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在上:王爷,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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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高卫的血

夜幕降临,帝都陷入安宁当中。帝都的宵禁十分严格,不只是说说而已。

宵禁的时刻到来,若是还有人在街上,那必会被抓走。

巡逻的队伍骑着快马从街道上奔驰而过,寂静的夜里,这马蹄声格外的清晰,震得人耳朵似乎都在颤抖。

几个人影快速的穿过街道,没发出一丝丝的声音,恍若鬼影一般,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这种速度,即便那些巡逻的,也瞧不见分毫。

被白无夜带着,孟揽月微微勾着双腿,避免自己的脚拖蹭到地面发出声音。双臂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屏息。

能感觉到白无夜速度极快的奔走,而且他也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来,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贴着他的胸口,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他的心跳声。

在街道当中辗转奔走,用了不下半个时辰,才抵达帝都东郊,关押汪诩的地方。

如同白天似得,这宅子四周的守卫依旧很森严,昏黄的灯火下,那些守卫的身影如同一个个石墩,屹立不倒。

观察了一下风向,随后一行人快速的移至上风口处,悄无声息的聚拢在一起。

“王爷,东南角的守卫有空缺。”从东南方向过来的护卫压低了刷声音禀报道。

“缺几人?”白无夜几不可微的皱眉,晌午时过来查看,可不缺。

“回王爷,缺三人。”护卫回答。

这般严密的守卫,缺三人,那么空缺其实也不是很大。但是,明明如此严密的守卫,却偏偏空缺出三人来,也不得不让人怀疑。

“五哥怀疑有诈?”看向他,孟揽月低声问道。

“有问题。但是,问题应当不大。开始吧。”想了想,他说道。

他说可以开始,孟揽月也就不怀疑了,反手把背包卸下来,然后从里面拿出两个小孩儿拳头大的瓷罐,分别交给两个护卫,“放在风口,打开即可。”

护卫接过,随后分别走至两侧,将瓷罐放在地上,迅速揭开盖子。

揭开盖子后,他们俩便撤离了,一股淡淡的白雾从瓷罐中飘出来,恍若雾气,没有任何的味道。

顺着风,它们缓缓的顺着宅子两侧飘过去,不过一会儿,就将整个宅子包围了起来。

很快的,那守在宅子外的守卫一个接一个无声的倒地,没发出一点点声音来。

计算着时辰,孟揽月点点头,“成了,咱们可以进去了。”

垂眸看了她一眼,白无夜薄唇微抿,然后揽住她的腰。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很快聚拢到宅子周围,满地都是守卫,虽说还在呼吸,可乍一看和死了无异。

众人陆续的跃进宅子,那白雾也飘进了宅子内,倒是没有飘起来多高,只伏在地面上,没过人的膝盖。

稍稍观察了一下,众人举步向前,穿过一片假山群,就到了这宅子的前院。

然而,到了前院,众人忽然止步,只见眼前的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守卫和丫鬟。

皱眉,孟揽月看了看四周,白雾并没来得及蔓延至这里,“这些人不是被我的毒放倒的。”

跃过去一个护卫俯身查看了一番,随后跃回来,“王爷,已经死了。”

“看来,果然有人比我们先到了。”白无夜很平静。

“比我们先来了?还能有谁?”孟揽月皱眉,她第一个想到的那就是白天世了,他想杀汪诩啊。只是碍于帝王的名声,不能明目张胆的下手罢了。

“看看就知道了。”白无夜眸子微动,随后抓着孟揽月的手离开原地。

宅子里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倒是各个房间的灯都亮着,可是明显里面没有人。

护卫在前,孟揽月随着白无夜走在后面,她不住的环顾观察,愈发觉得蹊跷。

“五哥,太诡异了,怎么没有人呢?”莫不是,都死了?

“前面有人。”白无夜看向前方的一栋独楼,那里有灯火,和别处一样安静,但是白无夜却听到了声音。

心下依旧几分不安,孟揽月看了白无夜一眼,他平静的很,甚至眼波不动。

靠拢至独楼前,白无夜拉着她停下了脚步,护卫则成两纵队,迅速的潜入小楼当中。

看着护卫进入小楼,孟揽月也莫名的有些紧张,今日这里肯定有他人,而且,多半是高手。

就在她还思想纠结当中,小楼里忽然跃出十余个黑影。恍若流箭一般,迅速的从小楼当中飞出。

下一刻,潜入小楼当中的护卫也出来了,眨眼间,他们在小楼前的院子里交手,平静瞬时被打破。

孟揽月眯起眼睛,缓缓的向后退了一步,白无夜抓紧她的手。

蓦地,一个黑衣人跃了过来,长剑肃杀,冷气扑面。孟揽月也不禁闭上眼睛,那一瞬,她感觉自己的眼皮好像都被割开了。

拉着孟揽月,白无夜迅疾后退,恍若被丝线拉着一般,二人眨眼间后退十米有余。

不过,那黑衣人的速度也不慢,很快的又追上来。

白无夜此次不再躲,一手拉着孟揽月,一手迎战,他虽是徒手,但是那长剑却也没伤到他分毫。

蓦地,又跳过来数个黑衣人,将他们俩团团围住。

孟揽月抽出腰间的银针,伺机下手。

一只手恍若泥鳅一般的游走过来,一把抓住孟揽月的手腕。

自是有感觉,眼睛没来得及看,手却有了动作。捏着银针扎过去,她手上有感觉,这银针得手,准准的扎进了抓着她的那只手的手臂中。

然而,那只手臂被扎了却是没有躲避,反而施力,直接将孟揽月大半个身体都拽了过来。

白无夜有所感觉,将注意力在黑衣人之上,另一只手也施力,往回拽孟揽月。

双臂疼痛不已,孟揽月也受不住的叫出了声音。同时,白无夜的手也松了劲儿,而那个人却在同时施力,孟揽月身子一转,彻底脱离了白无夜的手。

孟揽月脱离了自己的手,白无夜身体游走,想要抓回孟揽月。却不想围住他的黑衣人一拥而上,不给他任何机会。

双手被缚住,肩膀处疼痛不已,孟揽月扭着身体挣扎,奈何根本无用。

身后之人将她的两只手并在一起,以一只手抓住,空出另外一只手隔空抓起地上的剑。

眼见那剑就要落入他手中,孟揽月情急之下,低头一口咬在胸前那抓着她双手的手背上。

用了千钧力道,所有的力气都倾注在牙齿之上,咬下去,那人的手背就见了血。

身后的人发出低低的呼声,这边孟揽月死死地咬住他不放。下一刻,那只手松开了她,同时另一手抓住的长剑朝她挥来。

盯着逼近的长剑,孟揽月快步向后退,但是速度根本不及那把剑。

就在这时,她腰间一紧,被拦腰抱起,双腿腾空而起,同时踢在了那把剑上。

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但那个时刻却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倾注在她双腿之上,顺利的将那把剑踢开。

“五哥,还是你力气大。”抬手抹掉嘴上的血,孟揽月大声道。

白无夜没说话,只是带着她快速后退,紧紧地盯着那个刚刚抓住孟揽月的人,那些黑衣人聚拢过来,将他挡在了最后面,显然,他们这是在保护他。

护卫跃过来,亦是将白无夜和孟揽月挡在了后面,两方对峙,硝烟四起。

“撤。”对面隐藏至最后的黑衣人发声,下一刻,他们迅疾离开,好似一阵风似得。

护卫脚下一动想要去追,白无夜出声喝止,“不用追了。”

孟揽月扭头看向他,却蓦地觉得嘴里的味道不太对。

抿了抿嘴,孟揽月皱紧眉头,“五哥,那个人、、、好像是高卫。”

垂眸看向她,白无夜缓缓颌首,“没错。”

“你知道?那为什么还让他走了?这是大齐的帝都,他不敢明目张胆的现身,想要抓他很容易的。”而且,她需要抓住他知道避毒药。

“傻。你忘了,我们也是偷偷潜进帝都的,不能被发现。”抽出丝绢,白无夜擦了擦她嘴上的血。

“先别擦,这血不对劲儿。”拿开他手中的丝绢,孟揽月皱着眉头尝嘴里的味道,这血很是不对。

看着她,白无夜不禁皱眉,“这是人血,而且还是高卫的血。”

“我知道。”正因为是高卫的血,所以才值得研究。

眼露嫌弃,不过白无夜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拉住她的手,“去见见汪诩吧。”

没有吱声,孟揽月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嘴里的血上,这血,有药味儿。

这味道和她那时在高卫身上闻到的一样,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药材,极其特别。

往小楼的方向走,地上有尸体,除却高卫的人,还有己方的护卫。

一队护卫跟随白无夜,另一队护卫则留下来将己方的尸体收了,动作迅速。

这个时候孟揽月也没那么多的心思去看,只是研究着嘴里的血。

进入小楼,一楼地上躺着几具尸体,有守卫,有丫鬟。

直接上楼,没有刻意遮掩,楼梯被踩踏的发出声音。

踏出最后一阶楼梯,进入走廊,不过几步,就到了汪诩所在的卧室。

而此时此刻,汪诩就坐在卧室当中的太师椅上,显然正在等着他们。

汪诩瘦了很多,就连那头上的头发和下巴上的胡须都稀少了,乍一看简直憔悴邋遢不堪。

“五王爷,终于再见面了。”汪诩先开了口,而且还在笑,那笑看起来几分狰狞。

“许久未见,倒是国丈大人憔悴许多。这幅模样,让本王不禁有些担心,国丈大人兴许无法成事了。”看着汪诩,白无夜面色冰冷。

“五王爷这话又错了,能不能成事,看的是外表么?譬如今日,连大周太子都来了,想要老朽与他里应外合。可是,老朽并不想与他合作,因为他是个反复小人。而五王爷就不一样了,五王爷不参与三王爷、、、不,现在应该叫皇上了。五王爷不参与皇上的争夺,由此可见五王爷并不是贪心小人。”汪诩此番说的话倒是格外的好听。

白无夜似笑非笑,在椅子上坐下,“国丈有所隐瞒吧,高卫亲自前来,怎么可能空手而归。不过,你与他如何计划本王不想管。本王今日来,是想给国丈一个逃出囚笼的机会。高卫没法带你走,但是本王能。”

“五王爷的条件是什么?”汪诩不免心动,高卫的确不能把他带出去。

“条件?本王想知道,当年先皇驾崩之后,本王的母妃,是甘愿殉葬,还是有人做了什么。”看向汪诩,白无夜眯起眼眸,这事儿就是他想知道的。

“原来五王爷想知道贵妃娘娘的真正死因。五王爷问对人了,当年,老朽可是都看见了。”汪诩冷哼了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既然如此,希望国丈大人能够事无巨细全部告诉本王。”当年先皇驾崩时,白无夜不过是个少年而已,年幼不知事,所以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

也有调查,可是,根本调查不出来。

门口处,护卫守卫,孟揽月则靠着房门,还在研究高卫的血。

白无夜与汪诩的对话她根本没有听,至始至终,从进来之后,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嘴里的血上。

血中有药味儿,如此,孟揽月怀疑,高卫的避毒药可能不是靠内服的,而是血中存留。

血避毒,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但显然的,高卫的血和白无夜的血有异曲同工之妙。

高卫的血可避毒,那么,就是不知可否用以解毒。

眼睛一亮,孟揽月立即看向自己的衣袖,上面有她擦拭的血迹。

动手,想用力的把衣袖扯下来,但是这衣服料子极好,缝制的十分结实,根本扯不下来。

转手递给旁边的护卫,“把这截衣袖给我扯下来,保留这块血迹。”

护卫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不想要了,所以动手,抓住袖口,然后用力,吱啦一声,袖口被成功的扯了下来。

接过扯下来的袖口,折叠起来,孟揽月把它放在怀中。

就在这时,那边白无夜站起了身,扫了一眼护卫,一队人立即走了过来。

“当下国丈就能成功离开帝都,不过,本王并不确定国丈说的是否属实。所以,国丈的大公子就不能随着一同走了。但是国丈请放心,本王会把大公子带回西疆好生保护,不会让他受到丝毫伤害。”白无夜冷声,虽说在承诺,但显然是拿汪诩的儿子做人质。

汪诩愣了下,但是眼下显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点点头,“五王爷放心,老朽已到了此境地,又怎么会说假话。”站起身,汪诩将一个包裹带上。显然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但未必是料定了白无夜会来。想来他是知道高卫今日会来,却是没想到,高卫并没有带他走。

护卫很快带着汪诩离开了宅子,想把他送走,对于本就是大齐人的护卫来说,并不是难事。

“这就把汪诩放走了?你想知道的事儿,都问出来了么?”擦掉嘴角上的血,孟揽月看着白无夜。灯火下,他的脸色很不好。

“嗯。”微微颌首,白无夜看了她一眼,然后抓住了她的手。

“五哥,你的手好凉啊。”不是寻常的温度,反而很凉。

“无事,咱们走吧。”握紧她的手,白无夜深吸口气,随后拉着她离开。

夜深人静,帝都依旧在宵禁当中,天地之间一片静谧,除却巡逻的马蹄声,什么都没有。

没有惊动任何人或畜,白无夜和孟揽月回到了客栈,护卫则离开了,他们要负责带着国丈的长子离开帝都。白无夜要用他做人质,自然必须尽快送回西疆去,免得夜长梦多。

坐在灯下,孟揽月研究着衣袖上的血,再闻,依旧还有药味儿。

看了一眼靠坐在床上似乎出神的白无夜,孟揽月缓缓眨眼,现在还是不太确定,这血也不能随意的给白无夜吃。

但是时间一久,这血必定效用全无,要再取高卫的血,难上加难。

捉摸着,她心里还是没底,所以,这血不能给白无夜用。她需要再研究研究,兴许,能配出来这血中的避毒之药呢。

将那截衣袖折叠起来,放好,待得离开帝都后,她再钻研就可。

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歪头盯着白无夜,他还在出神,显然连她坐在这儿都没感觉。

今天他和汪诩说了什么她也没注意听,但是眼下瞧着白无夜,显然从汪诩那儿得到的答案并不合他的心思。

“五哥,你在想什么呢?”抓住他的手,依旧还是冷的。

回神,白无夜转眼看向她,烛火幽幽,他漆黑的眼眸更是犹如罩了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楚。

“知道了一些我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心中不舒服罢了。”握紧她的手,白无夜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无力。

“我当时并没有听到你和汪诩都说了什么,现在,你不妨和我说说。”看他的表情,虽说冷硬如冰,但却渗着几分痛苦之色,让她心下也几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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