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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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7章 白洛洛已经死了

地牢里关着的这批人,很有可能中间夹杂了知情者。

抱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的想法,李尚冷笑道:“当然不能留。”

可以先用作诱饵,钓到大鱼之后再一网打尽。

李尚命令心腹:“秘密准备火油等物。”

到时候一把火全部烧死好了,地牢就是一个倒葫芦,堵住口子,谁也别想逃,就算烧不死,那也得被烟雾熏死。

回到住处,心腹迎上来,贴在李尚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李尚大喜过望,快步往里走。

花厅里站着一个人,颀长的身材,素淡的长袍,回过头来,正是女扮男装的魏紫昭。

二人寒暄几句之后转入正题,魏紫昭道:“我此次带来两百名亲卫,都是出类拔萃的好手,其中有一个更是百年难遇的将才,神勇无比。你手里可以调拨的精兵又有多少?”

李尚阴沉沉地道:“倾尽全力。”

倾尽全力,除掉重华。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重华绝不可能为了端仁而退却,威胁的信和割去端仁的手指送过去,都是为了激怒重华,引重华入彀。

魏紫昭道:“端仁呢?”

李尚瞒不住:“今天早上自尽了。”

魏紫昭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多说,让他取出地图,一起谋划:“就在这个地方……地形最合适围歼……到时候把端仁吊起来,剥去衣物,只要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何况他们姐弟情深……”

二人越是商量越是高兴,仿佛已经看到重华死在乱箭之下。

地牢里阴暗潮湿,白洛洛抱着胳膊缩在角落里,又冷又饿又怕。

和她一起的基本都是李翡的手下,其中不乏心志坚定之人,却也有不想死,不愿坐以待毙的。

熬到中午时候,就有人拍打着门,大喊着要求面见薛梅英。

按照薛梅英的风格,怎么都该派人来拷打折辱她们一番才是,然而无论她们怎么叫,都没有人理睬。

仿佛整个地牢只剩下了她们这群人。

太安静了,安静得太不正常。

大家不安起来,有人小声说道:“我觉得这次薛妖婆大概不会放我们出去了。”

她们轻声商量着怎么逃跑,有人小声哭道:“就算逃出去,又能去哪里?”

李翡的心腹坚定地道:“去找太后娘娘。薛梅英公报私仇,不配做圣女。”

商量妥当之后,有人在墙缝里摸出钥匙悄悄开门——毕竟这个地方原来就是她们的地盘,又是早有准备。

武艺最好的人走在前面探路,白洛洛不熟悉环境,理所当然地落到了最后。

前脚刚踏出牢门,前方就传来了惨叫声,接着一群人被赶了回来,死伤惨重,原来的二十多人只剩下不到一半。

地牢里散发着浓重的火油味道,有人还在不断地泼洒火油。

白洛洛的心彻底凉了,很显然,端仁已被转移,她们这群人,都会是死人。

她不担心何蓑衣找不到她,也不担心他会钻入圈套,却是觉着他不会冒险来救她。

相识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光阴,他也一直不喜欢她,怎可能舍命相救?

白洛洛叹一口气,撕下衣服内衬,咬破指尖,写了一封遗书,叠好塞进墙缝里,交待其他人:“如果你们能活着,将来有人找我,就告诉他。”

一群女人抱着哭成了泪人,纷纷互相留了遗言和遗书。

五更时分,白洛洛饿醒过来,鼻端是浓浓的火油味道,她小声抽泣起来,好饿,好想吃皮薄肉多的大包子……死了都只能做个饿死鬼,好可怜。

身旁的人拉了她一下,竖起手指“嘘”了一声。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回荡在地牢里,显得十分阴森可怕。

是来杀她们的吗?不要啊!

白洛洛惊恐地捂住了脸,一直往后缩。

黯淡的灯光下,几个穿着摄政王府亲卫服饰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的刀闪着寒光,眼睛像狼一样闪着幽光。

白洛洛紧紧贴着墙壁,满脸的眼泪。

“咔哒”一声响,锁被打开,领头的亲卫凶神恶煞:“谁是白洛洛?站出来!”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出声,白洛洛已经下意识地喊道:“她已经死了!”

诡异的安静,所有人都看着她。

她这才意识到,其实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她装傻充愣,能多活片刻也是好的呀。

亲卫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拖了出去:“找的就是你!”

“啊啊啊啊……”白洛洛凄惨地叫着,一只手紧紧拽着门不放,嗷嗷嚎叫:“我不想死,让我多活一会儿。”

何蓑衣藏在阴影里,惨不忍睹地别开了头。

白洛洛被揍了一顿,五花大绑地推了出去,她一路走一路哭,嘴巴被塞住,却哭得十分凄惨,让人感觉天立时就要塌了。

有人在她身后喊:“你放心,我若还能活着,一定把你的遗书转给你的家人。”

白洛洛气得打了个嗝,这人真蠢还是假蠢?当着这些人暴露出她的遗书,那还能留下来吗?

她想回头,却被推了个趔趄。

何蓑衣走到牢门前,面无表情地伸手。

他半张脸藏在阴影里,众人并看不清楚他的面容,然而那种阴冷的气势却是铺天盖地。

有人抖索着将墙缝里的遗书找出来递过去,何蓑衣冷冷地盯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并未再锁牢门。

也许是白洛洛的样子太过凄惨,因此走出地牢之时,看守并未过多关注,顺利放走了他们。

圣女宫的大门却没那么好出,看守已把大门打开,迎面却撞上了一群摄政王府亲卫。

双方一碰头,全都惊住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奸细!”双方便拔刀相向,混战到一起。

白洛洛被推来搡去,想要抱着头找个地方蹲都没机会,眼看着一把长刀朝她砍来,吓得她再次哭出了声。

一只有力的手从斜刺里探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提起,往外抛,接着人影闪过,她便已落入一个怀抱。

塞嘴的布被拿走,白洛洛嗅到了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是何蓑衣。

她既想嚎,又不好意思嚎,憋了许久,扭扭捏捏挤出一句:“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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