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磨人:侯爷宠妻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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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大齐欠她的(4000+)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祁严一撩一摆,单膝行礼,微微垂着头,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和心思。

在看到突然恢复了的皇帝时,他心里诸多念头一闪而过,之前一点一点有些怀疑念头的事情,或者是说不清楚的事情,终于露出水面清晰起来,并且有了答案抒。

今晚的行动其实不在祁严和太子的预想里面,然而二皇子那边的人突然找上太子,或者说突然地倒戈让太子立刻就找了祁严,那时候祁严还和庄浅腻歪在一起,得知消息的时候,就立刻和太子商定了这一晚的行动。

而这一次的行动其实很简单,也出乎所有人预料的顺利,二皇子并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被控制了,原本一直支持他继承皇位的,包括丞相,都早已不在他的身边。

“起来吧,说起来……你还要叫朕一声皇伯伯。”皇帝看着眼前面容没有变化的青年,神色复杂,看着青年熟悉的面庞,他就想起了自己的皇弟:“你和阿慎长得很像,和你母妃……倒是没太多相像的地方,也难怪她会认不出你。”

说到后面,他轻叹了一声,满是沧桑。

祁严站起了身,在太子的身边站定,微微敛着眸子,没有说话。

皇弟又是一声轻叹,面上有一瞬间的病态,却很快的隐了去,没能让台下都微敛着眸子的人看见。

“父皇,您……为什么……”二皇子声音低落的问着,话语里满含痛苦,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胡子和杨,所以,哪怕是在丞相和那些朝臣都来找他,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皇上的意思,他们的支持都是事先皇上安排好的时,二皇子就在想,可想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想明白,好不容易缓和的痛苦在看见似乎安然无恙的父皇之后,再一次汹涌而出。

他几欲崩溃,忍不住的往某些方面去想带。

“是怕我也抱着野心?还是什么?父皇,你就这么试探我?这么戏弄我,好玩吗?!”二皇子眼里布满血丝,神色几近癫狂。

他看着皇帝的眼神全是痛苦和不可置信。

皇帝只是看着他,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才轻叹了口气,看向一边沉默的太子,眼神复杂,又有些歉疚夹杂在其中。

“朕并不是只有你们两个孩子。”皇帝突然出声说道。

他膝下的皇子公主就有十几个,若是再加上早夭的,他自己可能有些都记得不是太清了。

在皇帝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顿了顿,下方的太子亦是微微动了动,还是抬起了头看向他,眼神亦是复杂,可当看见皇帝眼里的情绪时,他却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眼里有些释然。

“阿钦,你是太子,朕本就将你自小当作储君培养着,许多事情都是以一个帝王的标准在要求你,严格甚至大多数时候并不像一个父亲,而阿元……”他终于再一次看向二皇子,对着二皇子通红的眼睛,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朕始终记得,在阿钦七岁那年,哭着跑到朕的面前,问朕,为什么朕经常会抱阿元,阿元可以对朕肆意的撒娇,可以不用早早的去上课,可以玩耍,可以有着一个孩童真正该有的天真,而他却不能……阿元,你知道朕当时是怎么跟阿钦说的吗?”他看着二皇子问道。

二皇子已经隐约明白了什么,眼里的痛苦渐渐退去了一些,呆呆的看着皇帝,说不出话来。

皇帝眼里闪过疲惫,他脚下动了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却还是站着,看着下方他曾经赋予了最多感情和心力的三个晚辈。

“大齐需要帝王,在朕的父皇驾崩之后,朕继位,在朕驾崩之后,这个人就会是阿钦,对于阿钦,朕并不是一个父亲,他也不只是朕的阿钦,他是太子,是整个大齐的太子,也是未来大齐的帝王,而阿云,你只是朕的阿云,朕的儿子,所以朕只是你的父亲,宠着你,哄着你,纵容着你,让你放肆的拥有着属于一个有着大齐帝王为父亲的特权,阿云,你真的以为,有了朕安排的那些臣子支持,你就能和阿秦分庭抗礼了吗?”他看着二皇子,面无表情却有着帝王的威仪。

还有着属于培养出了出色继承人生出的傲然。

阿钦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他定下的下一任帝王了,自小培养着,属于帝王该有的能力其实并不弱,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就让二皇子和太子分庭抗礼,那他对太子二十多年的培养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二皇子在皇帝说完的时候就骤然转头看向一边的太子,正对上太子看过来平静的眼神。

“你……我……”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阿严。”似乎说完了二皇子和太子之间的事情,皇帝看向了祁严。

祁严微微上前半步,“臣在。”

“你有哪些想不明白的?现在就可以问。”他知道这个晚辈定然已经将许多的事情都想明白了,可有些事情并不是他们能想清楚的,因为……那些事情,就是如今的他想起来,都觉得不够现实。

祁严抬眼看过去,触及到他眉间的郁气,张了张嘴想要叫太医先过来,可对上皇帝的眼睛,就知道恐怕他也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强撑着在这里将一些事情留给他们。

“皇上是自己服毒的?”祁严抬眼定定的看过去。

“是。”

“父皇?”二皇子瞪大了眼,震惊的看着自己父皇,好像这一晚,一切事情都变得让他不可置信,像是一场梦,还是噩梦。

皇帝没有看他,依旧看着祁严。

“为什么?”祁严眸光闪了闪,问完自己又替皇上回答了:“因为那个清虚子?亦或是雁鸣寺的无止大师?皇上,您知道他们的身份?也知道他们的目的吗?”

几乎是将他想知道的一切都问了出来,只要这些答案,他就能想的明白这一切事情发生的因果。

皇帝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始说起来。

“这是大齐欠他们的。”他说完这句,慢慢的走到龙椅坐下,双手搭在扶手之上,看着下方的人,眼神已经开始有些涣散。

太子和祁严都看出来了他的疲惫,眼里翻涌着情绪,最终却都没有出声。

“清虚子是那人的徒弟,阿元带着他来见朕的时候,朕就知道她还没有放下,朕本来已经做好了将大齐交给那人的准备,可惜……她看不上,这一切,不是朕的本意,只是那人觉得有趣,就算让整个天下陪她演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大齐不平静,大燕也逃不掉的,阿钦,你继位后,一定要小心大燕……”他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直至消失。

太子在下面站着,看着上面一脸疲惫的老人,眼里平静,没有出声也没有上前。

而沉寂了一会儿,二皇子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骤然抬头看上去,眼里布满惊慌,很是害怕不敢上前。

“皇兄……”二皇子有些无措的看着太子,一张口,眼睛就红了,他知道,自小疼爱着他的,他的父亲,也是大齐的帝王……已经没有了呼吸。

皇帝驾崩的时候,眉心都是拧着的,或许……他其实也不甘心就这么闭上了眼睛,他不放心自己的子嗣,也不放心整个大齐。

宫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发出沉闷的声音,多年不变,伺候了皇帝几十年的总管从外面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走到龙椅边,伸手探了探皇帝的鼻息,而后直起身子,转身,朝着外面扬声高喊:“皇上驾崩了!”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表情,可喊完这句话之后,他就站到了曾经陪着帝王早朝时经常站着的地方,手里拿着拂尘,就这么微微垂着眼站着,没有任何声息,他曾经几十年如一日这样站着,陪着他自小看到大的皇帝。

外面的百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都穿着朝服,在总管那一声之后,纷纷跪在了地上。

后来有人去叫那位总管的时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呼吸,神态安详,陪着他的皇帝一同去了。

太子登基,大齐的百姓很快就会忘记曾经的皇帝。

祁严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亮了,外面下着细细麻麻的小雨,落在脸上透着明显的凉意,一旁的属下要给他撑伞,他原本想要拒绝,却想起了等着自己的庄浅,还是接过了属下手里的伞。

撑着伞等着属下牵过来马车,他其实是骑马来的,只是回去的时候不想淋雨,免得又像某一次淋了雨之后回去,惹得庄浅生了气。

每一次他对自己不好,她都不会说什么,甚至不会打他不会骂他,来拿剧烈的情绪可能都不常有,却常常自己生着气,不愿意和他说话,自己气着自己。

可越是这样,祁严才越是心疼,越是不敢让自己不好。

站着等马车的时候,他原本在想着庄浅,却突然若有所觉的抬眼,正对上从不远处走过的丞相,丞相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一脸漠然的走了。

“柳贵妃跟着先皇去了。”一旁的属下自觉地说了一句。

祁严顿了顿,沉默着,微微敛着眸,他突然想起来,其实丞相才是先皇曾经的老师,哪怕丞相并没有比先皇大多少,但当初可以说惊才绝艳的丞相被先皇的父皇钦点为先皇的老师,两人又算是一同长大的,可如今看起来,丞相也是半边白发,却远远没有先皇那样眼中的老态。

也不知道,丞相对于先皇没有说出来的事情知道多少……

望着近了的马车,祁严忽然想到。

上了马车之后,他就坐着闭上了眸子,脑海里快速的将事情过了一遍。

先皇死前说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消息。

但对于祁严来说,却含了太多的信息。

先皇可能都不知道,他不但知道清虚子的师傅是谁,而且还见过。

那个叫森屠的男人,龙兴镇一见之后便没了踪影,当时从柳天琦那里得知背后撺掇二皇子的人就是清虚子之后,他就让人去查了,可是对于森屠这个人,一点消息都查不到,对于清虚子倒是能查的到一些,石像游荡各处,坐着一个游方道士会做的事情,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除了突然出现在京城,对二皇子进行撺掇。

先皇所说的,清虚子的师傅,也就是森屠,或许就是这一切背后掌控的那只手,他觉得有趣,所以天下就要陪他一起演戏,而这一切还是大齐欠他的……祁严隐约知道,或许这一切的答案,都在于森屠的身份,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那事情的真相就都想得明白了。

可就是最关键的这一点,先皇却什么都没有说。

还有就是……小心大燕。

这已经是祁严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

大燕和大齐的关系素来都算好,一直没什么大的冲突,哪怕是这几年眼看着似乎出了个二皇子与太子分庭抗礼,大齐似乎有了内忧,但是大燕都没有什么动静。

不,或许如先皇所说,大燕并不平静,所以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窥探内忧的大齐。

祁严倏然睁开眼,眼里幽光沉浮,“让巳时来见我。”

他的声音微沉,却不重。

马车外似乎有人应了一声,很快的又没有了动静,巳时是负责大燕那边探子的人,哪怕表面上关系很和谐,可彼此之间仍旧安插着探子,这是心知肚明却不会宣之于口的事情。

马车很快的到了国公府,祁严轻轻跃下马车,就大步的往他和庄浅的院子里走,成亲之后,两人就住在祁严原来的院子里,本来是打算住在庄浅院子里的。

只是庄浅觉得太没有意思了,明明已经嫁人了,却还是住在自己的院子里,那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祁严看着庄浅,默默地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笑着应了好。

难道住在他的院子里就不是住在国公府了吗?

从祁严半夜离开,庄浅就一直睁着眼睛没有睡着,后来干脆叫外面的人进来点了灯,靠坐在床头,怔怔的看着眼前发呆。

江欢和冉情就守在外面,时间一久,江欢就在外面试探的劝了庄浅不要再等,庄浅嘴上应着,却丝毫没有要躺回去继续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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