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琛?”
“许……”
电梯里幽幽传出的女声并不好听，跟叫魂似的，有点骇人，使得刚断定自己今晚抽风的某总裁表情有点烦躁。
但一想，程苏锦被关在电梯不知已经多长时间，于心不忍，耐着性子，“没走。”
冷冷两个字，分毫不带温度，但有总比没有强。
程苏锦呼了口气，妄图聊天分散注意力：“许慕琛，刚才外面不止你一个人在说话，现在这么安静，其他人哪去了?”
因为心情不好更加惜字如金的某总裁：“你头顶上。”
程苏锦表情微妙：“……”
头皮发麻是怎么回事?
悄咪咪咽了口口水，“为什么你说话那么吓人?”
许慕琛彻底炸毛，杀气腾腾。
折腾半晚上还要听这女人指责他?他有毛病?
怒火中烧，“那你闭嘴!”
程苏锦：“?”
说句话还不让了?这位龟毛短小君怎么回事?
果然温情不过三秒，亏她十分钟之前还以为许慕琛转型走温情路线，怕是瞎了眼。
程苏锦自诩脾气很好，除了毒舌点没别的毛病。但一遇到许慕琛，智商极速掉线，像个没发育完全的小学生。
所以许慕琛一炸毛，她紧随其后，也炸了。
“明天用洁厕灵给你文件消毒你信不信?”
许慕琛冷笑，反怼：“明天扒光你游街信不信?”
“衣冠禽兽!”
很好。
衣冠禽兽这个词，又被拖出来晒太阳了?
许慕琛对着坏掉的电梯，思考一脚把它踹开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不知道，八层电梯口斜上方的监控已经将他俊脸发黑的影像传到监控室，看得值班小哥啧啧称奇。
只怪某总裁大人给人的印象从来是优雅冷漠的，百年难得一见这般怒形于色，分分钟像是想闯进电梯里干掉谁。
也难怪值班小哥想多看几眼。
正在许慕琛被气得头脑发昏的时候，年轻女人的尖叫几乎划破耳膜：“许慕琛，它又动了，救命!”
许慕琛一口气硬生生卡在胸口，闷闷的像被谁打了几拳。
“卡在两层楼中间，不动怎么出来?”
车厢降落的速度确实并不快，程苏锦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瞥见电梯电子屏幕上重新亮起的数字。
修好了?
电梯稳稳停在八层，门缓缓往两边开启，印证了她的猜测。
缝隙从小变大，许慕琛的身影慢慢全部映入眼帘。
男人双手插兜，散漫的动作透出不羁的味道，向来一丝不苟的西装布满细小褶皱，额角散落些许碎发，孤冷漆黑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有那么瞬间，看到那样的人，程苏锦清晰的听到来自胸腔的震动声，一下一下，鲜活而有力。
双手下意识放在那个位置。
许慕琛看她呆呆的目光，暴跳如雷的心情渐渐偃旗息鼓，挑眉：“傻了?”
美色什么的，果然是浮云。
程苏锦扶着电梯，由于担心它会再坏掉，往外走时速度很快。
但走出电梯后，劫后余生的后遗症立刻出现，双腿打颤，靠着墙壁。
很狼狈。
但许慕琛出乎意料的体贴，没有挖苦她。