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追妻之王妃请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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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柳丞相事发了

柳夫人的身子,急速往下坠落。

惊恐中,她以为她要死了。

耳边呼呼的风吹得她一阵头晕,在快要落到地面的时候,她感到后背处被一道力道托了一下。

因着这道力道的关系,她掉下的速度变慢了,才没有被摔成肉泥,但也摔断腿了胳膊腿,疼得她大吐了一口血,晕死了过去。

兴福寺后山的山崖边上。

柳丞相的儿子被妻子推下山崖而死,让他“无比的悲痛”,一个人趴在山崖的边上,哭得“死去活来”。

哭着哭着,恨不得自己也跳下去。

柳府的几个护卫,慌忙拉着他,“老爷,老爷,你不可以啊,您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老太爷怎么办啊?”

柳丞相哭得更大声了,“泽儿啊,你死的好可怜啊。老夫没想到,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走后,叫老夫怎么活呀。你爷爷没了孙子怎么活啊——”

他哭得无比的凄惨。

因为今天是小年,来山上进香的人很多。

后山上发生了柳夫人将儿子和劫匪一起推下山崖的事。

这其中含有蹊跷,让人分外想知道,柳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就来了百十人之多。

众人看到柳丞相坐在山崖边,哭着冤死的儿子,诅咒着毒辣的夫人,对他分外的同情着。

“丞相大人节哀吧,身子要紧呢!”

“真是恶妇进门,毁三代啊。”柳丞相哀叹,“老夫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都是被这个恶妇给害了,她管教不严,一味纵宠,才让她们双双受了牢狱之灾。”

一个男人哭着儿子女儿,很快就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

“多谢各位关怀,老夫还得去看儿子,老夫不能让他死得难看。”柳丞相扶着护卫的手,一路一哭着,一往山崖下走去。

从山崖边笔直下去,只有三十来丈高,但走到山崖下边,却要饶行一大圈。

百十个人,浩浩荡荡跟着号哭着儿子的柳丞相,往山崖下走来。

三人坠崖的地方,地面上的血渍,飞溅得四处都是。

柳清泽和柳宏二人,都是头着地,脑袋被摔得变了型,已看不清五观了。

但看那二人的衣衫,正是那二人不错。

他又瞥到了一身是血,死过去的柳夫人,心下大松了一口气。

然后,柳丞相快步朝一团血肉的柳清泽跑去,哀哭着跑上前,抱起来就大哭起来。

“老夫的儿啊——,你怎么走得这么早啊,叫为父怎么活呀。”他哭得声嘶力竭。

围观的人群中,不乏有失了儿子的白发老太太,和刚做了父母的年轻夫妇。

各想着自己的子女,都同情起了柳丞相,为他洒了把同情的泪。

凤红羽和慕容墨也跟随着这百十号人,一起来看柳丞相哭儿子。

“如果有表演大奖,我认为,他可以得第一名。”凤红羽对慕容墨小声的说道,“表演得太精彩了。”

“嗯,小羽说得有理。”慕容墨莞尔一笑。

除了他们二人在心中暗笑柳丞相,还有一人隐在人群中,也在静静地看着柳丞相的精彩表演。

他穿着一身灰蓝色的大披风,披风的帽子遮着他的头和大半的脸。

他的脸色苍白,留着络腮大胡子,看不出年纪,但他的那双眼,却十分的年轻。

他的眼角泛着红,像是刚刚哭过,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头。

因为极度的愤怒,他的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因为来的人太多,再加上柳家的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大家都将注意力盯着柳丞相那儿,没人注意这个人。

柳丞相哭了一会儿,他府里的护卫开始劝道,“老爷,公子已经去了,还是抓紧着时间将他安置了吧,您这样抱着他,让他一直听着您痛哭着,他在九泉之下也会心疼您的。”

“对对对,泽儿不能在这里,得回家,老夫要好好的安葬他。”

早有柳府的护卫们做了个简易的担架,抬来放在柳丞相面前的地上。

柳丞相又是一阵哭,无比不舍的将儿子的尸体放了上去。

一人上前扶着他站起身来。

他刚要走开,猛然看到摔得一身是血的柳夫人,怒得大步走上前,恶狠狠地朝柳夫人踢了两脚。

一边踢着,还一边骂着。

“毒妇,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不要将这个贱人收尸!让野兽吃了她!让她暴尸荒野!让千人万人用石头将她砸成肉泥!再烧成灰,永世不得让她转世!让她永受地狱之火的折磨与惩罚!”

而他心中则想的是,这个妇人终于死了,另一边那个书呆子也死那里,这世上,再没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他可以安稳的睡觉了。

以前之所以留着柳夫人,是因为这书呆子写了一本诗集送给了皇上。

偏偏那诗集中,写的多是书呆子在外游历时的见闻。

皇上非常喜欢那本诗集,这二十年来,时不时的念上一段,让他讲解诗文的意思。

或写那首诗文时的心境,或是诗在哪儿写的。

他不是真正的柳宏,他哪里知道?

但要是不回答皇上的问话,万一被皇上发现了端倪,他不光是前功尽弃,还会有杀身之祸,而且,整个柳家都会有灭门之灾。

但柳夫人同书呆子生活了三年,她对他的事,了如指掌。

偏偏甄氏这个贱人也狡猾,故意说一半藏一半,生生让他忍了二十年。

再加上甄家这几年也发达了,有个女儿嫁到了镇江江家。

江家也是个好惹的人家,他担心草率的除了夫人,会引起甄家人的不满,而搬出江家来对付他。

再说那江家和慕容氏又有些渊源,他可不想多惹事。

但江家在不久前,因同北燕人勾结,已被满门抄斩了。

他还惧怕什么?

柳丞相踢了柳夫人几脚,心中确定柳夫人已死了后,又哭了一阵儿子,“伤心得”晕了过去。

柳府的人,抬着柳清泽的尸体,背着柳丞相,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人们目送着柳丞相一行人离去,纷纷赞扬着柳丞相的爱儿之心,也对他无比的同情着。

看热闹的人,见无热闹看了,便开始三三两两地离去。

有些同情柳丞相的,朝柳夫人啐上一口,扔几块石头。

凤红羽朝慕容墨狡黠一笑,“我去救救她。”

他莞尔一笑,“好,小羽正好提升一下医术。”

凤红羽眨眨眼,来到柳夫人的面前,蹲下身来。

其实,柳夫人并没有死。

她怎能让柳夫人这么轻易的死了,让柳丞相逍遥着?

她得让柳丞相活在水生火热里。

今天来了这么多的人,正好曝光柳家的密事!

当柳夫人将真柳宏骗到山崖边的时候,山崖的下面就已蹲守了韩大。

柳夫人要落下时,藏在山崖一侧荒草里的韩大,悄悄使出内力托了她一下。

这一个缓冲力,使得她不至于会被摔成肉泥。

而只是摔成重伤,让她留着一口气,韩大再悄悄地点了她的昏睡穴,所以,柳丞相刚才踢柳夫人时,是不可能踢得醒的。

这样,柳丞相就会以为她死了。

众目睽睽之下,柳丞相死了儿子也不好只一味的骂夫人,得要急着去收敛儿子尸体,好博一个慈父的美名。

凤红羽输了一点内力给柳夫人,没一会儿,柳夫人就醒了过来。

看到前面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她心中一阵惊喜。

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而她的脑海中,还停留着柳丞相伸手掐她的脖子,诬陷她杀了儿子的情景。

还有那个男人说,她知道得太多了,所以才要她死。

他既然害怕事情被人知道,她何不将事情说出去?

她这一生,舍去所有,最后却落了个凄惨收局的下场,她不甘心。

她十五岁的年纪跟着柳宏私奔,三年的倾心扶持,助他考上状元,被另一个男人夺去,到头来,那个男人利用完了,就杀了她。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还没等她开口,凤红羽扬唇冷笑看着她,“柳夫人,你亲手杀了你的儿子?都说十月怀胎,虎毒不食子,你却比老虎还毒,柳丞相只是一个男儿,都哭得晕死过去,而你,怎么还这般坦然的坐在这儿?”

正要离去的人,听到凤红羽的声音,一个个又转身过来。

果然,那柳夫人还没死呢!

正睁着一双不服气的眼睛,看着众人。

有人替柳丞相报不平,好几人朝柳夫人冲来,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柳夫人砸来。

“大家伙打死这个毒妇!居然杀了自己的亲儿子!”

“对,打死她算了!”

柳清泽为人正直,有不少人喜欢他的刚正不阿,办事公正,看到柳夫人没死,为柳清泽有这样的母亲感到不值也冲了过来。

一个个的要打死柳夫人。

反正柳丞相是绝对不会再要她了,打死了跟打死一只老鼠没一般无二。

柳夫人吓得魂儿都飞了大半,慌忙扑倒在地,将脸埋在地上躲避着石头块。

因为她的腿摔断了,没法跑路,身上挨了好几下。

她大哭起来,“你们都被柳丞相那个奸贼给骗了!他不是真正的柳宏!他的状元是假冒他人的,我儿柳清泽也不是他的儿子,他早想杀了泽儿,他是个伪君子!”

冲到她面前的几个人,赶紧住了手。

在为了一时痛快暴打恶妇,和听一段有趣的家族秘辛之间,人们选择了后者。

因为,每个人都长了一颗好奇之心。

“你说的可是真的?柳丞相是冒充了何人?”有人好奇的问道。

“便是地上死的这个人!”柳夫人的两只胳膊都摔断了,不能用手指,只拿下巴抬了抬,看向前方不远处,摔得一堆血肉泥的人,“他今天上午,不是在兴福寺的后山画过画了吗?他才是真正的柳宏!”

当下,她将二十年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反正,她的儿子已死了,就算她不死,柳丞相也不会放过她了。

她是他推下山崖的,她何不在临死时,将那个真正的恶贼给拉下水?

她将自己勾引柳丞相的事瞒了下来,只说被对方胁迫的,因为她已怀了真柳宏的骨肉,是想保着先夫的骨血才苟且活下来的。

这样一来,她反而博了不少的同情。

不过,有人还是知道她的底细的,轻哼了一声,便是人群里的那个穿着灰蓝披风的络腮胡子的男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这人画的画,同柳丞相书房里的画是一模一样的,原来那幅画也是死者画的!”

“这样说来,还真是有破绽呀,当年的状元公,可是以诗画出色而被皇上看中的,可谁知当年的丞相大人高中状元后的次日,居然说自己的手受伤了,画不了画了,老夫就觉得有鬼呢,原来原因在这儿。”

“想不到堂堂书香门弟的柳家,居然做出这等事来?柳家老爷子还是我赵国的大学儒。一个大学儒,居然做出唆使儿子杀死庶侄儿的恶毒事来,不配是大儒!”

柳夫人冷笑道,“不,他们一家何止要杀一个真柳宏,而是将庶房的二十三口人,包括怀有身孕的孕妇,和一岁的小儿,全杀光了。”

“那柳丞相可是十恶不赦的奸贼了!”有冷喝一声。

有同柳家有仇的,则怂恿说道,“夫人,在下等支持你上金鸾殿告御状,将柳丞相告下来!”

“让柳丞相一家,血债血还!”

柳夫人却苦笑一声,“我的腿已断了,手也断了,怎么进城告,再说了,柳丞相知道我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派暗卫来杀了我。只怕我还没有到皇宫附近,已死在他的魔掌下了。”

“那你就甘心被他一直强占着你亡夫的功名?还害得你这样身受重伤?你就不想出口恶气?”有人想扳倒柳家,假意善意的关怀,实则是怂恿。

都这个时候了,是真心也罢,假意也好,只要将柳丞相那个奸贼的嘴脸曝光出来,她还计较什么呢?

“不!”柳夫人咬牙切齿,“我一定要让他做不了丞相,甄氏无能,不能亲手手刃了仇人,劳烦各处,将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这样,皇上听到我的苦楚,一定会派人来查。让舆论给柳丞相施压,可比我亲自到金銮殿告状强多了。求各位好心的人,帮帮忙吧。”

她的身子下坠时,头磕到山崖上碰破了,血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显得无比的可怜。

有人同情她,有人是想看热闹,有人是想借机踩压柳府,总之,目的都是一个,将柳丞相拉下台。

“放心吧,甄氏,不过是散播消息而已,只是小事一桩。”不少人都同意了。

再说了,今天有百十号人都在这儿,谁晓得是谁传的?

他柳丞相权利再大,总不会将他们这百十号人全杀了?

柳夫人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心下一松,给大家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有人同情她,“柳夫人,你受了重伤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不如跟我们走吧?”

她心下大喜,刚要开口,有人忽然说道,“慢着!”

那个一直站在人群里,没有出声的络腮胡子男子,走了出来,冷冷的着柳夫人,“在下是她娘家甄家的亲人,多各种的好意了,柳夫人还是由在下带走吧。”

“这人是你娘家的人吗?”有人问着柳夫人。

柳夫人一脸惊愕地,盯着络腮胡子的脸。

没一会儿,她心中狂跳起来,这个人,这个人是儿子的声音,他没有死啊!

她的儿子柳清泽没有死啊!

那个死掉的人,一定是儿子找了个替死的人扔在那儿了。

儿子故意掉下悬崖,制制造死相,是想摆脱柳丞相吗?

太好了!儿子还活着!

她欣喜的点了点头,“对,他是我娘家的人,不劳大家费心了,多谢你们关心。”

一众人又安慰了她几句,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最后,她的面前只剩了三个人。

她往凤红羽和慕容墨的脸上各看了一眼,对柳清泽吩咐道,“儿子,快,将他们赶走,娘有重要的话跟你说。”

柳清泽却没有理会她,而是一把扔掉身上的披风,朝柳夫人缓缓地走了过来。

阳光将他的一抹寂寞身影拉得斜长。

柳夫人这才发现,柳清泽的手里多了一柄铁锹。

木头手柄磨损得有些年头了,微微发黑,而铁锹刃,却是磨得雪亮,有阳光照在铁锹刃上,反射着刺目的光。

铁锹从地上拖过,碰上石头时,还发出一声尖利的刺耳声音。

柳夫人的眼皮,被那光和声音,刺激得没来由地跳了跳。

难怪他刚才穿着一身宽大的披风了,原来是将铁锹藏在披风下。

他目光森然盯着柳夫人,嘴唇紧闭,一脸肃杀。

柳夫人吓得哆嗦起来。

“儿子,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柳丞相柳向阳那个奸贼谋划的。刚才你站在人群里,也听到我说的话了对不对?今天他带着我上兴福寺来,就是故意来杀你父亲的!”

“……”

“他让娘将你父亲骗到后山悬崖边,再做个失足掉落的假相,蒙骗世人!却没想到,你拉着你父亲一起跳了下去。!”

“……”

“他居然说,你们是娘杀的,又将娘推了下来儿子,你得为娘报仇啊!”

凤红羽忍不住笑了起来,“柳夫人,你还要表演到几时?柳丞相和你进了兴福寺后,你们二人一言一行,已在你儿子的监视之下了!”

“……”

“今天的这一局,他才是幕后真正的谋划着!他将柳先生找到,又故意将他活着的消息散播了出去,让你和柳丞相故意往里钻的!”

“……”

“你们还果真来了,来了果然是像二十年前一样,杀人灭口!他故意的跳下山崖,引得柳丞相推你落山崖,也是他算计好了的!”

“……”

“又让你不死,引得你嫉恨着柳丞相,将当年的事说出来,而且,刚才来的百十个香客,也是他事先安排好劝说来的!”

“……”

“他假死摆脱柳丞相,才是他最终的目的!因为,如果他以柳清泽的身份杀你们,世人会说他不孝,是大逆不道!毒杀养父和生母,会被人不耻。”

“……”

“可他又想亲手杀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怎么办呢?他只好自己死去,这样,他以一个新的身份,就可以随便杀死你们了!”

柳夫人傻眼了,她以为,她和柳丞相算计着儿子和柳宏,没想到是儿子在算计着他们!

而且,儿子还要杀她!

“儿子,你听娘说,娘是被逼!娘也不想他死啊!娘很爱他!儿啊,你不能杀娘啊,你忘记了你小时候的事吗?娘是怎么疼你的?”

“……”

“不说你小时候生病,娘常常是彻夜未眠守在你的床榻边上,还有你平时吃的用的玩的,娘都是寻最好的给你!”

“……”

“可你现在要杀了娘,你狠得下心吗?身体受之父母,你是娘身上肉掉下来的,你不杀娘!”

柳清泽的手里拖着铁锹,已走到了她面前,一言不发地冷冷地看着她。

柳夫人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可柳清泽也只是看了她一会儿,不说一句话的,拿着铁锹,在她的面前挖起土来了。

他元气大伤,只休息了短短几日,此时体内并没有内力,完全是用普通力气掘土。

他挖了小半个时辰,才挖了一只脸盆大小的坑,就已累得满头大汗。

慕容墨朝暗处喊道,“韩大,出来相助柳公子!”

“是!”韩大跳出来要帮忙。

却被柳清泽一手挥开,“在下现在是给母亲挖掘墓地,不想假他人之手。”

什么?墓地?

柳夫人吓得身子一颤,“泽儿,你想干什么?你不能杀娘啊?”

柳清泽直起身来,看着她冷然一笑,“你知道父亲没有被烧死,掉入湖水里,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

“他慌乱之中,居然抓到了一块门那般大小的船板,便趴在船板上用手当船桨划到了岸边。”

“……”

“但那是一处荒地,附近没有人家,他寻不到吃的。他又是个书呆子,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不知道到浅水里捡野鸭蛋吃,也不知道设陷井抓兔子。”

“……”

“他就那么傻傻地往前走,身上又受了伤,又没有吃东西,就那么饿了五天,险些死去。还多亏一位外出寻找走失牛的农夫将他救了,才得以活命。”

“……”

“所以我想,你也饿上五天吧,要是没死,你便自行离去,你我母子情份已尽。以后大家各走各路。要是你没有挺过去,你生我一场,我便将你就地埋了吧!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柳夫人吓得身子晃了晃,哭了起来,“儿子,你不能这么对娘啊,娘受了很重的伤,胳膊和腿都断了,很疼,头也破了,正在流血啊,你还要饿娘五天,娘会死的!”

“他也差点死了!你就没有想过他?”柳清泽终于怒了,低吼了一声。

头一次见儿子朝她大吼一声,柳夫人的心,彻底绝望。

“还有柳家庶房的二十三口人,是被一场大火,活活烧死的,或者,你想被火烧?”

柳夫人再经不起吓,加上身上流了不少血,眼皮一翻,晕死了过去。

柳清泽身子晃了晃,瘫倒在地。

凤红羽上前一步,急忙问道,“柳清泽,你怎样,还好吧?”

他抬头看了一眼凤红羽,涩然一笑,“清泽这几日身体不适,无暇照顾老父,看来再得麻烦羽小姐和容王殿下照顾几日了。”

凤红羽微微一笑,“你也帮过我,我如今帮你,不算什么,你何必谢?”

“不,今天这出戏,以清泽目前的身体情况,是没法一人完成的,也再次多谢容王的相助。”

他站起身来,朝慕容墨拱手一礼。

慕容墨笑了笑,“只要柳公子将来不与本王为敌,柳公子的事,本王都会乐意相助。”

柳清泽又认真的拱手行礼,“救父之恩,没耻难忘,若清泽背叛容王,便被万马踩踏,死无全尸!”

死无全尸?这誓言有些重了。

凤红羽马上看向慕容墨。

慕容墨却微微一笑,对柳清泽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柳公子务必记着今天的誓言!”

“一定会谨记!”柳清泽目光微凝的点了点头。

凤红羽又朝韩大点点头,“将另外一具尸体埋了吧。”

“是,羽小姐!”

柳清泽拉着柳宏跳下山崖时,慕容墨早已让暗龙们守在这里,将柳清泽和柳宏飞快接走,又扔了两具从顺天府衙门里带出来的死尸,扔到了下崖替代二人。

当然,两具尸体也是经过装扮了的,穿了柳清泽和柳宏同样的衣着,且两具尸体的脸部早已被毁,是不会被发现的。

再说了,三十来丈高的地方跳下,脑袋摔得开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果然,柳丞相相信了。

柳清泽继续挖着坑,直到黄昏时,才挖了个一人长,三尺宽的,三尺深的洞穴。

凤红羽劝说他,天黑了先离开。

但他固执的坐在柳夫人的面前,凤红羽只好由他。

京城中,柳丞相假冒他人当上官的事情,已传进了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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