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农田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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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带你媳妇来给朕瞧瞧

太后寿诞,阿楚与宋临辞一同前去,宋临辞的礼物是胡显事先准备好的,放眼临安城那也是数的着的档次。

阿楚自己带了个锦盒,提在手中。

这次入宫是坐官轿,也只有宋临辞与阿楚有这样的机会能去面圣,恭贺太后寿辰,其余之人连前去拜见的资格都没有。

二人做上官轿,宋临辞瞧了下阿楚,问道,“你也准备了礼物,我怎生不知?”

“本来就没打算告诉你。”她说完,看着宋临辞又道,“其实告诉你了也没什么,只是碍于我是女眷,焉能有空手去的理由,这这便另外带了一份,免得回头给你丢人了。”

宋临辞点头,“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今日宫内设宴,男人和女人分开庭院,身边没跟着人,你一切都要小心,若是发生什么直接找我。”

阿楚转头,看着他笑着,“我找你作何?若是男人和女人分开设宴款待,就是遇到事情,我找你也需要时间,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主动惹事生非的人。就是耍了小性子也知道注意场合。”她说的倒是实话。

这次去参见太后的寿诞,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在宴会上招惹是非。

宋临辞倒不是担心阿楚会惹事,是怕一些人会故意在阿楚面前搬弄是非,他怕自己来不及保护她。

从宋府道皇宫,也没多少时间,两人同时下车,阿楚被宫女带去了慈心宫,宋临辞则被带去了一墙之隔的长寿园,女子设宴在宫内,男子设宴在庭院,只有一墙之隔,也好让前来的官员好给太后拜寿。

阿楚进去的时候,慈心宫的偏厅已经做落几人。

带领阿楚道了偏厅内院,那宫女就自行离开,阿楚瞧见旁边有记事的嬷嬷,随即把准备的礼物递了过去。

“宋府,阿楚,前来给太后祝寿,祝她老人家,笑口常开,青春永在。”她是笔走偏锋,不说大路边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从太后的容貌而说。

那记事的嬷嬷,冷淡的脸上带了几分暖色,“倒是个有心的。”随即大声喊了句,“宋将军之妻,唐氏,祝太后笑口常开,青春永在,贺礼、贺礼是……三百年红母灵芝。”

瞧见上面写着的字眼,那记事的嬷嬷都愣住了,上好的灵芝她瞧见过的也不过是一百五十年,更别说是红母灵芝,还有三百年的年限,这一颗灵芝,根本就是无价之宝,世间难寻。

红母灵芝,颜色从下面尾端到上面顶篷,颜色从浅变深,中间那一点点的红,殷红似血,这也是红母灵芝为何而来的。

在太后身边做记事嬷嬷,她也是有几个眼力劲儿,当下就知晓,这是个好宝贝。

阿楚自顾往前,找了个空余之地,坐下之后,有人拿了糕点和茶水送到跟前,其余之人三五成群,说说笑笑,好不快乐,偏她一人,也不愿意搭理旁人,自顾喝茶起来。

其实这太后的寿诞当真是有些无聊,也不够自在,这繁华的临安城啊,当真不如她家那一亩三分地来的自由和舒坦。

……

阿楚那边闲着正是无聊,而记事嬷嬷这处,却挑了那盒的红木灵芝,特意送到太后娘娘的跟前。

太后只是先皇的宫妃,却因为生的儿子成了皇帝,才成为太后的。在太后成为太后之前,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宫妃,但是她命好,生的儿子成了皇帝,自然跟着享受着之高的尊荣。

记事嬷嬷端着东西凑到跟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太后娘娘,您瞧瞧这是什么稀罕物件?”

太后稍稍瞅了下,淡淡的问道,“什么东西?”

“是宋将军家的嫡妻,前被抄家唐九龄之女唐氏送来的,红母灵芝,您瞧瞧,这株灵芝可有三百多年的时间。”记事嬷嬷说着,察觉到太后有兴趣想听下去,就继续道,“瞧着是个规矩的,而且,唐氏祝太后您,笑口常开,青春永在。”

“哎呦,这个我喜爱听,平日都是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每年都听,耳朵都出茧子了,倒是听了个新鲜的词儿。”太后动了下身子,微微起身,笑着说,“走,出去看看。”

记事嬷嬷把东西收好放在太后经常喜爱呆的软塌侧,这才扶着她出去。

慈心宫到偏厅也就一盏茶的功夫,碰巧,阿楚刚喝了一盏茶,听到有人尖着嗓子喊道,:太后娘娘驾到。

阿楚与其它之人立刻起身,恭敬的恪守礼节的站在一侧,阿楚自知今日她不是主角,也不想惹事,穿的素雅不起眼,连站的位置都很是不起眼。

她们这些个外来的管家夫人并子女的,来参加寿诞入席坐前,都呆在此地,像那些个宫妃和公主,定是掐着时间点来的。

阿楚瞧了下前面站着的是苏家两个未曾婚假的姑娘,苏雅楠和苏雅枚,以及其他官家几个像争宠的夫人。众人拥挤往前,像是先走到太后跟前,就能露了脸似的。

太后身边的人,一个狠戾眼神瞪了过去,那些夫人悄默的往后退,可不敢再往前,若是碰到太后娘娘,她们的小命根本就不够杀的。

偏生有不怕死的,苏雅枚看着大家往后退,她直接站了出来,对着太后恭敬的道了句,“太后娘娘,年年岁岁有今朝,祝您福如东海……。”

“谁家的姑娘?”太后面色皱了下,瞧着和善慈目,心底里其实对苏雅枚生了几分嫌弃。

“回太后娘娘,小女是苏家二姑娘。”苏雅枚倒是真的不太傻,只是称了姑娘,可不敢说是小姐,她这不入流的身份也担当不起,苏以恒苏府的小姐身份。

太后也不管她是谁,直接说道,“这苏以恒将军越发不会管教人了,到底是莽汉出身,一点文化都没有,怪不得教出来的女儿没一个像样的。”

苏雅枚本以为自己上前多说两句好话,能得到太后的青睐,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太后连她爹一切奚落了一番,当下脸色就不挂不住了。

这姑娘也是,不长个子不说,还不长心眼,被太后说辞了,不管是谁脸上总要带着笑脸的,偏生她,脸色一拉,当下就变了脸。

太后能做到这个位置,固然皇帝的功劳,那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看到苏雅枚脸上的变化,更是不屑冷哼瞧不起了。

说是个没脑子的,还是个不动脑子的,真是白瞎了那张脸。不过也是了,到底是庶女,主母不管教,缺乏了教养。

太后当即就对苏家姐妹有了不好的印象。

其实,这次太后借着寿诞,也有想给皇宫里的几个孙儿找媳妇的心思,不然也不会让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宦官之女进宫。

阿楚站在后侧,听着前面的事情,她碰巧的就是想看一下太后的样子,这养在深宫大院、权势最高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

不曾想,就被太后那打量的眼神对上了。

她羞涩轻笑,眼眸弯如星眸,巴掌大的鹅蛋脸,带着几分恬淡和素雅,轻轻装扮看薄面,胭脂水粉也只是一层,更好的衬托中那水嫩肌肤,偏生是这羞涩轻笑,让太后楞了下。

好一个清水出芙蓉的姑娘,哦,不,应该是个小娘子了,毕竟这发髻可是妇人装扮。

阿楚知晓被太后瞧见了,微微弯身,施施然,行了一个礼,看向太后,落落大方的道,“太后娘娘金安……。”

“你道是宋小将军家的那位吧,过来跟前让哀家瞧瞧,好一个闭月羞花的模样,今年几许了?”太后也觉着,阿楚长得模样瞧着太水灵,竟然把苏家两个十三四的姑娘给比了下去。

“是,小妇人是宋唐氏,今年周岁的话也要到二十五左右。”这姑娘性子就是这般,不藏事,不说假,当真是把自己真实的年龄说了出来。

太后走到里面最舒服的位置,坐下,招招手让阿楚到跟前,“瞧着倒是不像,这模样啊……。”太后说着,像是想起一件事,随即说道,“当年,你的才情也是闻名整个临安城,那时候,有多少青年才俊、翩翩好儿郎为了能一睹你的容颜,经常在你家院墙门外走动,可是如此?”

当年的事?太后问她这个,阿楚当下就不知道如何解释了,毕竟经历那些事的可不是她这个姑娘,唐家姑娘除了给她留下一个貌美如花,那满身的才情,可真没留下星点,阿楚脸色微红,踟蹰不语。

倒是跟在太后身边的秦嬷嬷,低声笑着说,“是啊,当年这唐姑娘的才情,那可是老少皆知,咱们宫里不是就有位,当年可是迷恋这唐姑娘了,不过那会子的姑娘,瞧着不如现在顺眼,那时候稍显冷淡,浑身透着高不可攀的仙气劲儿,现在倒是像个食人间烟火的人了。”

这话说的,阿楚闷哼,您老道士帮我解围夸赞我的,还是故意在大家勉强让我出洋相的啊?

她随即回答道,“家中发生变故,那股子仙气今儿又不能当饭吃,自然是要食人间烟火的。”

阿楚也知晓这会儿在太后面前说关于她爹唐九龄的事情,有些不合时宜,毕竟这可是太后的寿诞,她随即笑着说,“其实人间烟火蛮好的,自食其力,当年十指不沾艳阳水,现在什么活计都会做。阿楚最会烧农家菜了,太后您要是想尝上那么一口,若是不嫌弃阿楚,只管叫我来做。”

她想着,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妇人,虽是因为嫁给了宋临辞而这身份变得高贵了一些,到底不过是个出嫁之后的妇人,想必这太后也不会叫她来做的,这就随口说了句。

也就在阿楚说完后,门外传来几声太监的声音,接着便是一个年轻的宫女,倒是太后跟前:

“静妃娘娘与锦妃娘娘并公主前来给太后贺寿。”

“都到跟前来吧。”太后洋洋说过话,端坐着稳重庄严的姿态,瞧着那几个儿媳妇并孙女前来。

阿楚这才看着,方晓得,原来宫里的太后是那婆婆,再是高贵的宫妃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儿媳妇。如此瞧着,倒是像普通人家,一个儿子娶了多个媳妇,纷纷带着孩子前来给婆婆祝寿。

静妃素来与锦妃可是不对付的,两人来了之后,一瞧浑身姿态和穿着就能分辨出来,谁在宫中最受宠。

阿楚当即就看了出来,这位静妃娘娘,一身红装,姣好白皙的容颜,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姑娘,陌生,阿楚可不认识,但是身边的人称她为公主,想着应该是这位静妃娘娘的公主,但是她觉着,公主的颜色还比不上她娘的。

锦妃,阿楚隐隐能认识出来,毕竟她的长相和衣泠亦有四五分相似,虽说化了妆容,但眉眼之间的神情还是很相似的。

静妃与锦妃到了太后跟前,行礼、问好、送上礼物。

太后似乎对她们的礼物都不看在眼里,毕竟刚才阿楚给的可是红母灵芝,极为罕见的物件她都已经收下,再多这些人参鹿茸的就瞧不上眼了。

静妃跟前的平遥公主,性子沉稳,如她娘静妃一般,看向太后娘娘,巧笑讨喜的说道,“皇奶奶,瞧着您怎生不喜欢瑶儿送的礼物啊,这可是瑶儿花了很长时间和心血准备的呢。”她上前抱着太后娘娘的胳膊撒娇。

太后知晓自家儿子最是喜欢这个静妃,虽是个半道儿入宫的,还生过孩子,到底是年轻,长得漂亮,又聪慧,常在皇帝跟前陪伴,帮助皇帝做了不少的事,对于静妃生的两个孩子,她还是相当有把控的。

当平遥公主向她撒娇的时候,太后自然是给几分面子,伸手慈爱的拍着她的手,“你这丫头啊,皇奶奶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你送的礼物,瞧着都是好的,皇奶奶喜欢的紧。”

太后说完,看向了锦妃,轻声道了句,“长平也丫头怎么不到哀家跟前来,你们姐妹俩不是素来交好,常年黏在一起,你父皇还经常说,你们俩像是一对双生子呢,怎么这会儿不见她了?”

“长平妹妹有心事,在自个院里,说要晚会儿来给皇奶奶贺寿。”平遥说道长平的时候,眼眸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

心中暗自冷哼,她和长平根本没有外人眼中看着这般好相处。

也就在这个时候,长平公主,从外面走来,人还没入门,这声音就先传来了。

“今日是皇奶奶的寿辰,孙儿岂能晚来呢,这不是给皇奶奶准备礼物去了。”长平走到门前,勾头冲着里面的太后一笑,像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

太后最是喜欢长平,是因为她狡黠聪慧,勇敢果断,行事作风与这宫里的几个公主不同。

说起来,皇宫之中,多是皇子皇女,但能入得了太后眼中的,也只有长平和平遥,长平是因为长得讨喜又欢脱,平遥能入太后的眼,自然是因为她娘静妃的原因。

太后看着她,这脸瞬间就高兴绽开笑容,伸手招了下,“你这丫头,快到哀家身边来,年前可是好段时间没瞧见你了。”

没等长平公主说话,倒是平遥娇声说道,“皇奶奶怎么不知道呀,长平妹妹离宫偷偷的跑出去玩了,瞧着离经叛道的作风,倒是像极了她的性子。”

长平也没心眼,当下说道,“还不是母妃要和我说亲,孙儿年纪还笑,自然不想成亲,当下生怒,就偷偷的跑了出去。”她说着,瞅见人群中的阿楚,眼眸暗沉,到底还是打了声招呼,“阿楚~姑娘,她知晓我的去处,当初我在途经被人抢了东西,还是借宿到她家的。”

一直保持沉默,正在有滋有味看着皇家内院婆婆儿媳大戏的阿楚,被人点了命,立刻抬眸看了过去,点头说,“是,公主说的是。”

“我说的什么啊,你就点头说是。”长平瘪嘴。

但心里确实是欢喜的很,阿楚和宋将军来临安城了,那倾哥儿肯定也来了,之前还以为,她回到临安城,就和他没缘分了,瞧着,他倒是自己个把人送到她口中了,这下再不好生求的一番,她将来就是嫁给了别人,心里也不痛快。

太后算是看出了些端倪,瞧着她们俩,“你们还是认识的呢?”

“回太后娘娘,当初,阿楚也不知道公主的身份,这才……。”这才让她在家里当了个下人,当初遇到她那会儿,瞧着面容和身段,还有那身上的衣衫,想着再不济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姑娘,却不知,竟然是个公主。

当初在洛阳城的时候,知道宋暖阳是个公主她还没多少惊讶,现在,阿楚突然觉着,好像大家的眼神都看着自己,让她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的感觉,太难受煎熬了。

“阿楚姑娘很好,对我照顾有加。对了皇奶奶,我还想向您讨一个物件来赏赐给阿楚她,毕竟人家也是收留我,好生照顾了一段时间。咱们皇室最是注重感恩,这恩情自然是要还的,皇奶奶,您觉着长平说的可对?”

长平是想着,若是她和唐言倾的事情想成,就必须得身份登对,这才忽悠着太后给她要东西,最好能在身份上再给阿楚一个殊荣,这样的话,将来,她好下嫁。

长平说完,见太后眯眼笑着倒是不说话,她嘟嘴耍了小性子道,“皇奶奶可别小瞧了阿楚,她虽是一个普用户,可本事不小呢,去年洛阳城攻破之时,爆发……。”

“长平公主,这些话就不要说了,那都是阿楚该做的,当初帮公主也没想着您是公主殿下,就是一般普通的人到门前求助,阿楚也断然不会拒绝的。”阿楚当下拦住了长平。

关于朝堂上的事情,她还是不想多说,身为妇人,只想做点小闲事,那些个朝堂大事情,她就不去管了。

当然,她是因为,洛阳城爆发瘟疫这件事,她不知道临安城的皇室之人是否知晓,不敢让长平在太后跟前,妄语。

别是宋临辞没说的事,她在这里捅了乱子。

阿楚其实,骨子里有着本土女人的担忧,不为自己的丈夫惹事生非,应该是她们内心最根本的担忧。

虽是阿楚阻止的及时,但太后知道长平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这其中,知道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太后,另一个是静妃。

静妃毕竟跟在皇帝身边,左右协助,岂能不知。而太后贵为皇帝的生母,皇帝对她也不敢有所隐瞒。

阿楚说完,心思单纯的长平并未发觉什么,张嘴还想多说,却被静妃笑着打断,“今日是母后的生辰,大家都别说外人之话。”

锦妃一听有些不舒服了,当下脸色不善的说,“姐姐说的这话可不妥当了,咱们皇室最重恩情,长平也是想为恩人还了恩情,若是不做任何补偿,这倒是让别人笑话了我们。”

衣泠锦对阿楚多瞧了两眼,当然她能说这样的话,有些原因也是因为她爹衣步尘的话,阿楚当年对他们衣家有恩。现在又对她的女儿长平有恩,到底算是恩人了。

衣泠锦并不算坏,只是太过于功利心,但对于恩情这种事,大抵做不了错的判断。

阿楚顿时感觉受宠若惊,一个公主为了她求赏赐还好说,这个宫妃也为她求赏赐,她顿时觉着,来皇宫这次值得了。

倒是静妃笑脸始终带着,眼神却变冷了许多,“左右不过一个外人,就是对公主有恩情,那也是她的殊荣。”静妃说着,看向了阿楚,淡声问,“本宫说的可对?”

阿楚岂能敢回答不是,当然是恭敬万分的说,“是,娘娘说的极是。”

这个静妃,真是让人不喜,阿楚心中闷声说,明明是个极为好看的人,说出的话却带着很强的压迫感。

方才她还想,这皇宫的太后和各宫妃娘娘,也不就是村子里那些一个婆婆多个儿媳的普通人家般,现在看来,可不是了,普通人家的媳妇,可没有这般能耐厉害的。

在她村子里,最厉害的就是撒泼骂街的,而这皇宫中,厉害的却是那些少言寡语的。

静妃与锦妃一来,其余宫殿的妃子、公主也都赶着来拜寿。

瞧着时辰不早了,寿宴准备就绪。这皇家的寿宴,阿楚还是期待的。

太后是正经主子,静妃和锦妃左右护着,两个公主也在其后,周围一群的儿媳孙子,阿楚心道,真是好多媳妇好多孙。

只等那些主子们走远,阿楚才喘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喘息下来,周围围着一众的姑娘媳妇子。

“宋夫人倒是厉害啊,竟然成了长平公主的恩人,我们是甲午街的孙家,以后经常往来啊,听闻你们家有三个小子还没成亲,我们家有……。”

“我们家的姑娘也才十二三岁,宋夫人,咱们离的最近,我们庞家与你们将军府,隔了两条街。”

“两条街哪里算近,我们住的才进,赶明儿我去将军府拜访夫人您呢。”

……

瞧着一种媳妇子的奉承,阿楚这颗小心脏,那股子傲娇劲儿满满的。

想她重生前也只是一个偏远小山村的村姑,还是那种死在老家都没有机会离开的主儿,一朝重生,也没落得好处,稀里糊涂的成了被抄了家的唐家嫡女,本以为这人生已经悲催到低谷。

当初,她刚重生到唐家嫡女身上的时候,那心里可是可着劲儿的骂着上天的不公。没想到啊,她也有这么风光的一面。

她倒是也被人奉承过,不过,普通人的阿谀奉承,可没这官宦人家的夫人来的爽,听到心坎里,美滋滋的。

她现在快成了那泡发的海参,一点点的……

偏生在这个时候,一盆子的冷水跑疲泼了下来。

“别真把自己当成个什么东西,也不想想,你这低贱的身份,也就只能当一个将军夫人,不,说不定那天,宋哥哥就不要你了,瞧你那嘚瑟劲儿,真恶心。”苏雅枚拨开人群,站在阿楚眼前,眼神狠辣,语气不屑,嘲讽又挖苦的说。

阿楚瞧着面带轻笑,“苏姑娘,这话你说的就不多了,我再是身份不济。好歹,之前是唐家嫡女,现在是宋家嫡妻,而且,我已经生了儿子,你说,宋将军能真的不要我了?再者说了,我帮公主这件事,本就没想承下恩情,你也不必如此。你这样语气酸涩的挖苦我,倒是显得你小家子气了,莫在皇宫之中丢了令尊的脸面,你们姐妹二人出来,代表的可不是仅仅是你们,还有那苏将军的颜面,苏府的颜面。”

阿楚好一番说辞,正巧被外面前来邀请众位去开席的秦嬷嬷听到。

……

宴席之中

阿楚被人带着入了酒席,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小媳妇,也不晓得是哪家的,阿楚不远多言,免得失礼。

而那位小媳妇也没说话,自顾食用。

酒席中间垒着一个高大的戏台子,上面唱着贺寿曲目。

酒过三巡,女眷这边还是安静如初,隔壁那院子,却突然爆发了阵阵响声,太后抬眼望了去,“怎生今日哀家寿辰,皇帝那儿却热闹的紧。”

锦妃素来会讨喜,当下笑着说,“今日太后寿辰,自然您是最大,瞧着热闹,咱们过去瞧瞧,不道是,那隔壁的院子做了什么事,竟这般热闹。”

“是啊,太后娘娘咱们去看看。”

底下宫妃,见有人开头说了,当下就要过去。

太后起身,众人立刻随着一同过去。

只有坐在三五桌之后的阿楚,闷头和那只大螃蟹斗着,螃蟹她还真不会吃,瞧着那一套纯银打造的工具,什么勺子、锤子、剪子、她一个不用,伸手掰开了螃蟹腿,真好生抽着里面的肉,那蟹黄还没吃到嘴里……

被人推了一把,“太后瞧着去了侧院,咱们也跟着过去……。”

阿楚不情愿的起身,正欲跟上,却见方才推她的小媳妇走远了,她皱眉看着蟹黄,又瞧着女子大军,随即跟上了。

刚巧走了两步,却被一个身着宫装的女人拦住。

“唐姑娘,您请跟我来,沅妃娘娘有请您过去一趟。”宫女说道。

阿楚倒是记起来了这个沅妃娘娘,不就是唐家姑娘的表姨,她还好奇纳闷了,今日太后寿辰怎生不见沅妃娘娘,她初来的时候还想着,自己虽是记不得了沅妃娘娘长什么样子,但是沅妃看到她总是记得吧。

她就偷偷的观察了几个宫妃的神情,见大家根本不理会她,她还想着,果真如倾哥儿说的,那个表姨沅妃根本不情愿搭理自己。

这才刚安心跟着大家混吃一番,却被人拦住了要带去见沅妃。

“冒昧问一句,沅妃娘娘让我过去,是什么事?”这可是深宫内院,自然是要谨慎再谨慎了。

“您过去就知道了。”宫女说完,又道,“您放心,现在太后娘娘去了偏院,那院子里正在唱曲儿跳舞,一时半会儿是回来不了的。”

阿楚皱眉,怎生觉着这宫女的行为举止很奇怪,若是真的是让她过去也不该是这个时候,。

等寿辰结束后,再找她不更好吗?

但看着那宫女,像是她不去都不可能。

“当真是沅妃娘娘唤我过去?”她再次询问。

那宫女却不理会,只是往前走,约莫过了两个走廊,宫女指着前方道,“您过去就知道了。”

周围满是青色攀藤,花朵锦簇,阿楚断定,这应该就是戏文里唱的,皇上家的后花园。

如此隐蔽的地方?

沅妃娘娘会带她来这里?阿楚当即断定,不可能。转身要走,幸好她在来的时候偷偷撒了药粉,还能记得回去的路。

这才刚转身,却被一年轻男子挡住。

“珞珞,你走的这么着急作何?”

阿楚抬头,看着唤她珞珞的男人,陌生,不认识,面庞倒是好看,剑眉如锋,眼神炯而有神,薄唇轻抿,好一个耐看的好儿郎。

但见他眉头紧锁,似有什么事情烦忧。

“你认识我?你是谁?”阿楚推开那人一些,远远的说。

“连我都不认识了?”

阿楚摇头,“经历的事情太多,脑子里很多记忆都忘记了。不过没关系,我不记得的应该就是无关紧要的。”她本是这样认为的,既然记忆力存不住的,定然是唐家姑娘不想留下的。

她当然也就不知道了。

“你竟然说我无关紧要,珞珞,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每次你来宫里陪母妃,都是我带你玩,你竟然不记得我,还说这般伤人心的话。”

看着深情男人的话,听他说如此煽情的话,阿楚觉着有些尴尬。

宋临辞都不能说这种煽情到让她感到肉麻的话,这个男人竟然能……

当然,阿楚听到这些话,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和她年纪不相上下、表姨家的儿子,宋霍羲……

“你是……。”

“别唤我表弟,我们算是同一天生,差个时辰而已。”宋霍羲冷声打断她说。

他们二人年纪相仿,小时候倒是经常在一起玩,奈何唐家姑娘是个心气儿高傲的,对于个头比她矮的宋霍羲,总是喊弟弟,这一喊就是多年。

其实,在行为做事上,倒是宋霍羲处处帮助唐珞施,像个哥哥一样照顾她,只是渐渐的长大之后,随着唐珞施越发美丽成熟,才情超群的时候。

宋霍羲一颗小春心,蠢蠢欲动起来。

等他发觉竟然对她有了感情后,却得知,唐珞施与云权订了婚约。宋霍羲就借此离开了临安城,他也不过才回来数月而已,还是因为沅妃生病,卧床不起,特此回来照顾病母。

阿楚点点头,清楚的提醒,“差一刻钟,那我也是你姐姐。怎生想到这个时候找我来了?”

“我很想你。”宋霍羲直接了当的说,当年的情愫丝毫不减,他说完看到愣怔的阿楚,继而说道,“我一直都很想你,之前有很多话都没告诉你,现在我想全都对你说。”

见他神情着急,语气紧促,似乎真的有很多的话想对她说。

但,阿楚断定,绝非什么好事。

她拒绝,摆摆手,说道,“之前的事就没必要说了,反正都过去了。我现在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珞珞,你别着急走,我真的有很多话想对你说。”见她要走,宋霍羲却乱了分寸,伸手就去抓阿楚,。

阿楚是想着躲开,毕竟环境隐蔽,一男一女,再加上拉拉扯扯,那就真的说不清了,就是她跳进这池塘也说不清楚。

也就在这时,阿楚想挣脱宋霍羲,而宋霍羲又紧追不放

……然后

之间她扑通一声,真的在闪躲的时候,不慎落入了池塘之中

三月底的池塘水,真的很冷啊。

阿楚浑身湿哒哒的在里面的扑腾,宋霍羲几乎不犹豫,就跳了进去,他抱住阿楚从里面出来。

从池塘里出来,到走廊里,阿楚推开他,咬紧牙关,“别、别碰我。你若真的为我好,就放开我,帮我找一个人过来。”

“你……就这般不愿意理我了。”宋霍羲面色有些受伤。

“若是单纯的姐弟关系,我自然愿意理你,你若是这样对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愿意……哈欠。”她说着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出来。

倒不是因为感冒,是因为鼻子里呛了水进去,这一下子全好了。

宋霍羲以为她受冷,“我先带你去我宫殿,好帮你换身衣服,现在天气虽是三月天,却依旧冷的很。”

“我成亲了,还有了一个儿子。你这样对我搂搂抱抱,是诚心要我不好过吗?”她厉声说道。宋霍羲人很不错,但是,他们只能是姐弟,不可能有其他关系。

“我若是说,我丝毫不嫌弃你呢,即使知道你已经成亲。”

她与云权有婚约,最后嫁给了宋临辞,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若是真心喜欢,才不在乎这些东西。

他父皇不就是如此,静妃入宫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了。

“我在乎,我的清誉,他的名声,宋府的名誉,这些东西我都在乎,所以,我拜托你别碰我,帮我去找宋临辞过来。你就说,我迷路了,又掉在了水中,让他来帮我。”

这个时候,再也没有比宋临辞的出现更能好解释了。

宋霍羲看着她,像是不敢相信,昔日里那般高傲的女子,她的心,永远的高不可攀。现在,却为一人低声下气。

“他真的就那般好?”宋霍羲问她。

阿楚浑身寒颤,真的不想多说,却还是点头,道,“是,他很好也很重要,比你想的要重要很多。”

宋霍羲听闻,立刻转身,刚走两步停下道,“我会让人通知他过来。”

就这样走了……

阿楚看着他同样浑身湿漉漉的离开,心里一松,只要他不在跟前就好解释。

——

宋临辞听到宫女的话,说阿楚落水了,当即离开酒席,快速离开。

因为他这一身深紫色高品阶官服,又是坐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离开的时候格外醒目,坐在首位的唐明皇当下就注意到了。

出声道,“宋卿家,何事这般着急莽撞?”

“臣妻落水,臣不敢打扰陛下兴头,想轻步过去,等解决了事情再过来。”宋临辞双手作揖十分恭敬的说。

唐明皇摆手道,“你快去,等处理好了,把她带来,朕瞧瞧她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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