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个王爷好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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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早遭报应

纳兰逍越想越觉得恐怖,他好歹也算是精通医术之人都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借尸还魂的事情发生,可现在却被告之这种诡异的事情真的发生了,还发生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

难怪她的元气会那么弱,还想着是倒霉孩子被人坑的,结果去是个魂托儿!

……

第二天一早正阳宫门口就已经备好了一辆精致的马车,两侧各有一队百人的禁卫军举旗护送,庄严威武的样子一看就是皇家卫队。

无忧被搀扶着上了马车,连双吸了吸鼻子,眼睛红彤彤的显然是哭过了,“娘娘,你去灵山为什么就不能带上奴婢呢?有奴婢在您身边也能照顾您的饮食起居啊。”

知道娘娘要和陛下去灵山祈福她心里还高兴的厉害,灵山在沧澜的北边是三国之内最高的山,据说是汇聚了天地灵气,深山之处的寺庙也特别灵验她还想着也能去拜上一拜,没想到娘娘根本没想着要带自己去。

“我又不是去山上享受的,诚信祈福才能灵验,事事都靠着你这个小跑腿的佛祖能看见我的诚意么?你和南羽乖乖的在正阳宫守着,时间到了我自然就回来了。”

无忧看着那一双红红的眼圈只好柔声安慰,这一次去玉矶只要出一点的差错他们都可能回不来,她又何必让无忧跟着去冒这个险?

“娘娘不带我没事,可怎么也应该带着南羽,这深山老林的万一出了什么危险,南羽能保护娘娘。”

她人笨还是个累赘,但是南羽不是,娘娘为什么也不带?

无忧被她的小脑瓜弄的有些郁郁,这傻丫头,她将南羽带走还将她留下还有什么意义?

“有秦风在就够了,再说你家娘娘我又不是去闯什么刀山火海,不过是去参佛礼拜能有什么危险?”

无忧笑着说完才给一旁的长孙衍使了个颜色,他绯红色的唇角跟着开启,

“有朕在你还不放心吗?”

“有陛下在,奴婢当然放心。”

连双这才收住了要哭的势头,陛下对娘娘的情谊她是看在眼里的,如果有危险陛下就是舍命也会保护娘娘,是自己多虑了。

“行了,南羽,好好照顾连双。”

无忧说完收回目光,再被这丫头红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怕是要一时冲动带上人一起去玉矶。

南羽听到这样命令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可是杀气腾腾的脸上却只是迷茫,怎么觉得主子这话有些别扭呢,像是在交代什么?

长孙衍看了眼一旁的徐公公,“纳兰逍呢?”

“回陛下,王爷还在闹脾气,不过您放心,一会儿王爷肯定还是会去上早朝的。”

徐公公在一旁躬身说道,陛下这次的行程从没跟自己提起过,而且走的很急,宫内已经有猜测是因为皇后娘娘半年多都未有身孕,所以才去灵山求子嗣,可是他总觉得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

“那就好,你多提醒着他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告诉秦连拓秦大人。”

长孙衍说完目光朝着宫内龙宣殿的位置看了一眼,纳兰逍的性子那些怀有小心思的大臣只会更加难熬,想到他上朝可能会有的样子,唇角不由得勾起,这只是个开始,沧澜这块烫手山芋在他们达到目的之后就会彻底丢给他。

“老奴绝对不会辜负陛下的嘱托。”

徐公公心里一惊,陛下让重要的事情通知秦大人,可见绝对不是去灵山,那是……

“出发!”

长孙衍收回目光,朝着两侧的队伍沉声说道。

马车和两队人马立刻跟着动了起来,无忧叹了口气,到了玉矶她搞不好还得再找个丫头。

“你将她留在宫里是对的。”

长孙衍知道她心里也是有几分不舍,笑着揽过她的肩膀轻柔的说道。

“能简简单单的活着也是一种福气。”

笑着点了点头,她才掀起车帘一角,“假装我们的人都准备妥当了么?”

“嗯,等到了前面的驿站我们就可以脱身了。”

灵山在沧澜北面,而他们却要借着驿站休息的片刻乔装朝着南边的玉矶进发。

朝堂上,纳兰逍一脸邪肆的坐在龙椅上,坐没坐姿的样子让殿下的不少大臣开始议论纷纷。

“陛下怎么这么糊涂,竟然让逍遥王暂代朝政,你们瞧瞧他……”

“哎,谁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沧澜好不容易才稳固的江山可千万不要因为他再生出乱子。”

……

纳兰逍坐在龙椅上面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屑的听着下面的议论声,这群胆儿肥了的大臣,当他是聋子吗,还能不能再大点声音说他的坏话?

“咳咳。”

扯了扯嗓子他咳嗽了一声,殿下方的众人仿佛没听到一样继续议论,他上挑的眉眼立刻眯了起来,像是一只快要发火的狼,可周身散发的却是狐狸的狡猾气息。

“这如果出了大事陛下赶不回来,这个逍遥王又处理不来可怎么办?”

“凉拌!听说过凉拌么!”

纳兰逍在其中一人说完之后终于挪动了身子开口说道,然而却不是为了乖乖做好,而是调换了一条腿继续翘着傲娇的抖着。

殿下众人这才安静了一些,秦连拓眼角不禁笑完,今天有人要倒霉了。

“逍遥王,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刚刚那大臣立刻问道,他是长孙昀的旧部长孙衍上位他不敢说什么,可是却不把纳兰逍放在眼里。

“什么意思你很快就知道了,来人,将这个人拉出去给我打三十大板。”

“……”

纳兰逍说完众人都是一惊,虽然他只是个五品的官职可是上来二话不说就三十大板也是本朝从未有过的事情。

“王爷,您这是乱用私行。”

华荣立刻站出来有些责怪的说道,本以为长孙衍是他等待已久的明君,可是却撂下江山社稷于不顾,陪着皇后娘娘去灵山一个月将朝堂大事交给这个做事不靠谱的王爷,真是让他心里也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抉择是不是错了。

纳兰逍笑着站了起来,“丞相说的是,本王受教了。”

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华荣一愣,正想说两句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可是纳兰逍突然朗声一笑,笑的极为猖狂,“可本王就是喜欢乱用私刑你能奈我何!”

“……”

“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拖出去狠狠的打,别忘了扒了裤子打!”

“……”

刚刚还一脸不屑的男人立刻被侍卫拉出去,很快外面就响起了皮开肉绽的声音,尖叫哀嚎声让殿上众人都白了脸,就连华荣的脸色也难看的厉害。

“逍遥王你……”

兼职是胡闹!陛下怎么将江山托付给这种胡闹的人。

“华丞相,本王如何啊?徐公公,将刑部递上来的折子念一遍。”

纳兰逍说完重新入座,依旧怎么舒服怎么坐着,这被人逼着又是第一次坐龙椅,当然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然他还不坐了呢,连个扶手都那么远,坐着还不如躺着舒服。

“是。”

徐公公上前一步,将刑部的奏折拿出来,心里却不由的低叹,他还是小看了逍遥王了,这些折子不过是半柱香前才送过来的,他竟然就果断的办了刑部弹劾的这位黄大人。

“刑部弹劾黄大人出入烟花之地,挑唆他人公然打架斗殴,还有受贿卖官之嫌!”

殿下众人立刻将目光看向了刑部,可是刑部上来的人都是长孙衍一手提拔安插的,自然是不惧怕得罪了同僚。

纳兰逍傲娇的哼了一声,“都听见了吗?这三十大板是本王对前两件事情的处罚,至于受贿卖官,刑部去好好调查,一经发现是事实,揪出买官之人革职查办,至于这位黄大人直接处死。既然喜欢卖官赚点银子,不如卖头来的快!”

“臣领命!”

刑部尚书立刻站出来,他虽然也觉得陛下将国事交给逍遥王有些草率了,可现在看来陛下的眼光一只都没有出过差错。

“华丞相,按照我沧澜的规矩,本王这么处置还妥吗?”

纳兰逍向来记仇,笑着反问荣华,一点面子不留,愣是将上了年纪的华荣气得浑身哆嗦可是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来人,先送华丞相回府,人老了容易受刺激中风,虽然本王爷妙手回春,可是也不是天天心情那么好,谁都愿意给诊治的。”

“……”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还敢再说一个不字,连丞相大人都没讨到好处他们更加不用说了,更何况还有铁面无私的刑部,这要是也被参了一本可是没得玩了。

相比一群苦瓜脸,秦连拓忍不住低头笑着,可笑容却渐渐收敛了一些,尤其是在想到另一件事情之后,他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昨日下朝他满心都在想着陛下说的契机,可是却忘了另一个人。

无忧和玉矶能有什么关联?

……

一百多人的队伍到了京郊的驿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再往外走很远的一段路程都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自然要在这里落脚。

无忧被长孙衍从马车里抱了下来,阳光刚好照在身上,热的她额头立刻多了一层细汗。

“饿了吧,去里面吃点东西歇歇汗我们再走。”

“好,刚好我也饿了。”

无忧笑着点头随着他进了驿站,厢房里已经备好了饭食,还有另外三道身影。

看着宛如照镜子一般的面容,她唇角忍不住扬起,“纳兰逍连夜给你做的这三张人皮面具还真是逼真,即便面对面站着都看不出来真假。”

她有些好奇的摸上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却又迅速一闪而逝。

“不管多像,我都能一眼分辨出来。”

长孙衍将菜肴夹到她的碗碟里,脸上的柔情带着笃定,只要这双眼睛背后的灵魂还在,不管换了多少皮囊他都能够认出来。

被话中的甜蜜逗得轻笑出声,她才坐下来吃起了饭菜,从这里去玉矶一路都要小心谨慎,饭食上总是会差上一点。

用过了饭食她再次打量起这三人来,长孙衍做事情向来细致用心,更何况他们这次灵山之行,盯着的人不在少数,若是只是带了个面具就想糊弄那些盯着的人恐怕不易,必须神像才行,显然他挑选出来的人已经像到了九成以上。

“一会儿他们代我们上车,等人马离开之后我们再乔装离开。”

长孙衍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三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出来,看的无忧一愣,“纳兰逍昨天晚上手脚还真麻利。”

竟然做出了这么多人皮面具出来。

“他说这都是他多年的珍藏,让咱们小心点别弄破了。”

“……”

珍藏这种东西,还真是个另类的家伙。

三个替身一副吃饱了的样子离开厢房,长孙衍亲自在她脸上一阵倒弄,无忧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大变了样子,如果遮住眼睛的话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我会不会太扎眼了些。”

她皱眉看着一旁长孙衍和秦风的样子,秦风虽然笑容不多,可是却也是个美男子,更不要说倾了天下女人心的长孙衍,可此时两人的容貌都暗淡了许多,乍一看就是个普通的路人,唯独她保留了三四分的容光,看上去虽然不会灼人眼,可是总还是觉得有些不搭调了。

“不管是什么面具都遮不住你的光芒。”

长孙衍立刻笑着说着甜蜜腻人的话,一旁秦风嘴角一阵抽搐,他突然觉得最大的痛苦不是失去了主子最跟前的位置,而是每天要跟在身边看着这两人卿卿我我。

完全不顾忌他孤身寡人的难过!

“呆子。”

无忧笑着扯了扯长孙衍身上的粗布衣服,习惯了清雅精致的华服,长孙衍这番打扮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以后叫相公。”

扯过她的手在手里摩挲了一阵他才笑着开口,比起陛下这两个字,他更愿意听她喊一声相公。

“相公。”

配合的喊了一声,娇声细语的温柔让秦风直接背过身去,真想蹿出房顶找个地方凉快去。

长孙衍却眼神光芒盛放,流光溢彩的眸子和身上的衣服立刻出现了明显的分差,无忧戳了戳他的胸口,“小心露馅。”

“娘子叫相公,相公开心。”

长孙衍绯红色的唇瓣也做了修改,唇色偏深,突然这样一笑,少了些清贵美多了些憨气。

“……”

秦风郁闷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脑子里只剩下了三个字,受不了。

大部队已经看不到踪迹,乔装换貌的三人才从驿站出来,原本是准备了马车的,可是无忧觉得马车未免太过娇气便让秦风换了马匹,这样速度上也可以快一点。

“如果累了就告诉我,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再走。”

长孙衍眼里多了些不放心,虽然无忧的马挑的性子最为温顺的马,可是还是担心她会受不了这种颠簸。

“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

炎炎烈日之下,她额间有汗可双眸却亮的发光。她复仇的漫漫长路总算又往前行进了一步!

“驾!”

轻轻抽动了马鞭,身下的马儿立刻展开蹄子飞奔了起来。

看着她因为马儿奔跑而飞扬起来的发丝,长孙衍面色微微一愣,仿佛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一眼回眸,她就是在马上,也是如此不羁的风采,那张扬的笑容和亮的让人不能直视的眸子都让他心口猛然一窒,想着这世间怎么可以有这么洒脱不羁甚至是任性而为的女子,即便后来知道她就是恶贯满盈的玉矶长公主之后,那双眼睛依旧在心口再也磨灭不去。

“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相公马术不精,那不如让为妻抱着你一同前行?”

跑在前面的无忧回身逗弄,肆意的笑容在一瞬间让人忘了他们此去的目的,长孙衍收回神展开笑容跟着策马奔驰。

秦风跟在后面,明显放慢了自己的马蹄子,对于这两个都不懂得体贴的人,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从沧澜到玉矶三人赶了两天路,入了玉矶,无忧脸上的笑容变得凝重,梅雨季节还在持续,即便身上穿了蓑衣,还是淋湿了衣角。

“今年的水患果然很严重。”

抬头望了眼天,低压压的云彩遮住了其他季节该有的日光,雨水仿佛穿好的银线一样不断的朝着地面垂落,瞬间就打湿了她的脸。

惊觉自己的脸可是纳兰逍宝贝的珍藏立刻收回了目光,可心底却像是被头上的乌云也一起遮盖住了一样,淡淡的压抑。

长孙衍看着一旁街道上无处躲藏的流民,倒灌之后洪水将他们的房屋都冲毁,只能在高处的街道上等着官服派人送来的救济。

“贪官污吏比天灾更可怕。”

他跟着喃喃说了一句,天灾阻挡不了,但若是能避免**那百姓也不会如此苦不堪言,可如今三国之内,野心都在其他的两国,却忘记了治国之根本。

“若是可以,真愿能扫灭所有贪官污吏。”

无忧低着头语气森然,可心里却明白,就算她用尽一生的心里也永远做不到,她能设局,可是不能设心,她能控制局的走势,却永远也不能控制天下这么多颗心的方向。

长孙衍将她拉上自己的马,双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身,“虽然做不到,但我们可以试着尽量做到最好。”

纳兰逍的能力他心里清楚,沧澜内的事情交给他很妥当,而自己可以毫无顾忌的成为那个打破三国眼下局面的人,即便要付出血的代价,他也要让这片大陆重新换一个景象,至于后世的唾弃他也可以一人抗下,纳兰只需要做一个天下一统的好帝王就好!

无忧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唇角才微微浮起,“好。”

雨水不断继续,三人朝前又走了两个郡才找到了可以落脚的地方,秦风付了两个厢房的钱,无忧才上了阁楼,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打湿了,眼下最着急的是换一身干爽的衣服,若是病了,多好的契机都会白白浪费掉。

长孙衍在房间里守着没有出去的意思,无忧看了他一眼背过身去。

虽然是夫妻,可大白天的被他看着总是觉得有些脸皮发烫,尤其这家伙还用一种最让人受不了的直勾勾的眼神。

“用不用相公帮忙?”

长孙衍见她有个结因为湿透了越发紧实结不开立刻开口问道,声音却有些微微的沙哑。

夏天的衣服本就单薄,之前这粗布的衣裙还能遮掩住她完美的体态,可是此刻湿透了黏在身上,那窈窕魅惑的曲线让他呼吸都跟着燥热了起来,脑子里更是忍不住想起了断魂崖地的那几日时光,还有她水中嬉戏的撩人样子。

“我觉得你去帮小风比较好。”

无忧看了眼他多了隐忍**的眼睛立刻笑着说了一句,若真是让这呆子帮忙,恐怕自己的衣服会用另一种方式解开。

“……”

长孙衍面上有些不情愿,可想到自己再待下去只会越来越难受,干脆真的去了隔壁秦风的屋子。

“主子。”

化名小风的秦风也正在换身上的湿衣,光着的膀子上面刀痕剑伤明显,没有天生的旷世高手,都是在一次次受伤中慢慢达到那个境界的。

见长孙衍进来,秦风一愣连忙将湿了的衣服披回身上。

“主子?”

“你换吧,看着你舒服些。”

长孙衍摆了摆手,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来。

秦风脑子一懵,难道主子和男女人闹别扭了,知道自己是最忠心不二的人了?

想到这里心情不禁有些激动,他就知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主子早晚都会知道自己才是最好的身边人。

可心里的高兴还没持续多一会儿,长孙衍再次吐出来的话就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你不会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

片刻之后都换上了干爽的衣服三人才下了阁楼,长时间的赶路虽然带了干粮可是都已经饿得差不多了,天大的事情现在也不如饱餐一顿更重要。

无忧坐在长孙衍一边,看着店内挂着的木牌子,“醉八仙,潮镇鱼,鸳鸯五锦……”

一连串叫了几个菜,老板呵呵笑了起来,“这位小娘子可是玉矶人,倒是熟知我们玉矶的名菜。”

无忧笑着抖了抖身上的粗布衣裙,“我可不是,但是我家有个远房亲戚在宫里当厨子,所以对于玉矶的名菜多少知道一些。”

“原来是这样,能在宫里当厨子那可都得有真本事才行,你这亲戚宏途无量啊。”

老板一听立刻话多了起来,长孙衍和秦风对视了一眼默默的听着无忧再次开口。

“什么宏途无量,在宫里伺候稍有不妥就是掉脑袋的事情,我那亲戚前些日子写家书回来还说一起去的老乡因为一道菜没做好被砍了手。”

特意压低了声音,无忧眼里也跟着多了些担忧,“要找我说还是做寻常老百姓更自在安全一些。”

那老板听完不禁摇头,“小娘子只知道宫里危险,可是这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这几日又有好几个州郡都被洪水给倒灌了,听说朝廷拍了好几拨人下来,可是依旧没什么起色,田里的庄家也都毁了,今年百姓们的日子过得比往年都要难上许多。”

说完老板还不忘叹息了一声,这才朝着后厨走去。

“之前就听说玉矶的长公主曾经因为一个厨子做饭不好砍去了人家一只手,害的人一辈子做不了饭菜,想不到这兄妹俩还真有一样的癖好,都喜欢砍人的手。”

秦风瞥了瞥嘴眼里多了些讥讽,奴才也是人,更何况厨子的手比命还金贵,还不如一刀杀了也好过让人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废人。

无忧眉梢挑起,她上辈子也听过不少人背地里说她残暴不仁没男人敢要,可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大的胆子在她面前说她不是的。

再说玉无痕砍人手是真的因为饭菜不好吃,她当年砍掉那个厨子的手是因为他在饭菜里给一个宫里的娘娘下毒险些害死人,但念在他是被人用妻儿的命要挟才做的蠢事,事后就及时报给了她这才从轻发落砍掉了他一只手以儆效尤。

怎么到了秦风嘴里她难得做的几件好事之一也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事?

一旁长孙衍轻轻咳嗽了一声,脸色也有些别扭,他的无忧可是记仇的。

可对面秦风却显然不知道自己主子的好意,继续说道,“不过老天爷有眼,女人太恶都死的早些。”

“……”

“……”

这话说完不光光是无忧就连长孙衍脸色都骤然变了,放下手里的茶杯,他立刻说道,“不得胡言乱语。”

秦风知道自己说的多了,立刻乖乖闭上了嘴巴。

无忧却瞪了眼他,该死的秦风,说她恶也就罢了,还庆幸自己死得早!

这仇暂时记下了。

见刚刚的话题打住,长孙衍才松了口气,那件事情一开始说不出口,渐渐的就更加没有勇气去说,可心里却清楚没有什么东西是能一只掖着藏着的,更何况无忧如此聪慧过人,那一箭就是心头大患,可他一向淡定从容的脑子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将这个心头大患解决掉。

很快点的菜肴通通上了桌,无忧看着一道道熟悉的菜唇角才微微勾起,虽然不如当年宫内吃的精致,可毕竟是故土的味道。

“尝尝味道如何?”

夹了一块鱼肉放进长孙衍碟子里,他立刻用筷子将里面的鱼刺剔除掉然后又夹了一大块没有刺的鱼肉放回了无忧的碟子里。

秦风看着对面吃的心安理得的女人,唇角撇了撇,这女人跟玉矶那个早死的长公主不相上下半斤八两,都是一样的恶。

“这几日洪水倒灌,听说陛下已经恼火了好几次,可是却没有可行的方法,也不知道咱们这边会不会被倒灌。”

“咱们这里地势高还好些,周边几个倒灌的郡县现在几乎都成了水地,那叫一个可怜,尤其是老幼妇孺,生生有孩子泡死在水里了。”

“哎,天灾之年民不聊生,朝廷养了一帮没有真本事的官,那堤坝一冲就坏和纸糊的一样,一年年拨下来的银子都被他们给吞了。”

周围吃饭的百姓纷纷议论,无忧静静的听着,脸上的表情需要克制才能保持不变,可是嘴里那鱼肉的味道却变了,变得苦涩难咽。

眼前似乎浮现出幼小的孩子漂浮在水中的情景,心口也跟着有些疼痛。

“尝尝这个吧。”

长孙衍明白她的心情,立刻将那鱼肉夹出来换上了普通的饭菜,无忧勉强吃了几口,笑着上了楼。

“点这么多吃那么少。”真当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秦风小声抱怨了一句,长孙衍却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跟着上了楼,看着她坐在床边沉默,他也跟着坐在旁边沉默。

“你这呆子,这种时候就不知道安慰我一两句?”

彼此的沉默让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多了压抑,无忧抬头有些气恼的看了眼旁边的男人,将他当成了发泄对象,发泄着心里的恼火。

百姓的痛苦有天灾,也有一部分**,而她在里面充当着**的角色,她所做的不知道让多少人在水患之后又被活活饿死。

“我只想陪着你喜怒哀乐。”

长孙衍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她也有难过和发泄的权利,没有必要用安慰来阻止她发泄自己也该有的情绪,时间长了只会将人憋坏了。

温暖的怀抱让无忧浮躁压抑的心稍稍好了一些,尤其是那温柔却带着足够温暖的话更像是沧澜的烈日驱赶着玉矶头顶上的乌云。

“你说我会不会再遭报应?”

良久之后将所有的心绪都平静下来,她赖在他怀中轻声呢喃,上一世的死是不是就是平日里她仗着长公主的威名作威作福,虽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别人眼里的恶事也是没少做。

重活了一世说不定是老天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谁知道她非但没有改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祸害的人更多更惨。

“不许听秦风瞎说。”

长孙衍眉头皱起,知道她这么说更刚刚秦风的话有关。

“你不是也害怕么?”无忧蹭了蹭他身上的衣袍,刚刚在下面他也生怕秦风在多说几句让她气恼的更加厉害。

“无忧,如果遭报应也是我该遭报应。”

长孙衍托起她的脸,声音有些微微的沉重,如果无忧只是平时的小恶,那他才是大恶,很快他的手上就要染上无辜人的血,还有那一箭之仇,若是真的有报应也是自己来受。

“呆子,你以为什么都能帮着扛?”

刚刚的阴郁彻底散开,她笑着打趣却被长孙衍猛地吻住了唇瓣,不似往日的轻柔缱绻,更像是一种急切还有丝丝的恐慌。

无忧眉峰微微皱了一下随后放开,这呆子难不成是被自己刚刚说的气话给吓唬住了,若真是有报应,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又不是没死过。

所有的思绪都被他霸道的吻给攻占,她眉梢跟着弯起,这大白天,这男人真是越来越不矜持了。

屋内的热情随之燃烧起来,连外面的阴雨连连都仿佛跟着停了一般,只希望不发出声音打扰这对恩爱的人儿。

……

玉矶皇宫里

玉无痕眉头深锁,眼里的疑色明显,“你确认长孙衍和秦无忧去了灵山?”

“是的,属下派去玉矶的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不会愚蠢的分辨不出真伪确实是长孙衍和秦无忧。”慕岚在一边笃定的说道。

“这个时候他们去灵山做什么,而且还要一个月的时间?”

尽管他语气肯定,可是玉无痕脸上依旧疑色不减,三国现在的形势微妙,玉矶很可能面对内忧外患,所以这几日他才夜不能寐。

可偏偏这个时候长孙衍带着那个女人跑去灵山住着,将朝中大事交给那个逍遥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们费心费力的用山芋引他入局,现在玉矶正值水患,只要联合西傲,他就会腹背受敌,到时候涌出倾国之力都未必能够保住玉矶,可是他们却扔下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去了灵山。

“属下听闻是因为他们二人成婚半年多都没有子嗣,加上后宫只有皇后一人,所以才会去灵山祈福希望早日怀有子嗣。”慕岚再次说道,毕竟一个国家的后宫可以空置子嗣不能没有。

“让他们继续盯着,另外加派一些人手在玉城和周边的郡县盯着,看看有没有可以的人进出玉矶。”

“陛下是担心他们会趁着水患之机混入玉矶?”慕岚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担心轻声问道。

“只能说不无可能,他二人布了山芋的局,绝对不会是让朕只陷入粮食不足的困局之中。”

长孙衍不是一个愚蠢的人,虽然不能百分百的了解可是他做事的眼光绝不会这般短浅,此事后面必然还有圈套。

“属下明白。”

慕岚说完立刻闪身出了御书房,他翻开桌案上的奏折,看着上面所奏之事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前些月玉矶的丝绸价格猛涨,可是现在却成了滞销不出的东西,如今又是梅雨季节,虽然丝绸不像棉布会受潮发霉,可是也会影响了品相,即便是日后再出也只能当做次品出售。

“长孙衍、秦无忧,想必这些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事情!”

------题外话------

今天晚了点,闺女终于上小小班啦,欢呼一个。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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