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约了谁,君彻?”阮惜乐听容褚讲电话的内容就知道了。
“没事儿,你去谈你的工作,我们就坐旁边。”容褚挂了电话,嘴角的笑很有深意。
阮惜乐撇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在我谈工作的时候不会过来打扰我们吗?”
“当然不会。”容褚答的斩钉截铁,当然,要是临时突然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那就不确定了。
阮惜乐舒了口气,只能给兰慕君发了条短信,想看看兰慕君是否介意等会儿吃饭的人多一点。
要是兰慕君会介意的话,阮惜乐也只能……忍痛割爱?
总之就是不会让容褚和自己一起。
工作也是很重要的,阮惜乐不打算为了私人生活就完全放弃了工作,而且和兰慕君吃饭确实都是要谈正事儿,也不是闲聊。
兰慕君很快回复了消息,告诉阮惜乐只要不是狗仔都可以。
阮惜乐这才抬头对容褚说:“人家大明星愿意和你们一起吃饭,你也别坐旁边了,说的可怜兮兮的,就跟我在虐待你一样。”
容褚垂眸,黑色的瞳仁里是亮亮的光芒,满是笑意。
“顾庭不是出差去了,回来了吗,我以为他要出去很久?”去餐厅的路上,阮惜乐随口问了问。
“他要么就是跟着领导一块儿出去,要么呢,就是有什么紧要的任务需要完成,时间都不确定。”
“他这么忙啊?”
“他已经开始接手他堂哥的部门,忙一点很正常。”
阮惜乐对顾庭做的事情了解不算特别多,但也听容褚提过几次,知道顾庭在做情报方面的工作,而且听说顾庭手里握着很厉害的情报网络,对于信息调查也是特别擅长的,不过具体的内容,容褚就没有说了。
阮惜乐当然不会再追问,她知道如果是可以说的事情,容褚一定不会瞒着她,肯定会说,他不说的一定就是不能说的,甚至于连容褚自己都不是很清楚顾庭做的一些事儿。
她觉得顾庭和君彻是她所认识的人里面,经历最为传奇的两个,假如把他们两人的经历写成传记,那一定非常精彩。
阮惜乐把自己这个想法告诉容褚的时候,容褚只是眼里含着浅笑,轻声说:“大概只有亲身体会过才知道那是种怎样的经历,即使我也没有办法去形容。”
就好像阮惜乐第一次看见君彻的感觉,他似乎是从地狱中走来,浑身弥漫着肃杀气,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心惊胆战,那得经历多少生死才会有那样骇人的气势?
到了餐厅,比约定的时间还要早一些,兰慕君暂时未到,君彻和顾庭都已经就坐了。
君彻点了点头打过招呼,顾庭则是主动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让阮惜乐坐过去,凤眼半眯,笑道:“你上回不是让我给你讲故事,正好我这儿有了新的故事讲给你听。”
阮惜乐眼睛一亮,虽然她只是随口提起,如果顾庭有可以讲的一些经历,那么就讲给她听,她很感兴趣。
不过阮惜乐刚朝前走了一步,就被容褚拉住扯到了身后,自己坐到了顾庭身旁,让阮惜乐坐在他的另一侧。
容褚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手臂往阮惜乐身后的椅子背上一靠,扭头看着顾庭:“讲啊,这样也可以讲。”
顾庭用手肘拐了君彻一下:“看看,看看,现在都成这样了,连坐一起都不让。”
君彻自顾自的喝着水不搭理顾庭,唇边倒也噙着笑。
顾庭睁开凤眸冷冷盯着容褚:“我看你干脆把惜乐别在你的裤腰带上得了,走哪儿都带上,这样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视线范围。”
“这个主意不错,就是可行性不高,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巴不得。”容褚笑眯眯的斜睨着阮惜乐,“是吧,惜乐?”
阮惜乐努努嘴:“你愿意我还不乐意呢,谁要整天跟你呆在一起啊,看都看烦了。”
容褚作出一副受伤的神情,可怜巴巴的看着阮惜乐:“你原来不想看到我啊?真的会烦?”
阮惜乐当然知道容褚是在演戏,但被他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还是心一软,说:“也没有……。”
容褚便满眼桃花荡漾的在阮惜乐脸上亲了一口,趁她不高兴之前就已经坐回了原位,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让阮惜乐有气都没处发。
顾庭仰天叹息:“哎……。这恶人也有天收,我们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就活该单身呢?”
但其实,若是他但凡有了一点恋爱或者结婚的打算,消息只要透露,那么就会有数不尽的优秀女人朝他抛出橄榄枝。
只不过他自个儿还不愿意罢了。
顾庭慢悠悠的又给自己斟上一杯茶,顾庭瞥见他的动作,凤眸里有些疑惑:“你今儿怎么着,是哑巴了还是说不出话了?”
阮惜乐插了句话:“这不是同一个意思吗?”
顾庭也跟着笑:“说的也是哈。”
他又转回头神色幽幽的看着君彻:“说吧,今儿你这是怎么着了?”
他和君彻虽然不能算作严格意义上的战友,刚认识时候的经历也并不愉快,差点就成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好在后来两个人倒也成了朋友,又一起经历了不少波折,到了西南边陲各自开始新生活,但这么多年,他们也有过不少的合作,好几次任务都是两个人一起完成的,所以顾庭对于君彻的了解,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深。
这会儿只是从君彻一个微表情就看出君彻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了。
“今天训练的时候有个兵把腿摔断了。”君彻在顾庭几番追问之下,才开了口,“估摸着是治不好了,原本还想送他去参加下个月的特种兵甄选。”
顾庭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也没有丝毫悲喜情绪的泄露,但顾庭知道,君彻的心里,这时候大概是很遗憾的。
“他知道了么?”
“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人还没醒,但是这会儿应该醒了。”要是人醒了,那就肯定知道了。
顾庭摇了摇头:“听天由命。”
君彻笑了一下:“话是这么说,不过他还年轻,二十来岁。”
没任愿意在这种年纪就看淡了人生种种选择听天由命,但有时候跟命运搏斗,就会显现出人类的无助和脆弱,即使再努力也没有办法改变一些既定的命运。
“我以为你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波动了。”
君彻看着手里的茶杯,眸子深深幽幽,眼底的戾气化为了深深的无奈。
“看了那么多生死,确实不该再有波动了,但那时候在那边每天都见着那种事情,现在生活太安逸了,反而会受到影响。”
君彻放下茶杯,眼里的低落情绪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他同样不是个会暴露弱点在人前的,所以其他人从来不会见到他有脆弱的时候。
阮惜乐听着君彻和顾庭的对话,忽然就感觉到了沉重,但容褚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又捏了捏她的耳垂,让阮惜乐转移了注意力。
“行了,这个话题打住吧。”君彻笑的有几分邪气,“再说下去,让惜乐难过了,容褚得追杀咱们了。”
容褚挑眉看他:“原来你还知道啊。”
这些沉重的东西,他们都不喜欢提,因为生活很多时候已经够折磨人了,所以一点点的开心快乐都需要倍加珍惜。
“兰慕君来了。”阮惜乐低呼一声,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就都朝着兰慕君看了过去。
冬天的原因,她戴着口罩也没有人会多关注她,所以她进来的很淡定,推门看见阮惜乐之后,便微微笑着摘下了口罩。
所谓能够让人感觉到像是在发光一样的存在,就是说的兰慕君这样的人了。
她在镁光灯下生活了那么久,站在哪个地方都像是在舞台上,镜头下,最为光彩夺目的人,一定是她。
其实兰慕君打扮的很低调,很生活化的打扮,长款羊绒大衣,牛仔裤,运动鞋,休闲又随意,她披散在肩头的黑发也没有像工作时候的那样精心打理,就那么任由发丝垂落。
虽然是很普通的造型,却因为她那张漂亮的脸,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兰慕君脸上的伤口已经差不多好了,看不见多少痕迹,只有一点点淡淡的粉色还在,不过并不会妨碍她的美貌。
她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赏心悦目的风景,尤其是那双黑亮透彻的眸子,特别惹眼。
“兰小姐!”
“你好。”兰慕君随意一扫看到还有这么多人,也没有太惊讶,她也是看惯了大场面的,所以并没有露出任何诧异的神色。
一张小圆桌,这么依次坐下来,兰慕君就刚好右手边是阮惜乐,左手边是君彻。
不过君彻刚巧有个电话,所以起身去了窗户边,也还没有见到兰慕君。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个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容褚……”
兰慕君看见容褚,笑着伸手:“容总,久闻大名。”
容褚神色淡淡的与她握手,只是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便收了回去,他到现在也不喜欢与人接触的,不过在遇到阮惜乐的时候,就变成了有皮肤饥渴症一样,巴不得时时刻刻紧挨着她。
顾庭比女人还要精致好看的脸上出现了戏谑神情,他主动的介绍了自己:“我叫顾庭,是惜乐的朋友。”
他也没有说自己的身份,不过这些本来就不会轻易告诉别人,怕是有些不知情的只会以为顾庭是个无业游民。
“兰小姐……”
“你叫我名字就好。”兰慕君弯着嘴角,声音轻柔,“不用这么客气。”
阮惜乐也就不客气了,反正她和兰慕君也见过,之后肯定也还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太客气了显得生疏。
顾庭一直拿某种奇特的目光打量着兰慕君,不过因为这种眼神并没有任何伤害的意味,兰慕君虽然感受到了,也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兰慕君在公众眼里总是一种妖艳美人的形象,是种明艳的美,但私底下,她整个人都清清冷冷的,有些疏离感。
“兰小姐,可不可以冒昧问你一个问题?”顾庭半眯着眼,慢吞吞的说。
兰慕君觉得他的眼神像是X射线一样,能看穿她的一切,心底莫名发凉的同时,礼貌客气的回答:“可以啊,没关系。”
“兰慕君是兰小姐的本名吗?还是说,这是兰小姐重新取的名字?”顾庭饶有兴致的问。
兰慕君愣住了,大概没有想到他一开口就是问这样的问题,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她很快就掩饰了自己的失态,笑道:“不是本名,是出道的时候取的,不过本名很多年都没有用过了,所以顾先生也没有必要再知道。”
“原来如此。”顾庭表情深长的点了下头,也就此停止了这个问题。
阮惜乐这还是刚知道,原来兰慕君不是本名,只是个艺名而已。
不过顾庭怎么知道?
这应该不是巧合才问的,难道说他认识兰慕君?
阮惜乐这么想着,又觉得看起来不像,兰慕君看见顾庭的神色很镇定,就是个看见陌生人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异样,两个人不像是之前就认识的样子。
阮惜乐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只能把自己的疑问纳入心底。
“我说,大忙人,你的电话打完了没有?再不过来,我们可就不等你开饭了啊。”顾庭冲着站在窗边的君彻喊了一声。
兰慕君不由往那边看过去,在她的角度,只能看见窗边男人一个模糊的侧脸,只知道那人的下颌线条很锋利,像一把裁纸刀。
外面是昏黄的光,从窗外透出来,笼罩在了他的身上,形成一团幽幽的光晕。
男人一手举着电话,轻声说着什么,又过了一会儿,才放下了手机。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态随意的转过身来,腰板却是永远打的笔直,仿佛垂立的宝剑。
“那个兵醒过来了,其他人正在给他做疏导工作。”君彻简单解释了一下。
兰慕君就看着自己眼前那团模糊的光晕,闪烁着,逐渐扩大,直到布满了她的整个世界。
她终于看清了男人英俊冷淡的脸。
阮惜乐看着兰慕君把身前的水杯碰倒了,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赶紧提醒她:“小心水!”
兰慕君这才恍然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起身,阮惜乐连忙用卫生纸盖住往餐桌下滴的水流。
“没有弄湿吧?”
兰慕君瞥了眼自己的衣服,摇头:“没有,刚才谢谢你了。”
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君彻已经坐到了位置上,目光没有一丝波澜的看了眼她。
兰慕君余光瞄到了君彻,她有些失神的坐下,手指握的很紧,连骨节都泛白了。
“小心一点。”沉沉响起的声音让兰慕君心脏重重跳动,她转过头,就看见君彻又给了她一张卫生。
“……谢谢。”兰慕君接过来的很急,不小心碰到了君彻的手指,冰凉的指尖温度让她刚才慌乱的心跳一瞬间就冷冽了下来。
顾庭不动声色的注视着一切,和表情更加淡定,完全一副置身事外脸色的容褚交换了一个眼神,让服务员上菜了。
阮惜乐还记着自己的主要任务,所以在吃饭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和兰慕君谈正事儿。
不过她发现,兰慕君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虽然一直在回应她的话,但是看起来并不太专注,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很僵硬。
很紧张。
兰慕君在紧张什么?
阮惜乐更加觉得奇怪了,今天发生的许多事情都让她觉得疑惑,可有满腔问题也不知道该去问谁。
君彻更心不在焉,他还惦记着手下那个兵的情况,一直在和战友通过短信沟通,让他们一定要安慰好伤者的情绪,至少得配合后续的治疗。
君彻终于在得到准确恢复,受伤的士兵已经重新睡着以后,才收起了手机。
他刚才凝神做其他的事情,也就没有太过注意身边坐着的兰慕君。
这下有空了,就随意瞥了她一眼。
然后君彻就发现了兰慕君更加僵硬的姿态,她的背弓成一种很防备的样子,握着筷子的手指也十分用力,嘴唇更是抿的死紧。
简直就是如临大敌似的。
本来没有特别注意她,却因为她这样子,而多看了兰慕君几眼,君彻看过去的角度里,兰慕君白净的侧脸纯洁无暇,卷翘的睫毛像把扇子轻轻颤动,如果浓妆就显得风情性感的女人,这时候看起来竟然有种天然的单纯在里面。
真是种很矛盾但很特别的气质,莫名有些诱人。
君彻没有发现自己勾了下嘴角,虽然这个弧度转瞬即逝。
“我吃好了。”兰慕君放下筷子,问阮惜乐问题的声音,竟然也在颤抖,“还有其他的注意事项吗?刚才你说的那些我都记住了,明天签合同的时候我会注意。”
“应该没有了,只要你能够抽出足够的时间参与拍摄就好。”
兰慕君毫不犹豫的说:“我应该会很快就解约了,在签新公司之前,所有的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
“好,不过你已经确定了要解约吗?我记得你现在所在的经济公司很有实力,应该对你的发展很有帮助才对。”
阮惜乐说完以后,兰慕君目光里的温度急剧下降冷却,她说:“发展的计划不一样,虽然公司实力很强,也不适合我了。”
阮惜乐听出来她不想多谈,只是敷衍的回答这个问题,也就不问了。
兰慕君拿着纸擦嘴,然后陡然惊觉这是刚才身旁男人递给她的。
她的表情又凝结了一会儿,才怀着忐忑的心跳偷摸往身边瞄了一眼。
从刚才开始,她就不敢去看身旁的人,虽然她能够感觉到他的气息,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却根本不敢拿正眼去看他。
偷偷瞄过去,兰慕君原本想看一眼就收回目光的,却没有想法自己会那么倒霉,就那么凑巧的很男人的视线碰在了一起。
那双一如既往的,深不见底的眼眸,平静的像一滩幽泉,没人知道平静的水面下,藏着些什么。
君彻的瞳仁里倒映出了兰慕君错愕的脸,她呆滞的表情像只迷路的松树,迷茫又可爱。
他便不自己的笑了一下。
兰慕君就被吓到了,转过头去,之后一直到这顿饭结束,都没有再敢去看他一眼。
这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么震惊,有那么惊喜,又有多么的难以置信。
“今天谢谢你的招待,改天我请你吃饭,我就先走了。”兰慕君面对阮惜乐的时候,仍然是淡然的模样,看不出任何不对。
“没关系,那咱们就明天见吧。”阮惜乐摆了摆手,“你怎么回家?要不要……让我朋友送你?”
容褚一手揽着阮惜乐的肩膀,一手指向顾庭和君彻:“他们都可以。”
“不用了不用了!”兰慕君拒绝的毫不犹豫,摇着头跟拨浪鼓一样。
阮惜乐再问了一遍:“真的不用吗?你一个人回家去安全吗?”
顾庭笑嘻嘻的:“对啊,我和君彻都可以送你。”
虽说没什么表情的君彻显然并没有这个打算,他今天事情多,因为有人出了意外,所以之后的训练必须要更加谨慎小心才是,所以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下去,这时候正在手机上打字,写明天要发布的注意事项。
兰慕君看了眼没什么反应的君彻,男人低着头,手机屏幕的光照出他俊朗的五官,让兰慕君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
她心里不免有几分失望,但很快就消失了。
“我自己开了车,没关系,谢谢你们。”
兰慕君自己走了,顾庭摸着下巴,喃喃道:“我估计就是她了。”
阮惜乐听见他说的话,便问:“什么就是她了?”
顾庭挤一下眼睛:“保密,不能告诉你。”
阮惜乐嘟了嘟嘴:“哦。”
容褚神情冰冷的看了顾庭一眼,眼里威胁意味十足。
顾庭耸肩,摆明了虽然容褚怎么威胁他,完全不当回事儿。
容褚摸摸阮惜乐的下巴:“有机会我来告诉你,他知道的也没有多少。”
虽说吧,容褚对阮惜乐的占有欲已经强到了不愿意看着她跟别的男人说话的地步,但是他也不愿意看着阮惜乐失望不开心。
顾庭存心逗起了阮惜乐的兴趣,又不告诉她卖着关子,我们的容总就忍不住的心疼了。
这就叫做,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要是换成他自己,绝对会让阮惜乐感兴趣之后又迟迟的不告诉她,就是要让她来求自己才罢休。换成别人,他就不乐意了。
阮惜乐见容褚这么说了,便眼眸弯弯的笑起来:“好啊。”
她想,关键时刻,还是容褚管用,可以在心里表扬一下。
“喂,你要不要回去了?”顾庭看君彻还在凝神写他的注意事项,就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你要是说完了就走。”君彻头也不抬,准确的就朝着停车的方向走过去了。
容褚的车子也停在那边,他要送阮惜乐回去,先和他们说了再见。
君彻这才放下手机:“路上小心。”
顾庭靠在自己骚气无比的跑车上,看着君彻那辆霸气的吉普,啧啧道:“你说你在那边开这种车还没有开够啊?”
君彻不客气的道:“你开法拉利又怎么样,堵车的时候,你在国贸那边连油门都不敢踩。”
毕竟这些跑车,一脚油门下去,那绝对就是瞬间加速到上百码,在京城堵车的时间地段,开跑车的人会感到十分憋屈。
“那也总比你那车好吧,开都开腻味了。”
“你腻了,我没有。”君彻把手机往副驾驶一扔,转过去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顾庭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支着脑袋喊君彻:“诶,我说,你今天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什么想法?”
“哎,你说你这人也太迟钝了。亏你当初还是我师傅。”
君彻见他在废话,直接发动了车子,留下一个宽阔的车屁股在顾庭的视线里。
“……行,有你后悔了要来问我的时候,咱们走着瞧!”顾庭哼了一声,也开车离去了。
容褚把阮惜乐送到楼下,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晚安。”
阮惜乐见他今天这么老实,反而有些不习惯了,要是之前,他肯定是要明着暗着,找些机会多占些便宜才是。
“你今天很奇怪。”阮惜乐眼神充满了怀疑。
容褚靠在方向盘上,笑的宠溺:“我怎么就很奇怪了?”
“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你很奇怪。”
容褚捏了下阮惜乐的鼻子:“你啊,我什么都不做的时候,你反倒觉得我奇怪了。”
“这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容褚凑过去,在阮惜乐的脸上咬了一口:“那我说,我今晚不想走了……。”
他嗓音低沉,喑哑磁性,带着暧昧的语气,在昏暗的车厢里,让阮惜乐悄然红了脸。
阮惜乐没有回答,他又蹬鼻子上脸道:“宝贝儿,从失忆之后到现在,我身边除了你,可从来没有过别人。”
阮惜乐心里软了阮,脸上还是冷漠的说:“哦,所以呢?”
“所以……我这么孤苦伶仃,守身如玉,你就不打算,奖赏我一下?”
他凉凉的手指逐渐下滑,从阮惜乐的脸颊滑到了她的脖颈,最后停留在了她锁骨的位置,在之前留下过吻痕的地方,来回摩挲着,寓意明显。
阮惜乐咽了咽唾沫,听到了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
“你在紧张?”容褚的嗓音迷惑性更强了。
阮惜乐摇摇头,却跟哑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哑了也没事儿,我说就行。”容褚的嘴唇若即若离,不时靠在阮惜乐的耳畔,又不时离开,“我有时候很耐心,可以给你足够的时间,等到你愿意答应我的追求,和我重新开始为止,但有时候,我恨不得一口吞了你,让你不知死活的勾引我……。”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就比如这个时候!你只要在我面前,无论做什么,都是在引诱我对你下手,你说我能够忍到现在,是不是意志力惊人?”
容褚把**的话说的动人魅惑,让阮惜乐想反驳都找不到话说,反而快要被他带到沟里去了。
在阮惜乐脑海中的小人拼命打架,意志力进行着不停搏斗的时候,容褚却忽然退后,替阮惜乐解开了安全带,笑道:“快回去,不然你今晚就走不了了。”
尤其是她这一副任他宰割,任他为所欲为的表情,实在令他建起的最后一堵坚定围墙都快要倒塌,那一只猛兽随时有可能从他的心里冲出来,到时候就会把阮惜乐吃的连渣都不剩。
阮惜乐匆匆忙忙的推开车门跑下车,直到电梯里,都还在喘气。
要是容褚刚才再不松口,那她一定会被他蛊惑。
阮惜乐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重重叹了口气,罢了,反正现在都已经准备顺其自然了,随便吧。
而容褚开车回家的过程中,一直哼着小曲,他可以一步步的开始收网了,到时候就会进入丰收的季节,光是想一想,他就期待到难以冷静,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
……
乔以行加班到了十点,才驱车回家,他下楼的时候,有个女职员看见他,虽然乔以行什么话都没说,对方也红透了一张脸,羞到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是这栋大厦里,最受女人欢迎的存在了,不管他是不是有总裁这个身份,只要他这个人站在这里,就足够完美。
他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车子旁边立着个人影,她黑色的衣服让她整个人都如同融进了黑暗里。
“你来了。”乔以行走过去,眸里多了点笑。
女人虽然看起来冷若冰霜,还是对着乔以行露出了微笑:“是的少爷,我奉命来帮助您。”
“嗯,先上车吧,先去我那里,给你看需要注意的那几个人资料,然后再说其他的。”
“好。”
乔以行在心里大概算了算日子,他们也有半年多未见了,在来这边之前,他还被派遣去了别的城市,而她一直呆在自己的母亲身边负责保护母亲的安全。
他比她高出了一个头,但如果有人会觉得身高很重要的话,是会倒大霉的。
她娇小的身体里到底蕴藏着多少力量,就连和她一起长大的乔以行也不知道。
“少爷,这次我还带了一些资料过来,是关于二少爷,三小姐的。”
“很好。”乔以行满意的点头。
女人坐上副驾驶以后,转头望向窗外,却是透过车窗玻璃的反光,一直暗暗注视着开车的乔以行。
他迷人的眼眸认真注视前方,整个人更加深刻的轮廓让他看起来更瘦了,精神却很好,身上比以前多了内敛的气质,证明这段时间他经过了很多历练,又成长了许多。
她在心里暗自做着评价,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该高兴他又强大了呢,还是难过他离自己又远了许多?
“这段时间你就先跟在我身边,以防有些意外发生,我担心我二哥他们又要有动静了。”
“少爷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保护你的安全。”
“我相信你可以。”
女人抿了抿唇,意思到自己的任务艰巨。
“上次的事情我听说了,少爷你还好吧?事情已经完全解决了吗?虽然我当时没有在家族里,但也听到了一些消息,很多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
“也有很多人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吧?”
“他们会失望的!少爷怎么可能失败?!”
“呵,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些人看到我失败的一天,永远不会。”乔以行眼中杀意闪过,他从一无所有的私生子,慢慢爬到今天的地步,如果他没有得到现在的这些东西,那他和母亲的性命都早就堪忧了,只有强大起来才能够保证不会受到任何的威胁,他只会走的更远,直到整个家族里,都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
他所经历的那些岁月,大概也只有他身边坐着的女人能够体会一些了,不过她天生就是为了家族服务的,只是个附属品。
但乔以行从来没有将她当成下属看待过,只不过有些话,还不到他说的时候,他现在也没有资格做出任何的保证和承诺。
他需要尽快的得到更多权力,让他们那个冷血的父亲愿意将整个家族都交到他的手里,他需要让所有人看到,他才是最有资格的继承人……
阮惜乐刚进办公室,座机电话就响了。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再倒杯咖啡进来,不加糖,少奶,乔以行喝。”
“好的,知道了,马上就来。”
阮惜乐立即去准备了咖啡送进去,乔以行果然已经坐在了容褚的办公室里,他的身边还有个站着的女人。
一身黑色,从上衣到鞋,没有一点其余的色彩,她的眉目间更是冷的似冰,眼神极具杀伤力,被她看一眼都觉得有些心生惧意。
阮惜乐眨眨眼,看向容褚,在接受到他的眼神之后,就冷静了下来。
她也很快明白这个女人就是乔以行说的那个保镖了,只不过她以为是个男人,有些没想到。
“这是我的保镖,她没有中文名字,但是我都叫她曼。”乔以行简单介绍了一下。
阮惜乐点点头,冲着曼笑了笑。
曼看向阮惜乐,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滑过,语调冰冷:“你好。”
阮惜乐偷偷的感叹一下,果然是做保镖的,够冷酷,光是看着她都觉得是个厉害的人物。
容褚直接问:“有没有发现什么?你的二哥他们手脚很干净,现在是查不出什么来了。”
“暂时没有,但是既然曼来了,我就有办法引诱他们行动,只要他们有所动静,就能够查出什么来。”
“我让人盯着他们呢,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主要就是得让他们行动,敌在暗我在明,可不是件好事情。”容褚点着手指,盘算着,“不过顾庭倒是答应了帮忙查查他们的身份,从他的那条线去查,应该能查出些不一样的线索。”
“好。”乔以行也不说多余的客套话了,现在他和容褚是利益捆绑关系,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容褚的目的就无法达到,因此无论他遇到了什么,容褚都会尽全力的帮助他解决那些麻烦。
,曼全程都不说话,就站在乔以行身边,动也不动一下。
阮惜乐听着他们商议,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虽然你们排查了一些怀疑对象出来,但是有没有可能,乔总的竞争对手派来的人,并不是你们现在重点观察的那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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