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森夏坐在出租车上,半路,天忽然下起大雨来。
紧接着就是电闪雷鸣,雨势越来越大。
她很害怕下闪电打雷,但是此时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也无处躲藏,忐忑着继续缩在出租车内。
但在出租车等红绿灯停下来的时候,她惶恐不安的眼神望着窗外,不经意间就看到了路边有一只湿透的小野猫。
整个身子蜷缩在,躺在下水道的旁边,半死不活。
受伤了?不会躲雨么?
顾森夏从小像怕打雷一样怕猫,她也是用了很长时间的相处才不怕独角兽了。
但陌生的猫,她依旧还是怕的,况且是这种路边的小野猫。
不过,她看到因为大雨路上车辆很少的时候,冒着大雨,就从车上下来。
怕猫,所以没敢往怀里抱,只是用两只手从地上脱起了小野猫。
莫名的同情也怜悯,如果没有骆禽兽,她的命运是否也会像眼前的小野猫一样无家可归?
正在顾森夏托着小野猫回出租车的时候,她就被一堆穿着黑色雨衣的人该围住了。
她刚要惊呼,就被其中一个黑衣人堵住了嘴巴。
另一个黑衣人已经把她的包从出租车里拿了出来,付了出租车的车费,把出租车打发了。
紧接着,那个黑衣人就把她的手机给关上了,扔在了下水道里。
大雨滂沱,顾森夏迅速全身湿透。
一个响雷从头顶劈了下来,她吓得颤抖着着身子,下意识就抱紧了小野猫。
“喵!”
顾森夏被黑衣人推进了一辆黑车,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不会是又有哪个高利贷老大要绑她吧?骆禽兽已经还清了左祁佑的债务了啊……
顾森夏在心里左思右想着现在面临的突发情况,但除了被绑架这一点可以确定之外,其他的线索是怎么都思索不出来了。
脑容量不够。
要是安娘娘在的话,肯定可以分析出现在的处境。
顾森夏以前经常接受安娘娘的安全教育,比如危险的时候怎么逃生,在各种情景下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
所以在车上的黑衣人还没有用黑布蒙她的眼睛的时候,她就自己主动把眼睛给闭上了。
支支吾吾地说:“各位好汉,我根本没有看到你们的样子,你们千万不要撕票啊!”
说过以后,顾森夏就感觉出奇怪了。
黑衣人把她推上黑车之前,还是怕她乱叫封住她的嘴的,但到了车上以后黑衣人就松开了手。
而且,没有人绑她,也没有黑衣人过来蒙她的眼睛。
甚至,黑衣人也坐的离她远远的,不敢坐在她的身边。
真是一场奇怪至极的绑架!
“喵!”
小野猫又叫了一声,顾森夏也忘了害怕,就把小野猫又往怀里抱了抱。
她和小野猫一样湿漉漉的。
“各位好汉,能不能给我说下你们为什么绑我啊?如果是为了钱的话,你们可以直接找骆乾北要,他钱多的花不完,就不要辛苦大家来送我……了……”
顾森夏还是没敢睁开眼睛,担心真被撕票。
因为身上被雨淋湿,车里没有开暖气,所以有些冷了,说话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寒颤。
话音未落,身上就多了一个毛毯,把她裹上了。
下意识中,顾森夏就再次睁开了眼睛。
五个黑衣人规规矩矩在车里坐着,不靠近她半分,而且都不敢抬眼去看她,只是用余光注意着她。
黑衣人和司机没有一个人说话,车内安静无比,只有车外传来的哗哗的流水声。
这下顾森夏就更加不解了,她把身上的毯子裹紧了一些,就感觉车上的暖气也打开了。
怪!真是怪!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顾森夏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人不是什么坏人,要不然哪有坏人还给她披上毯子开暖气?
只是,他们好像全体都听不到她在说话。
包括司机在内的人,都穿着黑色的雨衣,带着黑色的口罩,包裹的特别严实,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一个个就像假死人一样。
既然这样的话……顾森夏抱着小野猫猛然伸手去拉车门……
手刚抓住把手,一个黑衣人就伸手阻止了车门的打开。
在这个过程中,黑衣人也没有敢抬眼看她,好像对她非常的敬畏。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顾森夏摆着手,黑衣人再次没了反应。
尝试了两三次之后,见逃不掉,就又坐回了座位上。
不一会儿的时间,因为暖气充足,身上的衣服被暖干,就连小野猫身上的毛不知不觉也跟着干了。
本来快被淋死的小野猫,也睁开了圆圆的眼睛,直盯着顾森夏看,眼里充满了亮晶晶的水花。
顾森夏看到它这个样子,就想和她更亲近一些,但是抱紧它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要她把脸蹭在它的脸上。她是万万不敢的!
万一它咬她鼻子了怎么办?!
在如此不寻常的情况中,顾森夏竟然一直在想着,等她回去之后她该怎么处理这只小野猫?
独角兽会不会吃醋?
最关键的是,骆禽兽会不会让她把它领进家里?
车里暖洋洋的,顾森夏就这样想着这些琐碎的事,好像忘记了黑衣人的存在,也忘了自己被绑架了的事实,昏昏沉沉的就在车上睡着了过去。
因为车上全部贴了黑色的窗膜,从里面看不见外面,从外面更看不见里面。
雨依旧下的很大,但是没有再打雷,顾森夏在车里睡得香甜,直接放弃了挣扎与逃生,就连黑车停下了加了次油都不知道。
不知道这一觉睡的时间有多长,车停了下来,顾森夏也从睡梦中醒来。
在梦中,她还在和骆乾北争吵着该给小野猫搭建一个什么样的窝。而独角兽在见她抱回小野猫的第一眼时,就吃醋了,不再理她。
顾森夏睁开惺忪的睡眼,把往身下滑去的小野猫又往身上抱了抱,她就被黑衣人请下车了。
眼睛因为长时间没有接触过亮光,所以在车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她的眼前是刺眼的光芒,一阵炫目。
天晴了!太阳很刺眼!
等到她下车,仔细看清眼前的景象时,顾森夏彻底惊呆在那里。
眼前的建筑是什么?!
本来在她见到骆禽兽的别墅时,她就以为那是世界上最豪华的建筑了。
没想到现在眼前竟然会出现像宫殿一样的建筑!
不对,眼前的建筑就是宫殿!巍峨庞大,金碧辉煌,与平常百姓家的别墅房子之类的都不相同。
她转身环视了一下四周,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什么都没有。
所以再抬眼去看眼前的宫殿时,更显得豪华!
她抬头往上看去,宫殿高耸入云,直插云霄。
东帝国的建筑风格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她现在究竟被带来了哪里?
早知道在车上的时候不睡了,现在睡了多久都不知道,黑车行进了多长时间更是不知道。
她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肚子真是要饿死了!好像三天三夜没吃饭的样子!
不会真的三天三夜没吃饭吧?
顾森夏犯着迷糊,一手抱猫,一手揉着肚子。正在手足无措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身边的黑衣人迅速退后。
只见宫殿一样的建筑里,走出来了五个女孩,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女孩站在前面,四个年龄小一点的整齐地跟在后面。
顾森夏再次惊呆!她们穿的服装根本就……
西元国皇室!
她以前在网上就看过西元国皇室的侍女们的服装打扮,保留着西元国传统的服饰风格,在世界上都别具特色,很有辨识度。当时她还拿过去给安娘娘看,可惜当时安娘娘对这个根本没有兴趣。
不会是在做梦吧!
顾森夏的嘴巴悄悄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竟然不是在做梦!
她竟然真的来到的事西元国皇室的宫殿!
顾森夏正准备再看一下四周的时候,就见前面那个像为首的女孩走了过来,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当然,这个请的动作也没有顾森夏可以拒绝的余地。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跟着她们进去。
“姐姐,你们都是些什么人想,为什么要绑我来这里?”
那个侍女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的不可置信,然后再也没有其他的回应,就领着顾森夏继续往宫殿里走去。
本来还准备问些别的问题的,但在顾森夏进去宫殿以后,目光就深深地被宫殿内部的豪华奢靡程度给吸引住了。
全是金子做的!真的要闪瞎她的眼了!
不行,不能让小野猫接触到这些容易东西!
顾森夏神经兮兮地捂上了小野猫的眼睛,自己的眼睛却是对周围全是用金子打造的东西看个不停。
她以前是最讨厌这些充满铜臭味的东西的,现在身处其中,嗯,金灿灿的颜色蛮好看的!
就这样跟着侍女曲曲折折地走了很久,才到了宫殿的内室。
在一个巨型的房门下,房门的高度大概得有四个人的身高一样高,顾森夏抬眼去看,差点扭到自己的脖子。侍女停了下来。
打开了门,把顾森夏请了进去,然后就在身后关上了巨大的房门。
两扇门合并在一起的声音,就是金子与金子相互触碰到一起发出的声音。
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顾森夏胆怯地站在门边,在黑车里临危还在睡觉的勇气再也没有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两个沙发和一个茶几,其余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么?
外面那么金碧辉煌,进来最里面却是什么都没有。
正在顾森夏不知何处落脚的时候,只听屏风内传出来一声:“寻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顾森夏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她在车上就说他们肯定抓错人了吧!
可惜那些黑衣人就像听不见她说话一样,不管她怎么样解释,他们都装作看不见听不见。
顾森夏的视线一直是往地面上看的,所以首先出现在她视野的是一条大长腿,她的目光往上抬去,就看到一个俊朗的男人,脸上浮现着一丝丝的愉悦。
尽管他笑着,但顾森夏下意识的还是抖了一下,她太明白这种感觉了。
长时间面对喜怒无常的骆禽兽,想不感受到这种感觉都难。
眼前男人的身上隐藏着更深的暴戾之气。
森寒的气息从他的身上传来,让人离老远就不寒而栗。
“我……”
在顾森夏张口要解释的时候,就听眼前的男人说了一句:“你不是寻儿?!”
虽然眼前的女孩和寻儿长得极像,穿衣风格也几乎一样,就连脖子里的伤疤都可以以假乱真,但是这个女孩不是寻儿!
给他的感觉不对!
顾森夏就见眼前的男人又笑了一下,这个笑意里明显没有任何的善意,怒气在慢慢的集聚着。
这种爆发前的怒意,比骆禽兽还要强烈,有一种要粉碎一切的可怕感觉!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顾森夏甚至觉得眼前男人的周围,被一层阴暗笼罩着。
她吓的后退了几步。
他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指,轻佻地托起了她下巴,嘴角不耐烦地吐出了一句:“来人!”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要毁灭一切的气息压抑着顾森夏,她甚至都不敢抬眼去看他。
他却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抬眼,看向他。
眼前的男人,脸上棱角分明,宛如雕刻,五官精致,宛如画作,典型的美男子。说他可以与鹿林深、骆乾北并列都不为过,但是他身上寒气太重,脸上的肌肤紧绷在一起,充满了杀气。
不对,他眼中的那股强烈的恨意和杀气,是针对她的!
顾森夏被吓的腿都要抖了。
身后的巨大房门被打开,一个侍女走了进来,站在不远处待命。
“去把他们都给我叫过来!”
“是!”
话音刚落,眼前的男人就从顾森夏的怀里,一把抓过了小野猫,手一扬,带着凌厉的风,小野猫就被甩向了金碧辉煌的墙壁。
“喵!”
小野猫直直的从金子铸造的墙壁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刚刚进来的侍女还没有退出房间去,小野猫身上喷洒出来的鲜血就溅了她一脸。
侍女脸上竟然没有任何慌张的神色,朝着眼前的男人微微弯了下腰,毕恭毕敬地退出去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顾森夏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住,叫都没叫出来,就看着地上惨死的小野猫怔住。
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疯了一样地跑到了小野猫的面前。
本来还存有的一线希望,在她的眼睛落在地上的小野猫身上的时候,就彻底破灭了。
小野猫的肚子已经被炸裂,五脏六腑都已经……
顾森夏的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是她害了小野猫,如果她没有把它捡起的话,就算死的话,至少它也不会死的这样惨!
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在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她忍住,擦了把眼泪站了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无缘无故对我的猫?”
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反应,走过去沙发上坐了下来。
“明明就是你们的人抓错了人,为什么还这样对我?猫也有生命,你这样杀生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听到这话,男人转头,看了一眼顾森夏,眼神里充满了淡漠的神色。
本来还一直怯懦着站在门边不敢向前的顾森夏,怒气冲天,冲到了男人的面前站住。
“你们随便把我抓来,这个世界还有王法吗?”
眼前的男人根本对顾森夏不屑一顾。杀气与淡漠,森寒。
把顾森夏绑来的五个黑衣人,从门外进来,他们已经脱去了雨衣,但也是穿的一身黑,头上套着面具,只露着眼睛部位。
在他们经过小野猫尸体的时候,五个黑衣人没有一个人往地上看一眼。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顾森夏走到黑衣人的面前摆着手说着:“我就说,你们绑错人了吧?你们还偏不信,快把我送走!”
听到这话,眼前的人还是没有一人有任何的反应。
眼前的男人,张口说了几句顾森夏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五个黑衣人瞬间齐齐跪在地上。
顾森夏吓的跳开了一步。
再下一步,五个黑衣人全部咬舌自尽。
顾森夏被惊的张大了嘴巴,想要马上逃跑,腿却是一动都动不了,直接被吓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着小野猫惨死的尸体,再看看眼前的五个黑衣尸体,顾森夏“哇”一口就吐了出来。
吐着吐着,两扇大门再次被打开,进来十几个黑衣人,把地上的黑衣尸体抬了出去,另外一个黑衣人处理了小野猫的尸体。
之后,又有一拨人进来迅速收拾干净了金子铺就的地板。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两拨人处理起现场来,井然有序,这种事情好像已经司空见惯,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自然而然的默契。
眼前的男人经常杀人吗?
“既然抓错了,就把我还回去好不好?”
保命要紧!顾森夏抹了两把眼泪,示弱。
她在骆禽兽面前示弱的时候,他就会心软,会放过她。
可眼前的男人,显然对此没有半分的心软,丝毫不放在眼里,也像是见多了。
他手一扬,就有侍女过来,把顾森夏从地上扶了起来,往外拖去。
“我认识宁雪寻!你是不是想找她,我知道她在哪里!”
顾森夏有一种自己要被拖出去喂狗的感觉,于是抓住最后的机会挣扎着。
这样算是背叛了宁雪寻吗?反正她们只见也没有什么交情,而且这也不算背叛吧……
眼前的男人本来已经要走,听到这话,转过身来,看了顾森夏一眼。
侍女的手松开,腿软地顾森夏再次瘫在了地上。
男人好像有了一点兴趣,再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顾森夏低头看去,现在她坐着的地方,恰好是刚刚五个黑衣人咬舌自尽的地方,想着不由得又想吐,但见眼前的男人要没耐心了,于是强忍住身体里的恶心。
“你刚刚叫宁雪寻‘寻儿’,听起来,你应该也算是宁雪寻的好朋友吧?”
眼前的男人,眉眼抬了一下,眼神依旧淡漠,冰冷。
“你至少得告诉我是谁吧?你想知道有关宁雪寻的什么?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才能告诉你,你说对不对?”
顾森夏鼓起勇气,展现了一把自己罗里吧嗦的本事。
她不想马上死在异国他乡。
“顾森夏?”
顾森夏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一怔,抬眼看他,这个男人知道她的名字?
她顾森夏好像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要不要承认?会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男人不耐烦起来,担心他杀气再起,顾森夏慌忙点了点头。
“嗯嗯,我是顾森夏,你认识我?”
“你说你见过寻儿?什么时候?”
“在不久前的一个晚上,骆禽兽……我老公喝醉了,她开车帮忙送他回来……”
在顾森夏说到“我老公”这个词的时候,男人的眼睛里的杀气忽然就强烈了起来。
顾森夏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也察言观色出来,“我老公”这个词是万万不能再说了。
“骆乾北还爱不爱寻儿?”
男人质问。
顾森夏犹豫了,在大脑里紧急思考着眼前这个男人和宁雪寻的关系。
情人?如果他喜欢宁雪寻的话,说骆乾北不爱宁雪寻了,然后他就重新有机会了,是不是他心情一高兴就把她给放了?
宁雪寻的敌人?但这又和骆禽兽有什么关系,刚刚在她说到“我老公”的时候,他又为什么忽然怒了?
真是脑到用时方恨少!
自己还真是安娘娘说的就像一个傻白甜一样,一点都思考不来。
顾森夏干咳了两声:“你先说你和宁雪寻是什么关系?”
刚说完,眼前的男人耐心耗尽,起身就要走,顾森夏慌忙爬到了他的脚边,拽住了他的裤腿,拉住了他。
“我说我说!”
男人没再往前走,但伸腿踢开了顾森夏。
顾森夏仰视着他,不打草稿急匆匆地说:“骆乾北不爱宁雪寻了,一点都不爱了,真的,他现在心里只有我!”
“当真?”
顾森夏仰望着他,他本来淡漠凌厉的眼神,却突然没了情绪。
她一时捉摸不透,他对刚刚她回答的那个答案是否满意?
见杀气褪去,顾森夏就笃信着说了出来:“骆乾北以前很爱她的,但两人也是有缘无分吧,注定没有办法在一起,你要是爱宁雪寻的话,就赶紧……”
顾森夏一句“就赶紧追去吧”,没有说完,眼前的男人手一扬,就往屏风后面走去了。
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
顾森夏被两个力气很大的人往外拖去,心里想着这下可完了,以眼前男人的习性,这不把她喂狗,也要拖去浸猪笼吧?
她平时顶多是八卦了一点,没想到在这种情形下,想象力偏偏也丰富了起来,她想着自己被狗撕扯的情景,再加上浸猪笼的惨状,顾森夏一下就晕了过去。
——
外面大雨滂沱,纪凌源在酒店的监控室,给骆乾北汇报着顾森夏的行踪。
骆乾北知道顾森夏被不知道来历的人之后,拿着手机就从别墅里冲了出去。
“那辆黑车一直向西开去,走的是XXXX路,是通往西元国的方向……”
纪凌源已经来到了东帝国最大的交通监控中心,实时向骆乾北汇报了黑车的行驶方向。
“他们在XXXXX加油站下来加了油,骆太太没有下车,然后他们继续向西去了……”良久之后,纪凌源向骆乾北汇报:“黑车的信号,在西元国边境附近消失,我推测黑车已经进入西元国境内,我这边查不到。”
骆乾北挂了电话以后,在西元国边境处停车。
再往前面去的话,就是西元国了。
边境的高速公路上都设有哨卡,需要签证才能通过。
但是他出门匆忙,根本没有想到顾森夏竟然会被劫持出境,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自然想不到带护照。
如果他现在硬闯过去的话,救不到顾森夏不说,还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骆乾北刚要给纪凌源打电话送护照,手机就响了,是宁雪寻打过来的电话。
“以沫,我现在没有时间,以后……”
“乾北,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别墅里的落地窗……”
“以沫,你去家里了?是出了点事情,等我处理完以后,再给你解释。”
骆乾北挂断了电话。
已经追赶了一夜,他疲惫至极,但神经绷紧,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宁雪寻又立马打了电话过来,骆乾北接过以后,刚要解释两句挂断,就听宁雪寻说:
“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骆乾北刚刚就没来得及想,她为什么会在暴雨夜跑去找他,有些不寻常的蹊跷。
不过,落地窗碎了一地,应该吓坏她了吧。
但手机那头传过来的坚定的声音,一度让他出现了错觉,她还在关心着他!
“我没事,是顾森夏被人绑架了。”
宁雪寻那边陷入沉默,思索了片刻,马上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边境处,正好,你在别墅的话,帮我把我签证拿过来吧,我怀疑顾森夏是被劫持到西元国去了。但是我现在还没有想通,什么人会去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
“好,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去。”
宁雪寻从落地窗面前来开,快步往二楼书房走去,一下就找到了骆乾北的签证。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习惯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放东西的位置一点都没有变。
签证还是夹在书桌上,第二本书的五十六页。
宁雪寻拿着签证迅速出门,开着兰博基尼尼就朝着两国边境驶去。
知道此刻的他肯定很担心吧,于是她的车速不断的加速加速再加速!
他现在开始担心另外一个女人了,是不是代表他已经不爱她了,或者他已经没有那么爱她了?
她再也不是他的唯一挚爱了。
这不就是她这些天梦寐以求的事情么?让他忘记她,不再爱他,然后重新拥有幸福。
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为什么会如此的难过。
犹记得,在墓地的时候,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宛若天神。
她伤的很重,他把领会了别墅,给她养伤。
刚到别墅的那段日子里,她是一句话都不肯说的,他甚至以为她是个小哑巴,还带她去医院里看医生。
医生说她不是哑巴,只是心理原因,他才不再怀疑。
然后他就一直在逼着她说话,可她就是一直都不说。
后来他就放弃了。
那个时候的她,除了他,她一个人都不认识,但她还是本能的不相信他。
所以不管他对她怎么样细致周到,她都从来没有回应他。
记得,她第一次回应他,是他不停地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摇头。
那个时候,骆乾北竟然笑的像个孩子,对她说:“没关系,我来帮你取!”
没想到,他取名字的方法,就是随便拿了一本书过来,随便翻到了一页,随便从来面选了几个字,组成了一个新的名字,“韩以沫”。
从此以后她的名字就叫韩以沫。
从此以后,他的签证就放到了那本书的第五十六页。
那个翻到她名字的页码。
往事回忆起来一幕幕,宁雪寻几乎要迷失在记忆里。
不可置疑的是,在她是韩以沫的那段日子,是她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虽然她失去了全世界,但是他带给她了幸福的时光。
而如今,她是宁雪寻,看似要什么有什么,实则只有惨烈的过往,与血流成河的往事。
可是,就算有选择,她也不能选择以韩以沫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她必须是宁雪寻!
她不能对不起曾经的那个他!
暴雨还在继续,兰博基尼尼疾驰的速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同样的距离,宁雪寻直接把时间缩短了一半。
见到骆乾北的那一刻,她就签证递了过去。
“谢谢,你先回去吧!雨大,别感冒了!”
骆乾北接过来驾照以后,就往车上去,马上启动了车辆。
宁雪寻看到了他手臂上正在流血的伤口,眉头一皱,心疼的表情就纠结在了脸上,但见状,没有多说,就迅速钻进了副驾驶。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西元国不比国内,我……”
“你不用说了,我非去不可,你不愿意载我的话,那我自己开车去了?可惜我车油不多了……”
骆乾北没再多说什么,启动法拉利利,往前开去。
她就知道他对她有求必应。
哨卡处,骆乾北出示了自己的签证,哨兵检查了很长时间,良久才把签证还给他,然后就指着要宁雪寻的签证。
宁雪寻把签证递了过去,哨兵只是看了一眼,就还给了她。
骆乾北有一瞬间的诧异,但一心想着顾森夏的事,就没再在意,往西元国驶去。
宁雪寻看着他一脸凝重的神色。
原来他也会担心别的女人。原来她是这种感觉。
他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不怕疼了么?
“森夏不会有事的。”她喃喃自语了一句。
骆乾北开车一路往西,这句安慰的话好像没有多大的作用。
“你就知道往西,你知道要去哪里吗?你知道森夏被谁劫持了吗?”
骆乾北一愣神,把法拉利利停在了路边。
他这才发现自己就像魔怔了一样,一心想着救那个傻丫头,听过纪凌源的一路向西之后,他就一直往西去。
但是现在出了东帝国,就是西元国的地盘了,完全陌生的国度,他要去哪里找顾森夏?
“下车!”
宁雪寻从副驾驶上下来,来到了驾驶座窗外。
暴雨如注,骆乾北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见她被雨淋着,下意识反应就是下车,把她塞进了驾驶座,然后自己顺势进了后排座位。
宁雪寻上车,系上安全带,点火,拉手刹,踩油门,法拉利利掉头往北驶去。
“以沫,你在做什么?”
雨刷刷着车窗的雨水,但是雨帘密布,车前方的视线并不是很清晰。
她全神贯注的看着路前方。
在听到他叫她“以沫”的时候,她心里竟然跟着一疼!
她能感受到,她在渐渐失去他……
宁雪寻镇定了下自己情绪,对骆乾北说:“你也一夜没睡了,先休息会儿吧,大概天亮才会到。”
“以沫,你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听不懂!难不成,你知道顾森夏是被谁绑架了?”
骆乾北的长眉纠结在一起,他现在觉得他的以沫是如此的陌生。
“我是宁雪寻。”
良久,宁雪寻哽咽着说出了这句话。
她一早就对他说过她是宁雪寻,不是韩以沫,可他就是不当回事儿,不愿意去相信。
可她生来就是宁雪寻,一生无法改变。
骆乾北在听到她强调自己是宁雪寻的时候,所有的话就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从来都没有活得如此窝囊过。
在他最爱的女人面前,竟然想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安危,甚至把自己最爱的女人牵扯到其中,跟着他一起去救人。
骆乾北肩膀上崩裂的伤口,血淋淋的滴着血。
他本来是怕疼的,此时却麻木的感觉不出来。
到了服务站的时候,宁雪寻把法拉利利停在了路边,然后不顾骆乾北的阻止,迅速跑进了雨中。
从服务站买来了创伤药,扔给了骆乾北。
“别逞强,以前伤到点手指头都能疼半天,现在又装什么英雄?”
法拉利利再次行驶在路上,一路向北。
骆乾北心里五味杂陈,她还记得他是怕疼的。
男人怕疼,本来他觉得很丢人在,但在她的面前好像就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备。
他咬着牙,自己用矿泉水给自己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就把创伤药涂在伤口上。
见他涂好药,宁雪寻才有些安心下来,但也是飞速地往北行驶着。
骆乾北因为身体过于疲惫和发烧,最终还是在车里睡了过去。
宁雪寻依旧在保持着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往心中的那个目的地开着车。
等天亮的时候,法拉利利停在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面前。
伴随着停车,骆乾北也从后排座位清醒了过来。
宁雪寻先从驾驶座上走了出来,骆乾北也随后扶着自己的肩膀从车后面走了出来。
经过一夜的颠簸,他的整个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可是眼前的所见,也是让他如置身一团迷雾之中。
他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的以沫。
宁雪寻?她是什么人?
此时,宫殿里走出来了五个侍女,一个在前,四个在后。
宁雪寻直接往通往宫殿的台阶上走去,骆乾北怔在原地。
只听为首的侍女,弯腰行礼,对他的以沫,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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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小姐/文《空间美食之锦绣餐厅》
她是腹黑鬼畜的萌萌哒食神继承人。他是位高权重的冷冷哒国内最神秘第十八区行政长官。
她是吃货会做饭,睫毛长长,头发到腰。他是低血糖厌食症患者。野狼般的双眼,细薄的黑发。
她被逼得惨死,抛尸荒郊野外,一昭重生,空间在手,发家致富,美味系统皆为我所有。?
他手里掌握z国命脉。行事作风,冷漠无情,杀伐果断。国家第一,理性第二。?
一次意外手下背叛遭遇受伤中枪,本以为会死于非命,但是居然被她带回家,悉心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