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却迟迟没有传来洛连城应答的声音。也对，除了刚才那幻觉一般的声音，先生就没有开口说过话。
林子宸只觉得背脊发凉，冷风呼呼地从他背上拂过，屋内的气温骤降，气压一度攀升。
敢这样忤逆算天大人的也只有先生了。大人应该是生气了吧。
“就这么不想听到我的名字？这么讨厌？讨厌到连正眼都不愿意看！”算天的声音带着冷怒，他将手中的紧紧捏成了一团，然后松手，飘落一地的粉末撄。
如同细碎的雪花一般洒落在地，林子宸盯着那一片白色有些发憷，算天大人这是真的怒了。他从来不会对先生如此说话，尤其是还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
林子宸觉得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很有可能成为他们两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正在他郁闷的时候，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将他解救，他知道，那是洛连城。
“宸，你出去。”干涩的嗓音从他的喉头发出，比算天的还要沙哑，因为很久都不说一句话，让他一开口就感觉嗓子撕裂般的疼痛。
林子宸赶紧谢过洛连城，退出门去，然后还不忘替他们关上了房门偿。
屋内只剩下了一坐一站的两个人，站着的那人明显在颤抖，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不知是多少年了，洛连城从来不愿在别人面前开口说话。
虽然刚才那一句明显是在维护林子宸，但那些已经都不重要了，能开口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一想到他终于可能要打开心结了，算天上前双手握住了洛连城的肩。
“连城，你终于肯说话了。”他的手掌的颤抖清晰地传到洛连城的肩上。
然而被他触碰的厌恶感觉来的更猛烈，洛连城簌地挣扎开算天的双手站了起来，踢倒了身后的凳子，发出哐当的声响。
吓得正在下楼梯的林子宸一个趔趄，差点顺着木梯滚下去，他稳了稳身子快步下楼，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洛连城紧拧这眉毛，面上的神情已是失了平日里清淡的模样，今日的他似乎格外的异常，他的情绪变得不受控制地强烈波动。
“脏！”洛连城用力地吐出了那个字，其中的憎恶刺痛了算天的眼睛。
那棕黑色的眼瞳微缩，然后恢复了平常高深莫测的模样，一双眼犀利地盯着洛连城，似是要将他的骨子也给看个透彻：“你是想起了什么？”
算天最怕的就是这个，怕他回忆起来那一段生不如死的过往，宁愿他过得云淡风轻也不愿意他过得痛不欲生。
他说的脏，到底指的是什么，是自己，还是他？
“呵。”洛连城轻笑，面上的笑容莫名地凄凉，像极了那个时候……
算天的心里咯噔一声，为何，会是这个反应，为何，会笑得如此令人心痛？
“连城，那些过往，还是忘了的好……”算天亦是勾起一抹笑容，有些残酷又有些苦涩，他往怀中一探，摸出了一个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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