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对。”温茗指着骷髅人，说：“它穿的是黑色斗篷，手里拿的是一把镰刀，专用于收割生命，是死亡的象征。”
秦延拿出了手机，将镜头对准屏幕，似乎是在拍照片。
“你在拍照？”她问。
“嗯。”
“为什么要拍照？”她觉得奇怪，“你想要的纹身，难道还需要别人确认？”
秦延把手机收好了。
温茗站了起来，斜倚着身子，难得一脸正经的样子：“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只是拍照给女朋友，看她喜不喜欢。”
温茗彻底愣住，眼底一束光，倏地暗下去。
秦延见她这样，也是愣了一下，但他很快掩住了，趁热打铁又补一句：“等我回去确认一下之后，再联系你。”
他说完，就转身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身后，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忽然觉得，心头好像压了块石头，有点沉。
等到出了纹身店，秦延给自己点了支烟，他猛吸了一口，张嘴放烟的瞬间回了回头，可从外往内看，逆光，什么都看不到。
车子停在树下，绿荫挡住了阳光，可即使这样，车座依然有点热。
他倚着车，把烟抽完，然后发动车子，回了局里。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把刚才拍得那张照片转发出去。
短信显示发送成功，没几秒，他的手机就响了。
秦延接起来，没马上说话，直到对方先喊了一声秦队，他才开口。
“大魏，看到图片了吧？”
“嗯，看到了，这不马上给你打电话了嘛。”
“怎么样？是这个图案吗？”
“是的。”
“你确定？”
“我确定。”大魏的语气坚定，“欧翰曾在我面前换过衣服，我看到过他的纹身，虽然我之前形容得很抽象，但那只是我语言表达能力有问题，我的记忆力没有问题，我刚才一看到照片，就确定了是这个图案。”
“好。”秦延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又顺势问：“你那边现在有没有什么异常？”
“放心，欧翰夫妇车祸身亡的风声，一点都没有走漏，这里一切正常。”
“好，那你自己小心，随时联系。”
“好。”
挂断电话，秦延又从相册里将刚才拍的那张照片翻出来。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
这次，真是多亏了有温茗的帮助，才能这么顺利。
照片上，温茗的手也意外入了镜。那细白修长的手指，在可怖的骷髅人的对比下，显得格外好看。
秦延想起之前对她冷淡的态度，还有误以为她不上心时的愤怒，以及刚才故意为之的谎言，多少觉得有些愧疚。
他今天，甚至都忘了对她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