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个王爷好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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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 以牙还牙

天牢到无忧宫的距离并不远,可无忧却走了一个时辰之久,“南羽。”

“属下在。”

“我是不是草木皆兵了。”

现在出现任何一个身份可疑的人她都不会不直觉的和萧潇联系在一起,饶家如此,今天饶杜宇说的这个大国师也是如此。

“主子,谨慎些总是好的。”

草木皆兵固然有那么一点点,但是那个萧潇却绝非善类,不然主子和陛下之间也不会弄成如此境地。

“天色不早了,你可以休息去了。”

舒了口气,她抬头看了眼宫门口的三个大字,威严无比,这三个字还是父皇亲自提上去的,父皇还说要用真龙天子的气运让她一世无忧。

父皇,无忧何时才能真的无忧,凰儿累了,从未这样疲惫过,可是却还要逼着自己更快更激烈的前行。

颤动的睫毛遮住了里面的涩然和脆弱,所谓天之骄女,就是连最基本的脆弱都不能示人。

“主子,太后在里面等着呢。”连双远远的看见她在宫门口发呆,立刻跑了过来通报,无忧迅速收敛了心里的酸涩,唇角微微扬起,脚步跟着朝里面走了进去。

“母后,您怎么来了?”

沐氏的眼圈带着哭过后的微红。站起身将她的手拉在手里,“小惆睡着了,母后便过来看看你。”

小惆回来她自然开心,可却不代表她会开心的糊涂,忽略了有可能的危险。

“看来您也担心小惆?”无忧眼里多了一抹无奈,母后从不主动攻于心计,可是不代表什么都不懂、不明白。

“这孩子长大了许多,性子上也变了许多,母后怕……”怕有一天她的儿女会变成仇敌,小惆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现在却这么轻易的寻了回来,她心里说不奇怪是骗人的。

“母后无需担心,小惆毕竟才七岁,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就算这两年萧潇给他灌输了什么想法,他们也有时间慢慢给他纠正过来,况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觉得萧潇训练小惆是为了让他们姐弟相残。

“你能这样说母后就放心了。”

沐氏抿了抿唇角,充满担忧的目光才再次落在无忧的脸上,长孙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夫妻情断又岂是一两个月就能好的,正是因为如此,凰儿的表现才让她觉得太不正常。

若是从前的她,若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必然会大闹一场,会将无忧宫里的一切都扔出去,甚至有可能会连这宫殿都毁了,可是现在的她却什么都没有做,日日早朝谋心社稷,平静的让人担心。

凰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女连心又怎么能知道她心底藏着多深的痛。

她越是表现的将长孙衍忘了,那痛苦就藏得更深。

“凰儿,母后不想见你这样为难自己。”

“母后,你忘了当初我从这宫内出去前往沧澜和亲的时候,就答应过你,我一定会活着,而且会活的尊贵无双!”

略显苍白的脸上因为扬起的霸气笑容而多了一抹颜色,可看的沐氏心里却格外的心疼。

“你这孩子,你是母后生的。”

凰儿的心包裹着好几层,柔弱和刚强交替而生,一旦一处痛了,就会迅速用另一个自己来修补伤口。

这样下去,她只会变得越来越刚强,越来越痛苦。

“凰儿自然是母后亲生的,母后既然来了,刚好凰儿有些事情想问问您。”

不想再提那个会让自己痛的无法呼吸的话题,无忧转身反拉住沐氏的手,两人坐在了一旁的雕花香梨木椅子上。

“母后,你对三国敬仰的大国师有几分了解?”

“大国师?凰儿怎么想起问他老人家了。”沐氏一愣,随后眼里却多了推崇。

“母后是见过大国师的,那时候你还在母后的肚子里,大国师机缘巧合来了咱们玉矶,你父皇让他给你算算命数,大国师便说,你贵不可言将来可成为天下至尊。”

提起过去的过往,沐氏生出一抹骄傲来,可无忧却皱了眉头。

“天下至尊,母后,你可知那大国师也给秦无忧算过一次,说她是至贵之人,天生凤格。”

朝臣百姓习惯用凤来说至贵的女子,可却不知道凤是雄,凰才是雌鸟,一片天下,又怎么容得两个天下至尊。

还是说这位大国师早就残破了她命中的劫数,知道玉凰和秦无忧会交集在一起?

“秦无忧?”

沐氏也有些迷糊了,“凰儿怀疑,这一切都不是机缘巧合,而是有人摆布这一切?”

可是怎么可能?除非是老天爷,不然谁有能这样的设计天命?

“母后别急,让我再好好想想。”

安抚下沐氏,无忧眼里的凝重全被低垂的睫毛遮住,萧潇,我不相信你能设计天命!

“凰儿,母后……母后听说长孙衍……”

犹豫再三她开口的话却没说完便被打断,“母后,时辰不早了,小惆如果醒来看不见您会哭的,连双,送母后回寝宫。”

长孙衍这三个,哪怕只是听别人提起,心头都像是被锋利的刀子一刀刀的割着,她努力掩饰的伤口,看不到血色,却疼的能要了她的命。

在她没有弄明白萧潇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就不能垮掉!

……

玉矶皇宫内。

萧潇刚刚听完手下传来的消息,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她面色竟然看不出喜怒,身上的妖娆之气仿佛一下子全都消散了,即便是在她身边几年的手下,都觉得这样的主子很陌生。

“她不会真的对饶家下杀手。”

娇嫩的红唇缓缓开口,饶家这颗棋子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无忧,生或死都是为了让她走上那个位置铺下的路而已。

“属下困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到小皇子有可能在饶家的。”

他们隐藏人的功夫普天之下绝没有敌手,而饶家只有饶杜宇一个人知晓小皇子的事情,他又很是低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那个女人找到了人。

“饶家出身兵家士族,饶城又层掌管过三十万大军,一个人可以没有**,可是一旦坐上了**的椅子,即便只是一刻,就会被**吞噬,饶家只差一把火就能成为玉矶最得宠的贵族,可此次玉矶出兵,由宫柏寒为主将,她提拔的新人雷响为副将,看上去像是对饶家的打压,可是却是在试探,饶杜宇这么精明,很清楚只要他好好按照我的吩咐好好教导那小子,将来饶家的风光就没有人能抢走。”

可正是因为这一份算计和淡定,让凰儿生了疑心,以她的聪慧,加上她现在恨自己恨的要死,脑子自然会往她身上联想,发现小惆也就成了必然。

“那主子就打算这么放了小皇子?”

“不然,你以为你的主子没品到会去劫持一个小屁孩儿?”

萧潇一听挑眉反问,虽然她计划里要等到凰儿走上那一步之后在让小家伙回到他们身边,可现在计划早了一点,也无妨,让他早点回到凰儿身边,至少能让她多点事情做,一个女人失恋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再给她找个男人。

不过以她对这徒弟的了解,现在塞男人过去,什么样的美男都会尸骨无存,倒不如先将这小的塞过去,好歹是个男的。

“主子只有筹划,属下多嘴。”黑衣人立刻弯腰领罪。

“知道就好,秦连搏和莫言现在在什么地方?”

想到替自己做了坏事的那两个人,萧潇眉头皱起,她给秦连搏服下的药,再过三日就要毒发,那个一心保家卫国的蠢货,该不会真的选择毒发身亡也不再踏入西傲皇宫半步吧。

“他们还在边疆徘徊。”

“罢了,我没想让他死,他如果非要也拦不住。战西野怎么样了?”

想到那个让自己头疼的傻子,她辛辛苦苦耗尽了脑细胞,他倒好,竟然跟自己闹起情绪来了。

“陛下心情不太好,属下们不敢靠的太近。”那可是主子的夫君。

“你先退下吧。”

萧潇摆了摆手,随后深吸了口气,脚步朝着永乐宫偏殿而去。

“滚!都给朕滚远点。”

砰的一声,玉雕被扔了出来,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响动随后都变成了碎片,萧潇眼角抽了抽,这玉雕可是她在宫外看中想办法淘来的,就这么碎了。

正叹息的时候,里面又扔出几件贵重的东西,她身形迅速动了起来,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那几件原本也会变成碎片的东西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她的手里。

“战西野,夫妻吵架摔东西是女人该做的事情,你一个大老爷们做这些不觉得臊得慌么?”

推门进去,萧潇看着里面满脸怒气的男人说道。

“你囚禁我。”

战西野眼角泛着怒色的红,语气更是带着浓烈的不满,他爱她如命,她却将自己囚禁在这偏殿之中。

“你一定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太久,我和你就会有美好的未来了。”

萧潇唇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她这双手都不知道染上了多少人的血和性命,只是想要换一个和他的未来罢了。

“你想和我有什么未来?你还要骗我多久,骗我多少?你告诉我,我父皇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

战西野仰头冷笑一声,几天没有收拾自己,下巴已经冒出了密密一层胡茬,彪悍的身形加上此刻仰天长啸的架势,就像是草原上的孤狼,只不过此刻却发出愤怒的鸣叫。

萧潇没想到他好端端的竟然扯出了已经死了的战恒,眼底神色瞬息万变,却又迅速收敛。

“你父皇当然是被你做太子的好兄长给烧死的。”

天下皆知,太子战西平为了夺皇位,不惜用一把火火烧了战恒的寝宫,将年老的战恒活活的烧死在了寝宫的床榻之上。

“你还骗我!”

战西野随手拿起身边的茶碗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萧潇眉头皱起,他是听到了什么,否则他不会如此愤怒。

“萧潇,我战西野为了你能不要江山,不要美人,甚至连命都不要,就想跟你双宿双栖,儿孙满堂,草原上的男人嘲笑我也无妨,可为什么你要骗我?”

一想到眼前的女子可能从一开始和他相遇就在欺骗他,心里就像是被沾了水的马鞭抽打了一样,他这辈子就爱了这一个女人,可她却把自己当成了傻子。

“看来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战西野,你父皇的死因却是不是战西平的那把火,但是我想跟你说即便什么都没有,他的寿数也到了。”

而她不过是让他的性命早结束了一个月罢了。

“萧潇!他是我父皇,不是你手里可以利用的工具!”

战西野的愤怒像是那夜寝宫里的大火,恨不得将眼前的所有都烧毁一样,那是和他有血脉至亲的父亲,哪怕他已经老了,身体已经到了大限之时,都不应该因此而成为操纵的工具。

“我利用了又如何?战西野,你身在皇室,难道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懂么,你们站家的男人就是草原上的狼,有敌人的时候会成群攻敌,可没有敌人的时候你们最擅长的就是互相撕咬。战西平是,你父亲当初也是!只有你,傻!”

皇室的亲情向来抵不过那皇位的诱惑,战西平多少次想要杀了他,可他却一次次念着手足亲情绕过了对方,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将计划执行的这么彻底。

萧潇的话像是尖锐的刀子,捅进了他犯疼的心口,战西野抱着头,神色悲痛,声音也跟着变得沙哑起来,“我就是傻,我用命去爱的女人让我每天活在谎言之中。”

“你个傻子,如果都是谎言,你现在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萧潇也气的厉害,这个下半身发育良好,脑子却总是差点意思的傻瓜,她只对着她说了这辈子最真的话,可他倒好,全都当成了谎言!

“不是愿意摔东西么,摔吧,把这宫里的大大小小全摔了!”

负气的说完,她将双手一松,手里的值钱物件咣当几声全都摔在了地上,碎了一片。

“我看你就真是个傻子。”

不解气又无可奈何的骂了一声,她转身出了偏殿,心里的火苗蹭蹭的往上冒,无法控制的内力像是急需发泄一样,她掌心狠狠的朝着院子里的石凳一拍,质地坚硬的石凳立刻就成了碎末。

听到声音,离去的黑衣人迅速现了身形,看到眼前已经毁了的石凳时,眼里有些惊讶,他在主子身边这几年,看着她每天花朵一般的笑,妖娆的娇,可是却知道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假的,可今天却是真怒了。

“给那傻子吃点药,让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行。”她不缺钱,可是任由他这么败家下去,以后逍遥的生活水平恐怕要大打折扣。

“是。”

黑衣人心中惶恐,这药到底下哪种,能让人没力气的毒药多了去了。

“去查查这两日是不是有什么人偷偷混进来了。”

发泄过后,拧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战西野突然问到了战恒的死,必然是有人传了消息进来,是凰儿还是……

“属下正想禀报这件事,是长孙衍的人,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惩罚。”

他们的人每天十二个时辰轮流看着,却没想到还是让长孙衍的人钻了空子。

“哎,这两个小东西都让我不得安生。”

纤细的手指揉了揉额头,长孙衍这个记仇却不计恩的家伙,自己三番两次救了他的命,可他倒好,心心念念为自己的女人报仇。

她让凰儿尝了裂心之痛,他就以牙还牙的让她尝尝蚀心之苦。

早知道这小子也这么难缠,当初就不应该把他们两个人牵在一起。

有些烦躁的看了眼头顶的月光,贼老天,我这算不算布局太多,交错成网,可结果却把自己也给困在了里面。

他娘的这种糟心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轰隆隆!

“大爷的!”

都什么时节了,还打雷,她低声骂了一句,脚步却走得快了。

沧澜

浓重的药汁味道让人闻了胃里就觉得不舒服,可偏偏还不能开窗通风,屋内加了好几个暖炉,更是烘的人难受。

“我该怎么说你呢,你知道你自己在鬼门关外扑腾了多少天么,半个月,再多几天我就可能没了耐心,让你死得了。”

纳兰逍抹了把额头上浸出来的汗,郁闷的要死,一对腹黑的男女好端端的离开,结果却分道扬镳还昏迷着回来。

要不是他医术精湛,加上药材供应的及时,现在他这条命恐怕早已经去了阎王殿,昏迷了半个月才醒过来,结果却不安安分分的养伤,偏偏还动脑筋对付他那恐怖师傅。

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仗着自己长得好,命好就这么有恃无恐。

“你不会让我死。”

长孙衍面色苍白,一点血色都看不出来,语气也是虚浮无力,好像随时可能再也不能发声一样。

“说的没错,我肯定不能让你死了,不然我就真的成了可悲的接盘的。”

“你知道什么是接盘的吗,就是你仍盘子,我得接着,还不能砸在自己手里。”

纳兰逍生怕他听不懂特意解释了一遍,可问题是他不喜欢盘子,不喜欢的东西还要时时刻刻的拿在手里,多煎熬的一件事啊。

“主子的身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秦风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主子说一句都费力,他却不说重点叽叽呱呱的没完没了。

“你急什么。”

纳兰逍不满的扭头,可随后想到秦风以后再也不能拿剑招呼自己了,脸上的不满也变了味道,他就说好好的男人跟着女人回娘家准没好事,现在好了,一个心口多了个窟窿,一个断了条筋。

“命是抱住了,但是继续这么不怕死的折腾下去,还能活几天我也说不准,乖乖的调养的话,活到六七十还是不成问题的。”

药不缺,就怕他不听话。

秦风一听,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就算是逼着主子,他也会让主子好好调养身子。

“我就纳闷了,其实大家都是一家人怎么就闹得这么不可开交。”萧潇是他和那女人的师傅,战西野和他们关系其实也还不错,怎么说都应该是友爱的一家人才对,可现在三国交战在一起,战火四溢,受伤的还是百姓。

长孙衍闭着眼睛不说话,无忧和萧潇之间要么局破,要么人破,早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得,知道你不想说话,我走,你好好养着,盘子我是必须要还给你的。”

纳兰逍抹了把脸,在这么待下去自己都快要被火炉子烤死了。

门开启关闭,带进来一阵寒风,长孙衍立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口血随着咳嗽而从唇角流出,秦风立刻递了杯水过去,“主子。”

“没事,你继续照计划行事。”

长孙衍用袖口抹去唇角的血迹,呼吸才渐渐平缓了下来,无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会等着你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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