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你是鬼吗？”庄浅突然踮起脚，凑近了祁严，压低了声音，自以为悄悄的问他。
感受着小姑娘吐出的气息，带着点点温热，喷洒在耳边，虽然很快就散去了，但还是祁严眸光软了软。
“他们不知道，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他也垂头，凑近她耳边悄悄说道，说完后顿了顿又加了一句：“现在有两个人知道了。”
话音落下，祁严也不退回去，就这么盯着庄浅，似乎等着她的反应。
庄浅愣愣的看着他，待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在脑海里转了两圈后，猫瞳渐渐瞪大，她骤然转头看向身后跟着的冉情，正好看见冉情死死盯着祁严。
而冉情的手，已然扶在了腰上，就是庄浅，也察觉到了他气场的变化，原本若说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人难以察觉到他的存在，如今就像是一只随时会给人致命一击的野兽，让人心惊警惕。
甚至恐惧。
这是真正经历过血腥杀戮的人。
“冉情！”庄浅被这样的冉情吓到了，下意识的就喊了他一声。
“小姐，昨日属下被人带走，今早才醒过来，昨晚……”冉情依旧盯着祁严，却嘶哑着声音与庄浅说道。
“昨晚？昨晚怎么了？”庄浅没明白他的意思，有些迷茫的问道。
祁严丝毫没将冉情的杀意放在心上，左右他都死过一次了，还怕死不成？
他抚额低笑，提醒庄浅道：“他问你昨晚发生了什么，无非就是想知道我有没有胁迫你，有没有害你罢了。”
祁严半点也不隐瞒，将话都与庄浅说清楚了。
庄浅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又看向冉情，张了张嘴，纠结了一下才跟他说道：“他没害我，虽然……虽然他不是人，但没有害我。”
本来她想说虽然这是只鬼，但没有害她的，可人来人往，还是怕更多的人听了去。
殊不知她这一句“不是人”，又让周围多少人看着祁严的目光变了。
不耻的，不可置信的，感叹世风日下的。
倒是冉情，盯着庄浅，发现她确实没有不对劲儿，反而干干净净的，气色也好，显然昨晚睡得不错，对祁严的敌意就少了一些。
对于冉情这样本活在暗处的人来说，他只知道自己要听从主子的命令，保护庄浅不受伤害就好，至于跟在她身边的是人是鬼，尽管他会惊异，但只要不违背他所受的命令，他就不会插手。
等庄浅眨巴着眼睛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人已经被路人围了起来，包括不远处用着早膳的人，都跑了过来。
“小姑娘，你身边这人常年住在城西的义庄，你怎么跟他在一块啊？”
“是不是他见你长得好看，把你掳来的？”
“小姑娘，你别怕，我们会帮你报官的，这样不是人的东西，自有官差来拿他。”
“……”
“啊？”庄浅越来越迷茫了，周围的人一通说起，她根本来不及听清，只能求助似的看向身侧的祁严，至于冉情……已经被人群给挤到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