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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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7 南哥,六年未见,别来无恙否?

谢京南却已经转过身去,他开口,直让人觉得他的声音很凉:“一点小伤不用管,现在,思思怎么办?”

这人生还真是比戏剧更精彩抒。

离开宛城,那一夜他没有回京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随便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游魂一样待了三日。

多么可笑,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脑子里都只装了一个念头,回去,回宛城去,回她和孩子的身边去,回他们的家中去。

那执念折磨的他夜不能寐,不得一刻的安宁带。

他终是彻底的崩溃,妥协。

可是忽然出现在他邮箱里的那一张照片,和短短的一封信,却阻住了他回家的路。

故乡,曾经恢赫的军区大院,如今早已落败了,却还安静的立在旧城区,等着拆迁。

那年少时觉得那么高,阻挠了自由和欢乐的院墙,此时看着,却那样的低矮。

墙壁斑驳着,冬日里,绿色早已凋零的干净,却有松柏安然立着,从不惧这寒冬。

——南哥,六年未见,别来无恙否?

几百里的奔波,他再一次踏上故土。

旧城区里搬走了许许多多的人,可还有年迈的老人看到他就认出来,拉着他的手亲热唤着:“是谢家那个小子,是叫阿南吧,都长成男子汉了,和你爸爸一模一样呢……”

他有些拘谨的应对着这些熟悉却又陌生的乡音,一转眼,却就看到了菲儿立在不远处一棵松树下,含着泪望着他轻轻的笑。

他怔怔的看着她,像是做梦一样向她走过去,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连这脚步都要放到最轻,他怕声音太大,把这幻象给打破了,打碎了。

身后的那些议论声,带着感慨。

“那是唐家的那个小丫头吧,叫菲儿吧……”

“是啊是啊,我瞧着眉眼像极了她妈呢,她妈妈年轻时可是大美人,不知多少人追她,谁知道最后挑了那么一个……”

“要不是后来犯了事,这姑娘也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呢……”

“也不知道她们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唉,老了,从前的人啊事啊,都快要记不住了……”

“想那些干什么?看这两个孩子……啧,他们小时候就整日腻在一起,都以为他们会结婚呢。”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人群渐渐的散了,昏黄的天就那样暗下来。

六年的时光,以为是天人永隔,可没想到却只是天各一方。

“……都以为我死了,甚至我自己,都这么认为。”

菲儿苦涩的笑了笑,又含泪摇头:“可后来我黎叔……也就是我妈从前的那个初恋情人,他们现在结婚了,过的很好。”

这是菲儿自己都不知道的机密,还是后来,她远渡重洋到了母亲和黎叔的身边,才渐渐知道那陈年往事。

黎续出身贫寒,和她的母亲容月却是青梅竹马,但后来,母亲被她的生父一眼看上,就死缠烂打的开始追求。

可她的母亲执意不从,甚至谋划着要和黎续私奔,但就在这时出了意外,黎续出海失踪,再无音讯,所有人都说他死在了海上。

容月最后嫁给了菲儿的生父,可婚后却一直郁郁,再后来,菲儿的生父出事锒铛入狱,判了无期,没多久就在监狱自尽了。

容月是在菲儿快生产的时候,重又遇到黎续的。

故事往往就这样巧合而又俗套,黎续没有死,漂泊到菲律宾吃了无数的苦头,终于挣出了一片天地,出人头地后却还忘不掉自己的初恋容月,又回国找寻她……

黎续和容月带走菲儿的时候,她几乎心跳都停止了。

甚至容月都已经决定放弃,还是黎续执意坚持带走了她。

容月对傅竟尧嫌隙极深,毕竟当初,菲儿年纪小小刚踏入社会就遇上他,失了清白。

而更让容月痛心的却是,菲儿竟然会爱上了傅竟尧,连等了那么多年的谢京南都拒绝了。

在容月的心里,一直都把谢京南当未来女婿看待的,她极喜欢这个孩子,更难得可贵的是他对菲儿一片痴心,只是可惜,菲儿的性子执拗无比,她怎么劝菲儿都执迷不悟。

也因此,容月对菲儿生下的这个孩子也极其不喜,他们既准备离开中国定居国外,将来菲儿也会有新的人生,那么这孩子就不能带走。

菲儿昏迷不醒,一应事情都是黎续和容月做主,孩子被遗留在医院,而菲儿连夜就跟了容月和黎续乘私人飞机去了菲律宾。

她产后失血过多,一度没有了心跳呼吸,造成脑部严重缺氧,最凶险时甚至被医生判了‘脑死亡’的死刑,容月在伤心欲绝之下,几乎都动了要让女儿‘安乐死’的念头,不想她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仍是黎续坚持要治下去,她最后才侥幸捡回来了一条命。

容月对她隐瞒了当初的事,告诉她,她生产时难产,孩子死了,她自己也差点丢了一条命。

这么久以来的诊断报告和病例都摆在这里,不是作假,菲儿知道自己昏昏沉沉躺了足有一年,知道自己病的凶险,几次在鬼门关前打转,因此就信了容月的话。

她对傅竟尧死了心,更无颜再面对谢京南,这几年就在异国深居简出,倒也过的安稳,若她没有意外得知思思的存在,兴许她的一生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

或者一辈子一个人安然无忧,也或者,在黎续的安排下,嫁一个待她极好的丈夫。

可当她得知她当年生下来的女儿还活着,被谢京南亲手抚育长大,已经六岁了时,她那如一潭死水一样的一颗心,就又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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