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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不知如何去爱

被撕咬之痛,痛比凌迟。

墨臻身为帝王,傲骨铮铮,便是决定出手相救,牺牲自己,成全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也做不到那放下自己的骄傲。所以,宁愿伤了萧璟斓,算好了墨珽会救萧璟斓,对他出手,让别人以为,他不过是被墨珽的那一掌,逼入狼王抓下的罢了!

如今,他自然也不愿自己这么狼狈的一幕被人看见?而且是被自己最恨的情敌所见。

所以,他一边抓住狼王死死按住自己的抓子,一边朝萧璟斓怒吼:“滚……”

萧璟斓伸手接住墨臻甩过来的狼王犬牙,不做任何思考,提剑便又朝那狼王攻了过去。

墨臻可以死,可是,却不能因为为了这雪狼齿毒而死!

萧璟斓恨墨臻,恨他自作多情,恨他临死了,却要做出这般举动。他以为,他为九月在雪狼嘴里多来毒齿,便能得阿清原谅么?可笑。

所以,萧璟斓不可能容忍墨臻在他面前,被雪狼撕咬致死!

墨珽见到这一幕,也是心惊,忍痛从地上站起,捡起地上的一把剑,也攻了过去。

即便墨臻该死,却也不能被这畜生欺辱吞噬。

君凤宜微微喘着气,恼恨的很,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墨臻已经牺牲,他们又何苦在上去自讨苦吃,合该撤退了才是,何必徒增伤亡?

苦了他这把老骨头。

君凤宜咬牙从地上站起,之前琵琶骨被墨臻穿透,本就剧痛难忍,前面又和雪狼大战重伤,胸前几处抓伤,单薄的白色衣裳早就被血水浸透,便是动一动都觉得剧痛钻心。

可是,萧璟斓和墨珽都要去救墨臻,他自然不可能不管,也只好拼死一搏了。

“陛下……”墨心等人见墨臻被狼王压在地上,疯狂撕咬,都是脸色惊变,忙飞身下去,想要救主子。

场上惊险血腥的一幕,尹穆清看的连连作呕,她完全没有料到,墨臻会去帮九月拿那血狼齿毒,以至被狼王撕咬重伤。

是她太贪心么?想到要拿雪狼齿毒为九月治病,却没有预算过这么做的代价会如何。

这一幕,让尹穆清想起了曾经封离还在身边的时候,他万事以她为先,以九月为重,是她最为信任的人。

可是,自从他恢复记忆,才知道他是晋源的皇帝,残暴不仁,无所不用其极。

从那个时候,他便再也不是她所认识的封离,他只是墨臻。

在她心里,封离一直是封离,墨臻只是墨臻而已。

所以,如今看见墨臻如此作为,她便想起了曾经的封离。

尹穆清脸色苍白,泪如雨下。

见桌案上放了两坛烈酒,她大喜过望。忍着心脉断裂之痛,忙提着两坛酒,飞身下了陵台。

尹穆清越过众人,来到狼王面前,见那狼王因为痛,早已嗜血暴躁,便是萧璟斓,墨珽三人围攻,却也毫不占优势。

见那狼王朝萧璟斓咬了下去,她飞身过去,一把拉过萧璟斓,砰的一声,便将两坛酒砸在了狼王的头上,与此同时,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子往那狼王头上一扔。

哗的一声,熊熊大火便从狼王的头上燃了起来,狼王的毛发很长,有一点火星,大火便顺着毛发串了起来,不过须臾,巨大的狼王便被大火包围。

“嗷呜呜……”大火焚身,狼王痛的狂吼了几声,便再也顾不得撕咬众人,不停的在雪地上打滚哀嚎,可是,火势正旺,岂是那般容易便能扑灭的?

打滚不行,狼王又急又躁,掉头便跑了,一边跑,一边打滚,大有屁股尿流之势。

狼王惨败,一其他狼众也因为惊恐而徐徐后退,然后迅速撤离。

“噗……”尹穆清落地,一口鲜血便呕了出来,之前为了逼迫墨臻,她假意冲段心脉,但是却伤的不轻,虽然墨臻为她调息过,如今一动用内力,便血气上涌。

“阿清!”萧璟斓忙扶起尹穆清,眸中全然是责备的神色。

刚刚那么危险,她竟下来了,若是被狼王伤了,那该如何?一个女儿家,怕是受不了狼王一击。

只不过,竟是这么简单就击败狼王,赶走狼群,萧璟斓竟是有些震惊。

尹穆清抬眸看了一眼萧璟斓,见他身上到处都是伤,下巴上挂着一片血迹,很是触目惊心。

再看君凤宜,墨珽,也都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上的血污染红了白色的袍子,刺的尹穆清眼睛生疼。

再看周围的尸体,雪狼,侍卫,倒地一片,残骸断肢,惨不忍睹。

血腥之气拥入鼻息,尹穆清忍不住肺腑翻涌。

她终究是压下去了,伸手擦了擦萧璟斓唇边的血迹,哽咽道:“疼不疼?”

萧璟斓最重的伤,要数被墨臻刺中的那一剑了,腹部被贯穿,他也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他扯了扯唇角,摇了摇头:“小伤而已!”

尹穆清在裙边撕下了一布条,简单的为萧璟斓包扎了一番,她不敢看他的伤口,也不敢动,只能隔着衣服,紧紧的缠着,减缓血流的速度。

她替萧璟斓包扎过后,便起身来到君凤宜身边:“父皇?”

待看到君凤宜身上的伤后,她倒吸一口冷气,这冰天雪地,伤口上的血都结在一起,这般下去,势必会寒气入骨,不死也会留下病根。

君凤宜摇了摇头,艰难道:“朕……没事!”

他指了指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墨臻,拧眉道:“你去瞧瞧他。”

尹穆清忙点了头,她早就想去看一看墨臻的伤势,却因为迈不出去那一步,她强忍着自己内心的冲动。

他明明对不起她,她明明恨他。却因为他的牺牲,她又欠了他!

几乎是慌不择路的,来到墨臻身边,见他肩上被咬掉了一大块血肉,露出森森白骨。胸口也几处抓伤,肋骨外翻,鲜血早已染红了他身下的大片雪地。

“封离……”对这个男人,尹穆清已经矛盾到让自己觉得痛苦,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或许,他是做了许多让她厌恶恼恨之事。

给她下药,离间她和阿斓,还强行带走她,刺杀她的亲爹,如今还将君凤宜等人抓上雪山,逼她就范,甚至,还打着让阿斓他们杀了狼族,取得血狼齿毒,葬身狼腹后,喂她服忘尘药……

可是,如今,明明是她恨之入骨的男人,牺牲了自己,取得了雪狼齿毒,只为救她的孩儿。

想要杀死狼王,难上加难,所以,想要在凶猛暴躁的狼口之中取得牙齿,不管是谁,都会面临死亡的威胁。

这伤,便是她不是大夫,也知道,根本不可能医治好。

若是阿斓去取,这伤,便是在阿斓身上了吧?

想到这里,尹穆清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墨臻动了动手指,微微睁开眼睛,扯了扯唇角:“小……小姐要……要为你心上人……报仇么?封……封离下手重……重了些呢!”

“咳咳……”随着几声咳嗽,大片大片的血迹溢出喉间,他倒是不以为意,因为身上多处筋骨都被狼王毁断,他便是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现在能说话,或许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尹穆清跪在墨臻的身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她如何不知道墨臻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他不过是想告诉她,他是她的仇人,不必为他难过而已。

尹穆清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内疚,让我一辈子无法安心,我宁愿你做一个彻头彻尾恶人,做一个……做一个让我恨……让我怨的坏人。”

墨臻闭了闭眸子,许久都没有说出一个字,就在尹穆清以为他是不是去了的时候,他微微睁了眼睑,之前色的瞳孔已经变得黝黑,却已经有些涣散……

只听他喃喃低语:“小……小九月是个好……孩子,朕……朕一直都很喜欢。朕……也一直很爱……很爱小姐,只是不知如何去爱,以为……只要将小姐留在身边,便能好好的爱小姐……”

可是,你不需要,一点都不需要……

既然如此,那么,他还坚持什么呢?谋算一场,却只换来她的一具尸体,并非是他想要的。

就在这一刻停下好了,没有他,她会活的更好。

尹穆清呆呆的跪在雪地之上,听着墨臻断断续续的话,仿若一根针刺在她的心头。

不知如何去爱……

爱……爱是什么呢?

尹穆清突然有些迷惘了,楼雪胤对她的心思,她一直都知道,可是,为了避免他陷得更深,她一直和他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可是,他还是因为她,去了。

甚至,怕她难过内疚,他便是重伤,也不让她知道,甚至,到死的那一刻,也让人瞒着她。

欠他的,她该如何偿还?

墨臻呢,她从未设身处地的为他考虑过,帝王之爱,便是强劲霸道,不顾一切的不是么?

他明明伤她,让她恨他,如今却还是因为她,放弃了所有。

命都没了,还途什么呢?

想着想着,尹穆清就觉得视线有些模糊,眼前的白雪皑皑的雪地被刺目的鲜红所代替,即便是凛冽寒风,她也再感觉不到了。

萧璟斓的眸光一直落在尹穆清身上,见她为墨臻流泪伤怀,他的拳头便紧紧的握成了拳。

见尹穆清的身子歪在了一边,倒在了雪地之上,他立即就慌了:“阿清?”

……

尹穆清做了一个梦,梦境之中,一个可爱白胖的小娃娃光着小脚丫子朝自己走来,明明是一个小娃娃,却丝毫不惧雪地的寒冷,挥舞着粗短的小胳膊萌哒哒的喊她娘亲。

尹穆清自己都觉得这冰天雪地之中很冷,寒风刮在脸上,身上,好像刀子唰一般。

尹穆清心疼小娃娃,忙伸手去抱,可是,等她将小娃娃揽进怀里的时候,那小身子骤然变大,满身都是血污,那可爱的小脸一会儿变成鲜血淋漓的墨臻,一会儿又变成满身是血的萧璟斓,过一会儿,又见是君凤宜浴血的模样。

尹穆清惊恐万分,猛地从睡梦之中醒了过来,嘤咛了一声:“啊……”

“阿清?”床前,萧璟斓揽着尹穆清的身子,惊喜万分:“你终于醒了……”

尹穆清微微抬眸,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萧璟斓,许是无力,待她看清后,便又昏睡了过去。

萧璟斓大惊,忙喊道:“大夫!”

萧璟斓喊了之后,君凤宜冲了进来:“阿清醒了?”

身后,楼卿如漫步进来,萧璟斓忙问道:“如今又昏过去了,这究竟是何因?”

楼卿如伸手把了尹穆清的脉,拧眉道:“昏迷了半个多月,期间只灌了温补的药,什么食物都没有进,身子虚而已。”

“那……”萧璟斓小心翼翼的问道:“她……”

“她腹中孩子没事。”

听此,萧璟斓明显松了一口气,一想到楼卿如之前说的话,他对墨臻仅剩的内疚都荡然无存。

不知在陵台上发生了什么事,竟逼的他的女人自断心脉,若是他知道,活该将他扔进狼嘴,成为狼王口中之餐!

“幸好,幸好!”君凤宜松了一口气,之前因为紧张,到不觉得什么,如今得知尹穆清没事,他只觉得身上的伤疼痛钻心,这伤都养了大半个月了,竟是还没有痊愈,君凤宜不服老都不行了!

楼卿如扫了一眼君凤宜,没有说话,将视线落在萧璟斓身上,拧眉道:“璟王若是再日日守着她,她和孩子没什么事,你到先垮了!”

说完,楼卿如扔下了一瓶药,转身出去了。

君凤宜瞬间就拧起了眉头,指着楼卿如的背影,不住的摇头:“这小子,这是哪家的臭小子,如此目中无人。璟王竟也容他在你面前如此放肆?”

从雪山下来,所有人都重伤,晋源虽然大夫多,终究没有能比得上晏子苏的,萧璟斓忙派人快马加鞭去接晏子苏,却不想,晏子苏去了南疆,然后属下之人便将楼卿如接了过来。

这段日子,楼卿如忙的很,一群重伤之人需要照顾,其他人都因为尹穆清的伤势担忧,自然也没有介绍楼卿如的身世。

君凤宜只知道那有一手好医术的美貌的少年公子孤傲的很,特别是在他的面前,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故意弄疼他不说,别人的药都加有甘草,也不难喝。偏偏他的黑乎乎的一大碗,又苦又涩,喝的他当真想打人!

可是,本想将这小少年拖出去斩了了事,偏偏每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他又熄了怒火。

这小辈当真是长得一副好容貌,竟然像极了她的挽儿。

萧璟斓扫了一眼君凤宜,非常不厚道的没有告诉君凤宜,那个目中无人的臭小子,正是他君家的,他拧眉道:“岳父大人身受重伤,这些日子还是卧床休养的好,便不要过来了,免得阿清醒来后担忧。”

君凤宜听此,也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这老骨头确实经不起折腾了,上次在雪山一战,怕是要留下病根了。”

说完,他也嘱咐道:“朕知道你疼惜阿清,阿清由你照顾,朕自然是放心,可是,你自己的身子也要注意修养。那个小大夫说的你难道没有听到么?你体内有万蛊之王,若是再晚一刻,血流过多,势必会刺激蛊虫,若是蛊毒发作,就以你现在的身子,怕是根本就熬不过去。如今阿清腹中又有了你的骨肉,这孩子来的凶险,你更要小心一些,你若是出点事,让阿清和孩子怎么办?”

萧璟斓低头,揉了揉眉心,连连称是:“岳父大人说的,本王记住了!”

见萧璟斓对他言听计从,君凤宜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袖子一拂,轻嗤道:“哼,你小子比墨珽那小子懂事的多!”

萧璟斓嘴角一抽,异常同情墨珽。

晋源皇宫的御书房,墨珽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右手被白色的绷带挂着,脸上还很惨白。

一群大臣跪在御书房之中,大气不敢出。

墨珽单手翻起一本折子扫了一眼,随后脸色一变,猛地将折子砸在了殿中:“祖宗法制不可废?墨氏皇权传承百年,百姓怨声载道,你们这群为人父母官,却不知为百姓谋福,倒是守着祖宗法制,竟是忘了现在究竟谁是这九五之尊了么?”

“皇上息怒!”群臣吓的忙磕头,都不敢触怒圣颜。

都说新帝登基都会有所作为,这位,竟是要废黜祖宗法制,弃了天葬之礼,这未免也太大胆了些。

墨珽起身,脸色异常严肃:“规矩也不过是人定的罢了,先祖也不知听信何人谗言,定制天葬之礼,数百年来,养的一群嗜血狂傲的畜生,我晋源泱泱大国,还需要一群畜生守着不成?”

“即日起,封锁雪山,废除天葬之礼,朕百年之后,不再送往雪山皇陵,朕的子孙后代,也不再实行天葬。墨氏皇族,再不以血肉之躯去供养那些凶残嗜血之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臻的死还历历在目,墨珽以前从未觉得墨氏这规矩有什么不妥,人死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不不管是入土为安,还是葬送狼腹,根本无关紧要。

可是,在亲眼看见狼群撕咬吞食活生生的人后,他却觉得这个规矩当真是残忍!

就让墨臻成为最后一个葬身狼腹的帝王罢!

墨珽力排众难,废除了天葬之礼,也将墨臻的尸骨火化,洒在了雪山之上。

雪山是皇陵,这样也算让墨臻魂归先祖。

墨珽出了御书房,来到御花园,见花厅之处有人在对弈,走近一看,却见是君凤宜和尹承衍。

君凤宜裹得厚厚的,还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羽翎披风,脸色异常苍白,一副羸弱不堪的模样。

再看尹承衍,也是一般无二。

这两个老大人,在雪山之上受了不少罪。他虽然也伤得重,好在年轻,养一段日子便也好了。可是他们不同呀,墨臻那人也狠心,带他们上雪山,却也不给御寒之物,也不知冷了多少时日,导致寒气入骨,竟是留了病根!

墨珽看着君凤宜都觉得心虚,忙后退了几步,躲在了假山之后。

“过来,躲什么?朕要吃了你不成?”

君凤宜斜眼一扫,便呵斥出声。

好一个尹凌翊,竟然耍他至此,欺负了他的语嫣,便金蝉脱壳,逃到这晋源来。

真是岂有此理!

雪山之上他来不及找他算账,如今,他如何不好好算一算他们之间的这笔账?

墨珽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挥退了身后的宫娥太监,认命的走了过去。

进入花厅,他才俯身行礼:“父亲大人,岳父大人,这天寒地冻的,您们怎么不在殿中待着,偏偏在这里吹风?若是得了伤寒……”

在人前,他是这晋源的帝王,可是人后,这二位,他只有尊重的份!

“谁是你的岳父大人,别乱喊!”君凤宜面色一黑,呵斥道:“休在朕的面前卖乖!”

尹承衍看了一眼君凤宜,嘴角扯了扯,然后看向墨珽,道:“无需多礼,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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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看到这里,大家也该知道,萌宝真的要完结了,大概四月初就会全部完结。好舍不得,还是那句话,喜欢萌宝的,舍不得的,可以继续追世子谋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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