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令时在客厅里坐着，这个时间点阿树已经醒来很久有被成华送去了学校，沐婳看了看手机才发现都已经快十一点了。
“那个……我……”她轻轻地推开卧室门，看着沙发上坐着的背影，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利索。
“你昨晚喝醉了之后说了许多话，刚刚我都没有跟你讲，沐婳，在你心里，依然对我有着很明确的喜欢，但是又很难跨越过去是吗？”
从来没有像这样了解过，他除了心疼，也感觉不到其他。
程沐婳呆呆的站在卧室门口，她昨晚说了什么？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
“顾先生，昨晚如果有什么失态的地方，很抱歉，我只是好久没有喝酒了……”
顾令时没有回头看她，身子往后依靠，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今天去分公司项目部，我先带你去吃饭。”
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跟她说什么，既然是酒后做出来的事情，有什么可追究的。
程沐婳沉默了片刻，然后就看到顾令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淡淡的扫过她的脸。
到夏天的时候程沐婳就喜欢穿裙子，裙子的颜色多半是浅色的，名媛淑女裙，这么一看，她和从前真的没有什么不同。
顾令时看着她披着长发，遮住了自己雪白的颈脖子。
他忍不住的走了过来，昨晚自己好像在她的脖子里留下了痕迹，虽然不是很显眼的位置，但是她自己应该发现了。
他的手伸进了她的长发里，直接触及到她的脖子，沐婳感觉到男人的指尖在摩挲着自己的脖子，本能的缩了缩脖子。
“顾先生，怎么了？”
“昨晚好像在你脖子里留下痕迹了，刚刚去洗漱的时候是不是吓坏了？或者想起来点什么？”
昨晚就算是程沐婳先惹火，可到底也是自己没有经得住诱惑。
“没、没事的，不是很显眼的位置爱。”她躲开了顾令时的手，心跳如雷。
有些画面很模糊，但是她能够知道，自己做完喝醉了酒肯定是当成是自己在做梦了，如果是当成做梦，什么荒唐的事情做不出来。
“沐婳，你昨晚很主动的吻了我，忘了吗？”此刻二人之间的氛围说不上来的暧昧。
听了顾令时的话，沐婳脸色刷的一下变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什么，这当然时真的。
“沐婳……”男人的嗓音温柔低润，其中有些浓浓的魅惑，看着都快要将她魂儿给勾走了。
程沐婳望着他一时半会做不出反应，只能这么呆呆的望着，下一秒，顾令时便捧住了她的脸，低头吻了下来。
顾令时是个很绅士的男人，如果不是情绪特别激动不会粗蛮的亲吻，他吻的轻柔也很小心翼翼。
他想，如果她反抗的话，他就停下道歉。
过了许久，程沐婳没有什么反应，男人才有了得寸进尺的勇气。
“沐婳，我不逼你跟我在一起，可是最起码，你要给我机会，不管会不会成功，我都希望你不要想着放弃我。”
缠绵的亲吻过后，男人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沐婳感觉自己这个时候的心跳太快，呼吸也微微有些急促，甚至是带着浅浅的喘息。
“顾先生，我们不能这样。”残存的理智依旧是要她将这个男人从眼前推开，不可以，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可以。
以前结婚就是一个错误的行为，如今她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她轻轻将他推开，潜意识还停留在刚刚那个缠绵的吻里，她真是疯了。明明是理智清醒的情况下，自己竟然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避。
身体里甚至是有一种要迎合的**。
“生气了吗？”顾令时从身后追了上去，不敢去触碰，更是怕她会生气。
程沐婳面色温和，“我没有，刚刚是我的问题，顾先生，等儿童节过后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她觉得自己可能坚守不住自己，她这是怎么了过了这么多年，，有些东西深藏心底竟然一点都没有变。
她走在外面，顾令时的步调不疾不徐的跟着她，大概能够预料得到程沐婳说什么，这句话也在意料之中。
终归，她还是决定让他们之间保持距离，不能亲近。
顾氏在海城的项目部在市中心的大厦二十五层，到公司之后，程沐婳比以往要正经很多，开会的时候也很明确的阐述自己的意见和观点。
顾令时则是正常会议目光都在程沐婳的身上没有移开。
项目部的主干都察觉到自己的老板对这个空降的项目部经理有点超乎承认的在意，这眼睛都恨不得长在人家身上。
散会之后，程沐婳坐在办公室里跟顾令时讨论其他问题，外面的人则都是一脸的八卦的交头接耳。
“有传言说这个空降的总经理曾经跟顾先生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
“跟顾先生有过刻骨铭心的过去那不是那个已经跟顾先生离婚的顾太太吗？”
“那位顾太太在多伦多长大，这个总经理也会法语，说真的，你们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顾先生在海外一直很有名的企业家，却突然之间的要在国内发展，看来都是因为她。”
“可不是，多伦多总部的人说顾先生对这位前妻甚是思念呢。”
“真的吗？”
“那当然，看看现在顾先生对她的态度，两个小时的会，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
“……”
成华靠在茶水间不起眼的位置听着他们八卦，程沐婳成了潜热已经成功的碾压过曾经的百合。
可是这样程沐婳也不觉得开心吧，毕竟那么善良的人从未想过有一天要完全的替代百合，她也不想那样。
程沐婳还在办公室里，一个项目的细节内容说完已经有点口干舌燥，顾令时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喝点水，说这么久，应该渴了。”
程沐婳下午五点钟就先离开了公司，只是跟成华打了一声招呼，没有跟顾令时直说。
所以顾令时知道的时候程沐婳已经离开公司在路边打了车，离开。
“顾先生，需要知道她到底去哪儿吗？”
“阿树呢？”
“已经接回家了。”成华看了看时间，在看看面色温淡的顾令时。
顾令时起身口号腰间的西装扣子，“那我们回家吧，还是先跟女儿培养好感情。”
如果有孩子做助攻，想必事情也会变得事半功倍一些，就是不知道程沐婳到底吃那一套。
有小保姆陪着阿树，阿树玩的很开心，顾令时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然后过去蹲在女儿身板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低声笑了笑，“看来阿树玩的很开心。”
阿树看了他一会儿，目光又越过他往他身后看去，“妈妈呢？”
“妈妈有事，可能要晚一点回来，怎么？难不成觉得爸爸会把妈妈给卖了不成？”
阿树努了努嘴，“同学说男人都没有好东西，你以前会跟妈妈离婚，心在就算是卖了妈妈也不足为奇啊。”
孩子真的很小，但是口齿伶俐的让人喜欢的紧。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成华，你一会儿去看看沐婳，如果需要就接回来吧，免得阿树觉得我卖了她。”
成华笑了笑，无奈的摇摇头，然后随同小保姆一块儿离开了。
这一片是顾令时专门空出来给阿树玩耍的区域，所以铺了很大一片地毯。
父女俩坐在地毯上继续刚刚没有做完的搭积木游戏。
“妈妈是不是经常带你去墓地？”顾令时瞧着女儿漂亮的小脸蛋问道。
“嗯，妈妈说，墓地里躺着的那个人也是我的妈妈，所有我有两个妈妈。”小孩子总是不能太理解为什么大人要这么教育。
但是这样的确是很容易养成某种习惯，比如称呼墓地里那位为妈妈，阿树虽然小，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虽然没有爸爸，就可能有两个妈妈。
顾令时心尖蓦地一疼，他怔住了，程沐婳何苦要这样，她没有做什么伤害百合的事情，不过是装了一颗百合的心脏，就一直这样心藏愧疚。
“你怎么了？”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顾令时低声苦涩笑了一声，“阿树，你也觉得你有两个妈妈吗？”
“妈妈说她给了我生命，墓地里的那个妈妈给了她生命，如果没有妈妈哪来的我，所以我当然有两个妈妈。”
小孩子的逻辑思维很清晰，也并没有什么问题，顾令时的大手一下一下的抚过女儿的头。
“阿树，妈妈说的什么，你懂吗？”
小阿树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妈妈说的总没有错。”
她不过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孩子了，觉得妈妈说的都是对的，而她恰好也是个十分听话的小孩。
“阿树，今后你会有爸爸的，就像你说的，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是在一起的，你希望我们在一起吗？”
顾令时看着女儿，心坎软的不行，他的女儿应该跟她妈妈一样的敏感，一样的缺乏安全感。
毕竟这样强悍的东西程沐婳给不了，她给了阿树所有的爱，可是都无法替代一个父亲在身边的陪伴。
“如果妈妈不喜欢你，我就不希望你们在一起。”阿树的观点很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