两个大舅子。

石柱庚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杯粗茶,只觉得又苦又难吃,这粗茶黑乎乎真是特别难吃,颜色也丑。

石柱庚见他们二人还站他面前不动,他忍不住催促道:“你们俩咋还不去请亲戚朋友一起去堂屋转圈?”

“哦哦,还是我去喊吧!”丁双喜甩了甩袖子,往院子里用篷布下的人群里走去,那些亲戚朋友都还在。

丁清荷听着耳边和尚们咿咿呀呀的念经声,都有点昏昏欲睡了,白布包在头上,她身后站着同样白布包着头的石柱庚,石柱庚的身后是丁家的其他亲戚们,丁清荷的前面站着的是二嫂石氏,石氏前面站着的是丁双喜,丁双喜前面站着大嫂姜氏,姜氏前面站着的是丁双鹿,丁双鹿前面站着费氏,费氏还在低头凄厉的哭着,眼眶红肿的很,费氏前面跟着念经的和尚,和尚穿着袈裟,和尚的手里拿着木鱼正在敲,这样大家绕着丁福头的棺材围城一个大圆圈,这样一步步的随着和尚在往前行转动,大家每个人的手里还拿着清香,庄严肃穆的转圈儿。

就这样转了一炷香的功夫后,丁清荷都有点想打呵欠了,其实不仅仅是丁清荷打哈欠,就连二嫂石氏也开始打呵欠了,谁让她是孕妇呢,这转圈儿也蛮累的,她走路蹒跚,像企鹅似的。

等第一遍转圈结束后,就有些亲戚想告辞回去了,费氏说让他们留下,可是那些亲戚说你丁家不方便住,毕竟这么冷的天,你费氏家里又破又小的,又没有棉被的,还不如家里睡着暖和舒坦呢。

等一大拨亲戚朋友离开后,整个丁家就安静下来了,昏黄的灯笼亮光照亮着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丁清荷觉得身体很是疲惫,她见没有什么人过来吊唁了,就对费氏说:“娘,我先去那边歇一会。”

“怎么又要歇了?”费氏点点头。

“大嫂二嫂都已经回屋去歇着了,我也应该歇一会了吧!再说了,现在又没有人来爹的棺材前吊唁磕头,娘,你也歇歇吧!”丁清荷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然后颤巍巍的从下跪的稻草上起身,抬头看了眼费氏,说道。

费氏听了这带有那么一丢丢关心的话语,她很是吃惊。

“这……这里可不能没有人守灵。你我都去睡了,这大晚上的谁守灵啊?”费氏摇摇头,虽然她现在也很困乏,可是再过半个时辰,差不多又要转圈儿了。

“我去叫相公来和我一起给咱爹守灵,娘你去歇着吧!你年纪大了,莫要因为爹的去世,让你哭伤了身子!”丁清荷淡淡道,她如果不是对于原身亲爹的去世有那么点疑问,她还真是懒得喊她娘。

这个臭丫头平时不是恨自己恨的要死吗?她怎么突然会这么关心自己?

费氏觉得很奇怪,可她确实很困,再加上她也确实年纪大了,今个早晨起来忙着安排丁福头的丧事,又要忙着哭丧,简直忙的脚不沾地儿,现在又到了夜里,自己怎么可能不疲倦呢?

“嗯,那你让柱庚和你一起在堂屋守灵吧,一会儿和尚再念经转圈儿,你再来喊我。”费氏嗯了一声,啊的打了一个呵欠,一脸冷漠的吩咐道。

“好,知道了。”丁清荷答应的爽快。

费氏也不去多想了,从小椅子上起身,走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盯着丁清荷看了一会儿,但是她见丁清荷低眉顺眼的,她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丁清荷到底怎么不一样了呢?

外面的夜空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阴森可怖,又或者是灵堂的环境,总不免让人感觉阴沉沉的死寂。

丁清荷去把石柱庚喊来了,灵堂的外面还坐着几个大雁寺的和尚,都闭眼念经,或者敲木鱼,还有几个村里的念佛的老妪也在闭眼跟着念经,听着像是在念《地藏经》。

“娘子,饿不饿吗?”石柱庚在篷布里的长条凳上躺着眯一会呢,在丁清荷来喊他之后,他睁眼第一句话就是问她饿不饿。

“哎呀,我正想减肥呢,我这个时候不饿,即便饿,我也不想吃,现在那边土灶房里可全是剩饭剩菜,我还是想吃相公烧的饭菜。”丁清荷小声的娇嗔道。

“娘子,等咱回去了,我给娘子做好吃的,好好的给娘子你补补。”石柱庚含笑道。

“哎呀,这是在办丧事呢,记住不许笑,要哀伤,回头让别人瞧见了,肯定要编排咱的,走吧,带点茶水,咱去守灵。”丁清荷郁闷道,灵堂那边的茶水全让费氏一人喝完了。

丁家的院子里白幔遍布,门楣上斗大的贴着一个奠字,这个时候,很多来丁家帮忙的乡邻们都回去了。

丁清荷和石柱庚再次来到了摆放棺材的堂屋。

“相公,我想打开棺材看看我爹,你说行不?”丁清荷很好奇丁福头的死因。

“娘子……这……这不太好吧?再说了,难道娘子你不害怕吗?毕竟已经咽气了。”石柱庚皱了皱眉,他其实不太赞成吧,但是又怕说的太清楚,担心丁清荷不开心。

“没什么不太好的,我只是觉得蹊跷,这人怎么跌一跤就去了呢?”丁清荷摇摇头。

“那我帮你在门口望风,你一会儿如果害怕了就喊我一声。”石柱庚见她态度坚持,也只能答应了。

“好,我知道了。”丁清荷淡淡颔首,答应了。

等石柱庚走远几步后,丁清荷走到丁福头的棺材前,她用力推开棺材上头闭合的棺材木板,好容易才打开了一些。

丁清荷看见丁福头一动不动的躺着,走的还算安详。

只是刚才太用力推木板,外头好像有了急促的脚步声。

“娘子,是个和尚。”石柱庚在门口那边喊道。

“小娘子,何以打开棺材?这可是对逝者莫大的不敬!”那个和尚阿弥陀佛的说了之后,突然脸色严肃的盯着丁清荷愠怒道。

“事出有因不可以吗?”丁清荷刚才在给丁福头把脉,觉得他还是有脉息的,不像真的死了。这丁家人怎么也不请个郎中确定一下丁福头是不是真死呢?

而且还害的自己浪费了五公升的泪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和尚觉得丁清荷对逝者不尊敬,谁让现在这棺材板还没有合上呢。

“什么怎么意思?我爹他没死,你们这些和尚可不要再给他念超度的经文了。”丁清荷觉得这和尚太过多管闲事,这不,她气的伸手大力一拍旁边的棺材板,恼声说道。

“可是令兄说你爹已经去了,不是已经办了大半场的丧礼了吗?办丧礼请我们和尚来念经,难道你还能让死人活过来不成?”和尚闻言用轻蔑的眼神冷讽着丁清荷,他可能觉得丁清荷作为亲人无法接受亲人死去的现实吧。

石柱庚想开口帮腔呢,但是看见丁清荷让他闭嘴的手势,只得乖乖的闭嘴了,站在一旁看他们说话。

“我如果真的能让死人活过来,今天这丧事的念经,你能做主一文不收吗?”丁清荷呵呵两声,淡定的嘲讽反击道。

“哦?小娘子你还有这等本事?贫僧还真不相信呢!”和尚睁开双眸,很不雅的翻了翻白眼,显然对于丁清荷的话不相信吧。

外边的几个和尚一看这个和尚没有回去,便觉得好奇,再看见灵堂里头的棺材怎么被打开了之后,那些和尚都啊的一声。倒是把丁家人和剩下几个帮忙看院子的乡邻都给吵醒了。

费氏正进入梦乡没多久呢,一听院子里的声响,不得不披衣起床,这么个冷天气,她从热乎乎的被窝里起来,走到冷飕飕的院子里被北风吹,可把她冻得只打喷嚏。

“哎呀,咋回事儿?还让不让人歇一会了!”费氏骂骂咧咧的开口讲道。

“娘,到底咋回事?我和娘子才睡下呢。这孩子真不老实,老踢我娘子。”说话的是丁双喜,他自己先石氏起床,他披着外衫跑院子里看见费氏在打喷嚏,忍不住好奇道。

“灵堂那边有了响动,咱过去瞧瞧去!哎,让那个臭丫头守灵都不安生!”费氏的言语里对丁清荷诸多的不满意吧。

“婆婆,怎的那么吵?”姜氏先她相公丁双鹿跑了出来,看见费氏和小叔子都往灵堂那边走,她疾步上前问道。

“我咋知道?先去瞧瞧再说!”费氏板着老脸,目光凶巴巴的盯着姜氏瞧,看的姜氏心里好一阵郁闷。

姜氏心道怎么这个时候躺在棺材里的不是眼前这个老虔婆呢?

想归想,姜氏的表面功夫做的可好了,她忙低眉顺眼的上前去搀扶费氏。

“婆婆,雪地上滑,你慢点走!”姜氏搀扶着费氏,费氏倒也没有推开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答应了。

等她们三人到达灵堂的时候,只听丁清荷却在跟和尚说棺材里躺着的丁福头没死。

“你个臭丫头,不许胡说八道!”费氏担心丁清荷得罪了那些和尚们,这大雁寺的和尚们可难请了,她如果不是为了好面子,哪里会让人去请大雁寺的和尚来超度丁福头的亡灵呢?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丁清荷心里冷笑,这丁家也真是可以啊,这人跌一跤只是人事不省罢了,且还有一息尚存,这丁家竟然也不请郎中来给瞧瞧,就自作主张的自己人给丁福头穿了寿衣,然后放进了棺材里,这也要怪丁家的两个男丁也是粗心大意的主儿。

“丁清荷!这是在丁家,有你说话的地儿吗?”丁双喜一看自己老爹的棺材被打开,而且丁清荷的一只手还在棺材上拍打,这怎么能让他不发怒?

“丁双喜,爹还没死呢!你们连个郎中也不舍得给他请,哎呀,居然还自己帮他穿了寿衣,就把他给塞进了棺材里,还操办起了丧事,你说我现在发现了,还有没有说话的地儿?”丁清荷也很火大,为了哭丧,她损失了几公升的泪水也就算了,吃剩菜剩饭也就算了,还要受极品娘的气,他们以为她愿意来吗?她又不是天生的受虐狂!

“什么?你说咱爹还没死?怎……怎么可能?”丁双喜自然是不信的,更别提其他人了,就是石柱庚听了,也是大吃一惊的。

“娘子……娘子……你这话可当真?”石柱庚当然是不相信的。

“臭丫头,你不想守灵的话就给我滚,没事儿说这种话,岂不是对死者的大不敬!”费氏听了自然很是气愤,不由得恼羞成怒骂道。

“我说的话你们大家听不懂吗?我的意思是爹他跌个一脚只是瞬间昏迷,他没死!”丁清荷啪的一声再次拍了一声棺材板。

“爹不是还躺在棺材里吗?你难道还能让爹他起死回生不成?”丁双喜闻言丁清荷真是魔怔了,这种话也说的出来,哦,你丁清荷懂一点医术,你就是什么都懂了啊?还能叫死人复活不成?切,真是可笑之极!你丁清荷会一点医术就了不起啊?

“对啊,小姑子,你真能让公公他起死回生不成?”大嫂姜氏白了她一眼,冷笑道。

“我若是能让咱爹起死回生,你们都给我下跪磕十个响头好了!”丁清荷指着这对极品婆媳,还有一双眼睛长在头顶的丁双鹿说道。

“十个响头?”大嫂姜氏和她老娘费氏自然是不愿意的。

“瞎扯淡!你怎么可能让咱爹起死回生呢?我和大哥在帮咱爹穿寿衣的时候,特意探过他的鼻息的,确定他没气儿了才给他穿寿衣的!”丁双喜一脸你就是庸医的不屑表情。

“我打从当和尚起,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稀奇事儿,小娘子,你若是真能让他起死回生,一会儿这念经的钱我就不收,倘若你做不到,那你们丁家可要付给我双倍的钱!”为首的和尚瑞尚师傅说道,他眼中的鄙夷和不屑比之丁双喜更多了。

“我们可没有答应!”费氏可不想一会儿去付给对方双倍的钱,所以她马上拒绝了。

“我答应了!”丁清荷霸气的回答,“不过,一会儿若真是爹醒了,你们可要给我磕头!”

“这……这……行!”丁福头如果真活着,家里也能多个下地干活的人,费氏自然是赞成的。

“我……我不答应。我凭什么要给你磕头啊!”大嫂姜氏可不笨。

“双鹿家的,你答应不答应?”费氏闻言,马上端出了身为婆婆的架子。

“哼!”很显然,姜氏肯定是不答应的。

“丁清荷,你别是说大话了吧,咱爹怎么到现在还不醒来?”丁双喜就是觉得丁清荷在故弄玄虚。

“你们等着瞧啊!”丁清荷瞥了一眼担心看着自己的石柱庚,她瞧瞧的给他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忽然她唇角勾了勾,伸手再次大力的拍了拍棺材板。

然后把刚才她喝剩下的茶水泼在了丁福头的脸上,忽然见证奇迹的一刻,哈,丁福头竟然打喷嚏了。

“鬼啊!鬼啊!”丁双喜等人哪里还能淡定,纷纷被吓的七魂丢了六魄。

还是瑞尚师傅见多识广,方才相信了丁清荷的话,马上合掌,口中念着阿弥陀佛,显然他是信了丁福头还没死。

“我……我怎么会穿着寿衣?”丁福头忽的幽幽转醒,他在低头在看见自己身上所穿的寿衣后,瞬间大吃一惊。

“爹,你早上摔了一跤,娘还以为你去世了呢,连郎中都没给你请,就这样让哥哥们给你穿了寿衣,放在了棺材里头,开始办丧事呢!”丁清荷头一个摘下了发髻上戴着的白头绳,身上的白布带,臂弯上的黑纱套也给褪了下来。

丁清荷这个动作一开始,石柱庚自然也跟着做了,更别提大嫂姜氏了,丁双喜和费氏也纷纷摘下白布带之类的丧服物品。

“双喜他爹!你没死就好,呜呜……”费氏懊悔死了,自己怎就没请个郎中给自己老头子瞧瞧呢,呜呜,她真是要被自己给气死了。

“公公,你没死就好,我马上回房去告诉我相公去,他今天为了你的丧事可是累惨了!他如果知道你没死,他啊肯定会很开心的!”大嫂姜氏一想到等下要给丁清荷磕十个响头,哪里还敢继续呆下,她迫不及待的逃还来不及呢。

“就是就是,双喜啊,你快去告诉你媳妇一声,让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高兴高兴,你爹他还活着。”费氏高兴的老泪纵横。

瑞尚和尚对丁清荷的表现很是意外,但是他也算说到做到,临走的时候,还真的不要银子呢。

费氏没有想到丁清荷这么厉害,心里倒是有点后悔和她把母女关系搞僵了。

“清……清荷,你今个儿也累了吧,要不你和女婿去我的房间先歇一会吧!”费氏难得会突然这样关心丁清荷,还真是让丁清荷大感不容易。

“不了,我还要给爹医治呢!”丁清荷摇摇头,对于费氏的提议说去她的房间歇息的话,她是懒得理会的,她很清楚,费氏肯这么说,大概是看到了她存在的价值,也许是因为她的医术吧。

“娘子,你累的话,咱们还是回家去歇着吧,岳父既然活着,想必问题不大吧!”石柱庚自然清楚费氏想打什么主意,这种时候他肯定是要帮腔的。

“嗯,爹的问题确实不大,只是娘可是刚才答应我,要给我磕十个响头的!”丁清荷飞快的瞄了一眼费氏,刚才的戏言重提。

“我可是你亲娘,怎么能是当娘的给当闺女的磕头呢,你又没死!”费氏的话还真是又恶毒又难听。

石柱庚听了费氏这话,心里很为丁清荷担心,他此时此刻甚至有一种想去撕了费氏的邪恶念头。

“我是没死,但是娘应该记得有句古话叫做,一诺千金吧!”丁清荷唇角勾起一抹绚烂的一如烟花般缥缈的笑容,

“什么一诺千金?我不懂!”费氏自然是死活都不愿意实现承诺了,口里还嘀咕了好几声臭丫头。

当然,丁清荷也不会强迫她去实现,毕竟周围还站着几个吃惊不已的乡邻呢。

“双喜她娘!清荷虽然是丫头片子,可也是咱们的女儿,先前我就觉得奇怪,怎么旁人家的闺女都肯回来看自己爹娘,就咱家的闺女不肯回来,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你对她不好,才使得她连娘家都不走动!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我摔了一跤昏死过去,又不是真死了,你咋不给我请个郎中,你心里有把我当相公看待吗?”丁福头听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话,稍稍明白了不少,看向丁清荷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浓郁的歉意,之前他就知道种地,也不知道要关心一下唯一的闺女,他以为闺女不肯回来丁家,是嫌弃丁家穷呢,原来不是他以为的这样,分明是自己这婆娘没把清荷当亲闺女啊,瞧瞧她对清荷说话的口气,看的他心里难受死了,自己这次若不是清荷发现,自己岂不是真的要假死变成真死了!

该死的婆娘,他要休了她!

丁双喜此时已经跟他娘子石氏讲过了,他又折回,恰好在门口听到丁福头讲话,他不由得心里着急。

“爹,你想哪里去了,咱娘对你可是非常好的,你瞧瞧她今个以为你真的去了极乐世界呢,她的眼泪都不知道流了多少了,哎,看的我们都心疼死了!”丁双喜听到他爹丁福头似乎气愤不已的样子,担心他老爹火冒三丈的要开口休妻,那丁家多么丢人啊,今天办丧事,明天休妻,这要成为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他想想都觉得特别丢脸。

“岳父,既然你没事儿,那我和我娘子可要回去桂角湾了!等明个我和娘子带了药材再过来瞧你。”石柱庚虽然不待见费氏,但是看丁福头是个老实憨厚的,他也肯喊岳父,给他尊重。

“是啊,爹,我和相公今个累了一天了,也想回去歇歇了,你也知道,这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呢!”丁清荷笑着说道。

“也好。那你们一会儿回去的路上小心点,拿个灯笼照照!”丁福头嗯了一声,然后伸手,这样石柱庚和丁双喜一左一右的把丁福头从棺材里给搀扶着走了出来。

丁清荷再给丁福头端来了一碗热茶喝,吹温了之后,才让丁福头喝下。

“爹,我和相公明个再来瞧你!”丁清荷见丁福头在喝茶之后,气色还不错,眼角含笑着跟他告辞道。

“福头老哥啊,你有个好闺女啊,她如果不懂医术,你这条命岂不是真要没了!”

“对啊,福头叔啊,你可真是福气好啊!”

“福头老弟,咱们村里可还没有出过女医的,你家闺女竟然真学会了医术,还能让你起死回生,太了不起了!”

“……”

不明真相的乡邻们七嘴八舌的笑着讲道,这些话听在费氏的耳朵里刺耳极了。

丁清荷临走前走到费氏的面前,对她说道:“娘,十个响头我记着呢,你让大嫂也好好准备着,我明个儿可是要来收账的!”

石柱庚闻言心里好笑,觉得丁清荷发威的样子很逗。

该死的臭丫头!

费氏望着丁清荷的背影,真是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丁清荷真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婆婆……明天咋办啊?”大嫂姜氏自然没有漏听丁清荷留下的话,她战战兢兢的盯着婆婆费氏看到。

“你是小辈,给她磕头也没啥,我可是长辈,明个我的那个十个响头,你帮我一道给她磕了吧!古人不是有句话,叫一诺千金吗?我是她长辈,我只能找你代磕了!”费氏恼怒的盯着姜氏,她心道这个不省心的大儿媳,特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自己明个装病好了,让大儿媳姜氏去给那个臭丫头磕头好了,这样自己也不算不守承诺。

这么一想后,费氏心里又得瑟了,她顿时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有没有?

丁福头见费氏也没有去送一送闺女两口子离开,心里对她更是不满意了。

其实丁福头心里最不满意的还是费氏不舍得花钱为他请郎中。

早上起得争执其实也是一点儿小事儿,是给子孙辈的红包,丁福头说每个红包包个两文钱,总是成双好听些吧,但是费氏却说家里穷,每个红包包个一文钱差不多了。

就为了这点压岁红包的破事儿,两人一言不合吵了起来,然后推推搡搡的就出事儿了,其实也不算雪地跌跤,还就是费氏不小心推倒的,费氏担心流言蜚语的不好,方才让家里人一个个改口了。

丁福头现在心里对她有了异心,自然话都不肯多讲一句了。

对于费氏的讨好,丁福头就是一言不发。

费氏见讨好不管用,干脆也对丁福头不理不睬了。

那边大儿媳姜氏的房间里,两口子正在商量。

“相公,你别光躺着睡觉啊,你快点想想办法,啥时候让你爹娘答应分家啊!”是的,姜氏很早就想分家了,但是碍于费氏,她都没敢提分家。

“什么分家不分家的?咱爹又没真死,这个时候,我咋能去提分家?”丁双鹿虽然疼爱娘子姜氏,可是在分家这件事情上,丁双鹿还是有自己的主张的。

“怎么不能去提了,到时候分家了,你爹跟着咱们过日子,你娘跟着弟媳他们过日子好了!”姜氏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作响呢。

姜氏心里是这么想的,丁福头可以下地干活,而且又比费氏好相处,再说了她们是长房,让公公跟着长房过日子也是理所当然,这柳树村好多人家分家都是这么安排的。

“你以为弟媳会乐意答应?”丁双鹿伸出双臂一把搂住了姜氏,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

“你认为不会答应吗?弟媳不是怀孕了吗?这她总要婆婆帮忙带孩子的吧?”姜氏淡淡一笑,眼底闪耀着一抹算计之色。

“只怕弟媳答应了,娘她老人家不会答应!”丁双鹿摇摇头说道。

“我不管,我就是想分家了!”姜氏心想她回娘家去拿米了,她老娘就曾说她太笨,早该提提分家的事儿了,这兄弟俩都成家了,怎么不好分家呢?

“你也看到了,咱家今天多乱啊,爹他没死,咱还闹了个大乌龙,明天村里不定怎么说咱不孝呢,你要是明个儿提什么分家,这不是让咱丁家在村里更是没什么颜面吗?”丁双鹿可不是傻子,他仔细想了想后,他语重心长的劝说娘子道。

“我……我哪有啊?你想哪里去了?这和颜面有什么关系?”姜氏皱了皱眉,说道。

“怎么就没关系了?你真是妇人之见!我跟你说,咱如果真要提分家的事儿,可得缓一段日子再提,明个可千万不好提的!”丁双鹿耐心的劝说自己娘子道。

“烦死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好了,不说了,夜深了,安置吧!”见自己的目的无法达成,姜氏也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致,困乏的讲道。

“娘子,我知道你一直想分家,但是绝对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丁双鹿见姜氏翻身想睡觉了,他更加搂紧了她,说道。

“嗯。”姜氏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那边丁双喜和石红梅的房间。

“你说啥?你爹真的对你娘发脾气了?”哇,这可不多见啊!公公居然对婆婆发脾气,哈哈,那个老虔婆也有今日啊?石红梅本来还蛮有睡意的,现在一听丁双喜跟自己讲刚才在灵堂发生的事儿,她瞬间就兴奋极了,睡意全消了。

“嗯,真的发脾气了呢!”丁双喜点点头,肯定道。

“也是你娘吝啬,还有啊你们兄弟俩也糊涂,竟然什么事儿都听老娘的,瞧瞧闹笑话了吧?要不是小姑子懂点医术,公公可真要枉死了,哎,你说,我要是万一难产,你娘不肯给我请郎中咋办?”石红梅立马由费氏不肯帮丁福头请郎中的事儿联想到了自己,万一自己快生产的时候难产,费氏吝啬不肯去请郎中,自己会不会一尸两命啊?

“怎么可能啊?你肚子里怀的可是她老人家的亲孙子,再说了,不是还要请稳婆的吗?你别多想了,我娘也不是总那么糊涂吝啬的!”丁双喜柔声安抚她道。

“不,我觉得咱们还是尽早提分家吧,到时候咱们要你爹跟着咱们,你娘跟着大嫂那边好了!”婆婆如此吝啬,她跟着自己这边,自己反而不好当家作主,这么一想,石氏更是对着丁双喜撒娇了,让他好答应自己,让他明个去他爹娘面前提分家的事儿。

“娘子,不太好吧,咱家才出了这样人死没死的乌龙,若再闹个分家,那咱丁家可就变成十里八乡的大笑话了!”丁双喜闻言唇角抽了抽,心想女人的想象力真是疯狂。

“这有什么?你到底想不想让咱孩子平安的降生啊?”石氏心里担心婆婆小气,到时候自己万一难产什么的,她不肯给自己请郎中。

“我说你是不是想多了啊,万一你难产,她如果不叫我去请郎中,那我亲自帮你去请,行不行?”被她烦的困意全消,丁双喜也没了安抚她的好心情,不耐烦道。

“嗯,还是相公最好了。”石氏闻言在丁双喜的脸上吧唧亲了下。

此时,她心里稍稍安心,但是她一想到费氏对丁福头这个枕边人发生那样的事儿,都能不去请郎中,她心里还是有点儿疙瘩的,她心想她过些日子吧还是要联合大嫂姜氏一起提提分家的事儿才行,她单枪匹马的独斗,估计斗不过费氏那个老虔婆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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