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的时候，她的手不可避免的抖了起来。
只是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好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眼角有一颗泪，在她签上最后一个字时，终于滚落了出来。
*
陈特助拿着签好的合约，回到了厉氏。
到了公司，第一时间拿着合约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看到他，厉南铖放下了手里的工作。
男人眸色沉沉的看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淡淡的：“事情办妥了？”
“是。”陈特助将那份签好的合约递了过去，“厉总，顾小姐已经在合约上签好字了，请您过目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陈特助的错觉。
他这句话刚说完，就感觉周围的气温瞬间下降了十几度，一股冷气压朝着他直面逼过来。
冷得他都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一抬头，就看到刚才脸上还没什么表情的男人，眼神已然冷冽到极致。
“你说，她在合约上签了字？”男人再开口，声音也变得冷冰冰的。
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森冷的气息。
陈特助心里咯噔一声，先是瞥了瞥自己BOSS的脸色，犹豫几秒后，才小心翼翼开口道：“是，是的。顾小姐在合约上签了字。”
“她签字时，有没有说什么？”厉南铖接过那份合约，翻开一看，果然看到了顾小念签下的清秀字迹。
他就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又看。
每看一次，内心的愤怒就多几分。
捏着合约的手指一寸寸收紧。
她竟然真的签字了……
那个该死的女人。
看到她的签名，厉南铖很生气。
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
提出要求的人是他，现在她答应了，他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
陈特助看了看自家BOSS那张冷到足以冻死人的脸，预感到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厉总更生气。
那绝对是厉总不想听到的。
他顶着巨大的压力，艰难开口道：“顾小姐……什么也没说。也不是，她说了几句。”
“她说了什么？”
“她说……厉总给出的条件很好，她很满意。”
“啪！”
陈特助刚说完，就看到办公桌上的杯子被打翻在地。
杯子里是刚煮好不久的咖啡，还冒着热气。
咖啡溅了一地。
瓷杯也碎成了好几块。
杯子被打碎时发出的声音将陈特助吓了一跳。
他一抬头，对上厉南铖那张阴沉冰冷到能滴出水来的脸时，更是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
他就知道，厉总肯定会很生气的。
看着厉南铖那副气得不行的样子，陈特助心里特别疑惑。
这份合约，不是厉总让他去打印出来的吗。
是他要去包养人家的。
怎么弄得像是人家要包养他一样？
他……在生气什么？
按理，顾小姐签了字，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厉南铖用力将手里的合约甩到桌上，忽的发出一声冷笑：“好，很好。”
这意味不明的笑，听得陈特助是毛骨悚然的。
一般厉总这个表情说出这句话时，都是特别生气的时候，这意味着有人会倒霉了。
陈特助忐忑不安的等了片刻，厉南铖才终于再度开了口，他的声音很冷，不带任何温度：“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