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就算心里再恨又能如何，难道真的能扑上去咬死百里念卿？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是齐氏做不到，而是齐氏根本不可能去做。
齐氏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被打的没了半条命的百里振东和百里姗离开，离去前还是不忘记送给百里念卿充满恨意的眼神。
百里月小萝莉倒是很有礼貌跟百里念卿道别，迎来的只有齐氏的怒骂声。
齐氏一行人离开了，百里念卿伸了伸懒腰，“咱们也离开吧。”今儿个一天是真的累了。
回到雅兰园吼，瘦瘦还是一脸担忧地看着百里念卿，“郡主，您今天和三房是彻底撕破脸皮了。三夫人外表看着忠厚，实际上她的手段也不少，而且十分狠辣。被三夫人整治过的下人没有一个不怕三夫人的。”
百里念卿听瘦瘦前面一段话，翻了一个大白眼，这话瘦瘦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不过在听到后面的话时候，倒是赞赏地看了一眼瘦瘦，知道的挺多。就齐氏那样的，典型的外表忠厚，内里藏奸。跟这样的小人交恶，百里念卿以后的日子有的难过了。
但是百里念卿会在意吗？当然不会！
“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要是还畏畏缩缩的，干脆买块豆腐撞死自己好了。”
“可是——”瘦瘦眉眼间的担忧不散，显然还想再说。
“别可是来可是去了。做都做了。反正我百里念卿是不会后悔的。人生不过匆匆几十年，活就要活的开心舒服！都被人欺负上门了，要是还畏畏缩缩的，这不是我百里念卿的风格。”
百里念卿觉得自己已经克制很多了。当然了，她所谓的克制在别人眼里那简直是嚣张的不行啊。
眼见瘦瘦还要开口，百里念卿真的是不想继续说了，“行了行了。咱们都累了一天了。啥都别说了，赶紧睡去吧。”
百里念卿是真的困了，不仅是身体累，这心更累。
狐狸你看到没有，你不在我身边，什么阿猫阿狗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
“打完了？”老甄氏坐在黄梨太师椅，半阖着眸子，语气平平。
宋嬷嬷在一旁伺候老甄氏，手上不停地为老甄氏披上一件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口中不停地回答，“嗯，已经打完回去了。”
“他们两个怎么样。”到底是自己孙子孙女，老甄氏还做不到不闻不问。
宋嬷嬷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开口，“表面看着没什么伤，但是大少爷和二小姐却叫的不轻。”
老甄氏猛地睁开眼看向宋嬷嬷，“确定？”就连齐氏都能看出来的事儿，老甄氏自然更能看出来了。这是宫里施刑的老人才有的手段，表面看起来什么事儿都没有，可里面却是烂了。
“还不确定。三夫人还没请大夫看过。”
“看不出来她有这样的手段啊。老身真是小看她了。就跟那女人似的，表面看起来无害，实际上却是心狠手辣的。”老甄氏想到她最不愿意想起的人，心里的怒火好似浇了油，烧的是愈发的旺盛。
宋嬷嬷欲言又止地看着老甄氏，似乎是想开口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你跟在老身身边这么多年。咱们说是主仆，实际跟姐妹有什么区别。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支支吾吾的做什么。非要做那小女儿姿态。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纪了。”
“老夫人，其实郡主也是无辜的。她跟——那人什么关系都没有，也就只是长得像罢了。您何必——”
老甄氏看向宋嬷嬷的眼神顿时凌厉无比，宛若千万根羽箭齐齐射出，“没关系，是没关系。可就凭百里念卿长了那张脸，她就该死。老身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女人带给我儿子的耻辱，还有带给我的耻辱！”
老甄氏的声音很轻，可却藏着无穷的力量。那种力量叫做恨意，这种恨意足可以移山倒海，燃尽万物！
宋嬷嬷看着老甄氏一脸狰狞，心里忍不住叹气，这么多年了，老夫人还是放不下。
“老奴知道老夫人您心里苦，但是郡主真的是无辜的，老夫人您不说多喜欢她，但是也别特意针对。”
老甄氏狐疑地看了眼宋嬷嬷，“你什么时候让她收买了，竟然开始为她说好话。”
换了个下人听到老甄氏的话怕是早就要诚惶诚恐地跪下请罪了，但是宋嬷嬷不会，这么多年主仆了，她是什么样的人，老甄氏知道。
宋嬷嬷笑了笑，“在老夫人您身边，老奴还有什么没有的。郡主就是想收买老奴拿什么收买呢？只是老夫人您难道没察觉郡主变了吗？这些日子以来，大少爷、二小姐、三少爷对了还有表小姐，他们都跟郡主对上过。结果呢？每一个讨得了好。就是老夫人您也生气。老奴看着您动气，心里替您难受啊。”
“是变了。以前的她哪里有胆子反驳。就是振华这么个小孩子欺负她，她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如今倒是硬气了不少。尤其是嘴皮子更是利索，怕是死的都能让她说活了。老身有这么多的孙子孙女，原本单看哪个都好，最起码是比她要强上不少。可是如今看起来，真的是差的太远了。可惜不是老身的亲孙女。”老甄氏倒是难得感慨了一下。
宋嬷嬷就知道是这样，百里念卿虽然把老甄氏气了个半死，甚至让老甄氏恨不得直接打死她。但是有一点老甄氏也是真的欣赏百里念卿有胆识出色，这是她的孙子孙女都比不上的。
宋嬷嬷也有些可惜了，这么好的百里念卿却不是老夫人的亲孙女。不是亲孙女就不是亲孙女，偏生叫了这么个名字还长了那么一张脸，怎么能不让老甄氏恨呢。
“行了，别提她了。提起就生气。以后只要她不惹事——不，就算是惹事，只要别惹到老身面前，老身也懒得理会她了。对了，莲儿怕是拿不出那些首饰，你去查查莲儿那里缺多少，暗地里帮忙补上。然后再给莲儿添上一些，马上就到太后的寿宴了，身上没两件首饰不好看。”
宋嬷嬷笑着应是，“是，老奴知道了。老夫人真是疼表小姐。表小姐有福了。”
“莲儿命苦。父母早早的没了不说，就一个哥哥，也是个不成器的。只知道向她要钱。老身看着也心疼。老身活着能多疼一点就多疼一点吧。”
“老夫人您可得活得长长久久，这一家子可都指着老夫人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