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的伤需要让田医生看看吗？”
慕云瑾把带血的棉花收拾好，动了动脖子，伤口上又有血流出。
“别让他过来，免得他跟我唠叨我的腿伤。”
田医生年纪大了，难免唠叨了一些。
林尘见先生脸色苍白，赶紧开车将他送回去休息。
慕云瑾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公寓，想从那未被遮掩的窗户里看到余笙的身影。
“林尘，我狼狈吗？”
正认真开车的林尘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冷不丁地踩了刹车，结果一阵颠簸让慕云瑾的伤口蹦开。
“先生……”
难以开口的模样正好验证了慕云瑾的想法。
他很狼狈，比在贫民窟里的时候更甚。
余笙……她是唯一让慕云瑾如此狼狈，却心心相念的女人。
“林尘，让人最近不要和余笙的人有任何接触，无论是我们的人，还是余笙自己的人。”
慕云瑾觉得怪异，却还未想通究竟哪里出错了。
曾经他是看得最清楚的人，现在却宛如身在泥潭，被沼气迷了双眼。
其实他不过是猜不透余笙未来的想法罢了。
路虎依旧在高速路上行驶着，平稳得像是没有走动过一般。
慕云瑾轻按着覆盖在伤口处的绷带，深思。
此时外头的星空闪烁，但不及他黑色的珠子美。
……
网上投票的倒数第三天，文钰凌待在家中，并没有出去拉票的打算。
他不急不慌，对这场选举并没有多大的热情。
“名额给了你，你却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文钰凌……”
文钰凌没有因为文维秤的话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反而更悠闲地摘着叶子。
文维秤忽然有了“儿子不成器”之感，无力感油然而生。
“父亲，大后天的投票我占着优势，你怕什么？”
文钰凌拿起剪刀修剪盆栽，绿色的枝叶很快就掉落在地上，没有丝毫怜惜。
文维秤接过副助理端来的咖啡，肚子里憋着一口气，将咖啡浇到了盆栽里头。
“做事要让自己掌握主动权，这个道理无论何时都适用。”
文钰凌停下了修剪的动作，将剪刀插在土里，笑看文维秤那张因政事而苍老的脸。
“父亲，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掌握主动权？”
文维秤忽然伸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主动招惹正在竞选副总统的余笙，以及之前一手策划要将慕云瑾弄死的事情，哪一件是你掌握了主动权？”
文维秤想想就生气，这种容易被人抓到把柄的事情，也就文钰凌干得出来。
哪知文钰凌没有向他发脾气，而是拿起插在土里头的剪刀，继续修剪枝叶。
不知为何，文维秤觉得他变了，变得他看不清自己的这个儿子了。
现在的他，阴阳怪气得很。
“三天后就是我的丑闻爆发之日。父亲，那天是个好日子。”
“想想，谋害保守派的总统候选人，恶意损坏共和派公主的脸面，这两条的任意一条就已经够让我失去所有。”
文钰凌折下一片绿叶，将它放在阳光下，任由它在阳光中沐浴。
随后，将它丢弃。
他缓缓地抬头，看向这个国家的最高掌权人。
“父亲，不觉得很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