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翊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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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血洗侯府

景尚志看着她的满面怒容,嘴角弯起嘲讽的笑:“你喜欢他,当然会觉得他什么都很好,你已经自动忽略了他阴暗的部分。”

“景尚志,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无耻。”苏向晚和景尚志完全不对盘,有他在的地方,她肯定会倒霉。

清风吹过,带来若有似无的青竹香,苏向晚眼睛一亮,猛的抬头看向前方:“景尚翊。”

“你少骗我,景尚翊根本没那么快就找到这里……”景尚志冷冷说着,几不可闻的声响钻入耳中,四周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景尚翊从天而降,雪衣翩翩,飘飘落地,看着墙壁前的景尚志、苏向晚,黑曜石般的眼瞳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深邃,白玉手指弹射出强势内力,狠狠打向景尚志。

劲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凌厉的让人心惊胆寒,最迅猛的几招是打向景尚志的胳膊,以及他和苏向晚相贴的侧身,如果他不松开苏向晚,就会被重伤。

景尚志嘴角扬起一抹优美弧度,看到他和向晚那么亲密,景尚翊恼羞成怒了么?

青凉最年轻有为的战神,惊才绝滟?风华绝代?

百姓们将他传扬的那么神乎其神,他今天就领教领教景尚翊究竟有多厉害。

依依不舍得松开苏向晚,他指尖弹射出重重机杀,打散呼啸的劲风,毫不留情的袭向景尚翊。

景尚翊嘴角弯起一抹笑,很浅,却极尽嘲讽,白玉手指轻动,宽大的袖袍飘了起来,手指张合之间,看不到任何东西,却有一道道凌厉的劲风自宽大的袖袍里挥出,雪色衣袖飘荡翻滚……

再看景尚志,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手指轻动,绝世武功施展开来,招式看似温和,却透着男子特有的阳刚与霸气,杀气凌厉,招招致命,让人不敢轻视。

苏向晚站在旁边,离景尚翊,景尚志都不远,却看不清他们是怎么出招的,只能看到他们每一招,每一式都优雅的像在下棋,潇洒、飘逸中又不失干脆利落,悠然自得里以最精准的手法,最迅疾的速度从四面八方攻向敌人,步步杀机,毫不留情……

景尚翊,景尚志都是绝世高手,两人的对决看似悠闲,实则凶险异常,艰难异常,不能有丝毫分神,不然,被抓到弱点,一招落败,就是死路一条。

“砰砰砰!”凌厉招式一次次相撞,坚固的房屋剧烈晃动着,烟尘、土屑哗哗啦啦的不停掉落,呛人心肺,头顶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瓦片,一片一片又一片的砸在地面上,摔的四分五裂,苏向晚知道,房子要塌了。

“向晚!”景尚志身形一动,来到苏向晚面前,想抓她的胳膊,带她离开。

不想,景尚翊也到了近前,出手如电的揽了苏向晚的小腰,就像一朵白云,悠然的飘了出去。

景尚志的指尖擦着苏向晚的衣袂划过,只抓到一缕香风,看着两人依偎远去的背影,他漆黑的眼瞳深邃的让人琢磨不透。

“志儿!”急促的呼唤在噼噼啪啪的倒塌声中非常微弱,却清晰的传入了景尚志耳中,他猛然想起,定国侯还身不能动的倒在地面上,手指一弹,解开定国侯的穴道,他飞身跃出。

恢复自由的定国侯也紧随其后的跃了出来,落地的瞬间,房屋轰然倒塌,浓浓的烟尘腾飞半空,迷蒙人眼。

景尚志挥散烟尘,鼻尖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抬眸一望,只见定国侯府的侍卫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面上,鲜血洒落一地,而翊王府的侍卫们静立一侧,身负长剑,面色冷然。

“景尚翊,你血洗了定国侯府?”景尚志震惊,他知道景尚翊孤高清傲,却怎么都没料到,他居然会在京城里血洗高官府邸。

景尚翊瞟一眼满地死尸,说的轻描淡写:“我来定国侯救向晚,侍卫们极力阻拦,不杀他们,怎么救人?”

景尚志面色微沉:“你完全可以只将侯府侍卫们打伤,制住。”杀了他们破开阻拦?根本就是借口。

“侍卫们是定国侯的死士,心狠手辣,刁钻狡猾,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反抗到底,对他们手下留情,重伤的就会是本王的人。”景尚翊分得清远近亲疏,为了定国侯府的敌对侍卫,重伤自己人这种蠢事,他可做不出来。

景尚志一噎,英俊的面色微微阴沉,他没看到打斗,不知道侍卫们是不是如景尚翊所说的那般拼命抵抗,不过,他可以确实,景尚翊绝对是故意血洗定国侯府的。

定国侯见昔日的精英属下们全部变成了尸体,面色铁青,他是准备杀了苏向晚,可也只是杀苏向晚一人而已,可景尚翊居然为了苏向晚,斩杀他府上几十条人命,真真心狠手辣,冷心绝情。

“爹……”微弱的呼唤传入耳中,定国侯身躯一震,抬头看到了一名男子,他趴在地上,手脚都被砍掉,鲜血汩汩的从伤口流出,染红了衣衫,满脸血污,但还是能看清他眉峰上的那道疤痕,赫然是他的儿子曲凯。

苏向晚挑挑眉,曲凯心理变态,想要对她动刑,让他也尝尝斩手断足的痛苦,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嚣张。

“凯儿。”定国侯惊呼着,急步奔了过去,看着血人般的儿子,眸子里腾的燃起两团怒火,咬牙切齿的怒吼:“景尚翊!”

随手抓起一柄长剑,凶神恶煞的朝景尚翊刺了过去。

景尚翊眼瞳里浮上一抹轻嘲,弹指一挥,凌厉的劲风打到了定国侯胸口上。

曲沛严倒飞出四五米外,重重掉落在地,喉咙涌上一丝腥甜。

劲风带着毁灭的气势呼啸而来,定国侯满目惊骇,面色大变,心里直后悔,他刚才怎么就怒气攻心的去刺杀景尚翊了,他和他的父亲翾王一样孤高清傲,还冷心绝情,自己得罪了他,哪还能活命……

眼看着那劲风就要打到定国侯身上,电火光石间,景尚志上前一步打散了劲风,温和的眸底浮上一抹暗芒:“景尚翊,定国侯是朝廷重臣,不可动用私刑,还是将他送进刑部吧。”定国侯毕竟是他的舅舅,让他袖手旁观着定国侯在他面前死亡,他可做不到。

景尚翊目光凝了凝,嘴角弯起浅笑:“希望判下的刑罚不会让我失望。”

景尚志目光一闪,一字一顿的道:“放心,定国侯,曲凯强抓王妃,意图杀害,是不小的罪名,刑部会给出最公平,公证的判决,绝不会徇私舞弊。”

“如此甚好。”景尚翊清润的话音落下,定国侯像得到了特赦令,全身轻松,长长的舒了口气。

“咱们走吧。”定国侯伏法,侍卫们全部死亡,定国侯府成了半个人间地狱,景尚翊没兴趣多留,轻揽了苏向晚的肩膀,转身就走。

景尚翊强劲有力的手臂揽着苏向晚,脚步如风的阔步前行。

而苏向晚,理所当然的被她轻拥着,眼角眉梢间尽是浅浅笑意,没有丝毫反抗或排斥。

景尚志面色阴沉,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向晚对他们的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他哪里比不上景尚翊?

三日后,阳光洒进屋子里,景尚翊却难得的没有早起,苏向晚看着他沉静的睡颜,美好得让人不忍亵渎,苏向晚轻轻撑起身体,看着景尚翊绝美的容颜发呆。

“怎么,本王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景尚翊蓦然开口道。

苏向晚有一种被抓包的羞赧,穿起衣服就准备下床,却被景尚翊给一手拉了回来,背对着他,轻轻褪下衣物。

苏向晚一怔:“你这是要做什么?青天白日的……”

景尚翊却并不答话,用一块方巾蒙住了她的眼睛,手底下依然慢挑细捻,不动声色着。

眼睛被蒙住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变得敏感起来,哪怕只是一声呼吸,衣襟上的一点波动,都像羽毛一样撩动了苏向晚可怜敏感的神经。

苏向晚觉得有一个硬而光滑的东西抵住自己的下巴抬起来,然后顺着颈项滑下去,从前襟处一直滑到腰肢。

一阵细碎的声音后,景尚翊已经坐到了她身后,那东西如灵蛇般沿着背沟轻轻下滑,不过是从颈到腰的距离,而流窜的热度却从头顶一直传到脚尖。

“到底是什么东西?”苏向晚忍不住叹出声来。

“很……雅致的东西。”

话音刚刚落下,苏向晚就觉得一个微凉湿润的东西轻轻点在裸背上。

“啊!”

忽然袭来的酥麻感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别动!”

两只手同时从身侧握住她的腰。

“看,好好的话都让你弄乱了。”

苏向晚这才明白,原来他刚才一直拿着的是一支毛笔,她忍不住又挣了一下。

“你这是在做什么?要在我背上作画吗?”

“是啊。”

身后传来温热的触觉,却是他的手掌覆盖上来,贴在脊梁上。

“你背后的伤,我想着,画成一幅落梅图。”

苏向晚的身子轻轻颤抖着,尽管她已经拼命咬住了牙关,可还是止不住浑身的颤抖。

背上的疤痕是那日与定国侯交手,被火雷炸伤留下的,虽然在灵丹妙药的帮助下已恢复如常,但依然能见到隐约的痕迹。

苏向晚只好咬着牙尽力道:“可是我怕痒,我一躲,这幅画就做不成了。”

“没关系,本王有抹子。”

说话间,那一个湿热的东西贴了上来,拭去了刚刚弄乱的笔迹。

而苏向晚则颤抖的更厉害了:“你方才用的是……”

“据说是这世间最美的红舌,你用着可好?”

苏向晚没有回答,只是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

身后轻笑声起,景尚翊却只是好整以暇地说:“所以,如果你老是乱动的话,本王只好一遍一遍替你舔掉。本王自然非常乐意,却不知王妃是否也乐意?”

“至于吗?不过做幅画而已,你就抖成这样了?”

背后终于住了笔,一双手伸过来,扶起她做好。

眼前依然不得视物,苏向晚只好对着前方道:“你也知道我这背碰不得的,实在是太痒了。”

身后一声没有了声响,然后,眼睛上的方巾忽然就被解掉了。

苏向晚有些难受地眨了眨眼睛,再回头时,发现景尚翊已经拿了一面硕大的铜镜了,正对着她的背:“已经画好了,你也看看吧。”

苏向晚偏过头去,看见自己的背上画满了一整幅落梅图。瘦劲的枝干从腰部升起,在中分出数条枝桠来,上面点满了红色的梅花。那些难看的疤痕,也巧妙地伪装成三朵红梅,一朵盛放于顶端,两朵飘然而落。

好一幅繁华将尽,落英寂寥的美景。

景尚翊缓缓放下铜镜,身躯,从后面贴上苏向晚的裸背,吻着她突起的锁骨。

前胸贴着后背,热度还在升高,那些黑的、红的、青的颜色如瀑布一般泻下,撞击在石上,水珠四溅。

纠缠的颜色,纠缠的肢体,纠缠的灵魂,仿佛下一刻就会化成烟,化成水,抵死缠绵。

苏向晚抬起眼睛,那一刻她眼睛里全是落花,自高空无穷无尽的落下,时而如粉樱,时而似红梅,她没有呼吸,却能闻见花香。

日光西斜,苏向晚已力竭睡去,伏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景尚翊不忍扰她睡眠,只轻轻将她放在尚且干净的一边,扯过一床被子盖好,自己穿戴完毕,便走了出去。

“王妃睡了,别去吵她。本王晚些时候回来用膳。”景尚翊小声叮嘱。

知书连忙记下。

他想想,再没有别的了。于是负着手踱出庭院,一路往前去。

刑部大牢,阴暗潮湿,阵阵晦味萦绕鼻尖,熏的定国侯紧紧皱起眉头,地面上的干草又臭又硬,扎的他坐立不安,狠狠瞪着大牢深处一眼。

清风吹过,带来淡淡的青竹香,翩翩雪衣无声的飘落在他面前,定国侯惊的一怔,大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谓是守卫森严,机关重重,景尚翊怎么会悄无声息的潜了进来?

他险些杀了苏向晚,景尚翊肯定非常恨他,此次,可是来杀他的?

看着景尚翊云淡风轻的容颜,定国侯满身戒备:“不知翊王大驾光临刑部大牢,有何贵干?”

“说说吧,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景尚翊淡淡看着他,深邃的眼瞳平静无波,瞳仁却像两个漆黑漩涡,越凝越深,看的定国侯心生惊惧。

“本侯听不懂翊王的意思。”定国侯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的确,他杀苏向晚是受人指使,可是他不能说。

“那么我们来谈谈十五年前的事情如何?”景尚翊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定国侯却知道,景尚翊平静的表面下定然隐藏着滔天的骇浪。

定国侯闭了闭眼睛,道:“翊王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是想落井下石?翊王可别忘了,我手中可是握着……”

定国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景尚翊冷冷打断,眼瞳里冰冷流转:“本王知道,你手中有免死金牌,本王奈何你不得,可是你别忘了,你的儿子曲凯可没有你这么好命。”

“你这是什么意思?”定国侯开始有些慌了。

景尚翊冷声道:“就如你猜测得那样,本王今天是来取曲凯的狗命,为向晚报仇。”

他独自一人时,可以容忍敌人多活几天,可定国侯和曲凯威胁到了向晚的安全,定国侯暂时动不了,但他绝不会再留着曲凯。

定国侯最为在意的就是他的儿子曲凯,杀了曲凯就如同斩断了定国侯的羽翼,他必须这样做。

定国侯只觉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他知道景尚翊来者不善,但亲耳听到他的目的,他的身体剧烈的颤了颤,满目惊恐的高吼:“来人哪,救命啊,救命……”

“守卫大牢的狱卒们都已经睡着了,你叫不来人的。”景尚翊轻描淡写的说着,就像站在云端的谪仙,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那傲然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定国侯心中大惊,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别杀我,我可以告诉你幕后主谋……”

当年他只是个小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人指使!

“我已经知道幕后主谋是谁,不必再劳烦你。”景尚翊淡淡看着他,眼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让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我可以帮你指证主谋,还你家人清白……”定国侯急急的说着,满目希冀,他是个惜命的人,他还没享受够荣华富贵,他不想死。

景尚翊深邃的眼瞳浮现一抹轻嘲,淡淡道:“那个人的身份……你指证得了吗?”

“这……”定国侯一怔,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他怎么忘了,现在已经不是十五年前,那人身份之尊贵,不是一般人能够动得了的……

定国侯怔愣的瞬间,看到景尚翊漫不经心的一挥手,一道银光飞射而出,刺穿曲凯的胸口,将他拖出七八米远,狠狠钉在了坚硬的墙壁上,他眼睛圆睁着,眸子里满是惊慌与绝望,一缕缕鲜血从嘴角溢出,鲜红刺目。

“凯儿!”定国侯惊恐的大叫,嗓子就像火灼了一样,火辣辣的疼,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里,吐不出半个字:景尚翊居然心狠手辣的要对他曲府赶尽杀绝,可恶至极!

他满腔怒气直冲头顶,双目赤红的瞪向景尚翊。

定国侯凄厉的惨叫穿透云层,响彻云霄:“景尚翊,你好狠!”

“彼此彼此,你的心狠手辣,比我不差。”

景尚翊站在满地狼藉的大牢里,却像身处云端,悠然自得,云淡风轻,画卷般的容颜就像高天孤月,如冰如霜,独自照彻漫漫长夜……

定国侯满腔怒气瞬间消失无踪,仰天大笑,声震九霄,景尚翊这样的人,是天生的王者,终究会站在云端,俯看苍生。

而他定国侯,生就是卑微的蝼蚁,谋害别人偷来的荣华富贵,也终究享不长久。

尖锐的疼痛忽然在身体里迸射开来,一股腥甜自喉咙奔涌而出,睡意扑天盖地的侵袭,定国侯眼前发黑,朦胧的视线里,看到曲凯闭着眼睛,垂了下头……

他笑,嘲讽的笑,悲凉的笑:十五年前,他杀了别人的父亲,十五年后,别人杀了他的儿子,这就是报应。

“轰!”火苗遇到干草,腾的燃起一道火光,眨眼间漫延了整间牢房,定国侯,曲凯被大火环绕,痛苦挣扎,凄厉哀嚎……

景尚翊淡淡瞟了他们一眼,转过身,缓缓前行,翩翩飘动的雪色衣袂轻拂过脏乱的地面,纤尘不染!

定国侯是被火烧死的,和他可没有半分关系。

火光腾出大牢,直冲云霄,燃烧着世间的一切罪恶与黑暗。

景尚志拿着特赦的圣旨,刚走到大牢门口,就看到了那冲天的火光,心里一惊,定国侯现在可不能死!

他连忙冲进了火光之中,浓烈的烟尘熏得他撑不开眼,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他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皮肤被灼烧而发出的“滋滋”的声音。

一根房梁掉下,正好压在了定国侯的腿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痛苦的大喊了一声:“啊!”

景尚志摸索的脚步一顿,连忙朝发出声音的方向奔了过去,手指微动,强势的内力飞射而出,移开压在定国侯腿上的横木。

肉眼所能见到的地方,定国侯的双腿已经变得焦黑,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办法站起来了,可景尚志还是冲了过去,背起定国侯就往外走。

曲沛严占了定国侯的封号,手下能人辈出,定国侯还不能死,他还需要定国侯的势力,所以他才会拼了命地冲进来救下定国侯。

晚些用膳的时候,苏向晚就听到了刑部大牢走水的消息,曲凯当场死亡,定国侯因为景尚志及时赶到,捡回了一条命。

苏向晚看着云淡风轻的景尚翊,似笑非笑地道:“这也是你做的好事吧?”景尚翊下午出府一趟,大牢就正好走水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景尚翊夹了一块精致的鱼肉放到苏向晚的碗中,算是默认了苏向晚的话,苏向晚扬扬眉毛,定国侯有免死金牌傍身,不能拿他如何,可没想到,景尚翊会直接火烧大牢,却偏偏没有烧死定国侯,他的命可真硬。

翌日,景尚翊去上朝,苏向晚百无聊赖,便吩咐将王府的马车驶到了宫门口,等待着景尚翊下朝,她突如其来地来接景尚翊,说不定会吓他一跳。

苏向晚想象着景尚翊受惊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

“你怎么了?”车帘被掀开,景尚翊一脸平静地坐了进来,没有丝毫苏向晚想象中的惊喜。

倒是苏向晚被景尚翊吓了一吓,不仅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反而被景尚翊看到了她的窘态,苏向晚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没事。走吧。”

景尚翊见她气呼呼的表情,眼里含着轻笑,她是第一次来接他下朝,以前母妃也经常接父王下朝,母妃和父王恩爱有加,他和苏向晚亦是。

紫檀木马车在熙熙攘攘的大街缓缓行驶,车厢里平平稳稳,没有丝毫颠簸。

景尚翊轻环着苏向晚的小腰,只觉怀里的娇躯暖暖的,软软的,香香的,淡淡香气清新怡人,让人心神荡漾。

他低头看向苏向晚,明媚小脸染着淡淡的疲惫,漆黑的眼瞳却清清亮亮的,眸底闪掠着奇异光芒。

他深邃的眼瞳里浮现浅浅笑意,轻轻俯下身,薄唇印到了她粉色唇瓣上。

水润的触感直击心脏,苏向晚抬起眼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无奈的眨眨眼睛,含糊不清的道:“景尚翊,我饿了……”

“我也饿了。”景尚翊清润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暗哑,深邃的眸子里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薄唇再次印上了她的粉唇。

他的吻很轻很柔,却缠缠绵绵,让人身陷其中,再也触不到岸。

清清淡淡的气息轻拂过苏向晚脸颊,她的呼吸全被掠夺,侵占,她无语望天,她说的饿是肚子饿了,她想用早膳,不是男女亲密无间的那个饿。

目光迷蒙,心神恍惚间,她后背触到了柔软的冰绒毯子,胸前扑来一团冷意,瞬间渗到了肌肤里。

苏向晚身体一颤,猛的睁大了眼睛,看到自己腰间的丝带已被扯开,长裙的扣子也被解开大半,某个人正在她脖颈上肆意妄为。

苏向晚小脸黑了下来,素白小手捧着他的俊颜拉开些许距离,咬牙切齿的道:“景尚翊,我是肚子饿了,要吃早饭。”

景尚翊看着她怒气冲冲的小脸,幽若深潭的眼瞳里浮现一丝无奈,已经被她察觉,不能再继续了,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微肿的唇,他扶她坐起,白玉手指慢悠悠的扣着她长裙衣扣:“万仙楼就在前面,咱们去那里用早膳……”

“好。”苏向晚点点头,辰时将尽,早过了翊王府的用膳时间,她回去后,热粥、热菜的非常麻烦,直接在万仙楼用早膳,方便也快捷。

不起眼的角落里,冯姨娘头罩斗笠,面戴薄纱,穿过一道道隐蔽的街道,来到一座茶馆前,四下望望无可疑之人,她快步走进茶馆,敲响了一间雅间的房门。

“进来。”温柔的女声自屋内传来。

她推门走进去,反手又关上了房门,目光不自然的闪烁着,有点像做贼心虚。

雅间里的女子抬起头,美丽的小脸,精致的眉眼,赫然是苏向晴,她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到冯姨娘脚下,只听‘啪’的一声响,白瓷杯摔的粉碎,残茶漫延一地,地面甚是狼藉。

“冯姨娘,你为什么还不动手?难道不想救你情郎的命了么?”

冯姨娘看着她怒火燃烧的眼眸,目光闪了闪,笑盈盈的道:“苏小姐消消气,苏向晚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并不是那么容易算计的,这件事妾身已经在准备了,定让苏向晚吃不了兜着走……”

冯姨娘虽然讨好地看着苏向晴,内心里却是不屑的,当初苏向晴还是相府嫡女的时候,没少对她颐指气使,可是现在,她不过是志王府的一个侍妾,比她这种姨娘更上不得台面,凭什么还对她呼来喝去的,要不是看在志王的面子上,她才不会选择和苏向晴合作呢。

苏向晴不屑的轻哼:“你说的倒轻巧,苏向晚周身一直有暗卫的保护,岂会那么容易就下手……”上次的事情她办砸了,景尚志十分生气,所以这次她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定要得手。

冯姨娘眼睛转了转,笑眯眯的道:“苏小姐何必气馁,侍卫保护的再严密,也会有疏忽的时候,到时,咱们就可趁机算计苏向晚……”

“真的?”苏向晴将信将疑。

“妾身岂敢欺骗苏小姐。”冯姨娘满眼正色。

苏向晚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苏向晚的人!”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尽数落进苏向晚的耳朵里,可惜苏向晴和冯姨娘根本没意识到隔墙有耳的问题。

苏向晚冷笑连连,苏向晴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上次算计自己没成功,这次就拉了冯姨娘一起下手。

刚刚马车朝着万仙楼行驶中,拐过拐角的瞬间,苏向晚眼睛一尖,忽然看到了想要掩人耳目的冯姨娘,一路尾随她而来,没想到听到了她和苏向晴的计划。

她一贯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选择,可是既然她们蹬鼻子上脸的,就休怪自己先下手为强了。

景尚翊见她目光闪亮,知道她定是有了主意:“你打算怎么做?”

苏向晚睚眦必报,得罪了她的人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苏向晴和冯姨娘既然有胆子算计她,就要接受应有的惩罚。

小野猫已经有了想法,他就不出手了,让她自己解决会更好。

苏向晚笑得一脸狡诈,偎在景尚翊的耳边,悉悉索索地说了一阵。

景尚翊如玉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小脑袋:“你啊……”满脸的宠溺。

苏向晴正在和冯姨娘商量对付苏向晚的细节,一股浓浓的烟味飘入鼻中,呛的苏向晴瞬间回神,忍不住咳嗽几声,皱着眉头道:“哪来的烟!”

“好像是从门外传进来的。”冯姨娘低低的说着,拉开了房门……

熊熊烈火冲天而起,灼热的气浪刮到脸上,燎的冯姨娘面颊生疼,浓浓的黑烟扑面而来,呛的她连连咳嗽,含糊不清的高呼:“不好了……着火了!”

苏向晴走上前来,看着堵在门口的赤金色火焰,紧紧皱起眉头:“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

“妾身也不知道……咳咳咳……大半个茶楼都着火了呢……”冯姨娘摇摇头,手捂着口鼻连连后退,躲避浓烟大火。

“冯姨娘,冯姨娘……您在哪里啊……小姐……”贴身丫鬟焦急的呼唤透过大火传入耳中,冯姨娘轻轻咳嗽着,急声回应:“我在雅间,被火困住了,出不去,快找人救火……”

“是是是……”丫鬟连连答应着,高声呼救。

一盆盆清水浇下,火势半点不减,还顺着清风烧进了雅间,门框,木门,房梁全都着了火,灼人的热气在四面八方腾起,冯姨娘心里涌上浓浓的恐慌:“火越烧越旺,咱们不能再等了,赶快冲出去吧,不然,会被烧死在这里的。”

雅间里的桌椅也沾了火苗,渐渐开始燃烧,她们身陷火海,不能再一味的指望别人来救。

“好!”苏向晴点点头,拿茶水打湿了自己的披风,裹在身上,急急的往外冲。

冯姨娘也扯下斗笠上的轻纱,捂住口鼻,紧随着向外跑。

不料,两人来到门口的瞬间,只听‘啪’的一声响,木门倒塌,重重砸在两人面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熊熊燃烧的火焰更逼的两人连连后退。

冯姨娘吓的六神无主,美眸里闪着浓浓的焦急与恐慌:“怎么办?”

火门将整个出口堵住,烈烈燃烧,她们不能再从门口逃离,苏向晴目光凝了凝,沉声道:“走窗子!”她们是在二楼,小心点往下落,应该不会出事。

“好!”冯姨娘点点头,绕过燃烧的桌椅板凳,来到半开的窗户前,刚想推开窗子,一双手突然伸了出来,快速合上了窗扇:‘当当当’锤子钉窗户的声音清晰的响了起来。

冯姨娘大惊,抓起身旁带火星的凳子,一边用力的砸窗户,一边惊声高呼:“放我们出去,快放我们出去……”

整个雅间都已经被火包围,窗口是她们唯一的出路,如果被封,她们就是死路一条。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猛,而窗子稳稳固固的,纹丝不动,苏向晴美眸里闪着浓浓的焦急,拿起身旁的小凳子,狠狠砸向窗子,不想,脚下一滑,她向后一仰,倒在了冯姨娘身上。

冯姨娘猝不及防,身体一歪,两人双双摔到在地,清爽的衣裙瞬间被浸湿,浓烈的气味钻入鼻中,苏向晴美眸一凝:这是……酒的味道,茶楼雅间里怎么会有酒?

她抬头一望,只见一缕缕酒液从门口泼了进来,在雅间里蜿蜒流淌,火触到酒,腾的一下燃烧起来,就像一条巨大的火蛇,凶神恶煞朝着她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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