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上枝头:殿下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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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下边没有

众人看见是云舒来了此处,便下意识的给她让出了一条路,让她可以直接走到最里面。

绿漪也得到消息来了这里,瞧着眼前这灰压压一片的老鼠尸体,她不禁皱紧了眉头,赶忙抽出绣帕掩住了自己的口鼻,可还是能够感觉到有阵阵恶臭味传来。

四周的宫人都在对此议论纷纷,惊叹于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居然就将这些老鼠都灭掉了,一时间看向云舒的眼中也充满了异样的光彩。

见状,绿漪不禁拉过云舒低声问道,“弄出了如此大的动静,你打算处理这些东西?”

若是不尽早将这些死老鼠丢出去扔了的话,怕是会污了这满宫上下,届时万一再闹出个鼠疫什么的耽误了贵妃娘娘的身子,那事情可就真的严重了。

看着绿漪一脸担忧的样子,云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姐姐别担心,我已经想好对策了,马上就着人弄走。”

“那我这就去回禀娘娘一声,免得她还在为此忧心。”说完,绿漪转身便欲走,却不料被云舒一把拉住。

“姐姐稍候片刻,我也有些事情要禀告贵妃娘娘,还是我自己走一趟吧,反倒是这一处,我恐支使不动这些人,还要有劳姐姐了。”

听闻云舒的话,绿漪顿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说起来,云舒毕竟是后到这月华宫的人,自然比不得自己这般在这宫中有地位,是以类似这般号令人的事情,她便只能仰仗着自己。

“此事好说,我来安排。”

“如此,便多谢姐姐了。”

话落,云舒便先行回了殿中,瞧着昭仁贵妃的身边并没有几个人伺候,云舒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屏退左右。

待到殿内没有了外人,昭仁贵妃方才神色慵懒的朝着云舒问道,“怎么,你这丫头可是又有何鬼点子了?”

闻言,云舒微微一笑,随后越发恭敬的回道,“如今真老鼠已经收拾完了,奴婢来请示贵妃娘娘,那假老鼠可要一并处置吗?”

“假老鼠?!”

昭仁贵妃眉头微蹙的望着云舒,似是有些不解她这话是何意。

这假老鼠又是何解?

“娘娘您难道不觉得奇怪,那日在这大殿之中,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出一只老鼠,还好巧不巧的就出现在了您的面前?”

一听这话,昭仁贵妃的神色顿时一变。

之前她就记得这丫头说起过,说是这宫里出了奸细,若依她所言,那假老鼠指的便是那奸细吧!

“你的意思是,是有人刻意放到本宫面前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

略微沉吟了片刻,随后昭仁贵妃才终于作了决定似的朝着云舒说道,“既如此,本宫便命你去查明此事,如何?”

“娘娘吩咐,云舒不敢不从,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若是没有娘娘您出面的话,仅凭奴婢一人恐难以震慑这满宫的宫人。”

“这倒并无大碍,有何事你直接与本宫就是,本宫自会给你撑腰。”

“多谢娘娘。”

与昭仁贵妃商议好这些之后,云舒便缓步出了殿内,看着不远处局着一伙人,三三两两的说笑着,云舒站在廊下远远的看着,便瞧着其中有一宫娥长得有些像是梅香。

不知想到了什么,云舒弯唇一笑,随后便抬脚走向了他们。

而那伙人一见了云舒,顿时便摆出一张臭脸,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似极有默契的都不大喜欢云舒。

这般情况倒是也在云舒自己的意料之中,她毕竟是半路出家,忽然来了这月华宫,还颇得昭仁贵妃的赏识,就连绿漪的关系与她也不错,这自然会招来别人的眼红。

“呦,这不是云舒嘛,怎么不在贵妃娘娘跟前伺候,反倒是有空跑到咱们这儿来了?”

瞧了一眼眼前这个满脸流油,大腹便便的太监,云舒见他与自己说话的时候阴阳怪气,便心知他不是什么善茬儿,幸而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倒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这位公公您说错了,我素来是在公主身边伺候的,之所以偶尔会出现在贵妃娘娘的面前,无非就是因为本该在她面前伺候的人却不尽其职,是以只能由我顶上。”

听闻这话,那几人的脸色不觉一变,自然听出了云舒话中的讽刺。

“咱们几个不过是聚在一起商量着日后如何更好的服侍贵妃娘娘,你不懂的话就不要胡乱插嘴!”

“是吗,可我瞧你们方才笑的前仰后合,不像是在说正经事的样子。”

“那是因为……因为……”

梅香本想开口将此事遮掩过去,可是却支吾了半晌也没有说出什么像样的理由,倒是引得众人都看向她,场面愈发尴尬。

恰在此时,方才开口与云舒叫板的那名太监接过了话儿,满脸讽刺之意的望着云舒说道,“不过是个笑话罢了,这你也管?”

“说起笑话,我倒是也听了一个,倒是与公公的境遇有些相似,据闻从前有一位颇有权势的太监……”话说到这儿之后,云舒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倒是令那伙人疑惑不已。

原本被云舒指名的那人并不准备接话,可是心下却又实在好奇,最终实在忍不住的接话问道,“下边呢,怎么样了?”

只见云舒唇角微勾,随后邪肆笑道,“下边……没有了呀!”

云舒的话音落下之后,那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待到反应了半晌之后,看到她唇边隐隐的笑意,方才明白了过来她是在取笑那名太监。

看着云舒一脸的笑意,那人却满脸怒色,只见他满脸憋得通红似是打算同云舒大吵一架的样子,旁边的人却赶忙伸手拉住了他。

虽然云舒是后到月华宫的人,但是到底是六殿下亲自送来的人,他们在暗地里挤兑挤兑她也就罢了,若是将事情闹大捅到贵妃娘娘的面前,怕是未必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想到这些,那些人便愈发积极的劝着那名小太监。

见众人都拦着自己,不让他与云舒起冲突,那人的态度也就稍有软化,他的眸光微闪,随后忽然阴恻恻的望着云舒说道,“你这笑话可是比不得我们方才说的那些,你可知道我们方才说了什么?”

“我不想知道。”

接了话就等于接了招,她才没有那么傻呢,方才她讲的那个笑话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倘或那太监自己不接话的话,她也难以讲的下去。

但是令云舒感到意外的是,这世间有一种人的脸皮可谓是比夜倾昱还要厚的。

就算她明确表示了不想听,可是对方却依然要说出来。

“咱们方才在说,幸而云舒你只是一个宫女,这若是身为男子当了大官的话,哪里是只能将老鼠弄死那么简单,还不得为了巴结贵妃娘娘给那老鼠治个什么罪啊!”

说完,几人便哄堂大笑,满脸的嘲笑之意。

可是云舒见此却好像未受到任何的影响,依旧神色平静的站在那,唇边甚至还凝着一抹笑意,眼中却寒凉一片。

见她这般模样,那伙人也就渐渐的歇了笑声,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寒意。

但谁知偏偏就有那些没有眼色的人,瞧不出各人的眉眼高低,竟还睁着眼睛往上撞。

瞧着云舒一直沉默的望着他们,他只当她是怕了,便又一脸得意的朝着她问道,“今日我倒刚好问问你,你说那老鼠咬坏了贵妃娘娘的宫装,这却又该判什么罪啊?”

话落,众人自然又是免不了的一番大笑。

而这一次,却只见云舒缓缓的朝着那太监走近了几步,随后唇角微勾,声音清脆如冰,“如果将这老鼠判为鞭笞、流放的刑罚太轻些,但若是判其砍头的话,又未免太重,是以依我看啊,还是判它腐刑最为合适。”

方才说完,便见周围的人都神色各异。

云舒这话分明就是在讽刺那太监,可是偏偏却又让人挑不出来毛病,倒是将那人气的不行。

“你……”

分明听出了云舒话语中的嘲讽之意,那太监的眼睛顿时瞪了起来,似是马上就要和云舒吵起来的样子。

谁料云舒却眸光冷冽的直视着他,一字一句的接着说道,“最好再一并割掉舌头,免得它整日咯吱咯吱的扰人清净。”

越是听云舒说下去,那人的心下便越气愤,可是偏偏又不敢将她如何,最终只能拂袖离开。

白白的看完了这么一场热闹,众人便准备散了离开,却不料云舒忽然朝着梅香和其他几名宫女说道,“且等一下。”

“还有何事,咱们手里可有一大堆的活儿没干完呢!”

闻言,云舒不禁冷笑道,“手里有活儿还有空在这里听笑话?”

一时被云舒堵得语塞,她们便相互看了两眼却都没有再说什么。

“贵妃娘娘要见你们,随我走一趟吧!”说完,云舒便先行转身离开,也没有管她们是否跟上,便径自回了殿中。

身后那几人面面相觑,最终无奈之下也只能随着她走进了殿内。

既然是贵妃娘娘亲自传唤,那她们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方才进到了殿内,便见到昭仁贵妃神色懒洋洋的倚在榻上,一边看着惠妃娘娘亲手为她腹中的孩子做的小衣服,一边含笑的朝着殿中的宫女说道,“你们几人素日在殿前伺候,近来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吗?”

昭仁贵妃这话一出,却令让那几名宫女的脸色顿时一变。

见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昭仁贵妃便接着说道,“梅香,你来说。”

忽然被昭仁贵妃点了名,梅香的心下不禁一惊,她眼色闪躲的抬头看了一眼,随后便赶忙低下了头。

“回娘娘的话,奴婢不曾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撒谎!”

随着昭仁贵妃的一声怒斥,梅香等人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随后都深深的跪倒在地,拄在地上的双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月华宫中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必然是有人生出了异心,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出现那么多的老鼠!”

听闻昭仁贵妃的话,梅香等人不禁神色惶恐的跪在地上,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

“本宫觉得近来小春子的状态似是有些不大对劲,你们几个素日与他关系甚密,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想到昭仁贵妃居然是找她们问小春子的事情,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想到方才云舒在外面与小春子针锋相对的场景,梅香的心中便好似忽然明白了什么。

难道说,云舒是因为得了贵妃娘娘的吩咐,是以才如此妄为的吗?

这般一想,梅香的眸光不觉一闪。

“回娘娘的话,奴婢只是见到他有事没事的就跑出月华宫,好半晌之后才会回来,只是他到底去做了什么,这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见梅香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小春子,其他的几名宫女相互看了两眼便也纷纷开始附和,总之不将自己牵扯进去就是好的。

云舒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们的话,她的眼中却不觉闪过了丝丝笑意。

“可是想着本宫如今怀着身孕,是以很多事情都懒得去管了,他的心思便也跟着活泛起来了。”说着话,昭仁贵妃不禁冷冷一笑,“你们几个从今往后给我负责看管好他,若是他再有何异动的话,速速来禀报本宫。”

“奴婢遵命。”

“当然了,你们几个也要互相监督,有何人敢在暗中通风报信儿,若是一旦被本宫知道了,后果可就不是你们能承受的了。”

“……是。”

一直到梅香等人退出殿内之后,昭仁贵妃才慵懒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随后望着云舒说道,“如此一来,只是能够除掉皇后安插在月华宫中的眼线而已,可却并不能伤到她分毫啊!”

瞧着昭仁贵妃一脸的失望之色,云舒却状似不解的问道,“伤?”

“咱们如今只是守,那几时才能攻呢?”

一听昭仁贵妃这话,云舒方才朝着她微微一笑,也不再继续装聋作哑,而是一脸自信的说道,“眼下还不是好时机。”

“那几时才是好时机呢?”

“比起那些,奴婢倒是要问娘娘一句,您想要皇后娘娘败到什么程度呢?”

闻言,昭仁贵妃不禁一愣。

这她倒是没有想过,她只是心下想着不能就这么被皇后算计了,总要回敬一二让对方知道厉害,毕竟她也不是随意任人揉搓捏圆的。

看着昭仁贵妃似是没有决断的样子,云舒不觉开口说道,“依奴婢之见,娘娘您怕是也不会将皇后娘娘如何吧?”

“为何如此说?”

“您与皇后素来不和,如今后宫之中除了一些品阶太低的小主,便只剩下了你们两人,倘或皇后在此时发生什么危及性命的大事,您觉得朝臣会第一个怀疑谁?”

“若按你所言,皇后也不该对我如何才是。”毕竟倘或她出了什么事情的话,皇后也会首当其冲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按理说本该是这样,但是您别忘了,六殿下近来在朝中可谓是将大皇子穷追猛打,再加上靖安王府时不时的跟着掺和一脚,如今大皇子一党的人已非从前可比,反倒是六殿下势头正盛,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您出了何事,想来陛下也不会太过严惩大皇子的。”

听闻云舒所言,昭仁贵妃的心下猛地一紧,眉头也随之紧紧的皱了起来,但是与其说她的表情是伤心,倒不如说是担忧。

见状,云舒的心下不禁有一个猜测。

也许这位贵妃娘娘,倒是个难得的通透之人,她好像并不会因为陛下的宠爱而迷失了自己,同样也不会因为失去了他的宠爱也为难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她所求的就是这荣华富贵的生活,而与陛下那个人本身无关。

这一点,倒是与郑柔有很多相似之处。

“如此说来,本宫倒是碰她不得了?”

“这倒不是。”

就在昭仁贵妃满眼的疑惑当中,云舒缓步走到她的身前,附耳同她说了几句什么,便令她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此事你可有把握吗?”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朝着昭仁贵妃微微一笑,云舒便在施了一礼之后转身出了正殿。

回到夜倾羽所在的居所之后,云舒便见她正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神色呆呆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唉……也不知道皇兄他们围猎玩的可还开心,可惜了我要留在这里陪着母妃……”原本她还打算趁着这次机会接近一下郑萧然呢,可怎知一切都那么凑巧,不仅她去不上猎场,竟然还意外得知了他的秘密。

想到之前听云舒说起的那些事情夜倾羽便觉得恶心的要命,大力的摇了摇头,她便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一并将脸埋在了自己的手臂间。

而云舒静静的站在一旁听到夜倾羽的话,她的思绪也不禁有些飘散。

也不知夜倾昱那边情况如何,他与夜倾桓之间的计划又是否顺利。

……

且说夜倾昱这一边,时至夜间,各处帐篷中的灯都已经熄灭,唯有六皇子府这边却已经灯火通明。

卫菡看着夜倾昱一脸深思的坐在书案那里,她兀自在心中计划了许久之后,方才终于鼓起勇气朝着他走去。

“殿下可是在想三皇子失踪的事情吗?”

闻言,夜倾昱神色未变,只是声音稍冷的回道,“没有。”

“夜深了,殿下安歇吧!”

“你自行歇息吧,本殿还不困。”说完,夜倾昱便起身走出了帐篷,也不知他要到哪里去。

“殿下……”

见夜倾昱毫不顾忌她颜面的直接离开,卫菡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强烈的恨意。

事到如今她也算是明白了,云舒对她说的那些所谓的夜倾昱喜欢她的话都是假的,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如此横眉冷对。

自从那日到了猎场这里之后,他每晚都不知所踪,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可是每日晨起天亮之时他便会回来,给人一种他夜宿于此的假象。

若非是因为没有了襄阳侯府的话,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要看夜倾昱的脸色过活的日子,想想便气闷得很。

就在卫菡准备收拾收拾睡觉的时候,却不料忽然有一名小丫鬟在外求见,可是不料那人进来之后却呈给了卫菡一封信,还嘱咐她看过之后务必要马上毁掉。

见对方如此神神秘秘,卫菡便也就依言打开了信,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顿时吓了她一跳。

表哥约她前去相见?!

不敢置信的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卫菡唯恐此事有诈,便眼中充满疑惑的朝着那婢女问道,“这是何人派你送来的?”

“回皇子妃的话,主子说您看过信之后就会明白的。”

一听这话,卫菡的心不禁“砰砰”地跳个不停,随后赶忙将手中的信放到灯烛之上烧了。

“皇子妃若无其他的事,奴婢便先告退了。”说完,那婢女便转身离开,也不再理会卫菡满眼的疑惑之色。

冬儿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下不禁微思,不知道这到底是何人给皇子妃送来的信。

自从接到那封书信之后,卫菡便一直坐立难安。

按那信中所言,夜倾瑄约她子时先去相见,说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一听是攸关性命的大事,卫菡便自然有些焦灼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子时,卫菡约莫着夜倾昱也会如前几晚那般直至晨起时分才回来,便大着胆子只带着冬儿一人便出了帐篷。

两人一路往驻扎之地后面的小树林走去,越往前走卫菡和冬儿便觉得越是昏暗,手中的灯笼也摇摇晃晃的,气氛十分骇人。

“你在这等着我。”不知走出了多远,卫菡隐约见到了前面的亮光,便一把夺过冬儿手中的灯笼对她说道。

“皇子妃……”

“好了,没有我的吩咐你不许跟过来。”说完,卫菡便径自提起灯笼朝前走去,将冬儿独自一人扔在了原地。

看着卫菡朝前走了一段路之后便停了下来,冬儿注目望着前面的情况,却只隐约可见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再说卫菡走到了约定的地点之后发现等在那里的人果然是夜倾瑄,她的眼中不禁迸发了无限的光彩。

“表哥!”

似是一时见到了亲人一般,卫菡的眼中甚至都要流出眼泪来了。

“嘘……若是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我叫你过来,原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你。”说着话,夜倾瑄的脸上倒是一副担忧的神色。

见状,卫菡也顾不得叙旧,赶忙拉着他问道,“是什么事情?”

“你身边可是有一个叫云舒的丫头?”

没有想到会从夜倾瑄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卫菡的脸上有一闪而逝的错愕之色,“你怎么知道?”

“我一直派人密切留意着六皇子府上的动静,你身边忽然添了这么一号人物我自然会知道。”

听闻夜倾瑄的话,卫菡却只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眼中不禁充满感动的说道,“表哥,果然还是只有你对我最好。”

闻言,夜倾瑄不觉一愣,随后想着莫不如就此将错就错,是以便也神色温柔的望着卫菡回道,“当日侯府出事我自顾不暇,否则的话,也不会让你独自一人承受那么多。”

“表哥……”

一听夜倾瑄提到侯府的时候,卫菡顿时便有些控制不住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来。

而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夜倾瑄的眉头却微微皱起,眼中极快的闪过了一抹不悦。

他冒险来此不是为了与她在这儿谈情说爱,儿女情长的!

“菡儿,咱们先说正经事。”若是再继续这般哭哭啼啼的,怕是到了天亮他的话也还没有说完呢!

“嗯。”

“那个叫云舒的丫鬟,我初时还未如何留意,可是后来我安插在六皇子府的眼线接二连三的被拔除,我心下方才有了怀疑。”

“这都是那个叫云舒的做的手脚,她是夜倾昱的人。”

“哦?老六的人?!”

瞧着夜倾瑄似是并不清楚的样子,卫菡便邀功似的接着说道,“原本她说自己是奉夜倾昱的命令在我的身边保护我,可是我近来却觉得那不过是她诓骗我的谎话罢了。”

说到这些事情卫菡便觉得心里难受的很,像是不甘心自己被人耍了这么一大通似的。

而此刻的她,也完全忘记了云舒曾经告诉她的话,毕竟在她的心里云舒骗了她,那么她所有的话便都是假的。

反倒是此刻见了夜倾瑄,卫菡只觉得满心的亲切,好像这才是她唯一可以信赖依靠的人似的。

却殊不知,偏偏是她最可亲可信的表哥才最有可能将她害的最惨。

再说夜倾瑄听闻卫菡的话,他的眼底不禁闪过了一抹异色。

让云舒保护卫菡?

还真亏老六编的出来这谎话!

不过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夜倾瑄的心里倒是忽然明白了过来。

难怪老六会那么痛快的就收留凤卿,原来他不止是打算要她手中的银子那么简单,居然还想要借她的手除掉皇子府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诚然,若是由老六自己出手的话,未免会招来他的注意,可若是借助云舒一个丫头的手,那事情就容易的多了。

毕竟后院女子的那些争斗,他都没兴趣去理会,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直至今日才终于注意到云舒的身份。

老六啊老六……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表哥,表哥……”看着夜倾瑄似是有些出神的样子,卫菡不禁出声唤道。

“嗯?”

“你说的大事到底是什么,难道还与云舒那臭丫头有何相关吗?”

“不错,就是与她相关。”顿了顿,夜倾瑄眸光认真的望着卫菡说道,“你可知那丫头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真实身份?!”听闻夜倾瑄的话,卫菡不禁惊疑的问道。

她不就是夜倾昱身边的一个护卫吗,还能是什么?

看着卫菡脸上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夜倾瑄的心里不禁浮现了一抹厌恶之意,但是面上却未露分毫。

“你可北境之地的凤家?”

“知道,不是已经被陛下下旨灭门了吗,我记得此事还是表哥你亲自负责的呢!”

“云舒……便是凤家的嫡女,凤卿。”

随着夜倾瑄的话音落下,卫菡满眼震惊的望着他,连手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一个忍不住就叫喊出来。

“云舒是凤卿?!”这怎么可能!

“不管你有多震惊,这都是事实,而我要告诉你的便是,凤卿此次来到丰鄰城为的便是找我报仇,而我自然也同样不会放过她,可是我一旦揭露她的真实身份,那么整个六皇子府都会跟着遭殃,连你也会被包括在内。”

闻言,卫菡的脸色顿时一僵。

“那该怎么办?”她不能死啊,她还没有活够,怎么能因为云舒的事情死掉。

“这也是我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先前无力搭救舅父已经是我的过错,如今哪里还能将你牵扯进去呢,是以我便一直绞尽脑汁,想着能不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最好是能保住你的性命,如此也算我对得起泉下的舅父。”

“那你可已经想出办法了吗?”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恐会有些风险。”说着话,夜倾瑄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忧色。

见状,卫菡却好似已经不管不顾了一般,连忙追问道,“事到如今表哥你还犹豫什么,有办法总比没有办法好,你快说来我听听。”

瞧着卫菡一脸的坚毅之色,夜倾瑄沉吟了一番便终于开口说道,“最好的办法,便是由你亲自开口揭发这件事情。”

话落,却只见卫菡不觉瞪大了双眼,眸中充满了惊疑之色。

“由我?!”

“对,你是老六的皇子妃,由你来开口的话,父皇才比较容易信服。”

“可是……可是……”

“菡儿,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只有你开了口,事后老六出事的时候,我才好在父皇的面前为你求情,毕竟你是告发之人,想来父皇不会重责于你的。”

见卫菡的脸上似是还有一丝犹豫,夜倾瑄赶忙又下了一剂猛药,“你若不敢我自然也不会硬逼着你,将来若是祸及六皇子府,我还是一样为你求情,只是最后结果如何我就不敢保证了,总之你自己万事小心吧,我怕老六也容你不久了。”

说完,夜倾瑄便作势欲走,吓得卫菡猛地一把拽住了他。

“表哥,我听你的。”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路可选了,若是按表哥所言行事,她或许尚且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是放弃这个机会的话,那她指不定就要为夜倾昱去陪葬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拼劲全力保护你的。”

听着夜倾瑄口中说的话,卫菡一时被感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她满目柔情的望着他说道,“表哥,菡儿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眼见卫菡的眼中又蓄满了泪水,夜倾瑄唯恐她又哭起来没个完,便赶忙说道,“好了,你出来也有些时候了,未免被人发现,还是快些回去吧!”

尽管心中再是不舍,可卫菡也心知夜倾瑄说的是对的,便只能三步一回首、五步一回头的离开。

再说冬儿终于等到卫菡回来的时候,看着她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眶,冬儿的心下不禁觉得奇怪。

皇子妃到底去见了什么人呢?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往回走,却不料方才出了那片树林,便见大皇子妃袁玮琴朝着她们走来。

“你怎么在这儿?”一见到袁玮琴,对方还未说话,倒是卫菡自己先忍不住了,顿时立起两个眼睛问道。

“这话我原还想要问你呢,六弟妹怎地也在这?”

相比起卫菡的冷言冷语,袁玮琴的态度就实在是太好了。

“哼,我为何会在这用得着对你交代吗?”冷冷的哼了一下,卫菡便朝着身后的冬儿说道,“咱们走。”

话落,两人便越过了袁玮琴直接朝着她们所在的帐篷走去。

见状,袁玮琴转头眸色深深的望着卫菡离开的背影,随后轻声朝着一旁的婢女吩咐道,“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皇子妃,您为何直接告诉六皇子妃,您是奉殿下的命令来的呢?”

“你没瞧见她身边还带着一名婢女吗,此事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危险,何况也着实没必要让她知道,只要有人见到过我和她在一起就行了。”

如此一来,明日若是有巡逻的侍卫言说晚间见到了卫菡自然便也会说见到了她,这样便不会令人多有怀疑了。

又看了一眼卫菡离开的方向,袁玮琴不觉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将宝都押在卫菡的身上,也不知道殿下这一局究竟是胜是败,不过好在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波及到他们,所有的事情都会到卫菡那儿就终结。

想到这,袁玮琴的眉头方才微微舒展开,随后带着婢女回了营帐之中,不在话下。

翌日一早,天色方才蒙蒙亮,燕洄便轻言朝着夜倾昱唤道,“殿下、殿下……”

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夜倾昱看着阳光透过树荫照射过来,他下意识的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睡得腰酸背疼腿抽筋,这是折磨啊!

燕洄无奈的看着夜倾昱,口中却不禁在说着风凉话,“好好的床给您铺好了您不睡,非要跑来和我睡在树上。”

这不是自作自受还能是什么!

“那床上不干净,你让本殿如何安睡?”

“不干净?”那些床铺都是新的,怎么可能会不干净呢,“哪里啊,属下怎么不知道?”

“本殿说的,是卫菡。”

他绝不能和她躺在同一个榻上,否则若是被舒儿知道了的话,指不定就会活活揭了他一层皮。

“您又不会将她怎么样!”

“本殿怕的是她将我怎么样。”说完,夜倾昱便优哉游哉的起身,随后动了动略有些发麻的腿脚,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待到两人回了营帐的时候,却见卫菡已经起身了,可不知是不是夜倾昱的错觉,他好像觉得她的脸色好像有些灰败,也不知是不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见夜倾昱一直盯着自己看,卫菡袖管下的手不禁紧紧的握起。

一直到两人一起出了营帐去给庆丰帝请安的时候,夜倾昱方才终于明白了卫菡的不对劲儿是从何而来。

原来是准备与他刀剑相向,就是不知是谁给她的勇气和智谋?

忽然想到了什么,夜倾昱缓缓的抬头看向一旁的夜倾瑄,眼底幽暗一片。

想来除了他这位大皇兄,怕是也没有旁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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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边没有了……”——《笑笑录·纪昀》

判决鼠罪——《雪涛谐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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