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毒后:鬼王,来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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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我错了

(续上章)他杀人如麻,更取童男精血入药,还琢磨出采补之术。

师尊入世历炼,无意间发现他做的事,禀报师祖。师祖下令祭司殿弟子清理门户,师祖与众位师叔终将武原诛杀。可是,跟着武原的两位医族弟子却再也没有回来,从此失去了下落。

他们一直觉得武原以奴役俗世人类的想法是对的,他们认为,我们医族是神是仙,让俗世人类供奉是理所当然。如果说世间还有谁能制出与医族相抗的药物,唯有武原的弟子。”

陈蘅道:“大祭司的意思……是说武原传人与萧静妃联手?”

“除了武原的传人,我想不出第二人。那两名失踪的医族弟子,至今未归,若他们还有传人,必是拜仙教的人。”白染心下一兜,“俗世红尘对你来说太过危险,属下希望天圣女远离红尘,早返神木城圣女宫。”

“太子……怎么办?”

白染反问,“你不是一早就打算放弃他了?”

陈蘅将脸转向一边,沉默不语,心下繁复得很。

“我来自俗世,若是一早就由医族养大,定不会有这诸多的牵绊。我放不下太多的人,放不下守节的母亲,放不下碎骨重续的二兄,放不下征战沙场的二嫂,放不下这世间太多善良的人。

莫家、钱武、张萍、冯娥……亦更放不下他,即便他一次又一次地伤我,却依旧想他将我看得最重。前世的我,甘愿为他而死。我总是欺骗自己,前世我不想自己的孩子失去父亲,一个没有父亲保护的皇子,只能任人宰割。

其实,我是在乎他的,在生死面前,定可让他活着,也不愿承受没有他的日子。

我越是在乎,越是希望他能将我放在心上。他牺牲我们母子,要救慕容怀,我很伤心,伤心到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傻?明明知道他不会视我为最重,还要飞蛾扑火……”

大祭司不知如何接话。

他既希望陈蘅陪着慕容慬,又希望她果决地回医族。

前者,是他想了元歌的遗愿,想看到元歌的儿子得到幸福。

而后者,则是希望陈蘅能领着医族,带着医族人回到圣界。

“情之唯物,让人生死相许,却又让人沉重得让人无法承受。有时候,我想饮下一盏极致的忘情水,封印自己的情魄,从此再不动情,亦不会再有伤心。一次又一次地劝自己,再给他一次机会,就这一次,若他再伤我的心,我就弃他于不顾。可这样的心境也不过只坚持了几天。几天之后,开始心疼他的不易,说服自己去原谅他……”

白染听到这儿,他曾深爱过,最初被人爱,果断地拒绝;后来元歌将逝,他便明白自己的心,却已经无法从头再来。

只因为爱,他做了北燕国师,遵守承诺,守护元歌的儿子长大成人。

白染不想让她沉陷在痛苦中,抬手道:“属下再给你诊诊脉罢。”

陈蘅伸出手腕。

白染道:“你的身体又弱了许多,再这样下去,会有损你的修为。凤歌,我近日又炼出一缕药气,你用这一抹药气给自己调理身子。”

陈蘅感激地道:“大祭司,谢谢你!”

白染调运灵力,将药气渡入陈蘅的体内。

他在等陈蘅炼化药气为己所用,可陈蘅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你炼化了药气……”

“大祭司,这缕药气用来保孩子的命。如果我与他之间,注定有一个人死,这个人只能是我。对这孩子,前世今生,我亏欠得太多,我愿意以命换命,保他的平安。”

白染轻叹一声,“可怜天下慈母心,当年的元歌圣女,为了保全慕容慬的命,坚持生下了慕容慬,而她却命丧黄泉。”

白染好不容易练出的一缕药气给了陈蘅,他起身揖手,“天圣女,我回国师府修炼,有什么事,只管令白雯前来通禀。我已递了奏疏,请辞国师一职。”

他对元歌圣女的许诺已做到,没必要再留下来。

祭司殿还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元诚未必能让副掌殿祭司退让,而陈琅这孩子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出现的青气男子,必须认真培养。

他担心元诚无法教养好陈琅。

白雯朗声道:“禀天圣女,太子殿下求见!”

“不见!”陈蘅不假思索,“今日不见,明日不见,往后……都不想见……”

“凤歌!”慕容慬抬步迈入寝殿。

陈蘅坐在席子时,正在绘一幅画影,画上的人是她,一侧摆着菱花镜,如果他们母子必有一人死,她会拼命保住孩子的命。她不想若干年后,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她的容貌,旁人绘得再好,都不是她眼中的自己。

她想给自己绘一幅画影,她想让孩子知道她的容貌。

慕容慬鼻子酸涩,眼眶潮湿,可他却说不出一个字。

陈蘅冷声道:“没什么事就离开罢!我看到你,会让我的心情变糟!慕容慬,既然你那么看重慕容怀,守着他过一辈子!

今生,我不会把孩子留给你,我会让他去医族,更会给他留下遗言,告诉他,永远不要回皇家,不要做储君、亲王、郡王、候,不要做北燕皇家的男子,就做一个医族贵公子,无忧无虑,畅游天下。”

她生气了,她在说气话。

她不是放不下,他逼她救十二皇子的事。

“阿蘅,我错了!我不该逼你救他,我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们母子的阴谋,他是故意中的毒,他中毒就为了用毒气掩饰病气,想吸你的灵力和药气治好自己的病。阿蘅……”

慕容慬耳畔全都是在冷宫听到的对话。

萧静妃与慕容怀利用了他。

明知道陈蘅有孕,他们还算计。

他们知道陈蘅一旦产下孩子,就会用占卜术,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地利用。

呜呜……

慕容慬扒在案前,哭得像个孩子,无助地、伤心地,“我错了,我不该怀疑自己的妻子,我不该逼你出手,是我将你推向了危险之中……呜呜,我错了……”

陈蘅一脸黑线,这还是北燕太子?

他竟然哭,还哭得这么伤心。

可她,真的心软了。

所有的怨责,这一刻都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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