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凉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陌生的路与风景,并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出租车司机:“师傅,是不是走错路啊,我记得去谢家庄园不是这条路啊?”
“哦,你说路啊,平常走的那条路今天在修路,现在走的路可能会有点绕,不过不会远很多,也就会慢个十来分钟。”
“嗯嗯,那麻烦师傅快一点啊!我有急事!”
谢安凉探了司机的口风之后,立马用手机给薄野权烈发去了短信。
“还在路上绕,路线不清楚,暂时没有危险。”
“我已经定位到你的位置了,暂时没有出城,只是在谢氏庄园的外围二十公里外的地方绕圈,我马上就赶过去。”
还能发短信,谢安凉也觉察出,神秘出租车幕后指使人对谢安凉这次大概只是一次警告。
顿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一边注意着窗外的路线情况,一边在脑海中再次排查有可能在警告她的人。
谢安凉瞬间就想到了让她着急出门的姚傅清的警告电话,真的有那么巧吗?会不会是他?
她手机里打通了姚傅清的电话。
“姚先生!”
谢安凉通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出租车司机师傅的表情变化,没有异常。
姚傅清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出来的声音让她嫉妒的厌恶。
“刚挂了电话就又想我了啊?安凉,你会不会想念我的太快了,要不然你还是随了我吧,我的财富真的也不必鹿林深少。”
轻笑声从听筒中传出来。
谢安凉轻哼了一声。
“姚傅清,你也最后一次警告你!不准你打我爷爷的主意,如果我爷爷出了什么事,让我知道与你有关系,我会让你和姚氏集团通通下地狱!
她在威胁姚傅清的时候,眼光再次斜上了后视镜,去看司机的表情。
依然没有丝毫的波动。
谢安凉挂了电话。
“师傅,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啊?”
“快了,十分钟左右。”
谢安凉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你的位置在往谢氏庄园去了,我也马上赶到了,不要害怕。”
她看到“不要害怕”四个字的时候,心里一软。
危险的事情她见得多了,以前听的最多是小白夏对自己说:“一定要小心!”
从来没有人给她说过不要害怕。其实她是害怕的啊,一直都害怕啊,只是装作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样子。
“好。笑哭的表情包。”
谢安凉本来在“好”后面,写个“爱你”的,写了又删了。
之前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可以随意的给他发“爱你,么么哒”之类的,现在却不轻易说和发了。
爱你,更有了一种珍贵的意味。
因为他赶过来,她的心早已安定下来。
谢安凉在手机里翻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薄野权烈。
那张照片拍自于他在她脸上画鹿的那天。
那天,她从沙发上醒来后,却发现他已经不在西源别墅了。身边留有他的字条,写着“临时去补拍,勿念。小鹿。”
谢安凉也没有在意,就去了洗手间。
然后她愣在了镜子前,她脸上的“我心你,”小鹿图,她气死了,水笔画的肯定很难洗下来。
她心里又感觉甜甜的。随手拿起了自己的口红,就在那个小鹿的外面画了一个心,把小鹿圈在了里面。
笑着,自拍了一张。
当时,她准备发给他的,但总归有些太暧昧了,有一丝丝的害羞,只好作罢。
本来准备在他的那条微博下偷偷回复一下,和他的那张小鹿牌微博来一个呼应的。
但她没有微博!!
现在看到他发来的四个字“不要害怕”,心里顿时一暖,说不出爱你,就发给他个照片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情吧。
七分钟以后,出租车到达谢氏庄园的门外。
车还没停稳,谢安凉就打开车门从车上冲了下去。
薄野权烈迎面而来,张开双臂,狠狠的把她抱在了怀里。
正在两人激动的拥抱时,出租车迅速开走了,消失在两人面前。
拥抱了很久,谢安凉才推开了他。
“看到没,出租车,我刚刚都没付车钱,就开走了!而且出租车的车牌号被摘下来了,怎么查啊?”
“交给我,不要想那么多了。你不在家好好休息,怎么就这样出来了?”
谢安凉低头望去,才想起来自己出来的急,连睡裤都没有来得及换。
不过,也没有管那么多,因为她立刻又想到了爷爷。
坐上了蓝焰龙霆往谢家庄园里驶去。
在蓝焰龙霆里,谢安凉又接到了姚傅清的电话:“谢安凉,呵,真的,已经听你说生不如死已经很多次了,好想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感觉啊。你刚刚竟然挂我电话!不让我动你爷爷是吧?实话给你说,我早动了!哈哈哈啊!”
谢安凉一句话都没有说,姚傅清已经挂断了电话。
一阵烦闷与担心,忍不住对薄野权烈说:“开快一点!”
“安凉,发生什么事你能不能亲口告诉我,省的我一件件去查。”
薄野权烈脸上因为担心变得很严肃,甚至有点愠怒。
谢安凉看着窗外,没有说话。今天是因为一时间急了,给他打了电话。但她现在冷静下来了,她又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把他牵扯进来了。
薄野权烈:“你是不是不信我?”
“没有!”谢安凉脱口而出!
“我问你,我们是不是结婚了?”“嗯。”
“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还有什么要顾虑的。我不逼你,我只想给你说,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我永远都在!如果你信我,想明白了告诉我。”
薄野权烈转动着方向盘,蓝焰龙霆转弯停在了别墅门前。
谢安凉没有说话。从车上走了下来。
爷爷和丁叔听到车声后,已经出来迎接了。
谢安凉一如既往的扑了上去,“爷爷,你吓死我啦!真的,我还以为,还以为……”
眼里又要冒泪,被爷爷打住。
“哭什么哭啊,爷爷能有什么事啊!是我的小安凉太敏感了太想爷爷了,别哭哈,哭了我的小安凉就不好看了!”
爷爷哄她的话,还和小时候说的一样,一点都没有变。他还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呢。
谢安凉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丁叔看到安凉小姐只穿着一个睡裤站在外面,虽然不知道安凉小姐为什么穿着这样就过来,他还是立马跑去楼上给谢安凉拿毛毯了。怕安凉小姐着凉,急忙去拿毛毯,连和自己偶像鹿影帝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一家人进门。
丁叔已经从楼上拿了毛毯下来,给谢安凉披在了身上。然后又忙着去厨房端麻辣小龙虾和糖醋排骨了。
谢安凉自打进门开始,就拉着爷爷的手,一直腻在他的身边。
薄野权烈坐在临近的座位上,挨着谢安凉坐着。
不一会儿,丁叔就端着小龙虾过来了。
谢安凉见到麻辣小龙虾之后,顿时就来了精神,准备好投入和麻辣小龙虾的战斗中。
薄野权烈自然地拿起小龙虾给谢安凉剥了起来虾皮来,因为习惯了,所以一套动作自然流畅,顺利成章,毫不做作。
爷爷满意的点了点头。
谢安凉吃的很开心,还不忘把薄野权烈剥好的虾往爷爷的碗里放。俨然把薄野权烈当成了一个剥虾工,廉价劳动力。
薄野权烈剥虾却是剥的幸福着呢。
剥着剥着就继续谈起了上次跟爷爷提过的婚礼的事,上次因为谢安甜一家来给打断了。
“爷爷,我和安凉的婚礼,您还没具体给拿个主意呢?”
“我的老一套思想怎么能跟得上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只要是安凉喜欢的,我就觉得是好的婚礼。至于盛大不盛大,豪华不豪华,排场规格,请的人,等等,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以后你和安凉都好好的,把平常的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好。”
爷爷谢正桓夹起了一只薄野权烈剥好的麻辣小龙虾肉嘟嘟的虾肉,放进了自己嘴巴里,脸上洋溢着挥散不去的笑容。
薄野权烈点了点头,与爷爷两人相视而笑。
转而,薄野权烈把剥好的一只小龙虾就放在了丁叔的碗里。
鹿影帝的“老(脑)残粉”丁叔已经激动地定格在了座位上。
片刻之后,丁叔喊了一声,“别动!都别动!等着啊,等着!”
不知道丁叔在搞什么鬼,连带着爷爷谢正桓在内,都怔住不敢动,连饭都没敢继续吃,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呢。
只见,丁叔抱了一个高级摄像机进来,对着鹿影帝剥好的那只麻辣小龙虾,又是调光圈,又是调焦距,又是调快门的,折腾了半天拍了几张照片。
才再次坐了下来,吃起饭来。
见桌上的人都怔住没在吃饭,丁叔来了一句:“哎,你们怎么都不动啊,吃饭啊!”
……
不是你不让我们不要动的嘛……
“原来老丁你是不让我们动那只虾啊,我们大家都误会了,哈哈哈哈……”
爷爷爽朗的笑声响起,大家也都跟着笑起来。
谢安凉在心里不禁想,这爷爷反射弧可真是够长的……
——
骆乾北别墅。
骆乾北和顾森夏从医院回来以后,骆乾北就进了浴室。
已经快洗了一个多小时了,骆乾北一直都没有出来。
顾森夏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着。她不知道这个骆禽兽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奇怪。
是不是晕里面?要不要撞门进去救他一条小命?
正在顾森夏犹豫着要不要撞门的时候,王阿姨拿着骆禽兽干洗好的衣服路过。
“顾小姐,你不要在这里等骆先生了,骆先生估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王阿姨好心提醒。
“为什么啊?王阿姨,一个大男人洗澡怎么洗那么长时间,以前我见他也没有那么慢啊!”
顾森夏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同寻常。
“你们是不是去医院了?”王阿姨转身问。
“王阿姨,您怎么知道?”
顾森夏一脸惊奇,当时两人走的急,根本没有人给王阿姨说啊。
“骆先生不喜欢医院的,从来不去医院的。不管生多大的病,都是请苏医生来家里医治。还有,你今晚最好好好照顾一下骆先生,骆先生一般从医院出来后都会生病的。”
顾森夏听的一脸蒙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恐惧症吗?那骆禽兽这属于“医院恐惧症”?
顾森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信你个大头鬼!
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太礼貌,马上对着王阿姨欠了欠身。
王阿姨叹着气摇了摇头,就继续给骆乾北送衣服去了。
顾森夏也偷笑着,从浴室外面的走廊里走开了。
就见独角兽在楼梯拐角处的角落里,歪着小脖子望着她。顾森夏装作没看到的样子,抬起高昂的头颅,迈着大大的步伐,从独角兽的旁边径直走开了。
独角兽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后面。
那个晚上,骆禽兽真的生病了,高烧不退。
顾森夏觉得自己的脸被打的啪啪响。
这骆禽兽也太娇贵了吧?就去医院溜达了一圈,这就被细菌病毒攻破防线了,这身体的抗体可真够差的!
王阿姨早就给苏医生打了电话,苏医生照例开了退烧药,离开。
顾森夏小心翼翼地侍奉在骆禽兽的身边。
真该死!这只禽兽生病了,为什么让她感觉有一种自己是罪魁祸首的感觉?!
独角兽也乖乖地卧在床上的一个角落里。
顾森夏也忘了自己怕猫了,走过去就把独角兽从床上抱了下来,从主卧房间里把独角兽扔了出去。
“你主人生病了,抵抗力弱,你最好躲远一点,要不然你主人死了你可就没人要了?!”
顾森夏威胁着独角兽,就把它关在了门外。
独角兽好像听懂了似的,“喵!”,然后缓缓下楼去了。
顾森夏找了个板凳搬了过来,在骆乾北的身边坐了下来。
望着发着高烧的骆禽兽,紧闭双眼,眉头皱在一起,脸上时不时的有汗冒出来。
她拧了毛巾过来,轻轻把汗擦去。
“不能去医院你不早说啊,在外面等着就是了!或者让那个刀疤保镖送我去也行啊,你逞什么禽兽啊?!”
反正骆禽兽发高烧迷瞪着呢,肯定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于是,没人管,她更加无法无天起来。
“原来,禽兽也会生病的啊,我还以为禽兽只会吃人不吐骨头的。”
顾森夏吐槽了半天,发现这骆禽兽真的没有任何反应,就又继续说了起来:“其实吧,你这个禽兽有的时候还是有点人样儿的……要是你一直能像个人样儿就好了,那样我也不会那么讨厌你!”
骆禽兽的脸上又流出了汗。
顾森夏有拧了毛巾,站起身来,探过身子去,给他擦拭。
刚擦了两下,她的手就被他的大手抓在了手中。
顾森夏吓得赶紧往外推,没有挣脱开。索性就被他抓着手,坐在了床边上。
骆乾北依然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中,手里却是狠狠地抓住她不松手,眉毛紧紧地皱着,嘴里也开始小声地说出话来。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顾森夏眼睑低垂了下来,轻轻咬了下自己的嘴唇。
又是在想那个以沫吧?
唉!
顾森夏另一只手拿着毛巾,又擦起来他头上的汗水。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害怕……带我一起走吧,我不要一个人……我不要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害怕?不要一个人?
顾森夏把毛巾扔进了水盆里,怔住,看着好像正在梦里挣扎着的骆乾北。
原来禽兽也会难过,禽兽也会有不为人知的伤疤?
顾森夏那颗柔软的少女心,不禁恻隐之心泛滥,开始有些同情起眼前这个像禽兽一样的男人来。
此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担心打扰到骆禽兽,一着急连来电的人是谁都没有看,慌忙中就接通了电话。
“森夏!”
左祁佑的声音。
顾森夏的脸上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她担心骆禽兽听到,匆忙就从主卧躲了出去。
“祁佑,我们已经分手了,上次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明明已经分手,明明知道左祁佑所有的不好,为什么还是会有点舍不得,会忍不住想念过去在一起的时光。
顾森夏最终还是咬牙再次强调了两人已经分手,毕竟现在骆禽兽答应帮她救母亲,而她也答应了嫁给他,她就不可以再三心二意了。
就算她和骆禽兽没有没有爱情,甚至没有感情,她都不可以再和左祁佑有任何的牵连。
这点诚信她还是讲的。
“森夏!”
左祁佑没说别的,只是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就有很多的美好记忆扑面而来。
这要她该怎么忘记他啊?
“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上次问你,是不是要嫁给一个有钱人……”
“左祁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要那么无耻好不好?骆先生答应帮我尽力救母亲,已经让我够感激的。我怎么能再帮着自己前男友要钱呢,祁佑,你想钱想疯了吧!”
听到左祁佑又提她要嫁给有钱人这件事,顾森夏就突然想起来那天在凉亭,左祁佑让她给骆禽兽要钱的事,顿时语气里带着火气。
顾森夏怒气冲冲就下了楼,走到一楼客厅的大落地窗前。
左祁佑在那边解释着:“森夏,你听我说,我不是说要钱那件事。我是想问你,你知道对我放高利贷的是谁吗?”
顾森夏不想再知道和左祁佑有关的一切事情,但还是忍不住问:“谁?”
“骆乾北!”
顾森夏一脸惊诧!她实在没有想到放高利贷的最大BOSS竟然是骆禽兽!!
那么,骆禽兽从一开始就设计了这个圈套,只为了把左祁佑骗进去,然后再骗左祁佑要卖了她?
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个巧合?!
顾森夏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一时都转不过来了。
左祁佑:“森夏,骆乾北这个人真的深不可测,他肯定是为了得到你才设计的我,我也是受害者啊!森夏,原谅我好不好,答应和我复合,千万不要上了那个骆乾北的当啊?”
“祁佑,不管骆乾北有没有设计你欠下高利贷,我和你都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虽然我依然爱你,但最爱的还是停留在过去时光里的你。
顾森夏挂了电话,小小的脑子实在绕不过来这些花花肠子,分析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却忍不住感慨,以前老人们说的不错,这男人们没有一个好东西,要不为了钱,要不为了权,要不为了色!
这左祁佑显然是为了钱,这骆禽兽是不是为了她这个色,这她就不清楚了。
顾森夏上楼,进去主卧,发现骆禽兽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
于是,关门走了出来。
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她的想象与分析能力。
于是,顾森夏想给她的安娘娘打电话,约着见面。
但是,她上网时也看到了,她的安娘娘已经接戏,开始进军娱乐圈了。
她不知道,要不要因为自己的事来打扰到安娘娘,也不知道安娘娘会不会有时间来见自己。
在一楼客厅里,又想了一圈,还是没有把发生在自己身上前前后后的事捋清楚。
终究给她的安娘娘打过去了电话。
除了安娘娘,现在她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顾森夏打电话的时候,谢安凉刚回到西源别墅。
“安娘娘……”
顾森夏刚喊了一声安娘娘,就差点泪奔。她真的太委屈了啊!
“小白夏,你怎么了?”
“我,安娘娘,你有时间我们见一面吗?”有所顾虑,但还是说出了口。
“好啊,去XXXX酒店见吧!对了,你一个人能过去吗?要我找司机去接你吗?”谢安凉一口气就答应了下来。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一下又忙昏了头。
好久没见小白夏了,这样一想起小白夏来,还真想的不行。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过去,那安娘娘我们等下见!”
“嗯嗯,你路上小心一点,有什么事马上就给我打电话,不要有任何的顾虑,知道不?”
顾森夏答应着挂了电话。
谢安凉挂了电话以后,就慌忙换衣服,现在出门可不能穿着睡裤出去了,万一被拍了,又不知道被讲个什么。现在还是新人,她还是得稍微注意一下的。
第二天上午电视剧开拍,谢安凉本来准备在家里休息一天的,没想到被姚傅清搞了这么一出。
谢安凉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马上就被要见到小白夏的兴奋把那股无奈给冲没了。
听小白夏的语气好像不对,谢安凉根据上一世的情况,大概估摸了一下小白夏现在有可能的遇到的情况。
在坐上火狐狸之前,谢安凉特意打开火狐狸的后备箱检查了一下,上次在商场给小白夏买的那些衣服都在,这才满意的坐进了火狐狸,往和小白夏约定好的酒店驶去。
谢安凉在酒店VVIP房间的靠窗位置等着小白夏,谁知道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等到。
顾森夏坐着公交早来了,只是站在酒店门口,酒店里门口的迎宾人员,见到顾森夏穿的便宜货,怎么都不让她进去。
求了很久,商量了很久,迎宾人员怎么都不同意放她进去。
顾森夏不得不给安娘娘打过去了电话:“安娘娘,我在楼下,进不去,他们不让我进去,你能不能给他们前台打个电话啊?”
“你等着!”
谢安凉没有给前台打电话,而是随手提了一袋子衣服,直接下楼去了。
她戴着墨镜,径直来到了酒店入口处,就看到两个迎宾工作人员在为难着小白夏。
谢安凉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就把穿的有些寒酸的小白夏给搂了过来,手臂搭在她的脖子上,另一只手里的衣服袋子就堆进了小白夏的怀里。
“走,换衣服去,回头来传给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看!我看谁敢不让你进!”
两个迎宾工作人员,一男一女,认得谢安凉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国际大牌,价值不菲,知道此人惹不起,都低头站在了一边没说话。
谢安凉拉着小白夏就上楼了。
小白夏跟在后面,忍不住说:“安娘娘,你要不要注意下你的形象啊!你现在可是要进军娱乐圈的人了,万一现在你被人盯上拍了,他们会炒作你耍大牌说话嚣张的,以后你哪天爆红了,他们还会把黑历史扒出来的!”
谢安凉看着一脸担心的小白夏,噗嗤笑出了声音:“我还不是为了你啊!”
小白夏的脸上瞬间有意思的自责。
谢安凉马上补了一句:“当然,我说的也是实话,就是看不惯这些势利小人,现在的人都变成什么样了?”
说着,她就把小白夏推进了酒店VVIP房间里的试衣间:“快换上试试,我买了好多件呢,放心,你连穿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安娘娘,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给我买那么多昂贵的衣服!你怎么不听我的啊?”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要听你小白夏的啦?快,别啰嗦,换衣服去,这些衣服都是我买来自己穿,尺码不合的……”
顾森夏禁不住安娘娘这样催,在试衣间,脱下了身上那件已经洗了很多次的便宜货。
换上,尺寸,剪裁,风格,都刚刚好,非常适合她!
她知道安娘娘肯定又骗她了!明明安娘娘自己从来都不会买这种风格的衣服。
上身是简单的白衬衫,下身是清新的牛仔裤裙,整体看起来是简约清纯的校园风。安娘娘才不会穿这种风格的衣服!
顾森夏气冲冲地从试衣间走了出来:“安娘娘,你又骗我,你怎么会给你自己买这个风格的衣服,还尺码不合适,你骗谁呢!”说着,就看到了一旁沙发上,整整一沙发的购物袋。
跑过去,随手打开了几袋子衣服,全是她喜欢的风格!
“要疯了!安娘娘!”小白夏直接扑到了安娘娘的身上,抱住了她,眼泪就委屈的流了下来。
从母亲生病,家里变得更加拮据以后,她真是遭遇了够多的冷眼嘲讽了。
本来以为经历的多了会麻木,没想到那些冷眼都变成了一根根刺,扎在了她的心里。
买蛋糕的时候,在服装店躲雨的时候,只为省几十块钱在冷雨天买短袖的时候,刚刚在下面被堵在酒店门外的时候……每一次,都让她觉得世界对她充满了恶意。
只有面对安娘娘的时候,那些扎心的恶意才被从心里拔走。
她有太多的委屈要给安娘娘讲了,没想到安娘娘拉着她的手就往房间外走去。
“安娘娘,我有很多话要给你讲……”
“知道,我都知道,先解决了这一件,再一件件解决其他的!”
谢安凉拉着换好衣服的顾森夏就往酒店外面走去,
那迎宾的一男一女还站在门口。
谢安凉拉着顾森夏往他们两个面前一站,两个迎宾的人员知道惹不起,知趣的弯腰鞠躬致歉。
顾森夏正准备伸手让他们两个不用这么客气,就又被安娘娘拉走了,全程四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却又各自心知肚明。
顾森夏的心里一直堵着的大石头,被安娘娘搬走扔掉了一大半。
两人终于安静的坐在了窗边的位置上,谢安凉在等着小白夏说近况。
“安娘娘,我不知道之前你怎么知道的,但骆乾北最近确实让我嫁给她了,她答应我帮我救母亲……不仅这样,反正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和这个人扯不清了……”
顾森夏拿起桌上的一杯橙汁大口喝了两大口,继续说道。
“还有左祁佑我给她说了我第一次没了,他可能有些嫌弃我……他还欠了高利贷,差点把我给卖到西元国的高级妓院去,是骆乾北救了我……”
谢安凉安静的听着,一句话都没有插进来。顾森夏一边在脑海中整理着这乱糟糟的情况,一边给安娘娘说着。
“其实,也不一定是他救了我,因为今天左祁佑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骆乾北设下的圈套,就是为了骗左祁佑,然后得到我……我知道我说的很乱,我自己也觉得很乱,理不清楚,所以才想让安娘娘帮我想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谢安凉感觉小白夏说的差不多了,才问了一句:“抛开这一切是不是骆乾北设计下的圈套,我只问你一句,左祁佑背叛了你要把你卖掉,是不能否认的事实吧?这个和是不是圈套,没有任何关系吧?”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左祁佑那边,我是已经和他分手了,是他总是不依不饶。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但那都是建立在过去的基础上,其实我有感情的也只是过去我认识的那个左祁佑。现在他变得真是越来越不像他了……”
每次一说到有关左祁佑的话题时,顾森夏就忍不住一阵失落。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和左祁佑会是这样的结局,她以为她会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
“顾森夏,我严肃的给你说这件事情,不要对渣男抱有任何幻想,否则最后受伤的肯定是你自己!不要对渣男抱有任何的幻想!”
谢安凉突然变得无比的严肃,逼着顾森夏不得不正视现实。
“那,安娘娘你说,骆乾北是渣男吗?我看不清,也实在搞不懂,世界怎么这么复杂啊!”
“骆乾北,我接触的少,具体不清楚,不过,肯定是比左祁佑那个渣男好多了!”
提到左祁佑,谢安凉也跟着一起气愤了起来。想起上一世他的所作所为,真是太为人所不耻了!
“骆禽兽那个家伙,有的时候还是挺好的,只是太喜怒无常,性格太奇怪了!”
谢安凉忽而想到了什么:“小白夏,你真的不要我帮你吗?其实,伯母的医药费,我……”
顾森夏伸手打住了谢安凉要继续说的话。
“安娘娘,你不要再多说了,不想,我不想再让你……”
“小白夏,伯母的医药费对于谢家……如果你不愿意嫁给骆乾北的话,也不用这么急着勉强自己!”
谢安凉还是再次尝试着问了下顾森夏。
“安娘娘,你真的不用劝我了,真的,我选择嫁给没有爱情甚至没有感情的骆乾北,我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就当我为了钱把我自己卖给了一个人,那也是我自己赚的,而且还值好大一笔……呵呵……虽然不知道骆乾北是出于什么目的一定要娶我,但我有人要,总归是好的,不是么?安娘娘,笑一下!”
顾森夏见安娘娘一直在绷着脸,忍不住就安慰起安娘娘来。
没想到在安慰安娘娘的时候,她自己却被自己的话安慰到了,一切就都想通了
左祁佑,就算她再难以割舍,也终究是过去时了。
而骆乾北,她自己根本不在乎骆乾北是否设计过圈套,甚至不介意他对自己的想法和意图,她这是为了钱,要把自己卖给他啊!
真相太**裸,残忍。
顾森夏笑出了声。
曾经她那么相信爱情,谁知爱情在现实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连爱情的模样都没看清什么样子,就在她的眼前破碎了。年少说好的一起到白头,现在连长发及腰都没到,就……
曾经她那么视金钱如粪土,而今竟然为了钱把自己给卖了,真是讽刺啊!
一直以来,她那么坚持的东西都在她的眼前被粉碎了。
“小白夏,你不要这样,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安娘娘,你不要安慰我了……”
谢安凉看着小白夏难过的样子,心疼不已。
是不是每一个单纯的孩子,在长大的时候,三观都会被碎一地,然后再不断的重建,破碎,重建……
“小白夏,真的,继续往前走下去吧,说不定,骆乾北就是你最好的归宿呢。不管什么事情,没有走到最后,就不要过早下结论,你现在才多大啊,要走的路长这呢!”
谢安凉又劝了一圈,发现她的开心的小白夏依然没有回来。
“如果能有人站在未来给现在的我说,顾森夏,你以后会幸福的,要相信你自己!就好了……”
顾森夏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头枕在胳膊上,出神的往窗外看着。
“顾森夏,你以后会幸福的,要相信你自己!”
小白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从桌子上起来,抬起头来,笑着对安娘娘说:“安娘娘,你跟着男神时间长了,变得更温柔了呢,也开始会说笑了,你真以为你是未来来的啊?”
“我不是未来来的,但我是重生来的……”
噗嗤!小白夏再次笑了起来。
“安娘娘,看来我男神对你的影响很大啊,都会说段子了,哈哈哈,重生,挺好玩儿的!”
谢安凉很认真的严肃说:“顾森夏,我讲真的,我不是来自未来,但我重生了,我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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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与爱野同在!
谢谢亲爱的玉婵的评价票,谢谢亲爱的牛奶苏的月票,多谢,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