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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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他隐瞒了什么?

早上八点多,司机把车停在别墅的前院。

冯馥早已站在台阶上等,看到车子回来,立刻跑下来,“卿卿,你们回来了。”

司机打开车门,邵卿搀扶车里的人出来。

“钦文。”冯馥手里拿件毛披肩,立刻裹住丈夫,生怕他着凉。

今早邵卿到医院亲自为父亲办理了出院手续,医生说邵钦文已经度过危险期,身体其他方面也能问题。中枢神经的损伤,并非一朝一日能够治愈,这是一种需要修复的治疗,不需要留在医院里,反而出院以后,对患者恢复更有好处。

只要按时服用,定期回到医院检查就好。

“钦文,这是我们的家,你还认识吗?”冯馥挽着丈夫的手臂,轻声问他。

“认识啊,”邵钦文点点头,“这是客厅,那是厨房,楼上有我的书房。”

他说的头头是道,完全不像病人。冯馥觉得,丈夫病的并不严重,估计过几天就能好。

“老婆,到时间了。”邵钦文抬手指了指墙上的时钟。

“什么时间?”

“要送小妹去幼儿园了。”邵钦文弯起唇,眼底的神色慈爱,“你要记得给她穿上那条白裙子,她昨天晚上说今天去幼儿园要穿。还有啊,给她带个鸡腿,小妹说幼儿园的饭不好吃……”

丈夫嘴里絮絮叨叨都是这些,冯馥瞬间红了眼眶。她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丈夫的腰,眼泪簌簌而落,“钦文,我们的小妹丢了,找不到了,你忘记了吗?”

“胡说。”

邵钦文皱眉,反驳妻子的话,“小妹明明就在房间里睡懒觉,我要去叫醒她。”

说话间,他就要上楼,冯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朝女儿使个眼色,“卿卿啊,你上楼去叫妹妹。”

“哦。”邵卿勉强应了声,抬脚上楼。经过父亲身边时,她脚步微顿。

邵钦文的双眸呆滞,虽然身体康复,但记忆混乱。接他回来的路上,邵卿也曾试探过,并没发现伪装的可能。

眼见邵卿上楼,冯馥立刻指给丈夫看,“钦文你看,卿卿去叫小妹了,我们去吃早餐好不好?”

邵钦文犹豫了下,才转过身随妻子走进餐厅。

回到楼上卧室,邵卿关上门后,先去洗个澡。她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下来。

洗过澡,换上新的衣服,她才下楼。

爷爷一早出门,去了公司。

邵卿走进餐厅,冯馥正端着饭碗,给丈夫喂饭。

“卿卿,你也过来吃早餐吧,吃完再去公司。”

“好。”

佣人端来一份西式早餐,放在邵卿面前。她拿起刀叉,一口还没吃,突然把邵钦文拉住胳膊。

“小南。”邵钦文弯起唇,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邵卿脸颊一僵,握着刀叉的手指狠狠收紧。

“还是住在家里好吧,”邵钦文拿起一个煮鸡蛋放到邵卿面前的盘子里,“吃吧,多吃点。”

冯馥动了动嘴,眼眶渐渐湿润。

啪!

刀叉被丢在桌上,发出很大的声响。邵钦文被吓得一哆嗦,冯馥急忙捂住丈夫的耳朵,“卿卿,你吓到你爸爸了!”

邵卿咬着唇,心底的怒火翻涌。自从爸爸睁开眼睛,嘴里始终都在念叨乔南?!

“妈,我不吃了,先去公司。”她板着脸站起身,拿起车钥匙便离开。

“卿卿!”

冯馥望着女儿头也不回走远的身影,幽幽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任性,钦文可是病人啊!

昨天经过明腾的辅导,乔南那段新闻报道终于顺利通过秦澜的要求。

“这次算你过,”秦澜坐在办公桌后,目光严谨,“不过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差距在哪里了吧?”

“是的总监,我知道。”

“那就好,继续努力。”

犹豫片刻,乔南才开口,“总监,我可以请半天假吗?”

“有事?”

“我有个亲戚住院了,我昨天忙着准备节目没去看他,今天想抽空去看看。”

秦澜看眼时间,道:“下午两点我要做节目,在这之前,你可以自己安排时间。”

“谢谢总监。”

离开总监室,乔南迅速收拾好东西,跑出电视台大楼。

高峰时段,不好打车,她站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空车。

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开过来,车里的男人降下车窗,“你要去哪里?”

“明总。”乔南讶然,“我要去市医院。”

明腾耸耸肩,“太巧了,我也要过去,你上车吧。”

汗!

是不是真的这么巧啊?

时间紧张,乔南也没更好的办法,只得拉开车门进去。

车子驶入车道,明腾双手握着方向盘,技术不错,车子开的很稳。

“你去医院做什么?”他主动开口询问。

乔南尴尬的笑了笑,“看个亲戚。”

“哦?”明腾挑眉,语气关心,“你的亲戚生了什么病?严重吗?”

那天乔南去医院的时候,邵钦文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只好自动忽略这个问题。

“我也不清楚,今天过去看看才能知道。”乔南叹了口气,“希望他没事。”

明腾笑了笑,“放心吧,你亲戚一定没事。”

虽然他的话只是一种安慰,但乔南听起来还是觉得很舒服。她用力点点头,应道:“对,他会没事的。”

车厢内气氛有点压抑,乔南只好自找话题,“您去医院又是为什么?”

“帮我爸爸取一些药。”明腾如实相告。

乔南了然,想到什么有些为难的开口,“这周六可能要录节目,明宝的家教课……”

“别担心,我会跟九宝说的。”

“谢谢明总。”乔南很不好意思,最近因为工作的关系,有时不能给明宝上课,她觉得耽误了孩子。

“要不然,您再换个老师吧。”她自责的垂下脸。

明腾怔了怔,眉头紧蹙,“怎么,你不想教九宝吗?”

“不是!”乔南马上摇头,“只是我最近时常加班,我怕耽误明宝的进度。”

“没关系。”听到她的理由后,明腾才松口气,“九宝现在可是你的忠实粉丝,要是给他换老师,估计他能大哭三天三夜。”

噗!

想起明宝任性撒泼的画面,乔南有种喜感。她真的教明宝教出感情来了,有时候她工作到很累,却在想起他的小脸后,有种温暖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

大概三十分钟后,黑色轿车停在医院外,明腾打开车门,乔南背包站在车前,“谢谢明总。”

“你见我面以后,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明腾轻笑了声,看不出喜怒。

乔南不好意思的挽起碎发,只能装作听不懂。几乎每次见到明腾,她都要有求于人,除了谢谢,她真的不知道更合适说些什么。

“好了,你去看亲戚吧。”明腾没有多加难为她,只叮嘱道:“我去二楼开药,你看完亲戚后来找我,我们一起回台里。”

乔南一怔,下意识就想拒绝。可是明腾已经抬脚跨上台阶。享受老板这种车接车送的待遇,乔南还是很不适应。

她无奈的叹口气,也赶快上楼。

三楼加护病房,乔南来到二号监护室,却发现里面没有了人。

“护士,二号病房的病人呢?”乔南走到护士站询问。

护士翻开值班记录查了查,而后告诉她,“邵钦文今早就出院了。”

“出院了?”乔南一怔,她昨天有事没能来,今天怎么就出院了?

“是啊,他女儿办的出院手续。”

乔南敛下眉,“请问,他的病情恢复怎么样了?”

“这个我们就不太清楚了,你要去问医生。”

眼底的神色暗了暗,乔南黯然转过身。她又有什么立场去问医生呢?

人家都是家属了解病情,她又算什么?

顺着楼梯来到二楼,乔南很容易找到明腾。

“这么快?”明腾手里拿着药单子,正在排队交费取药。

“嗯。”

乔南点头,“我的亲戚出院了。”

“哦,那应该是康复了吧。”明腾笑了笑。

乔南脸色并不太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个时间,排队交费取药的人很多。明腾站在队伍中间,歉意的弯起唇,“原本我以为你看亲戚要一会儿功夫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完事了。”

看眼前面拍着的人群,对于常年混在医院的乔南来说,早已习惯,“这人还不算多,我等你。”

“好。”明腾不自觉弯起唇,为她那句我等你。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明腾拿起手机把电话接通,“喂。”

他微微侧过脸,躲开前面两个排队的大妈聊天,继续接电话,“还要以前的病历是吗?”

“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明腾看看后面排起的长长缴费队伍,眉头不自觉蹙了蹙。

“明总,我有可以帮你的吗?”乔南看到他表情有异,细心的追问起来。

稍有犹豫后,明腾才无奈道:“我爸最近要转院,新的主治医师要他以前的病历卡。”

“病历卡是吗?”乔南对于这些事情都比较清楚,“那到不麻烦,只要联系主治医生同意,去复印出来就好了。”

“我知道。”

明腾撇撇嘴,看向排队交费的人群。

他的心思并不难猜,乔南秒懂,“我可以帮你去楼上拿病历。”

“……那就麻烦你了。”明腾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再耽误下去病理室的人都要午休了,他这边排队正在一半又不能走开,只能拜托乔南。

“举手之劳而已。”乔南笑笑,这点小事,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明腾用手机给医生打个电话,让通知一下病历室。随后他把手机收起来,“好了,你直接去四楼。”

顿了下,明腾又叮嘱她,“我爸爸叫明峰,名字别弄错了,我需要所有病历。”

“好的。”乔南用心记住,转而坐电梯上楼。

四楼相比其他楼层都要清楚一些,乔南找到病历室时,已经有工作人员正在等。

“你是来取病历的吗?”

“是。”

乔南点点头,“病人的名字叫明峰,明亮的明,山峰的峰,我要所有病历。”

“稍等。”工作人员从电脑中输入明峰的姓名后,立刻显示出他所有的病历情况。

病历有不少,工作人员看了看乔南,比较礼貌,“你坐下来等一会儿吧,我去给你打印出来。”

“谢谢。”乔南道了声谢,工作人员推开门出去。

病历室面积不大,对面有一扇窗户,左右两边墙壁都是白色铁架子,上面整齐码放着一个个深棕色的卷宗。乔南坐在木椅中,眼睛紧紧盯着打开的电脑屏幕,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外面走廊异常安静,什么人影都没有。乔南慢慢站起身,走到电脑前迟疑几秒钟,然后果断伸手敲下键盘。

她从查询目录中,输入了郁锦安的名字。

屏幕一闪,有内容出现。不过绝大部分病历设置为加密病历,无法查看。病历内容虽无法查看,但每一条都是按照日期排列。乔南来不及逐条仔细看,她探头瞥眼外面的走廊,似乎听到前方不远处有复印机响动的声音。

手指贴着屏幕,乔南按照顺序往下看。直到她找到郁锦安的住院日期后,整个人瞬间僵直在原地。

那个日子,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中,她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复印完病历后,工作人员抱着东西回来。她推开门进去,乔南正坐在椅子里看手机。

桌上的电脑屏幕亮着,工作人员拿着复印好的病历记录,按照电脑中的病历记录一一进行核查。

大概五分钟后,工作人员把所有病历全都交给乔南,“都复印出来了,你再检查一下。”

起身接过复印的病历记录,乔南按照顺序看完后,确定的点点头,“都齐了,谢谢。”

“不客气。”

转身走出病历室,乔南脸颊的笑容瞬间沉淀下来。她抱着病历下楼时,正好看到上来的明腾。

“病历拿到了?”

“拿到了。”乔南点头,明腾瞥眼她的脸色,转而把病历接过去,“肚子饿了么?脸色不太好。”

“呃……”乔南拍拍脸颊,努力挤出一抹笑,“是啊,有点饿了。”

“走吧。”明腾大步往楼下走,乔南应了声,也跟着他的身影离开。

走出医院大楼,坐到车子里,乔南的动作都属于机械性。她麻木的行动着,思绪早已飞到别的事情上。

发动引擎后,明腾双手握着方向盘,偏过头问身边的人,“中午想吃什么?”

身边的人眼睛盯着某处,半天也没回答。

明腾挑了挑眉,又叫她一次,“乔南,你怎么了?”

“没事。”

回过神后,乔南伸手把安全带扣上,“我想回台里了,下午总监还要开方案会议,我还没准备好。”

明腾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他表情看不出丝毫异样,将车开出医院大门,“好,听你的。”

“谢谢明总。”

“谢什么?”明腾挽起唇,“我还应该谢谢你,帮我一个忙,省去不少时间。”

乔南敷衍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她别过脸望向车窗外,脑袋里都是刚刚查到的有关五年前郁锦安的住院记录。

不久,明腾把车开回星耀电视台。他要把车开去地下车库,半路把乔南放下。

“明总,我先去工作了。”乔南弯下腰,站在车前同明腾打招呼。

男人点点头,一脚油门踩下去,把车开进低下车库。

看到他的车子消失,乔南背包转过身,大步走进电视台大楼。

楼前的侧门处,林琳下来取快递,恰好看到乔南走下明腾的车子,还同车里的男人亲切打招呼。

林琳眯了眯眼,难怪总监总是把好事都留给乔南,原来人家傍上明总了!啧啧,平时看着乔南挺热心单纯的女孩子,却没想到竟是深藏不露!

利用午休时间,秦澜来到电视台附近的咖啡厅。

“这里。”

临床而坐的男人,朝秦澜招手。

秦澜听到他的声音后,立刻往这边走来。她拉开椅子,见到对面的男人面前已有了咖啡,不由自主道歉,“对不起,刚才手头又有点事情,所以出来晚了。”

“没关系,我也是闲在家中无聊,早点归来打发时间。”郁敬岳笑了笑,语气温和,“你一直都是大忙人,都回湖城有段时间了,我们连见个面的时间都没有。”

脱掉大衣放在椅背上,秦澜摇摇头,无奈道:“是啊,我也很想找老朋友们出来聚聚,聊聊天,可惜台里事情太多,我忙都忙不完。”

点了杯咖啡后,秦澜看看对面的人,莞尔一笑,“你的气色很好。”

“是吗?”郁敬岳低头看看自己,道:“都是我女儿的功劳,是她把我照顾的很好。”

“哎。”

秦澜忍不住叹口气,“有个女儿就是好啊,贴心的小棉袄。”

闻言,郁敬岳回道:“锦安也很好,他是个懂事又孝顺的孩子。”

顿了下,他关心的问道:“你们最近见面了吗?”

“没有。”

秦澜眼底的神色逐渐暗淡下去,“他还是不愿意见我,也很排斥我!”

“有时候我真的感觉,他恨我!”

“别这么想。”郁敬岳不由出声安慰他,“锦安比你想象的懂事聪明,但他很多事情都放在心里,不愿意表现出来。这跟他那些年的生活有关,你也知道的,后来我哥娶了容珊,她对锦安始终有隔阂。”

“我明白。”秦澜低着头,眼神黯然,“当年离开湖城时,我应该把锦安带走!”

提起这件事,郁敬岳眼神变了变,“那时候我哥正在气头上,他是不会让你把锦安带走的。”

那些沉淀在心底的往事,似乎都已远去。这些年秦澜始终努力工作,就是想把这些爱恨淡忘掉。她只能用总也忙不完的工作来压抑自己,不再去回想往事。她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在海外的女主播圈子站稳脚跟,却不想,等她再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她的儿子已经不在需要她!

秦澜谁也不怪,只是觉得亏欠儿子的太多!

“你应该把五年前的事告诉锦安,你为什么要和明峰在一起。也应该让他明白,五年前他手术昏迷的那段日子,一直都是你在照顾他。”郁敬岳语重心长的劝慰。

秦澜握着勺子,轻轻搅动杯中的咖啡,“现在锦安听不进我的话,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接受。”

“要不然,我帮你跟他说说?”

“还是别了。”秦澜摇头,“我知道锦安对你一直都孝顺,如果因为我的原因,把你们关系搞得生疏起来,那我会更愧疚。”

玻璃窗外车水马龙,郁敬岳转头看向远方,心底一阵微酸。自从车祸那件事以后,锦安对于他的态度便已经疏离起来。只不过顾念着多年叔侄情分,还有幼年的教养之恩,锦安才不得不沉默。

不久,秦澜推开咖啡厅的门离开。她身材高挑,一件焦糖色的长款大衣,恰好衬托出她优雅的气质。

哪怕人潮汹涌,可秦澜傲然的身影,依旧能够夺人眼球。

郁敬岳把杯中的咖啡喝完,不禁感叹。时光太匆匆,转眼过去二十多年,当初对于秦澜的惊鸿一瞥,那份心动永远都留在他的心底。

哪怕这些年过去,那份不曾开口的心动早已变为亲情,但初见时她那双不同的深棕色瞳仁,还是一辈子留在了他的眼中。

安锦电视台,湖城的地标建筑。人来人往的电视台大楼前,繁华闹市。

“小姑娘,麻烦问一下。”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手里托着个地址,人已经在电视台大楼周围转悠了三四圈,“这里是安锦电视台吗?”

乔南拉开围巾,点了点头,“是,这里就是安锦。”

“太好了,我要找编辑部,怎么去啊?”大叔第一次来,找半天也没找到编辑部的入口。

“您跟我来。”乔南拉着大叔走到大楼侧面,伸出手往前一指,“看到那个侧门了吗?您从这里上去不会绕远,直接走楼梯也行,二楼到四楼都是编辑部。”

“哎哟,太谢谢你了。”中年大叔感激的频频道谢,“我问过好几个人,有的说不知道,有的乱指路,害得我都折腾了二十多分钟还没找到。”

“不用谢。”乔南弯起唇,“您按我说的过去,肯定没错。”

“好。”

中年大叔走进大楼后,乔南又微微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再出来,心知他肯定找到地方了。

她转过身走回前面大楼,远远看到跑过来的许争。

“小南!”

许争下楼后没有看到乔南,正要给她打电话。

“查到了吗?”

“查到了。”

缓口气后,许争把查到的内容拿出来,递给乔南,“你不是转行主播了吗?怎么还查新闻?”

“职业病。”乔南顺口回答,拿过许争查到的内容后仔细看看。

“喂!”

许争推了推乔南的肩膀,玩笑的问她,“你查个司机干什么?为什么要查他入职时间?”

“有料。”乔南把东西折叠好,放入背包收好。

“什么料?”许争眼前一亮,“小南啊,你说说你吧,到底什么体质啊,以前在安锦天天火头条!现在去了星耀吧,也是一炮而红。明明跨界都去做了主播,还要来和我们苦哈哈的小记者抢饭碗吗?”

他吧啦一通说,乔南压根没有放在心里。她清楚许争的为人,也知道他喜欢开玩笑。

“瘦高。”

“嗯?”

乔南圈住脖子里的围巾,发现许争身上那件白色衬衫,熨烫笔挺。她莫名笑了笑,道:“你又是那个我熟悉的瘦高了,什么时候能有喜糖吃?”

“不是吧?!”许争惊讶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乔南,“妈呀小南,你有透视眼?”

“呵呵。”

乔南当然没有透视眼,可她了解,爱情是这世上最无法掩盖的事情。哪怕一个简单的笑容,都会散发出甜蜜的滋味。

曾经,她也这样过。

“记住,有喜糖一定要给我吃。”乔南拍拍许争的肩膀。

许争脸颊微微红了红,“好嘞。”

须臾,许争回去继续工作。乔南仰起脸,头顶的蓝天白云如旧,她眼底的神色却一点点暗淡下来。

妈妈车祸的肇事司机不是郁锦安!

“哥,你快去洗手,马上吃饭了!”

郁海芙穿着围裙,手里端着菜。

客厅沙发里,郁敬岳拍拍郁锦安的肩膀,笑道:“你去洗手,我去选瓶红酒。”

“医生不是说,您不能喝酒吗?”郁锦安蹙眉。

郁敬岳笑了笑,“一点点没关系。”

话落,他转身走进酒窖。今晚好不容易等到郁锦安过来吃饭,郁敬岳想跟他谈一谈秦澜的事情。

洗过手出来,郁锦安口袋里的手机响。他滑开屏幕,看到发来的微信,竟然出自乔南。

乔南:我在这里等你。

一条微信定位发送过来,郁锦安看到她发送的地址,心头忽然一动。

郁海芙拿着碗筷出来,看到父亲已经打开酒瓶,“爸爸不能多喝。”

“知道。”郁敬岳应了声。

郁锦安双手插兜过来,身上已经穿好外套。

“哥,你要去哪里?”郁海芙跑到他的面前。

“台里有事,我要过去处理。”郁锦安抱歉的拍拍她的肩膀,“对不起叔叔,不能陪你们吃饭了。”

郁敬岳倒是没有生气,“下次再吃也是一样的,路上小心。”

“好。”

郁锦安拿出车钥匙,快步离开。

“哥——”

别墅的台阶前,郁海芙只见到他的车灯一闪,车身很快消失。

好不容易等到哥哥来吃饭,他却半口没吃就走了!

郁海芙并不相信哥哥的话,她想,哥哥一定是被什么人给叫走了?

到底是谁?邵卿吗?!

这个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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