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上枝头:殿下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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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起兵谋反

耳中一直在“嗡嗡”地回响着凤珅方才的话,凤阮的眼中一时惊怒交加。

不是说凤婉被送到刘府上去冲喜了吗,为何又会被十二殿下给救了回来?

心中一时冒出了无数的疑问,凤阮张了张嘴,却又一时茫然不知该从何问起。

看着她如此模样,薛氏赶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口中不住安慰道,“阮儿被担心,我与你爹正在商量呢,听娘的话啊……”

“她回来了,是不是就要送我去了?”

“怎么会呢,你别乱猜。”

手心冰凉的回握住了薛氏的手,凤阮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娘,我不要嫁去刘府,您快帮我想想办法,我不要去!”

“好、好、好,娘护着你,没人敢送你去刘府。”

瞧着这母女俩这般状态,凤珅不禁脸色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心中乱的同一团乱麻似的。

如今这般情况,可谓是进退维谷,他甚至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凤卿倒是不足为惧,可是那位十二殿下到底不是好相与的。

想到这些事情,凤珅的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凤卿那丫头几时结识了十二殿下这样的人物呢,她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们不知道的?

见凤珅面色微沉的坐在那不再说话,薛氏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凤阮之后,口中不觉问道,“老爷,您说眼下该怎么办啊?”

“唉……我已经着人先盯着刘府那边了,且先瞧瞧那府里是何情况再说吧,否则的话,贸然做什么反容易落了下成。”

听闻凤珅的话,薛氏也心知眼下慌不得,便只能勉强稳住自己,然后再去好言安抚凤阮。

仔细想了想,薛氏便语重心长的对凤阮说道,“阮儿,你记住娘说的话,不管心里多慌,可万万不能在外人的面前表现出有什么不对,知道吗?”

“娘……”

“凤婉在刘府上的情况不明,听说被十二殿下带回来的时候还去府外请了大夫,倘或凤卿她们将这笔账都算到了咱们的头上那就不好了,是以你万万不可表现的你知道这件事情,记住了吗?”

“嗯,女儿知道了。”

又好生叮嘱了凤阮一番,薛氏这才算是勉强安了心。

她自己如何她倒是尚且能够应对,只是事关凤阮的话,她心下着实是担忧的很。

……

凤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事情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只觉得身上到处都疼的很,恍惚间好像还是在刘府上似的,只是待到她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明,神智方才回笼。

隐约间,她好像记得有人去救了她……

是凤卿!

微微皱了下眉,凤婉有些记不大清楚,只隐约觉得是有人将她抱出了那里,想来除了凤卿也不会有别人了吧!

正在这般想着,不想旁边响起了一道稍显惊喜的声音,“你醒啦,身上可难受的紧吗?”

闻言,凤婉缓缓的转头看向了榻边,眼中略带着一丝惊诧。

男的!

对视上夜倾君那双含笑的眼,凤婉不禁一愣。

十二皇子,夜倾君……

他怎么会在这儿?

“你……”

“先将药喝了吧,大夫特意嘱咐说这药里有止疼的功效,吃了能感觉好些。”说着话,夜倾君便上前动作自然的轻轻将她的头垫好了些,回身拿起药碗便作势要给她喂药。

见状,凤婉下意识的眉头一皱,随后哑着嗓子问道,“凤卿呢?”

一边轻轻地吹着汤匙里的药汁,夜倾君一边笑意吟吟的对她说道,“将军姐姐在这守了你一整夜了,此刻回房去梳洗一番,想来很快就过来了。”

说完,便将汤匙递到了凤婉的唇边。

一时见她没有张开嘴,夜倾君微微朝着她凑近了几分关切道,“怎么了,可是太烫了?”

又将汤匙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吹了吹,夜倾君见凤婉微皱着眉头望着自己,随后似是恍然大悟一般笑道,“想来你是怕这药太苦了,这倒无妨,我早你备好了蜜饯了。”

像是唯恐凤婉不相信似的,夜倾君还将托盘上的一个小罐子拿到她眼前晃了晃,证明他所言非虚。

冷冷的瞥了夜倾君一眼,凤婉有些没好气儿的问道,“我是该叫你尹吅,还是该唤你十二殿下?”

“那我是该依旧唤你小秦公子,还是该叫你婉儿呢?”

随着夜倾君的话说出来,凤婉的眉头不禁皱的更紧。

婉儿……

他是哪里想出来的这么腻歪人的叫法?

“快些喝药吧,待会儿凉了就不好了。”一边说着,夜倾君手中的汤匙便又朝着凤婉递近了一些。

“我……”

“怎么还闹上了小脾气,竟连药也不喝了?”说话间,便见凤卿走了进来。

转头看向了凤卿,凤婉语气颇冲的开口抱怨道,“我丢了这好几日,你怎么才想着去救我?”

“能救下你就不错了,若非是君儿的话,只怕我还要费些功夫呢!”

乍一听闻凤卿提到了夜倾君,凤婉初时一愣,随即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问道,“你?”

“怎么,你不记得了?”她昨日不是抱怨他去的晚吗?

“昨日救我出来的人不是你吗?”疑惑的看向了凤卿,凤婉没有注意到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夜倾君在一旁微僵的脸色。

“是君儿。”

直到凤卿这声肯定的回答说出来,凤婉才忽然明白了过来。

她就说怎么觉得昨日那人的身子硬邦邦的,一点也不像是女子的体格,原来竟是他。

想到这儿,凤婉的眸光不觉一闪。

见她不再多言,夜倾君心下微思,只当她是觉得自己唐突了她,是以心下记挂着声誉之事,他便赶忙解释道,“事急从权,所以才没有顾忌许多。”

“哼……”

“不过你也无需担忧,日后待你及笄了,我自会迎娶你的。”像是想到了什么甜蜜的事儿,夜倾君笑嘻嘻的望着凤婉说道。

可是后者听闻他的话,方才喝到口中的药还未等咽下便呛住了,“咳……咳咳……”

“小心些,呛到了不是!”拿着丝帕擦了擦凤婉吐出来的药汁,夜倾君一脸关切的数落道。

“咳咳……什么及笄、什么迎娶,你胡说什么?”

“哪里是胡说,我可是再正经不过了,只是你眼下还小,又有伤在身,那些事情咱们便稍后再议,是吧将军姐姐?”

见夜倾君将自己拖下了水,凤卿无可奈何的瞧了瞧他们两人,最终方才对凤婉说道,“好生养伤吧,稍安勿躁。”

看着凤卿唇边难以掩饰的笑意,凤婉一瞬间有杀人的冲动。

怎么她不过是睡了一觉的功夫竟然就将自己给卖了呢?

眸光微疑的瞪着夜倾君,凤婉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紧紧握起,可是不经意间扯到了伤口,顿时痛的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夜倾君见他如此也不再故意逗她,只安安静静的给她喂药。

凤卿坐在一旁看着,眼中不觉充满了笑意。

目光落到了夜倾君那张与夜倾昱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她的心绪不禁渐渐飘散。

不知他在丰鄰城中那边的情况如何?

……

靖安王府

夜倾辰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人,眸色不禁愈发寒凉。

眼下这个时辰正常人都已经睡去了,可是再瞧瞧眼前这位六殿下,深更半夜的跑到了他这里,为的是什么?

若非他深夜来此的话,此刻自己早就搂着青冉睡去了。

“王爷何苦一直耷拉着一张脸,左右我人都来了。”一边喝着茶,夜倾昱一边邪笑着说道。

“你们可以走。”

“何况如此说,好歹你我也是堂兄弟一场,怎地如此不友爱?”

冷呵了一声,夜倾辰眸光寒凉的移开了视线,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

可是他素来如此,夜倾昱也就见怪不怪了。

哪日若是夜倾辰主动与他们攀谈,那他才会觉得惊讶呢!

“唉……王爷与王妃倒是恩爱有加,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不妨听到夜倾昱如此感叹,夜倾辰却瞬间就冷了脸。

他这是何意,敢情是瞧上了青冉?

只一想到这种可能,夜倾辰看向夜倾昱的目光便“唰唰”地飞着眼刀。

察觉到了夜倾辰的周身忽然充满了杀气,夜倾昱不禁摇头失笑,“王妃固然是倾城绝色,可我家舒儿也不差啊!”

他自己又不是没媳妇儿,夜倾辰何苦防贼似的防着自己。

“再是不差,此刻你也见不到。”

夜倾昱:“……”

怎么他以前不知道夜倾辰的嘴居然还这么损?

他自然是见不到舒儿,否则的话,还至于半夜不睡觉赖在他府上不走嘛!

皇兄近来事多繁杂,想必此刻还在府里忙着呢,自己是难得出来躲躲清闲,可是在城中转了转却实在是没有什么意趣,便到了王府来。

“正是因为见不到,是以才羡慕你。”整日的媳妇儿孩子热坑头,夜倾辰大抵是他们这群兄弟中过得最舒坦的一个了。

“羡慕就对了。”

见夜倾辰神色虽是依旧清冷,可是眸中却闪过了一抹淡淡的暖融之色,夜倾昱心下便不禁微叹,看来这感情一事着实是神奇的很,连夜倾辰这样的冷心之人都能化成绕指柔。

心中想到了凤卿,夜倾昱正在喝茶的手不禁一顿。

不知舒儿那边是何情景,她近来可有对那府里的人出手了不成。

“早前便听闻你府里的桂花酿不错,拿来一坛与我尝尝吧!”

“银子。”

“嗯?”微眯着眼看着夜倾辰,夜倾昱一时间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拿银子来,否则没得喝。”

“……多少?”虽然从前便听闻夜倾辰敛财的时候从不手软,可是夜倾昱到底没有想到,居然连自己喝他们府上一坛酒都是要花银子的。

“看着给吧!”

夜倾昱:“……”

这酒还未等喝上,心里便已经开始不舒坦了。

当真眼看着夜倾昱将银票拍到了桌子上,夜倾辰这才吩咐人去取了酒来。

墨锦拿着桂花酿走进书房的时候,先为夜倾昱斟了一杯酒,随后才朝着夜倾辰走去,谁知前者见了却出言制止道,“诶,你这是做什么?”

“回六殿下的话,为我家王爷倒酒啊!”

“这是我花银子买下的酒,缘何要给他喝。”说着话,夜倾昱便起身邪笑着夺过了墨锦手中的酒坛,直接放到了自己的手边。

见状,墨锦不禁一愣,随后失笑的退出了书房之中。

知道的这房中是皇子殿下和当朝王爷,不知道的还只当是哪家小家子气的兄弟呢,居然连一坛子酒都要算计的这般明明白白的。

挑衅的看了夜倾辰一眼,夜倾昱自顾自的品着酒,眼神变得愈发迷离魅惑。

“王爷,王妃醒了,紫鸢正陪着呢!”忽然,墨刈低声在夜倾昱耳边说了这么一句,顿时便见夜倾辰神色一变。

也不管夜倾昱还坐在这儿,径自起身便走。

夜倾昱也听到了墨刈的话,唇角微勾便也没有拦着。

对于夜倾辰来讲,慕青冉就是命,她稍有何风吹草动他就惊得不行了,更何况是深夜醒来不见他在身侧,他想必定然是要回去陪着的。

千行去到夜倾辰书房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夜倾昱独自一人自斟自饮,神色看起来好不落寞。

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见是千行进了房中,夜倾昱的眼中不觉带上了一丝笑意。

倘或舒儿见到如今的千行的话,想必会高兴坏了。

“如今你我都不在她身边,倒是不知她过得如何……”说完,夜倾昱便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

“紫鸢姑娘说,再过几日我的脸便算是彻底医治好了,届时我便可以赶回小姐身边去了。”一想到如今凤卿的身边没个贴心的人伺候,千行便担忧的很。

“不必了,再过不多久,便该要接她来此了。”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夜倾昱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了一抹幽光,只是千行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倒是一时没有注意到。

“是几时呢?”

“最迟不过一月而已。”

话落,夜倾昱便不再多言,只一味的喝着酒。

有些话,只能等到舒儿来了再说了。

……

话再说回凤荀的府上,凤婉自从被夜倾君带回府里之后便一直住在他的院中,府里虽是有人觉得不大合适,可是碍于那其中一人乃是当朝的皇子,是以倒是无人敢言说什么。

至于凤卿,她素来便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便是住在了同一院中又如何,左右凤婉这丫头将来也是不会嫁给旁人的。

瞧着夜倾君的架势,分明就是打算同她软磨硬泡到底的。

倘或他们两人当真能够成就一段姻缘的话,她倒是也乐见其成的。

不过眼下嘛,倒是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将凤婉从刘府救回来之后,她和夜倾君只满心记挂着她的身子,是以便一时没去顾及凤珅那边,但是眼下凤婉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好,她倒是终于腾出手来收拾他们了。

想到这儿,凤卿便扬唇一笑,眸中寒意森森。

一旁的夜倾君见她如此,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口中不觉问道,“将军姐姐,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那日与你说的话,你可原原本本的吩咐刘献廷了吗?”

“都说了,全都是照着将军姐姐你教给我的说的。”仔细想了想她之前说的话,夜倾君不禁好奇的问道,“将军姐姐就这般笃定凤珅会依言行事吗?”

“会的,一个女儿而已。”

加上薛氏前段时日给他纳娶了几名妾室,他自己又从外面偷偷摸摸的寻到了一些药方,想来如今正计划着生养个儿子呢!

但是她会让他知道,事情不会都尽入他意的。

而事实上,当一切所想按照凤卿预期发展的时候,凤珅的反应也的确是和她猜的无异。

原是刘府的人忽然上门,只言如今刘公子和凤阮的年纪都到了,也时候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是以特来商量下聘的事情。

见到刘献廷的那一刻,凤珅整个人都不好了。

分明是他们两人商量好的,只要将凤婉交给他去给他儿子冲喜,那么凤阮曾经和刘公子定亲的事情便算了了。

可是怎地如今他又忽然上门商量下聘了呢?!

只随意一想,凤珅便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这定然是十二皇子的意思,又或者,其中也有凤卿跟着在掺和。

凤珅原本是打算利用老夫人去世没多久的理由搪塞过去,可是老夫人到底只是凤阮的祖母而已,不比他们直系儿女要守孝三年,怕是拖不了几日。

果然,他方才如此说,便被刘献廷堵了回来。

“我也没有说让他们明日就成婚,凤兄何必担心礼节的事儿。”

“但是……”

“此事原是你我早就订好的,若是你如今反悔的话,岂非成了背信弃义之人?”一脸正气凛然的朝着凤珅说道,刘献廷像是一夜之间忘记了两人曾经做下的那些瞒神弄鬼儿的事儿。

“刘大人,您明知道当日……”

“凤兄,从前之事无须多言,你我只准备好嫁娶之事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刘献廷脸上的皱纹都好像多了许多。

原本他以为,那日十二殿下离开之后他自己的性命就会活到头了,谁知在府里战战兢兢的等了两日都未有何祸患降临到府上。

谁知他方才为此暗喜着,不料十二殿下的人便去了他的府上。

只言他若是想要保住那满府人的性命的话,便要依他所言行事,按照当日与凤珅之间的约定让他的儿子迎娶凤阮。

夜倾君这么做的目的刘献廷自然再是清楚不过了,可是他又哪里有胆子敢去违背,只能全部按照他说的做,如此才有机会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又接着叹了一口气,刘献廷便起身离开了凤府,留下凤珅一人坐在厅中久久未曾回神。

看来此事是十二殿下在背后指使的,否则的话,刘献廷不会如此行事。

想到是夜倾君在为了凤婉出气,凤珅便只觉得脚底都开始发寒了。

若他所料不错的话,怕是不将阮儿嫁到刘府去,十二殿下是万万不会罢手了。

可是他就不明白,凤婉那丫头有哪里好,怎地就如此入了他的眼呢?

重重的将手捶在了桌子上,凤珅的脸上不禁充满了怒色。

“凤大人这是怎么了,瞧着脸色有些不大对劲儿的样子?”忽然,夜倾君的声音从门外传了来,语气中满含笑意。

“参见殿下。”

“起身吧!”缓步走进了厅中,夜倾君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客座上的茶杯,随后接着问道,“听闻刘大人来府上与凤大人商议婚事,这可是大喜的事情,您应当高兴才对。”

“这……是、是该高兴……”

像是没有看到凤珅满头大汗似的,夜倾君依旧语气淡淡的叹道,“听闻那刘公子身子有些不大好,凤大人想是为此担忧呢吧?”

“是。”

“这倒也无妨,本殿倒是认识一位医术极好的郎中,就连婉儿身上受的如此重的伤都治好了,想来刘公子的病也不值什么的。”

“殿下……”一下子跪倒在夜倾君的脚边,凤珅神色紧张的低着头,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见状,夜倾君却状似不解的叹道,“凤大人这是做什么,快些起身。”

话虽如此说,可是他却依旧端坐在椅子上,并不曾伸手虚扶着凤珅起身。

“近来因着婉儿的身子不适,本殿心里也烦闷的很,恰好这府里要有喜事儿,本殿倒是要讨一杯喜酒吃,好好去去这霉气。”

“承蒙殿下赏脸了……”

“虽说嫁女儿出去舍不得,不过早晚都要有那么一日的,难道还能留她一辈子不成?”说着话,夜倾君深深的看了凤珅一眼,眸中带着无尽的危险。

若是如今打死不愿凤阮嫁到刘府的话,他倒是也不会强行逼迫,不过这一辈子便也不要想着再去嫁别人了。

听出了夜倾君的言外之意,凤珅的心下猛地一跳。

如此,便真真是将他们逼到绝路上了。

“哎呦,瞧本殿这记性,说了半晌的话倒是忘记了要去恭喜凤大人喜得乘龙贵婿了。”朝着凤珅微微一笑,夜倾君好似十分开心的样子。

“多……多谢殿下……”

看着凤珅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夜倾君的眸光不禁一冷。

难得他倒是知道嫁到刘家去不好,可为何送凤婉过去的时候他就没有想到呢!

四房这一家子虽是没有大房那么刺儿头,但是到底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既是欺负了他家小婉儿,那便该付出些代价才行。

若是他未来的小皇子妃被人欺负了去,那岂非是他的无能!

这也是他从辰哥哥和三哥身上学到的道理,什么事情都可以让,就是自己媳妇儿的事情分毫不能让。

再加上到了这里之后见到六皇兄和将军姐姐之间也是这般相处,他便愈发觉得,自己的小媳妇儿可是要看管好了,片刻不能离开眼,免得她被何人欺负了去。

虽说凤婉的性子厉害了些,未必有人能将她如何,可她到底还是个女儿家,偶尔在他身后被他保护也没什么不对。

本以为说自己要迎娶她为妃是一句玩笑话,哪里想到自己竟当真上了心呢!

……

听闻刘献廷来此之后,薛氏便多少猜到了对方的目的,只是却没有想到夜倾君为了逼凤珅就范,竟然会将话说的如此直白。

可是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如何能够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嫁给那个病病歪歪的刘公子。

再则,想必他们两府上的勾当凤婉和十二殿下都是知道的,既然如此,将来刘府的下场也必然不会太好,那阮儿嫁过去岂不是受罪嘛!

正在如此想着,不想外面有丫鬟来报,只言是四姑娘来了。

听闻这话,薛氏的心下不禁稍显疑惑。

凤卿?

她怎么来了?

“请她进来。”

话落,便见凤卿神色一如往昔的走进了房中,好像并没有因为凤婉的事情而对他们生出什么芥蒂,如此倒是令薛氏有些摸不着头脑。

“四婶儿,我听下人说,刘大人刘府尹来了府上,与四叔商量着三姐姐出阁的事情呢!”方才坐定,凤卿便开门见山的说道。

不妨凤卿会毫不避讳的提到此事,薛氏的眸光不觉一闪。

沉吟了好半晌之后,她方才犹豫的回道,“只是听说刘大人来了府上找你四叔,可到底是商量什么事儿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我倒是清楚的很,就是为着三姐姐的事情。”

“额……”

“可是我还听说,那府上的刘公子身子一直不好,若是这般将三姐姐嫁过去的话,怕是会受委屈的吧?”

一时被凤卿说中了心事,薛氏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忧色。

见状,凤卿又接着说道,“不止如此,我还听闻那刘公子的身子已经不大健全了。”

“什么?!”诧异的看向了凤卿,薛氏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一是不敢相信自己听闻的这个消息,二来便是惊讶于凤卿一个姑娘家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激动的握住了凤卿的手腕,薛氏急急的追问道,“你是从何得知?”

“消息的来源是六妹妹,四婶儿觉得可还能相信吗?”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凤卿的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生生看的薛氏心底发寒。

乍一听闻“凤婉”这两个字,薛氏猛地松开了拉着凤卿的手,眼中充满了惊疑。

“你是故意的,故意与我说这些让我着急。”

“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为何,你有什么目的?”一脸警惕的瞪视着凤卿,薛氏的眼中充满了防备和探究。

勾唇一笑,凤卿缓缓朝着薛氏凑近了几分低声道,“哪里有何目的,不过给四婶儿提个醒儿罢了,刘府那里可是个牢坑,万万不能让三姐姐嫁过去才是。”

“你会有这么好心?”左右到了这个份儿上,薛氏也懒得再同凤卿继续装下去,直接冷脸问道。

“自然没有,不过是成心给你添堵罢了。”

“你……”

瞧着薛氏气急败坏的一张脸,凤卿却笑得愈发得意,“四婶儿自然是不舍得三姐姐嫁过去的,可是四叔就未必了。”

“不会的,老爷不可能同意的。”

“三姐姐不过是个女儿家,能利用的有限,您之前又为四叔纳娶了几名妾室,将来若是有人生下个一儿半女的,那有没有三姐姐又有何妨?”

被凤卿的话这般一点,薛氏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不停的冒着冷汗。

虽然口中一直在否认着凤卿的话,可是薛氏的心里却清楚的很,若真是到了至极为难的地步,凤珅也不是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那我便再多告诉四婶儿一些事。”漫不经心的摆弄了一下眼前的茶杯,凤卿接着低声说道,“四婶儿可知自己为何一直怀不上身孕吗?”

“你说什么?!”

“早些年为了什么我倒是不知,不过日后四婶儿是断或是不会再有孕了。”

“为何?”

“因为……四婶儿近来的吃食中被我着人下了一些柿子蒂……”

惊恐的瞪视着凤卿,薛氏手中的茶杯“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当即摔了稀碎。

门外有小丫鬟匆忙赶了进来,不妨被却薛氏脸上的神色吓住,赶忙又退了出去。

“是你!”愤恨的瞪着凤卿,薛氏似是恨不得直接掐死她的样子。

“四婶儿缘何这般惊讶,从你决定要将凤婉代替三姐姐送到刘府的时候开始,您便应当知晓,此事我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如今为何告诉我这些?”

“自然是要四婶儿提前权衡一番,是要保住自己的女儿,还是全部依着四叔行事。”

闻言,薛氏的神色顿时一凛。

原来如此……

她便说凤卿没有这么好心,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如今刘家的人已经上门提亲了,若是自己不愿阮儿嫁过去的话,势必就会与老爷闹起来。

可若是不拦着的话,没了阮儿这个孩子,她今生再难生育,如何舍得!

思虑再三,薛氏最终还是狠狠的瞪着凤卿说道,“你小小年纪便如此狠心,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呵呵……报应一事也讲究个先来后到,四婶儿和四叔尚且活的好好的,卿儿怎敢先死呢……”

“你如此害我,难道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四婶儿是个聪明人,怎么今日也犯了糊涂了呢,这样的话说出去有谁会相信呢,更何况,若非是我亲口相告的话,您自己尚且不知道这般情况呢!”

想到自己被凤卿堵死了所有的路,薛氏的脸色不禁变的惨白一片。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进到了一个死胡同里面,被人囚困在其中,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静静的看着薛氏被气的无处发泄的样子,凤卿却眸色微凉的说道,“您慢慢想吧,我很期待您最终的决定。”

话落,凤卿便起身走出了房中,徒留薛氏一眼头昏脑涨的坐在那一动也不动。

从薛氏的院子离开之后,凤卿还特意让府里的小丫鬟将这些事情都原原本本的透露给了凤阮知道,不多时便听闻她在房中闹了起来。

似是说什么也不愿嫁给刘公子,正在吵嚷着要上吊呢!

漫不经心的听着绣蝶打听回来的消息,凤卿缓步朝着夜倾君的院子走去。

方才走到廊下,还未等进去,凤卿便听到夜倾君笑嘻嘻的声音传来,“再吃一口嘛,这个很好吃的,我儿时最喜欢吃这个果子了。”

“那你自己吃吧!”冷冷的说了这一句,凤婉便低头打量着自己的右手。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感觉近来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可是偏偏就是这手,总是觉得不大灵便的感觉,有时候动作大了还会感觉撕扯似的痛。

察觉到凤婉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胳膊上,夜倾君的眸光不觉一闪,随后赶忙拿起一个蜜饯果子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

“唔……你做什么,我不喜欢吃这般甜腻腻的东西……”皱紧了眉头嘟囔道,可是凤婉还是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怎么会不喜欢呢,恐你吃了药嘴苦,这蜜饯最是解味了。”

“一个皇子怎么那么多事啊,管好你自己就是了,我不用你管。”

闻言,夜倾君却顿时就不干了,“这可不行,我已经对外人都说了,你是我将来的皇子妃,我不管你谁管你啊?”

“你说什么?!”

一时不察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夜倾君抿了抿嘴,随后插科打诨的嘻嘻笑道,“我还指望着同你学习赌术呢,自然要待你好些。”

“不对,你方才说了什么?”

“他说要迎娶你为他的小皇子妃,眼下便只等着你伤好了就待你回丰鄰城去。”说话间,便见凤卿缓步走到了房中。

见凤卿都如此说,凤婉脸上的惊诧之色愈发明显,可是却唯独没有娇羞和欣喜。

心知凤卿这人素来没有个正经,凤婉也不知她说的是不是玩笑话,便没有再多加理会。

毕竟在她心里,夜倾君是皇子,而她只是个没有身份背景的野丫头而已,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因此也并未放在心上。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便直接朝着凤卿问道,“近来总觉得右手和腿脚难受些,好像总是有些不听使唤,你可知是何缘故吗?”

不妨听到凤婉如此说,凤卿和夜倾君下意识的相视了一眼,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之前那个老大夫说的话。

凤婉的手和脚都伤到了筋骨,今后怕是……

想到这儿,凤卿的眸光不禁一暗,可是面上却不懂分毫的说道,“你之前的皮外伤那么严重,这么几日便好了怎么可能,且再耐心等等吧!”

“可是……”说着话,凤婉便又目光微疑的晃了晃自己的胳膊,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只是瞧着凤卿和夜倾君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异样,便也就不再多想了。

见好不容易糊弄了过去,夜倾君捧着蜜饯不禁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看来这事儿还真是耽搁不得,待到她身上的伤再好的利索了些,他便得带着他回丰鄰城去,也许墨熙和紫鸢会有些办法。

不过不知再过段时日,丰鄰城中会是何情况。

三哥的计划若没有出现大问题的话,那想必再过段时日城中的情况便要变了。

若是能赶在那之前回去的话,或许倒还使得。

而事实上,也果然如夜倾君料想的一般,大皇子夜倾瑄起兵谋反,丰鄰城戒严,靖安王率军御敌,三皇子和六皇子把持朝政,两军对垒,战事一触即发。

当消息传到永安的时候,即便素日潇洒如凤卿,也不禁日日忧心思虑,唯恐夜倾昱发生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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