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富贵之农家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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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养伤,修路

“玩得很高兴?”

云深对于云夕的容忍度其实是很高的,不然也不会配合她真的穿女装了,只是没想到云夕越玩越开心,甚至开始做大死。他也不是那种没有点傲气的人,若是别人敢对他这么做,早分分钟教导对方如何做人了。

云夕心中也有几分的悔意,对方好歹也是个男子,她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厚道。她正要将手抽回来,云深却直接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很凉,和她的形成鲜明对比。

他握住她的手,力道恰好让她无法挣脱开来。

云深手一拉,云夕的身子顺着这力道直接倾倒下去,若不是云夕拿另一只手撑着,只怕就要直接落在他怀里。即使如此,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是近得惊人。

太近了,云夕直接被他的气息笼罩着,近得她全身毛孔都书写着抗拒。她不习惯和一个男子如此的接近。

“放手。”她咬牙道。

云深见她眼中燃烧着怒火,双眸亮得惊人,鼻尖云夕身上淡淡的馨香萦绕,他嘴角勾起有些恶劣的浅笑,“我若是不放呢?”托云夕化妆的福,这副模样的他像是落入凡尘的妖精,充满着诱惑的魅力。

他眼睛微微眯起,语气带上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醋味,“你在男子面前都是如此不设防吗?”

云夕眼中的怒气加深,以一记毫不留情的肘子作为回击。她肘击的位置太正,直接撞到了云深的伤口。

云深发出一声的闷哼,云夕见状有些后悔,“你先放开。”

云深这下总算松手了。

云夕抿了抿唇,说道:“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口。”

云深反而笑了,笑容透着某种云夕无法理解的愉快,“不用了。你刚刚做的很好。”

他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洒下扇形的阴影,“在男人面前不能放松警惕,否则他们很容易得寸进尺,即使是我也一样。”

云夕:“……”

她忍了半天,念在对方是病患,没有计较太多,“你还是早点休息吧,现在到大清早,你还能睡一个时辰。”

云深这回乖乖阖上眼,云夕确定他真的入睡后,轻手轻脚地拿起一本书,慢慢看了起来。

这一看,便看到了天亮。她原本想要叫醒云深,但是看对方难得睡得正熟,考虑到云深可能好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云夕叹了口气,还是打消了叫醒他的念头。

她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十分不厚道地将云瑶叫醒,然后用她房间的脸盆洗漱洗脸。

云瑶打了个哈欠,问道:“姐姐,你怎么不去你房间洗啊?”

云夕叹了口气,“我房间多了一个客人。”

云瑶瞬间清醒了,瞪大眼睛看着她,“昨天家里来客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云夕道:“一个不速之客。”偏偏这位不速之客对他们家有诸多的恩情,何况对方受这么重的伤,有几分是因为她当时对曹成荫下狠手,云夕自认为自己有责任,自然无法狠心将他赶出去。

云瑶打起精神,“我去看看!我认识的人吗?怎么半夜跑人家里了?难道也是女侠吗?”她倒是没往男的身上想。

云夕拉住她,“别闹,他好几天没休息好了,好不容易入睡了,你别吵他。”

云瑶本质上是挺懂事的小姑娘,连忙点点头,说道:“好,我们不去吵她!”

云夕微微一笑,拉着云瑶的手去客厅,杜周氏领着其他人将食材串好了,见到她后招呼她过来吃早饭。

云夕等帮忙的几个女孩子吃饱饭离开后,才对杜周氏说了云深的事情,“那云姑娘……”她说到云姑娘三个字的时候,忍不住也跟着牙疼起来,“先前她在州府的时候帮了女儿一把,加上又受了伤,侄女便想着先收留她一段时间,再送她去她外祖家。”

云夕直接给云深编造了一个楚楚可怜的身世。在她的口中,云深是被继母陷害的可怜虫,继母想要将她嫁给娘家的混账侄子,云深便逃了出来,逃离过程中还不小心受了伤。因为云夕曾经给她留过地址的缘故,她便上门求助。

杜周氏是个怜悯弱小的好人,听了这话,感叹道:“这可真是有了后母,就有后爹,这云姑娘也太可怜了。你让她放心住吧。不过你们两个住一间还是太小,到时候还是让云姑娘住在客房吧。”

云夕点点头,把床让给他的话,她还怎么睡啊!必须晚上回来把他赶去客房。

杜周氏继续道:“你放心去店里,我们会帮你照顾她的。”

云夕还真怕杜周氏照顾,连忙道:“不用了,就给他准备好三餐就可以。煮稀饭,配几样清粥小菜便是,平时让他好好休息。”

杜周氏郑重点点头。

云夕同杜周氏报备过后,才去店里。

等忙完后,她先去成衣店买了两套的衣裳,那老板听了她报的尺寸,忍不住说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啊,身材这么高大!”言语之间,似乎很想去参观一下。

云夕咳嗽了一声,将黑锅推到州府身上,“州府来的小姐。”

老板娘露出敬仰的表情,“不愧是州府的小姐呢,城里人,就是厉害!”

云夕无语了,这有什么好赞叹的!真是月亮都是州府的圆啊。

买好了两套衣服后,云夕去市场买了明天的食材,顺便买了猪肝。

她想了想,还跑了一趟王记药铺,买了一些药材回来。

等她买了一堆东西回来后,杜周氏迎了上来,帮她将食材放在厨房中,还小声对云夕道:“云夕啊,你这朋友长得可真好!我再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她原本以为她家侄女云夕这相貌已经是顶天了,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被随便祸害了。”

杜周氏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她身材还真是高大呢。”

云夕道:“这个大概是像他娘吧,他娘据说长得挺高的。”

杜周氏轻而易举接受了这个理由,“这样啊。云姑娘是个可怜人,你要好好照顾她啊。”

“好好,我知道的。”只能说,长得好看的就是有特权。云夕内心叹气道。

云夕同杜周氏说完话,一转身,就看见云深站在不远处,月牙色的衣裙衬托得他脸更苍白了,也不知道他在那边听了多久。

云夕莫名有些心虚,走上前说道:“我今天给你买了两套合身的衣服。”

云深勾唇一笑,“被后母迫害的千金大小姐吗?”

云夕咳嗽了一声,真诚对他说道:“我觉得这个理由挺好的。”

看她大娘,都恨不得将满腔的母爱发泄在他身上。

云深突然手捂着受伤的地方,“突然有点痛。”

云夕叹气道:“你伤口还没好,就不该出来吹风。”然后难得助人为乐了一把,扶着云深回房间去了。

云瑶恰好来厨房来东西,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捏着下巴,“这云姑娘长得真高啊!看上去也很眼熟呢。”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是在哪里见过云深。照理来说,这样一个大美人,只要见过一次,她应该印象深刻,不存在想不起来的问题啊。

杜云瑶哪里知道,她的确是见过云深,只不过见到的是男子。

将云深扶回房间后,云夕便回到厨房,开始做猪肝汤了,同时不忘对云瑶道:“云瑶,去花房里摘些菠菜过来。”

猪肝配合菠菜,补血效果更好,云夕打算除了猪肝汤外,再给云深炒一道菠菜。

等她做好这两样菜,特地端到客房(云深可算不再赖在云夕的房间里,转而搬到了隔壁的客房)时,云深沉默了,云夕难得在他脸上看到纠结的表情。

“我能不吃这些吗?”他忍不住要怀疑云夕是不是故意整他,怎么尽做他不爱吃的东西。

云夕一看他表情,哪里不明白,她笑眯眯道:“不行,得全部吃下,这两个补血。”

云深平静道:“我身体好,不需要补血。”

云夕冷笑,“刚刚虚弱到需要我扶回来的人是谁啊。”

云深可算是品尝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能说他只是为了小小地吃几口豆腐吗?倘若说出真相的话,只怕面前的女子会冷着一张俏脸将他丢出门外吧。

他叹了口气,只能乖乖地吃起了自己从前不可能会去吃的食物。

喝了一口汤,夹了一筷子菜后,云深才发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菜的人是云夕,他觉得这些以前不喜欢的食材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入口了。

云夕盯着他吃完菜,喝完汤后才满意地点头,“我等下给你换上药,你到时候早点休息吧。”她顺便将今天买的衣服给拿回来。

云深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还能够评价一句,“上面绣的牡丹太俗。”

云夕哼了哼,“不好意思,我就是喜欢牡丹这样的俗花!”事实上,她喜欢的花挺多的,荷花、兰花、牡丹都喜欢,在她看来,这些花都有各自的美丽,何必非要分出一二。

云深从善如流改口:“如果是你种的牡丹应该会更好看,你似乎挺擅长种花花草草的。”白天杜周氏还带他参观了一下云夕的花房,云深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他也不得不承认,云夕养的花就是比别的地方好,有股灵气在。

他心中琢磨着,云夕若是喜欢牡丹的话,或许他可以送她几盆牡丹。

夸奖云夕种的花草比夸奖她容貌更让她高兴,她嘴角翘了翘,心情很是愉快。

云深再接再厉,同她交流起了这块。不得不承认,云深的确学识渊博,即使是养花草也说的头头是道,让云夕对他改观不少。

以往她和云深说话,常常说没几句就被对方气得跳脚,难得有这样融洽聊天的时刻。说到后面,她都有些意犹未尽了,能够同她交流这些的人太少。不过她还记得云深现在是病人,说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给他重新换药,然后吹灭灯火,让他早点休息。

不得不承认,云深这个人若是想要讨好人,那是能够轻而易举让人感觉如浴春风。几天下来,他便收服了杜家不少的人,就连云夕的小尾巴杜云瑶也是云姐姐长,云姐姐短的。在她看来,这位云姐姐不仅长得如同天仙一般,性情温柔又博学多识。

杜周氏也是经常念叨着云深的身体。

这份宠爱,看得云夕都要吃味了。

云深有些好笑,他从未看到云夕如同小孩子的这一面。转念一想,心中又涌现出淡淡的喜悦:这是不是代表着云夕在他面前越来越不设防了?

杜周氏很清楚,“云姑娘”这样的人品相貌简直比云夕还要惹眼,所以也不曾让云深露面。

在照顾云深伤势的同时,云夕没忘记孟珩的事情。

在三月二十五号,她再次登上孟家的门,只是给她开门的还是孟良。孟良皱着眉头,眼中也有几分的担忧,“那小子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云夕安慰他,“以他的身手,能给他造成威胁的也不少。”

孟良哼唧了几句,云夕没听清楚。

孟良突然问道:“那你这几日,是否见过云深?”

云夕对此倒是不曾隐瞒,云深同孟珩是至交好友,孟良作为孟珩的父亲,肯定不会害他的,她老老实实交代:“他受了伤,在我家养伤呢。”

孟良睁大了眼睛,声音都变了,“你说他在你家?”

云夕看他咬牙切齿的,反应那么强烈,也不安了起来,“怎么了?”

孟良冷笑了几声,骂了好几句后,才对云夕道:“我只是觉得这孩子不厚道,我好歹也是他长辈,他也不懂来看我。”

云夕为云深说好话,“他受伤挺严重的,这不能怪他。”

她没发现的是,自己对待云深的态度已经发生了转变,不再像是以前那样戒备怀疑。这种变化如春雨润无声。

孟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上你家去看看他的伤势吧,我这里也有些不错的药膏。”

云夕点点头,这才想起一件事——不对啊!从她之前对云深的了解,这人应该手头好药不少,身上不至于连半点的好药都没有吧?

孟良一边在心里骂着某个见色忘父的便宜儿子,一边将家里收着的好伤药都带上了。

云夕为了避免被人看到他们两个走在一起惹出是非,先回家去了,没一会儿,孟良就上门了。

孟良上门便对杜周氏说道:“那云深也是我一个世交的孩子,所以我上门看看他情况。”

杜周氏轻而易举就接受这个理由了,还对孟良感慨道:“那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看得孟良一头雾水的。

当孟良看见穿着一身碧色衣裙,明眸皓齿的云深时,他嘴角直接抽了,肩膀不住地耸动着,连声音都发颤了,“这、这是云深……”

云夕咳嗽了一声,不去看云深瞬间黑下来的脸,声音有些有气无力,“这是权宜之计!”

“哈哈哈哈哈!”孟良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有生以来,他居然能够看到这一幕。

“笑够了?”云深的声音像是从牙齿中磨出来一样。

“哈哈哈哈……”孟良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身体抖个不停,好一会儿,才勉强站稳身子,揉了揉自己笑累了的肚子,另一只手指着云深,啧啧称奇,“你也有今天啊!这牺牲也是够大的。”

云夕道:“既然你们两个关系那么好,那还是让云深到你那边养伤吧。”云深呆在家里,她总是担心什么时候就露馅。

孟良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可使不得,我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万一不小心磕了碰了,加深他伤势怎么办?还是你照顾吧,再说,我也打算去找一下孟珩呢。”他很快就想好了理由,也看到云深听了他的话,递给他一个识相的眼神。

只是他现在妆容偏女性化,这一个眼神递过来,像是在抛媚眼一样,让孟良笑得更欢了。

等他笑够了后,将那些药放下,对云夕道:“云深就麻烦你了,我先回去了。”

他停了停,真诚道:“你很好。”真的很好,这丫头居然能够让那小子心甘情愿地穿女装,就冲着这点他也要支持她啊!更别提这丫头的厨艺还相当不错。

将孟良送回去后,云夕没忘记孟珩,“等孟珩回来后,你记得和我说一声。”

孟良挥挥手,“会的,你放心吧,那小子肯定没事的。”他语气相当笃定,同原先的担忧形成了鲜明对比。云夕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但思考了半天也没找到答案。

回去后,云夕看云深仍然黑着一张脸,虽然美人就算黑脸也是赏心悦目的,但考虑到云深的心情,云夕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厚道。

心里难得愧疚的她放柔了语气,“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嗯,今晚不炒菠菜了。”她发现,比起猪肝汤,云深更讨厌吃的是菠菜,每次吃菠菜都是如临大敌的样子,全然没有平时运筹帷幄的从容。

“鸭糊涂、清蒸鲈鱼、地三鲜、拔丝地瓜……”云深面无表情地念了一堆的菜单。

云夕额头蹦出一个青筋,“喂,适可而止啊,记住你可是伤患!最多只能点三道,不能再多了。”

最后云深选择了鸭糊涂、拔丝地瓜和茭白烧肉。

云夕翻了翻孟良送来的药膏,的确是比她自己的品质好不少。她也不知道哪个更适合点,直接问云深,云深点了淡黄色瓷瓶的,“那个不错。”

云夕便开始用这种药了。她也问出了自己之前的疑惑,“你先前身上没有带上一些伤药吗?”

云深沉默了一下,说道:“在被追杀的时候,那些药便掉得差不多了。”

云夕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前前后后经过了大约七天的修养,云深的伤势总算好转得差不多了,云夕也能送走这一个大佛,剩下的伤药云深直接留下,还手把手地给她指点起每瓶伤药侧重的疗效,看样子他同孟家关系真的很好,对这些也是了若指掌。

云夕没忘记让他带上账本的原件,她自己那边只留了抄写的那份。

云深也翻过账本,告诉她,从这账本可以看出,薛国良挪用了不少盐税上的钱财,数量最少也有三十万两。他一个知府自然不敢有这么大的胆子自作主张,影影绰绰地指向了曹家。

云深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只要这三十万两亏空没填上,就算曹成荫在楠州出事,曹家只怕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怒而惩罚薛国良,不然薛国良只怕会鱼死网破。”

三十万两……一想到这么一大笔的银钱最后还是得由老百姓来填补上,云夕就有些后悔当初没顺便对薛国良下手。这样的贪官污吏,就算死一百遍也是不足惜。

云深收好账本,神情温柔,“这账本……对我很有用,多谢。只是下次,你还是别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云夕笑意轻轻浅浅,“能够帮到你们就好。”

那些信,她也一起交给了云深。

云深的离开,最不习惯的便是云瑶和杜周氏。杜一福还好,为了避嫌,他是全家同云深打交道最少的人。

杜周氏不时地叹气,“也不知道云深的外祖家是否会好好对她。”

编一个谎言就得用一百个谎言去圆它,云夕可算是体会到其中的痛苦之处。

她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崩坏,“没事的,他娘是他外祖年近三十才得到的掌上明珠,是全家人的手心宝。若不是他娘带过去的陪房被他继母收买,害得他连送信回去都没法,他也不至于得逃出来。”

杜一福道:“可见这下人还是得好好挑选,不需要多有本事,忠心才是最重要的,有这一条比什么都好。”

然后话题就这样扯到了如何看人这块,就连杜一福这个平时话不算多的人都十分有兴趣地商讨了起来。

云夕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可算是糊弄过去了。

不过杜家倘若要做大,只怕将来肯定是要招仆人的。杜一福和杜周氏等过两天,就要加盖蘑菇房了,面积比起以前,至少要扩大个三倍,至于地,阳河村不同于城里,地多得是,蘑菇房后面原本就有一大块空地,直接同里正说一声,圈起来便是。

云夕去年给里正出了柿子饼的主意,村里许多人都得了她的恩惠,所以杜一福过去说的时候,里正挥挥手,表示那废地没人要,他想要就拿去吧。

杜云瑶也在旁边十分兴奋地计算着等规模扩大三倍后,他们家每个月蘑菇房可以产出多少。云夕看她那副小财迷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

然后话题不知怎么就扯到了云夕的生辰上,杜周氏表示虽然十四岁并非及笄这样的大日子,但是也得好好操办。杜云瑶去年生辰正好杜家正忙着,所以只是简单地办了一下。云夕也说了燕翎可能要来的事情,全家人更是表示,不能太随便了。

吴阿玉在旁边听着,虽然没怎么说话,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云深离开带来的小小惆怅也就这样灰飞烟灭了。

三月三十时,赖三倒是找上了她,一般他找他都是有要事要说。

云夕让云瑶她们先去买食材,然后直接同赖三去万事屋。

赖三将她带到工作的屋子,语气是遮掩不住的兴奋,“现在楠州和咱们楚州,曹成荫的事情闹得可谓是沸沸扬扬。大家都知道他被整,被一群乞丐上了的事情。”

云夕扬了杨眉,她当时和赖三急着离开,可没放出这一类的流言。

赖三道:“那个时候曹成荫的惨状大家都是看到的,一身的恶臭,身上还都是那股味道。他又被姑娘你直接丢到闹市区,再加上这可是同太子的亲表弟,老百姓们就更激动了,便死命地传。”

云夕神色平静,“这其中应该也有曹家政敌的推波助澜吧。”

当今圣上现在膝下有五个儿子,大皇子年纪比太子还大上一岁,生母是淑妃,淑妃也是世家之女,只是运气不好,当时和皇后争太子妃的时候,被算计了一把,沦为侧妃,虽然圣上登基后就封她为淑妃,但想来淑妃心中还是不服气的。三皇子也没比太子小几岁,几个皇子之间的争斗早就开始了。

云夕又问道:“你不是说传的沸沸扬扬吗?怎么咱们这里没听说。”

赖三道:“哪里传那么快,大概再几天就到凤凰县了吧,反正州府都在说这件事,还有不少人煞有其事地说亲眼听到那曹公子的惨叫。”

云夕颔首道:“是叫得挺惨的。”

赖三冒冷汗,差点忘了,面前这人才是真正见识过那画面的人。

他说道:“不过曹成荫出了这样的大事,又牵扯到太子身上,只怕上头肯定会严加调查。”

云夕道:“调查吧,反正也查不到我们身上。”当时作案的那套衣服,她早烧了,灰烬扔水里。

赖三道:“楠州知府薛大人大发雷霆,据说摔碎了他最心爱的那套茶杯,下令千金悬赏贼人呢。”

一千金,那就是一万两。

赖三在那边幸灾乐祸,“看来曹公子的贞操就价值一万两,也没比京城里的花魁多嘛。”

云夕喷笑,倒没想到赖三还有这样促狭的一面。

她顿了顿,说道:“我倒是想拿一笔钱修订咱们凤凰县的路,只是不方便以我的身份出面。”

这念头的路,不少都是泥地,天晴的时候还好,若是下雨天,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嗯,特别是阳河村到城里那条路,必须得修!

赖三道:“若是全县的路都修,那至少得花上万两银子。”

云夕道:“钱你不必担心,我这里有两万两。”她从薛国良那边拿了两万一千两,其中一千两除了一百两给乞丐,其余回来的时候,他们遇到那种穷困得活不下去的人家,也会偷偷放点银子在人家中。两万两,拿来修路是绰绰有余。

赖三搓了搓手道:“我看,就假装是一个凤凰县的商人,想要低调为家乡修路,又不想扬名,就通过我来帮忙。这事若做得好,对县太爷来说,也是一个政绩,说明他教化有功,想来县太爷是十分乐意的。我看一万两就够了,剩下的一万两,不如留着做别的事情。”

云夕点点头,村里路也要修一下,不过村里的路,若是他们家出钱,村民出力的话,其实也花费不了多少。

赖三也是凤凰县的一份子,自然也想看到凤凰县变得更好,很快就丢开曹成荫那点破事,着手开始处理这件事。

云夕对他办事本事还是很放心的,忍不住对他说道:“我给你出个主意,等县太爷颁布这件事后,你就贴出告示,说接下来半年内,万事屋的收益每一成都会抽出来作为修路的资金。”

赖三也是聪明人,听了这意见,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还是姑娘聪明,这样我们不知道能收获多少名声呢。”

云夕笑了笑,“不仅会收获名声,也会收获钱。老百姓上你们家做生意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的钱也是拿来做善事,花钱就更加心甘情愿了。”她那家店铺也是打算这样做。

赖三点点头,“我明白的。”

赖三犹豫了一下,说道:“杜姑娘,小四可以让她去你店里帮忙吗?她性格太内向,这样不好,我想让她多面对人群。就算没工钱也没事的。”

之所以找云夕是因为他对云夕的武力值十分清楚,在云夕店里,就算是最凶狠的流氓也乖乖巧巧的,连敲诈勒索都不敢。小四的安全那是相当有保证的,也不会有客人有胆子调戏她。

曾经有个流氓傻到在云夕的串串香里放苍蝇,想要敲诈一笔,结果被云夕识破后,揍得他爹娘都认不出他来了,那之后找事的人都没有了。

云夕笑道:“小四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来帮忙我巴不得呢,不过你还真舍得啊。”

赖三道:“就算再不舍得,为了她好,我也得这么做。我问过小四了,如果是你那边的话,她是愿意出门的,她挺喜欢你的。”虽然他可以将妹妹一辈子护在羽翼之下,但小四也的确应该学着如何接触人。

云夕点点头,“好,你明天将小四给送过来吧。”

虽然赖三嘴里说不要工钱,但云夕肯定不会真的那么做,打算一个月也给小四一两银子,至少这钱是她亲手赚的,意义应该不一般。

同赖三商量好事情,云夕便去找云瑶。

两天后,公告墙上就贴出了所谓的通缉令,悬赏千金抓捕两个罪大恶极的犯人。那上面并没有说具体的细节,只说那两个贼人刺杀曹成荫,让曹成荫身受重伤,若是有提供线索的话,核实过后也会给银子。

云夕出于某种恶趣味的心情,也去看了一下通缉画像。画上那两个人青面獠牙,穷凶恶极,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反正同她和云深两人可谓是天差地别。就这样的画像,能真的抓到他们两个才有鬼呢。

她嘴角微微勾起:只怕比起**上的伤害,这曹成荫心理伤害更严重吧,可惜这年代没有所谓的心理医师啊。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害着伤害着就变态了呢。

这价值千金的悬赏让凤凰县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不过大多数人都是看热闹的,毕竟权贵的热闹实在不多见,特别是对凤凰县这个小县城的人来说。

大多数人的想法就是那贼人做得好!像曹成荫这样的人,怎么就没直接刺杀了呢!

也有不少人抱着敲诈的想法,言之凿凿地表示自己在哪里见到犯人,那犯人如何威胁他。

这种一听就是鬼话连篇。

县令被烦不胜烦,气得把这些捣乱的人杖打了一顿,那些浑水摸鱼的人才减少了些,只是这事情毕竟发生在楠州州府。凤凰县还真没人能提供有用的证据,那县令也不过是象征性贴贴公告罢了。

赖三的行动很快,没多久,康县令便高高兴兴地下达修路的命令。他将那位“洪领巾”的商人给夸了又夸,大大表扬了对方这种热爱家乡的伟大情操。

洪领巾这名字是云夕取的——源于前世的红领巾。不用谢,请叫我红领巾!

只可惜这个笑点除了她,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想到这里,云夕不免有些惆怅。

很快的,修路这件事就成为了凤凰县的头条新闻。

比起曹成荫和乞丐的二三事,修路这种关系到自身的事情,自然更受关注。

一时之间,老百姓都对洪领巾感恩戴德的,觉得这洪领巾就是大好人啊!一万两……对于许多人来说,赚十辈子都赚不到。愿意拿出这么一大笔钱修路还不愿出面的洪领巾,那就是大善人。

云夕和赖三也贴出了横额,表示每天收益的一成,都会捐出去,持续三个月。

她这件事是同杜一福他们商量过的,他们也十分支持云夕的举动,觉得这是一件大好事。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曾家也是如此行事,曾赋的父母的确是挺有远见的人,在其他的商人嘲笑他们这举动的时候,就已经紧跟云夕的脚步。

云夕他们这行为也博得了大家的赞叹声一片,康县令对此更是十分满意,还表扬了一番。他治下能出现这样的人,便是说明他教化有功啊。

老百姓心中也十分受用,导致他们的生意更好了。虽然说每天都要抽出一成,但因为客流量增大的缘故,算下来,一天赚到四五两银子,比过去还多。

不仅赚了钱,还得到好评。云夕原本那店就够出名了,这下名声更是达到了顶端。

其他商人见此,直接傻眼了,心中暗骂云夕是小狐狸,前面还在嘲笑云夕的人,后脚跟就学着弄这一套了。只是他们并非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效果自然不如云夕、赖三和曾家好了。况且老百姓也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后来这些人只不过是为了好名声,为了生意而来罢了。

一时之间,凤凰县倒是呈现出一股捐钱修路的热潮。还有些商人觉得修路的钱够了,转而去修缮县里的学堂,也得了些薄名。商人得名,老百姓得实质好处,这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康县令看在眼中,越发欣喜,觉得他高迁的日子不远。康县令并不缺钱,所以也没打算偷偷吞下一些,这可比不上政绩重要。

他知道这股捐钱风潮的始作俑者是云夕,决定投桃送李一番。于是云夕便收到了一个来自康家的帖子。

康县令的女儿康雅儿要邀请云夕、云瑶两姐妹去赏梨花,时间就定在四月十号。

云夕拿着帖子有些好笑,转头对云瑶道:“咱们两这算不算是无意中打入了凤凰县的闺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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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重生之鬼医妖后》——枼玥

当嗜血帝君遇上冷血鬼医,当妖孽帝君遇上旷世妖女。

他为她,画天下为牢,只为将她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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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国事重要。”简单的回答,却撼动了她如寒冰般的心。

“若我要颠覆一国呢?”

“我陪你。”

“若我要灭你的国呢?”

“不用灭,我送你。”

“你到底想要怎样?”

“这世间我唯一想要的就只有你的心,仅此而已。”

他的声音很沉,却很温柔,他以为他无心,原来,只因还未遇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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