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翊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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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偷听墙角

苏向晚还有一事不明白,道:“你为何那么肯定我就是你的女儿?”

世人皆知她是苏永辉女儿,可是顾靖在没有帮她输血之前,便信誓旦旦地开口说她是他的女儿,这让苏向晚有些疑惑。

说起这件事,顾靖愤怒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胭脂色,小声地道:“主要是因为景尚翊找了许多人都与你的血型不匹配,另外则是因为……因为……在出发边关之前,我与你母亲,我们……”

后面的话顾靖没有说出来,可苏向晚已经从他羞赧的神色中看出来了,顾靖与沈静宁两情相悦,两人在一起自然是情难自禁,**,原来她真的不是苏永辉的孩子,之前滴血认亲的时候,是董氏“帮”了她一把,她这才做了这么久的苏家小姐。

“爹,你当真不认识楚晗么?”

顾靖收起脸上的羞赧色,正色道:“当真不认识,怎么了?”苏向晚三番两次地提到这个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苏向晚摇了摇头,虽说楚晗与顾靖长得十分相像,可一切事情尚未明朗化,她还是先不要告诉顾靖吧,还有当初沈静宁为何会嫁给苏永辉,这件事她还要好好查查。

“爹,别伤心,我和翊会帮您的!”见顾靖大手紧握,青筋暴起,苏向晚紧紧握住了顾靖的手,威焱军为了国家百姓,在战场上挥剑流血,而景泽为了一已之私,竟然与敌国勾结,残忍的毒杀他们,这般心狠手辣,无情无义,通敌卖国的无耻小人,根本不配做皇帝。

顾靖看着她怒意弥漫的眼瞳,眸子里浮上一抹慈爱:“现在的景泽已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掌握着整个青凉的生杀大权,向他讨债……很危险,爹不想连累你!”

苏向晚不赞同的摇摇头:“咱们是父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么能说是连累,况且,翊是翾王之子,翾王,翾王妃的死都和景泽脱不了关系,就算没有威焱军的事情,我们也不会放过他。”

顾靖剑眉挑了挑,看向景尚翊,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景泽身边的爪牙都被清除得差不多了,咱们只需静待一个时机。”景尚翊淡淡道,眼里含着一抹高深莫测。

苏向晚道:“爹,你知道那位国师很可能就是康王的哥哥吗?”

顾靖一惊:“竟还有这等事,我只听说皇帝十分信任这位国师,好像是说在炼制什么长生不老的丹药……”

顾靖的口吻有些不屑,在他看来,长生不老之说纯属无稽之谈,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逆天之事不可做。

苏向晚撇撇嘴,又是这个名头,看来古代人对追求长生不老还真是执着,当初在南疆,白忠信也是这样被骗了的,最后化成了一座动不了的石像:“翊,国师就是那位巫医。”

苏向晚刚刚醒过来,就被其他事情给拦住了,她这才想起来说国师的身份。

景尚翊的眸子沉了沉,低声道:“看来他的武功修为增进了不少。”上次在南疆交手时,巫医的武功不过平平,如今居然能不着痕迹地害了苏向晚,倒是要让他高看几分。

“对了。”顾靖打断两人的谈话,“你们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江家老夫人最近头疼得厉害,据说请了一位蒙面的神医,会不会就是那位国师?”

苏向晚和景尚翊的目光齐齐一亮,于层层迷雾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看来,咱们得去江府走一趟了。”蒙面神医,一定是巫医没错,只怕江老夫人的头痛之疾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

子时,夜深人静,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倾洒着暖暖的光晕,轻柔帐幔轻轻垂落在地,遮去满床暧昧,高贵的雕花大床上,一对年轻男女相拥而眠,呼吸轻微,气氛温馨甜蜜。

突然,熟睡中的男子睁开了眼睛,眼瞳漆黑如夜,望着躺在他臂弯中熟睡的美丽女子,眸中闪过丝丝柔情,蜻蜓点水般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小心翼翼的收回手臂,悄无声息的下了床。

脱掉睡袍,挥手拿过一旁的里衣,外衣穿上,轻轻为苏向晚掖好被角,确认她不会被冻着,景尚翊拉好帐幔,正要纵身一转,跃出窗子,衣袖却被人紧紧拉住,回头一看,正对上苏向晚晶晶亮亮的眸子,里面哪有半分困倦。

苏向晚微笑:“就知道你想撇下我。”

景尚翊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这不是怕你遇到危险吗?”

苏向晚呵呵一笑,伸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套夜行衣,道:“不用担心,我早就准备好了。”

见她如此坚持,景尚翊只好妥协,按照苏向晚的性子,若是不让她去,她也不一定会听,倒不如将她带在身边,时时刻刻照顾着,还要安全些。

等苏向晚换好夜行衣,两人瞬间出了窗子,跃进漫无边际的黑夜里。

两人一路前行,悄悄落到江府不远处的屋顶上,凝眸向下看去,只见偌大的右相府十分安静,偶尔有巡逻的侍卫在走廊,庭园中穿梭。

“不知道江凌天的书房在哪里……”苏向晚皱眉道,书房一般放着重要的物品,闲人免进,若是江凌天与巫医勾结,那么证据一定就在书房。

景尚翊眼睛一眯,扫视了江府的地形,缓缓开口道:“若我猜得不错,书房应该就是东南角的那一小座阁楼。”

顺着景尚翊指的方向看去,苏向晚果然看到了孤立在东南角的小阁楼,再仔细一看,苏向晚就明白景尚翊为何如此笃定那里便是书房了。

只见那座阁楼矗立在层层的竹林之中,四周除了竹林再无其他建筑,唯一的一条石径通往房门,而门口则被四名侍卫牢牢守着,竹叶飒飒,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何况是偷听机密了。

可苏向晚和景尚翊哪里是一般人,看似无懈可击的防守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形同虚设,景尚翊轻揽苏向晚的小腰,如若过无人之境一般,脚尖轻点竹叶而不发出任何的响动,轻轻落在了阁楼的房顶上。

里面有轻微的谈话声传出,苏向晚猫着身子,轻手轻脚地掀开一块房瓦,屋内烛火通明,正好让她将谈话的两人瞧了个真切。

江凌天不知为何有些气急败坏,朝着巫医怒声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助我登上皇位,我帮你取了苏向晚的眼睛,你为何提前动手也不和我打一声招呼!现在好了,打草惊蛇,想要接近苏向晚身边就更难了。”

苏向晚撇撇嘴,登上皇位,江凌天还真是狼子野心……

巫医听了江凌天的质问,头也没抬,淡淡道:“苏向晚到了漠北许久,你却丝毫没有动静,本国师只好自己动手了!”

“你!”江凌天横眉冷对,被巫医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与他相比,国师则显得老神在在,道:“这些年,皇帝的身子已经被我掏空得差不多了,可他似乎是想把皇帝的位子留给慕菁芙啊,据说这几天就会颁布圣旨。”

怪不得她那次见到皇帝的时候,感觉他苍老了不少,原来是国师动的手脚,苏向晚暗暗想着,长生不老本就是虚无缥缈之说,贪心不足的人终将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哼,那个老不死的,他想得美!”江凌天不屑地轻哼一声,“本相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许多年,想要把位子留给那个女人,也要看他还有没有那个命!”

此时,风声猛然大了起来,他们谈话的声音几不可闻,苏向晚忍不住向前弓了弓身子,一时没留神,一块瓦片被轻轻动了一下。

“什么人?”江凌天与巫医同时厉声喝道。

苏向晚急中生智,捏着鼻子,糯糯叫道:“喵~喵喵~”

江凌天松了一口气,解下了全身的戒备,道:“原来是只猫啊,没事,没事。”

苏向晚也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要被发现了,就在她重新俯下身的瞬间,一道凌厉的银光顺着洞口直直地朝苏向晚的面首飞射而来。

电光石火之间,景尚翊眼疾手快,一把揽过苏向晚,足尖轻点,离开了屋顶。

书房门被人重重地推开,江凌天看着十余丈之外的两道身影,抬手给了侍卫一巴掌,“还愣着做什么!去抓刺客!”

“是是……”侍卫捂着半边脸,提着剑朝苏向晚和景尚翊冲了过去,原本静谧的府邸在此刻亮如白昼,喊杀声震天,数不清的侍卫将二人团团围住。

眼看着侍卫们步步逼近身上,苏向晚眨眨眼睛,目光一凝,纤细的身形一转,青色长鞭在半空中挥划出优美的弧线,对着侍卫们狠狠甩了过去。

“啪啪啪!”侍卫们毫无防备,青色长鞭狂舞肆虐着,所过之处,侍卫们无不哀嚎着倒地,衣衫被打破一条长长的痕迹,点点血迹惊现。

景尚翊站在苏向晚身边,目光寒冷如冰,手腕一翻,浑厚的内力喷薄而出,跑在最前面的几名侍卫已被他斩杀在地:“我们走!”

“好。”苏向晚没再多言,任由景尚翊抱着她运起轻功,快速飞离江府。

眼看着苏向晚和景尚翊腾至半空中,就要逃离,江府暗中的侍卫们急忙搭弓上弦,黑色羽箭对着两人快速射了过去。

苏向晚冷冷一笑,纤手一扬,青色长鞭挥舞的密不透风,黑色羽箭到了近前,纷纷被打落在地。

景尚翊袖袍一挥,强势的劲风挥出,羽箭到了两人面前,再次全部掉落。

侍卫们大惊,绝不能放他们离开,再次搭弓上弦,抬头后,羽箭对准了刚才的位置,却见半空已是空荡荡一片,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

恰在此时,江凌天穿过重重的侍卫,大步走进了院落,院子里只剩下几十名侍卫的尸体,哪还有刺客们的影子,气的暴跳如雷:“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一群没用的酒囊饭袋!”

“是!”侍卫们答应着,手持长剑,快速追赶。

“你可知他们是什么人?”国师走过来,站在江凌天的身边,铁质的面具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阴冷的光芒。

江凌天哼了一声,“难道你知道?”

“青凉翊王和他的王妃,苏向晚。”国师淡淡吐出两个人名。

江凌天一时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国师接着道:“他们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若是要动手,就必须尽快。”

江凌天眼睛一眯,散发着残忍嗜血的光华,“放心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尹府。

苏向晚换下夜行衣,想起方才偷听到的谈话内容,道:“江凌天想要谋反?”

景尚翊点点头,“想必他们已经筹划了许久。”

苏向晚道:“那咱们快去告诉皇帝吧。”

景尚翊拉住激动的苏向晚,道:“别急,江凌天在漠北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手遮天,而且我们现在没有证据,皇帝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的。”

他和苏向晚的身份如今只有尹府之内的人知道,若是让皇帝知道他们来自青凉,只怕还没有扳倒江凌天,皇帝就会把他们给抓起来,到时候还会连累了尹府。

“那怎么办?”苏向晚问道,识破了江凌天的阴谋诡计,却又不能说出来,苏向晚只觉得如鲠在喉,若是能趁此机会拉国师下水,说不定能得到母蛊的下落,救出南宫言。

“守株待兔。”景尚翊看着窗外明晃晃的月光,淡淡道,江凌天谋划了许多年,绝不会甘心他的苦心付诸东流,他害怕他们将消息泄露出来,他不敢赌也不能赌,他们只需静待就好。

既然景尚翊如此说了,就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苏向晚的一颗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两天后,距离早朝开始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皇宫,御书房里萦绕着淡淡龙涎香,若有似无的烟气袅袅上浮,氤氲一室静谥。

皇帝坐在书桌前,面色沉重,手持狼毫笔在纸张上快速挥洒,最后一笔写完,他长长的松了口气,放下狼毫笔,细细审视着自己书写的内容,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来人,将这份诏书封到锦盒里,待会儿早朝时,当众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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