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站起身来，秀发不经意拂过慕云瑾的脸颊，留下最自然的香味。
“什么时候走？”
慕云瑾抚顺裤子上的褶皱，笑道，“明天。”
余笙望向窗外，眼神似是在放空，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
“慕云瑾，陪我喝一杯，如何？”
她记得，慕云瑾的酒量还不错，小酌几杯，自然可以。
慕云瑾没有回话，但也没有反对余笙的做法。
她指了指离厨房不远处的酒柜，轻微地歪了头。
“你喜欢喝什么，你自己找找，我啊……先去找点东西填肚子，免得待会儿喝醉了。”
余笙边说边向着厨房走去，而慕云瑾则是跟在她身后，等快到厨房门前，分道扬镳。
余笙听着轮椅声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停下。
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
只见他站起身来，端详着面前的酒。
那宽厚的背影，如以前那般。
她本来明亮如星光的眸子，到最后如漩涡一般，直至沉淀。
仔细一看，藏着不一样的微光。
没有再看慕云瑾，而是选择觅食。
……
慕云瑾倒是没想到，余笙会邀他喝酒。
琳琅满目的酒瓶，里面盛放着各种经典美酒。
这些酒大多没有开封过，想来她不喜在公寓里饮酒。
慕云瑾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拂过酒瓶，本来选中了一瓶后劲最小的酒，只剩下半瓶，想来她喝过。
但他却意外看到了藏在最里面的美酒。
粉红色的美酒。
他向它伸出了手，但在半空中停下。
慕云瑾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只是望着那瓶他亲手送给她的朗姆酒。
当初只是想告诉她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但也没想到，余笙这么不待见它。
将原本选中的酒拿上，慕云瑾回到轮椅上。
……
余笙吃着桌上的甜食，托着腮看着迟来的慕云瑾。
“我的酒柜里有那么多好酒，怪不得你会选了那么久。”
余笙随意瞟了一眼，是她千杯不醉的酒。
他倒是会选。
余笙看着慕云瑾坐定，这才将两个空杯递过去。
两杯酒，两个人。
此时的余笙像是没有对慕云瑾设防，又像是对自己的酒量十分有自信，她喝下一口，回味无限。
反观慕云瑾，他依旧是那一副模样，不惊不喜，优雅地品酒。
“其实，你现在只一人在我的公寓里，我只需要做个手势，就有人取了你的命。”
“那为何不做？”
慕云瑾的话，不像是在讨论他的生死问题，反倒像是讨论今天的月亮有多圆。
余笙笑得很是妩媚，她晃了晃空酒杯，随后再倒一杯，和慕云瑾碰杯后，又是一口饮下。
“在你看来，我会做那么蠢的事情吗？”
“不会。”
余笙用手扇了扇风，想将浑身散发的热气扇走。
“慕云瑾，你热吗？”
余笙的脸有点红，就像是成熟的红苹果，想让人咬上一口。
“余笙，你醉了。”
慕云瑾的语气，是陈述，不是疑问。
余笙将酒杯放下，烦躁地揉着脑袋。
“没醉，这酒，我怎么可能会喝醉。”
“你醉了。”
平日里这种酒，她就算喝上一瓶，都没有任何事。
今天不过喝了两杯，怎么可能会醉。
慕云瑾嘴角上扬，却带点苦涩。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