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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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乔峥之怒,搓衣板

乔薇捂住眼睛,撇过脸去。

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么,她爹的心都还没捂热呢,穿帮了。

她是真不知道冥修与他爹有过那样一段,她只知冥修平安带回了景云,却不知几人经历了那样的凶险,想来冥修是怕她担心,才把这一段隐去了。

“你早知道对不对?”乔峥唰的看向了乔薇。

乔薇眼睛瞪得直直的:“我知道什么啊……”

乔峥气道:“少装蒜了!你是我生的,我会不知你……”

乔薇一脸无辜地打断他的话:“男人也会生孩子啊?”

乔峥一噎:“少给我耍嘴皮子!你就是知道的对不对?”

乔薇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你先别生气嘛,我也才知道不久啊。”

是不久,才几个月而已。

乔峥可真真气坏了:“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瞒着我!”

乔薇委屈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之前你神志不清我没法儿和你说,现在你倒是清醒了,我又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确实没来得及啊,这种大事,怎么也得先把您老人家哄好了,再开口解释真相。

乔峥冷冷地看着她:“我看你倒是自在得很呐!”

“有什么不自在的?”乔薇嘀咕,不自在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好么?

乔峥可没聋,这句话是真真切切听进了耳朵里,越发气得火冒三丈:“他对你做过什么你都忘了是不是?这几年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也给忘了是不是?你就算不想想你自己,想想景云和望舒,他们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都是他给害的!你现在,居然就这么原谅他了?”

“那要不然怎样?”

“你果真原谅他了?!”

讲了那么多,原来重点是这句啊!理科生表示真的好不理解你们文人的脑回路啊!

乔薇气呼呼地瞪向自己爹爹,老实说初来乍到时,她没少怨孩子他爹,她甚至想过他最好是已经死了,否则她就亲自结果了他,只是没想到会阴差阳错地遇上了他,还发生了那么多不可控制的事。

“怎么,没话说了?”乔峥冷声道。

乔薇思绪被打断,看向乔峥,没好气地道:“让我说什么?说我没有原谅他?说我依旧很讨厌他?我说了你就会信么?”

乔峥气得浑身发抖:“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

乔薇淡淡说道:“我自己的伤疤自己清楚,疼不疼我也清楚!不用你来告诉我!”

“你清楚个狗屁!”乔峥气得都爆粗口了。

在乔薇心里,其实并没有多站姬冥修的队,只是人都有逆反的心理,与其说她是不高兴乔峥在反对她与冥修在一起,不如说她是在气愤乔峥质疑并反驳了她的决定。

姬冥修走了进来:“伯父,你别凶小薇了,都是我的错。”

乔峥低斥道:“我训女儿你插什么嘴?!”

岳父大人很生气!

姬冥修乖乖地闭了嘴。

乔峥看向乔薇道:“你记性这么好,怎么偏偏把这六年吃的苦给忘了吗?”

乔薇正色道:“我没忘,所以我讨厌了他很久!”

“你讨厌我?”姬冥修受伤地看着乔薇。

乔薇睫羽一颤:“以前!”

“哼。”丞相大人很受伤。

“那晚的事只是个意外。”乔薇看了乔峥一眼,低声道:“你不觉得我出现在那种地方太巧了吗?背着家里下江南,我是多想不开才会这么干?我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嘛。”

“比如?”乔峥问。

乔薇绞尽脑汁,胡掐道:“比如……缠着胤王什么的,我八成是把他当成胤王,才追着他去了破庙……”

姬冥修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幽怨:“你把我当胤王了?”

丞相夫人,你这个解释让本相很受伤!

不过看在你是为了本相打圆场的份儿上,原谅你了!

姬冥修转头看向乔峥,诚恳地说道:“伯父,当晚确实是个意外,我走火入魔,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事后亦全无印象,一直到数月前才得知那一晚的状况。”

乔峥严肃道:“不论怎么说,我就是不同意!”

乔薇眉梢一挑:“我和他有婚约的。”

乔峥的眸光凉了下来:“你就那么想嫁给他?”

我只是想和你唱反调。

乔薇打着心里的小九九。

乔峥快被女儿气岔气了,揉了揉心口,想到了什么,瞪向姬冥修道:“所以你就是姬家少主?”

乔薇眸光一动,望向姬冥修:“你不是姓冥?”

乔峥怒:“你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乔薇呼吸一滞:“你不也不知道?你还说你比我先认识他呢!”

“我只是在山洞碰见他一次,哪里就知道他是当今丞相?”

“什么?你是丞相?”乔薇看向了姬冥修。

乔峥拔高了音量:“你不知道他是丞相?他不是把婚书给你了吗?婚书上没写吗?”

“我没看啊!”

丢池子底下了。

当时霸占了婚约的是乔玉溪,她捡到婚书,恐他发现,随手丢在了施工的池子里。

现在一想,他根本是故意把婚书交给她处置的。

她真该好好看一看的,就能知道原主就是恩伯府的千金,也能知道他就是姬家少主,知道了他是姬家少主,那么离知道他是丞相就不远了。

“我以为你知道。”丞相的表情很无辜。

乔薇想揍人:“少给我装!我成天冥公子冥公子的,像是知道你是姬家人的样子吗?”

丞相一本正经:“我以为这是我们两个的情趣。”

情趣你大爷!

小马甲被扒得干干净净,就算丞相大人也没了还手之力。

生平第一次,丞相大人可怜兮兮被人轰了出来,可怜兮兮地敲了半天的门,又可怜兮兮地下了山。

“去哪儿?”燕飞绝兴高采烈地问。

姬冥修就从没见他如此精神过:“有喜事?”

你吃瘪了可不就是喜事?

燕飞绝大言不惭道:“有个青楼的花魁,看上我了,为我茶不思饭不想,我怕她想不开,决定晚上去会会她!”

“呵。”姬冥修就当自己信了。

马车回往京城,城门已闭,燕飞绝亮出丞相令,守门的侍卫毕恭毕敬地开了门。

皇帝是大梁的天,而丞相,能一手遮天,只是这遮天的人物,忽然栽在一对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父女手上了,这滋味,其实是有些**的。

马车驶往四合院,路过一家喧闹的酒馆时,燕飞绝意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少主,是他!”

姬冥修挑开帘幕,顺着燕飞绝的目光瞧了瞧,就见酒馆的二楼,凭窗的位置,胤王正拿着一壶酒,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若在平时,姬冥修就走掉了,但今日,他突然也很想来上两杯酒。

姬冥修下了马车,走向酒馆。

酒馆的小二才刚刚接待了一位风华绝代的公子,正惊艳呢,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却又来了另外一位,今晚,真是蓬荜生辉!

姬冥修去了胤王的厢房。

胤王是好不容易从府里“逃”出来的,用的还是给第一美人买见面礼的借口,出来后,便不想回了,本打算去青楼坐坐,可最近被第一美人压榨得太厉害,已没了多少存货,去了也丢人,于是来了这家酒馆。

姬冥修进屋时,他已喝得半醉,睁了睁惺忪的眼,醉醺醺地笑道:“是表叔啊,表叔怎么来了?”

“表叔郁闷。”姬冥修在他对面坐下。

胤王脑子里晕晕乎乎的,笑道:“表叔也有郁闷的时候啊……来,喝酒……侄儿请表叔喝酒……”

他说着,拿起酒壶,给姬冥修倒了一杯酒。

酒水撒了满桌。

姬冥修从满桌酒水中端起了酒杯:“你就这么跑出来,你家娘子不管?”

胤王哼道:“她管得着吗?”

都承认是娘子了,出息啊,小侄儿。

姬冥修喝了一口,烈酒入喉,辣得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呃……”胤王打了个酒嗝,“表叔……郁闷啥?”

“我娘子不理我。”

胤王的脑海里浮现起了第一美人烈火如歌的笑容:“求不理。”

“孩子也看不着。”

胤王的脑海里浮现起了三小只抱着他大腿恨不得啃了他的画面:“求看不着。”

姬冥修眼刀子在他身上割了一个来回,明明是他先触碰到六年前的真相的,也是他先找到自己老婆孩子了,可到头来,这家伙捡现成的便宜,竟还比他先与妻儿相认了。

“我先走了。”

胤王揪住了姬冥修的袖子:“表叔……别告诉那个母夜叉我在这儿啊,我实在不想见到她了,我待会儿就去皇宫……我再也……不出来了……”

姬冥修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

胤王嘿嘿一笑:“表叔……一言九鼎。”

“自然。”

出酒馆后,姬冥修上了马车:“派人通知胤王府,胤王醉倒在酒馆了。”

燕飞绝傻眼:“你不是答应了不告诉人家吗?”我在楼下都听见了。

姬冥修漫不经心道:“我说了不会告诉第一美人,可没说不会告诉别人。”

燕飞绝:“!”

果真是奸相啊!

……

夜深,风凉。

被亲爹训了话的乔薇有些睡不着,捧了本医书坐在窗前翻看。

忽然,一只鸟儿落在了窗台上。

乔薇当然认得这鸟儿是谁的,乔薇不想理,但鸟儿腿上金光闪耀,险些晃花她眼睛。

她把绑在鸟儿腿上的金纸解了下来。

“乔宗主,睡了吗?”

睡了!

乔薇把金纸往桌上一拍,不回。

乔薇继续看书。

每翻一页,那金纸都会刺一刺她的眼。

金纸做得十分精致,巴掌大的一块儿,薄如蝉翼,波纹的边框,中间镌刻了几朵镂空的绢花,还有姬家特有的印鉴,也是镂空的。

一张小纸罢了,居然就做得如此讲究。

姬家之富贵,可见一斑。

乔薇再看那金纸,发现它上门的绢花图案并不完整,乔薇心里顿时像被蚂蚁爬了似的,提笔,回来他一张字条:“没睡。”

小鸟儿很快回来了。

“还生气吗?”

当然!

乔薇将第二张金纸与第一张一拼,拼出了小半截花枝。

心里总算舒坦了些。

乔薇又提笔道:“把剩下的给我寄过来!”

“不要,全给你了,你就不和我说话了,你必须回我,回一条让你拼一块,我知道你不拼完睡不着的。”

啊!

混账东西!

欺负强迫症啊!

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一块拼图罢了,真当姐在乎?

乔薇吹了蜡烛,躺到床上,闭上眼,准备进入梦乡。

但脑海里抑制不住地浮现那半截花枝,心里毛毛的,很快,全身都毛毛的。

乔薇一把掀开被子,点了油灯,回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鸟儿去了。

乔薇以为他会认真地认错,说自己不该隐瞒丞相与姬家少主的身份,谁料鸟儿回来了,她打开金纸一看:“我家很有钱。”

你家有钱干我屁事?!

“多有钱?”

“比素心宗有钱。”

乔薇倒抽一口凉气,素心宗可是有三座金矿,姬家居然比素心宗更有钱?

“丞相夫人很威风的,王妃都得给你让道。”

“我不稀罕!”

“你能在京城横着走。”

“不稀罕。”

“景云和望舒还能去最好的学院,景云日后就是小姬少主,望舒就是大梁第一千金。”

“不稀……罕。”

“那这个你稀不稀罕?”

乔薇拿着手里的金纸,心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一抬眼,就见窗前一道黑影闪过,姬冥修站在了她面前,她狠狠一惊,这都多晚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姬冥修离开酒馆后,忽然不想回四合院,便又来了这边。

这一夜,几乎折腾在路上了,形容有些狼狈。

乔薇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眸光一动,扒拉了一下桌上的金纸,撇过脸去:“你来干嘛?”

“道歉还是当面的好。”他轻声道。

乔薇冷笑:“呵,不说你家很有钱了?”

他神色不变:“已经说过了。”

乔薇转过身,背对着他。

姬冥修叹道:“本想告诉你的,但又怕吓着你,你连我是一个官家公子都不能接受,若知是姬家的少爷,我怕我再也没了机会。”

乔薇的眸光动了动:“在南山书院那次,你到底知不知道是我?”

“知道。”

“给景云加了奖金,给望舒送金算盘,都是故意的?”

“是。”

“你那么早就……”

“是。”

乔薇咬紧了唇瓣,她应该生气的,但一想到这家伙从那么早就开始暗戳戳地勾引她,该死的,她居然很高兴!

姬冥修轻轻地扳过了身子,修长如玉的手指拨开挡在眼前的青丝,语重心长道:“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不对?”

“没有。”乔薇不看他眼睛。

姬冥修轻轻一笑,挑起她下颚,覆上她柔软的红唇上,并未深入,只轻轻地碰了碰,便放开了她。

在即将直起身子之际,乔薇忽然在他唇上追吻了一口!

他一愣。

乔薇也一愣。

她刚刚干嘛了?

姬冥修轻轻地笑了,眼神如水,亦如月光,整间屋子都亮了。

乔薇红着脸,钻进了被窝。

姬冥修隔着薄薄的棉被,将她搂进了怀中。

乔薇的心呼哧呼哧的,脸也红透了。

姬冥修拉下棉被,让她涨红的脸露了出来。

乔薇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我是热的。”

“没说你不是。”姬冥修心情不错地捏了捏她红彤彤的脸蛋,“这就来娶你,天天让你亲。”

乔薇清了清嗓子:“谁、谁要亲了?”

姬冥修含笑不语,将脸蛋凑过去,唇瓣与她只有不到半寸之距,说说话,仿佛都能碰到。

乔薇的睫羽飞速地颤出了不规律的节奏,美人在怀,考验她定力啊,这红润的唇瓣,就跟一块亮晶晶的果冻似的,诱死个人了!

乔宗主终于没忍住,在他唇上狠狠地吧唧了一口!

吧唧完,脸色已经没法儿看了。

姬冥修忍俊不禁,唇瓣轻轻地勾起,指尖抚过她滚烫的脸颊,宠溺地说道:“你怎么就这么招人疼……”

乔薇心道我招人疼没用啊,你得搞定我爹啊。

事实证明,乔峥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姬冥修水深火热的日子开始了。

乔峥对于姬冥修的态度十分坚决,不原谅,不接受,不把女儿嫁给他。

姬冥修日日上山,乔峥都避而不见。

姬冥修于是堵在了乔峥采药的路上,乔峥索性不采了。

乔峥喜棋,姬冥修便花重金着人以五彩暖玉,打造了一副冬暖夏凉的暖玉棋盘。

乔峥把棋给戒了。

乔峥在外漂泊十五年,落下了一身病根,逢阴雨天气,便双腿难受,姬冥修让人送来了上等的风湿药,乔峥也不要。

每日下午,姬冥修都会在别墅雷打不动地等上一个时辰,这一日也不例外,更不例外的是,乔峥依然没有见他。

姬冥修起身离开。

屋内,乔薇放下抄写医书的笔:“我去茅房。”

“给我回来!”乔峥叫住了乔薇。

乔薇撇嘴儿,坐回了椅子上。

姬冥修下了山。

乔薇哼了哼:“我可以出去了?”

乔峥点头。

乔薇无奈地回了屋,往藤椅上一躺,有一声没一声地叹起了气。

碧儿在小院炸了一盘小鱼,给乔薇端了过来,一进屋,见她唉声叹气的,不由一笑:“夫人怎么也闷闷不乐的了?”

“也?除了我,还有谁闷闷不乐吗?”

“七娘呀。”

这段日子忙着胤王府与冥修的事,倒是没顾上七娘,她记得七娘与阿贵吵翻了,阿贵走了又回来了,却不知二人具体怎样了:“七娘与阿贵好了没?”

碧儿叹道:“没呢,我看这次是好不了了。”

“怎么说?”

“阿贵哥真的过分了。”

“他又干嘛了?”

“他……”碧儿简直难以启齿。

在乔薇的再三追问下,碧儿到清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原来,阿贵与七娘大吵一架后,并不是只是窝在附近闷气,是真的离家出走了,还走去了镇上。

去镇上后,他想先找个地方落脚,最近的是容记,但他生着七娘与乔薇的闷气,自然不乐意光顾乔薇的生意。

“等等,他怎么又气到我头上了?”乔薇不解地问。

碧儿道:“他以为你是故意让七娘去找裘掌柜的……献色的。”

乔薇一巴掌拍上了桌面:“混账东西!我找人去色诱裘掌柜,也该派你去啊!七娘都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出了事证据都没有!”

碧儿吓得够呛。

“接着说。”乔薇冷声道。

碧儿道:“阿贵没去容记,就去了悦来。”

乔薇冷眸一眯,悦来是容记的死对头,阿贵可真是不忘记给她添堵呢。

碧儿苦恼地说道:“可是去了悦来之后,就出事儿了。”

“出了什么事?”乔薇淡淡地问。

“出了……出了……”碧儿的脸红红的。

乔薇眯了眯眼:“他不会在外惹了一笔风流债吧?谁?是不是悦来的老板娘?”

碧儿点头。

悦来那风骚的老板娘,恨不得半个镇上的男人都与她有一腿,容老板这样的,她都不知勾引了几次,阿贵毕竟是官家老爷出身,英俊潇洒,身材魁梧,气质也不差,更重要的是年轻,身强体壮,悦来老板娘不流口水才怪了。

乔薇也不必碧儿多说什么了,起身去了小院。

作坊已经下了班,大家都离开了,七娘在里头坐洒扫。

阿贵追在她身后:“你听我解释。”

七娘不理他,背过身去擦拭桌台。

阿贵夺了她的抹布:“你还讲不讲理了?我跟她没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

七娘又把抹布夺了回来:“我看到你们衣衫不整的,你还说跟她没什么?”

阿贵解释道:“我那是喝多了,有点酒气上头,但我们还什么都没做,你就来了。”

七娘痛心疾首道:“你是在怪我打搅你们的好事了是吗?那我真不该去的!又不是我的错!明明就是你先误会了我,我还跑去向你解释!我为什么要去啊?”

阿贵捉住七娘的手,焦急道:“七娘,七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喝多了,我混蛋,我不是东西,你打我吧!”

他说着,果真捉了七娘的手往脸上扇。

七娘挣扎着要抽回手。

他抓紧了不让。

七娘一个大力,抽了回来,身子没站稳,重重地跌在了地上,砸翻了一盆脏水,湿了满身。

阿贵忙蹲下身去扶她:“七娘!”

一只素手伸过来,挡住了他的,他扭头一看,怔住:“夫人?”

乔薇将湿漉漉的七娘扶了起来,神情严肃地看向阿贵:“她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干嘛要逼她?”

阿贵浓眉紧蹙道:“这是我们夫妻俩的事,你不要插手!”

乔薇云淡风轻道:“在我的作坊打闹就是我的事,还有你别忘了,你是签了死契的奴才,你的命都是我的,我怎么就不能插手你一件事?我承认,你们就是夫妻;我不承认,你们就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一席话,将阿贵的自尊狠狠地踩在了地上。

他悲哀地发现,自以为永远的一切,也不过是人家施舍而来的。

他不甘地说道:“我和七娘来之前就是夫妻了。”

“是吗?有婚书吗?衙门有记录吗?拜托堂、拜过父母、拜过天地吗?”她说着,阿贵的脸渐渐涨成了猪肝色。

乔薇毫不客气道:“吵个架就离家出走,你想没想过你是一个男人?想没想过你家里还有妻儿?想没想过作坊还在做事?你的担当都去哪里?喂了狗?”

“你……”

乔薇目光冰冷:“顶撞主子,你是想上天?”

阿贵咽下了喉头的话!

乔薇又道:“跟别的女人都快滚到床上去了,还口口声声没关系?那要怎样才有关系?捉奸在床?”

阿贵艰难地说道:“我就是喝多了,一时糊涂……”

乔薇冷笑:“那么多喝酒的,怎么就你糊涂了?”

“是她自己贴过来的!我……”

“她贴过来的,你就得要啊,换成路边的乞丐,你要不要啊?你不懂什么叫拒绝是不是?”

阿贵被怼得毫无还口之力。

“七娘,我们走。”乔薇扶着七娘,走出作坊。

阿贵转过身来,看着几乎消息在门口的背影,咬咬牙,启声道:“我不就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吗?男人三妻四妾的都大有人在,我不过是一时糊涂,与个寡妇说了几句话,怎么就成十恶不赦了?别说我没做,就算真做了,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做妻子的,怎么可以善妒?”

七娘心口一阵剧痛。

乔薇停下脚步,转头,冷幽幽地看向他,语气平静:“现在,你是真的十恶不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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