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翊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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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请君入瓮

苏向晚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她想顺藤摸瓜,钓出彭侧妃来,没想到来的人却是景尚志,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过景尚志何时和彭侧妃勾结在一起了?

景尚志瞬间回神,清了清嗓子,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输人不输阵:“有人密报镇南王谋反,本王奉命前来搜查别院!”阿焕不在,不能指证镇南王谋反,但他们假造的谋反信件,是他的人亲自放的,放的很严密,别人都不知道,应该没被发现。

“志王殿下,可有皇上的口喻或圣旨?”镇南王目光冷冽,不怒自威。

“没有!”景尚志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三日前,彭侧妃突然找到他,要和他做个交易……他们是私自算计镇南王的,皇上并不知情,哪里会给他口喻,圣旨。

这时,站在景尚志身后的一个侍卫突然上前一步,道:“镇南王,不论如何,还请您解释一下!”

镇南王目光冷如寒冰,怒道:“本王的别院,岂是你们阿猫阿狗说搜就搜的!”

“镇南王,卑职接到密报,为了青凉安危,必须搜查,请您不要让卑职为难!”那侍卫不死心,看了景尚志一眼,接到他的示意之后,不着痕迹的试探镇南王。

镇南王却是看也不看那侍卫一眼,显然没将他放在眼里,一双圆目瞪着景尚志,冷冷道:“志王殿下,您虽然是皇子,却还不是皇上,代表不了皇上的意思,拿来皇上的口喻或圣旨,否则,一切免谈!”

镇南王声音冷冽,傲气冲天:“本王数三声,如果你们再不滚出去,本王就要大开杀戒,一……”

景尚志面色一沉,镇南王的这些话字字句句皆是诛心之言,明里暗里都在指责他想要行使皇帝的权利,越俎代庖,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难保不会闹出他意图篡位的谣言来……

皇室中的皇子只有他还屹立不倒,皇帝最近也有意愿将他当成储君来培养,可是他却在景尚翊大婚的时候闹出了那一档子事,皇帝即便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定然也是失望的,他汲汲营营,苦心孤诣多年,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行将踏错一步,所以他才会答应彭侧妃,与她合作。

只要切实抓住镇南王谋反的证据,他就能彻底打消皇帝的疑虑,太子之位唾手可得。

景尚志看了那侍卫一眼,对方轻轻朝他点了点头,确认无误,他这才将提到喉咙口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王爷,身正不怕影子斜!”侍卫得了景尚志的命令,说什么都不肯轻易退出去。

“二!”镇南王仿若没有听到他的话,目光冰冷着,兀自数数。

“镇南王,你当真要造反不成?”

“三!”镇南王清晰地吐出最后一个数字,猛的抬头看向那人:“本王给了你时间,你们自己要留下来找死,怪不得本王!”

手腕一翻,强势的劲风狠狠打向那侍卫,他不能贸然对景尚志出手,否则就是谋杀皇子,到时候只怕他谋反的罪名就要坐实了。

那侍卫目光一沉,快速躲闪,只听:“砰!”的一声,掌力打在墙壁上,厚厚的墙壁被打出一个大洞,尘土飞扬,碎片乱撞。

“你们是走,还是死?”镇南王不带一丝感觉的冰冷质问在耳边响起。

即便那掌不是打向景尚志的,景尚志依旧心惊,镇南王的武功的确高强,出手狠烈,可是镇南王如此恼羞成怒,阻止他搜别院,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他们安排的那些信件,应该还在,他不能就这么两手空空的离开别院,半途而废……

景尚志站了出来,笑得温和有礼:“本王也是防患于未然,如果镇南王真的问心无愧,想来不会惧怕我们搜搜别院吧,不知镇南王意下如何?”

苏向晚静静地看着这一场闹剧,古代的传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是想这个“辞”,总还需要动些脑筋,志王他们的计策也没错,在镇南王回京如日中天的时候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甚至还伪造了谋逆的书信,只可惜,他今晚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镇南王的脸色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好像在思索什么。

不等镇南王说话,景尚志转过身,对侍卫们命令:“仔细搜查别院,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是!”士兵们呼声震天,瞬间散开,朝着四面八方走去,一寸一寸,快速又仔细的搜查别院。

镇南王面色阴沉,冷冷看着景尚志。

周烨也是轻哼一声,拒不开口搭理景尚志,傲傲的转过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东厢房没找到证据!”

“西厢房没找到证据!”

“南厢房没找到证据!”

“北厢房没找到证据!”

散开的侍卫们聚拢回来,都没找到证据。

之前开口的那名侍卫的目光瞬间震惊的无以复加,没有?怎么可能会没有:“书房里可仔细搜过了?”

话出口,见众人都看着他,他不自然的笑笑:“我的意思是,书房是重地,如果有重要信件,肯定都是藏在那里的。”

“回王爷,书房仔细搜过,没有发现任何证据!”周烨不爱看书,那书房就是个摆设,除了书架,桌椅,就没见几本书,整个房间,一眼就看全了,好搜得很。

那侍卫沉了眼睑,心急如焚,他明明把信件放进了暗格里,怎么会没有的?

景尚志一看这种情况,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们的计划出了纰漏,今日是无法将镇南王治罪了。

“镇南王,周世子,一场误会,打扰了,你们继续用膳,告辞!”景尚志依旧温和有礼,风度翩翩,就像刚才咄咄逼人的人不是他。

镇南王冷笑一声,看向景尚志的目光不含一丝感情:“志王殿下带人把本王的别院都快拆了,一句误会就想了事?”

“那不知镇南王想要如何?本王明天就派人来修缮王爷的院子,保证和原来一模一样。”景尚志放缓了态度。

“本王不想要院子,只想要公道,还请志王殿下随本王进宫面圣,让皇上还本王一个公道!”有人盯上了镇南王,想杀他于无形,他将计就计,请君入瓮,准备算计别人,事情哪能善了!

景尚志心里一惊,怀疑王爷谋反,可是不小的罪名,如果捅到皇帝面前,皇帝一定会对他失望至极!

时间尚早,皇上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还没有休息,听闻镇南王来访,有些意外,还是让人宣了他进来。

“皇上,微臣对青凉之忠心日月可昭,天地可鉴,多年来一直忠心为国为民,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青凉的事,皇上为何怀疑微臣要谋反?”大步走进御书房,镇南王连君臣之礼都没行,就阴沉着面色,连珠炮般向皇上发难。

皇帝听的云里雾里:“朕什么时候怀疑过镇南王要谋反?”

“您没怀疑过吗?那他去别院伤微臣的侍卫,搜微臣的房间,又是怎么回事?”镇南王侧身一让,身后的景尚志暴露在了皇帝面前。

“父……父皇……”景尚志低低的称呼一声,低垂了头,不敢看皇帝的眼睛。

皇帝蹙了蹙眉:“怎么回事?”

“儿臣接到密报,镇南王意图谋反,担忧青凉会出事,这才会带着巡逻侍卫冲进别院……”景尚志一改之前温然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头微微低垂着。

苏向晚,景尚翊,周烨也作为证人,也都来了御书房,镇南王和景尚志当面对质,他们就站在一旁做隐形人。

苏向晚看着目光犀利,面容冷峻的皇帝,眼睑微沉,皇帝早就怀疑镇南王有了异心,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试探,这一次,有心人的故意设计,倒是让镇南王因祸得福,皇帝应该会打消对他的疑虑。

“殿下杀了本王的侍卫,搜了本王的别院,搜到证据了吗?找到证人了吗?只凭着一张嘴,信口雌黄,血口喷人,难道就是殿下这么多年学来的本事?”

镇南王来皇宫的路上,看到大街上走过许多整齐的侍卫队,心中暗暗吃惊,今天晚这一局,是别人故意设计,想要他的命,如果他真的被阿焕算计,起义谋反,走不出别院,就会被人团团围困,那大街小巷里的侍卫会以最快的速度前去增援,呵,设局之人是铁了心思要害死他。

“本王的别院是皇上亲赐的,殿下擅闯别院,杀死侍卫,挑衅的不止是本王,还有皇上以及整个青凉的尊严!”

皇帝看看低垂着头,不发一言的景尚志,就知道今天这件事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即便他不是幕后主使,却也淌进了这趟混水里。

唉,他还是太年轻了,做事缺乏深思熟虑。

再看看吵架吵的面容微红,义愤填膺的镇南王:

他被人冤枉谋反,气愤至极,揪着志儿闹到了自己前面,言词犀利地反驳,恰恰说明他心情坦荡,没有谋反之心,不然,他大可以杀了那些侍卫,掩尸走人,只要跑出一百里,自己短时间内便奈何他不得。

“志儿,你是从何处接到的密报?”皇帝淡淡道。

皇帝的话刚一出口,苏向晚就知道皇帝这是准备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让景尚志推一个人出来做替罪羊!

景尚志看了在别院说话最多的那名侍卫一眼,那侍卫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跪倒:“皇上恕罪,卑职与那镇南王府的阿焕是同乡,这才会听信了他的谗言,志王殿下也是未雨绸缪,这才会一时冲动,千错万错都是卑职的错,和志王殿下没有任何关系,请皇上明查!”他本来就是景尚志的死士,现在主子要他死,他就必须死!

“这狗东西诬陷镇南王,拖出去,斩立决!”皇帝冷冷下了命令,镇南王已经将事情闹大,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是一名侍卫,死了也就死了。

那人跪在地上,任由皇宫里的侍卫将他拖出了御书房。

剑声过,人头落,那名被当做替罪羊的侍卫一命呜呼,御书房内寂静异常,皇帝冷漠的声音轻轻响起:“至于景尚志,乱听乱信,受人蛊惑,是非不分,重打五十大板,关禁闭半年!”

景尚志沉默着,接受了皇帝的处罚,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跟着侍卫们走了出去,被紧按在凳子上,沉闷的板子声快速响起。

“禀皇上,志王五十大板已经打完!”一名侍卫走进御书房,恭声禀报。

皇帝淡淡扫了一眼趴在凳子上,受了重伤,有气无力的景尚志:“送志王回府,严加看守,不许他走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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